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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不反驳葛老挥是心中另有所想,傅残阳却容不得他嚣张,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对葛老挥说,“葛堂主,进哥是我的长辈,与进哥合作是进哥看我红血会在H市没有什么根基,想帮帮我,是对残阳莫大的抬爱。何来进哥仰仗红血会只说?另外,葛堂主说我目中无人,怕是有些误会,我尊重进哥,也尊重和记,要是那里做的不太好,进哥自会教训……”,稍稍停顿,傅残阳温和的面色骤变,冷冷地说“这,就不劳葛堂主费心了!”
这话很卷人面子,葛老挥却出奇地没有发作,尴尬地笑笑,说道,“那傅先生好自为之。”,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他也不留下自讨没趣,甩袖回了自己的位子,肚子里暗说傅残阳会做人,知道自己手里的是周进现在的命脉所在,怕以后有麻烦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处处维护周进的脸面,只是他周进岂是善良之辈,一山难容二虎,他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傅哥的声音传来,霍一飞的动作被定格,大脑嗡的一响,自己被进哥教训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从市区到这里最少也要四十分钟,傅哥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傅哥宠自己,怕把红血会拉下水,害了进哥,他身边傅残阳安排暗中保护他的人早早就被墨言制服控制起来了。
霍一飞并不知道傅残阳与谢玉峰的关系,他也不知道他不来救,傅残阳也是会来救的。从旁观者角度来看,这样的局面,要救展瀚海,霍一飞出面是最合适也是代价最惨痛的,霍一飞不来,傅残阳来,也许没什么血的代价,可他和周进一个不能放,一个势在必得,两方一定会起冲突,傅残阳带头矛盾尖锐而无可回避,和记与红血会的合作才真的会不复存在。一飞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的“冒失“行为却是在无形间帮周进化解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危机。
听着葛老挥对进哥步步紧逼,霍一飞也没择地,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一片周进亲手铺就的玻璃碴地面,噗!噗!噗!……玻璃锐利的尖锋一个个无情地捅进血肉,鲜血蜂拥而出瞬间染红厚质的牛仔裤,染红他膝下的地面。剧痛传来霍一飞俯身用手臂撑着地面,那双腿疼的不停抽搐,“嗯!“,他发出一个急促而短暂的痛呼,别人看不到的脸,狰狞着,扭曲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在泥土上溅起来,成了他想咽去却依旧挂在眼角的泪光。
死死地攥劲拳头,把整个拳头都攥得没有血色了,霍一飞才扶着腰强行直起身子,胸口忽闪忽闪的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中他断断续续用颤抖的声音说,“傅哥,小飞违抗了你……你的命令,私自跑出来,还背着……背着你闯了这么大的祸,小飞坏了帮里的规矩……”
霍一飞突然停下来,慌忙低头,然后只见他额头冷汗直冒,却没有人能看到深埋胸前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缓了有一分多钟,他才再抬起来,接着说,“小飞坏了帮里的规矩,小飞知错,只是小飞想请傅哥准许……准许我先了结了救谢玉峰的个人恩怨,再回去接受帮规的惩…………”,霍一飞咬牙把最后两个字挤出来,“……惩处……”,然后脸又埋了下去。
谁都知道霍一飞疼的厉害,那玻璃看着小,可那滋味比刀劈剑砍还要难熬的多,毕竟刀劈也好剑砍也好都是一下,这跪碎玻璃可是折磨人的慢功夫,时间越长就越难受,一秒比一秒钻心的疼。可霍一飞跪在那里不摇不晃,身子只是不停地颤抖,同他的声音一样都是颤巍巍的。
作者有话要说:改好一章
展盟主
霍一飞说完,傅残阳皱着眉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埋下去的头,阿飞埋的不只是脸,眼角清晰的泪光,心里一阵酸楚,脚踌躇着要不要上前把阿飞扶起来,阿飞看自己的眼光多有请求之意。
见傅残阳犹豫,孤星快走几步拦到他前面,跪下郑重地说,“傅哥,大局为重!”
在这里见到霍一飞的身影,大致听了事情的始末,对于飞哥的意图,孤星就猜的七七八八了。傅哥对飞哥的骄纵和信任,会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飞哥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不了解傅哥和展瀚海的另一层关系,但是就是单论飞哥,飞哥去求傅哥出手救人,傅哥一定会满口答应。
飞哥舍近求远,自己谋划行动,不外乎是想撇清傅哥,撇清红血会。飞哥代傅哥执掌帮务多日,对于傅哥不缺与和记的这一宗生意,应该早就心知肚明,可对和记这是不可或缺的买卖,也许再过十几日达盟的事情告一段落,周先生也不会把这个放在眼里,但现在对他是至关重要。人不能不救,又不能害了周先生,飞哥就只能出此把自己逼入死局的下策。
孤星在跟傅残阳以前在三教九流之地谋生活,很会揣摩人心,最初跟傅残阳也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所以更是用心琢磨。傅哥虽然有时冲动意气用事,但大事上从不马虎。只是关于周先生的问题,本就基于傅哥对飞哥的感情之上,飞哥受到了伤害,不从飞哥的角度入手,是很难让傅哥理智的。所以……
孤星仰头望着傅残阳,一字一顿地说,“傅哥,这是飞哥希望的!”
傅残阳怎会不懂霍一飞刚刚那些话的深层含义,只是理智与感情之间,感情总是占据上风,此时他急需一个人来坚定他的立场,而孤星就适时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与此同时,霍一飞跪下痛苦的坚强,周进盯着他的腿看了良久,等霍一飞与傅残阳说完话,他思量再三,站起身走过去,傅残阳突然出现,局面有了新的变化,虽还气霍一飞,却冷静了下来。
霍一飞听到声音,含了一口气抬起头,发现是进哥,不自觉地去瞄他的右手。
顺着霍一飞的目光看看自己空空如野的右手,周进沉声说,“谢玉峰是叛徒,和记必须抓到他。霍一飞,说出他在那里,帮我们抓到他,进哥与和记可以既往不咎。”
脸色苍白如纸,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额头,霍一飞用力掐了一把腿,声音压迫而出,“进哥,知道您会失望,可小飞真的不能说。”
前一战达盟在H市的力量几乎损失殆尽,正是等待时机一举打破达盟,和记,红血会之间关系僵局的关键时期,此一役关系能不能解决达盟的问题,周进能不能坐稳和记老大的位置,这样的时刻,周进需要红血会的友好关系,他不能失去,也丢不起。而傅残阳对霍一飞的回护见识多次,虽小飞明确表示,这是他的个人恩怨,但傅残阳不可能坐视不管。
周进不想拉红血会下水,给了一飞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还搭了台阶让他下,结果霍一飞满口拒绝了。周进一股火上来如何也压不住,回身抽了刑堂小弟的刑杖,“呼”地朝霍一飞扫去。
经孤星一揽,傅残阳都决定不管了,突然大脑灵光一现,去找阿飞正好看到周进回身抽棍,心里一阵翻腾,大骂自己糊涂,挣脱孤星拽着自己的手臂,向霍一飞那里冲去。
“嗙!”
“劈啪!”,周进手里小臂粗细的刑杖应声断裂。
打完,周进一愣,周围的人一愣,霍一飞也是一愣,从他侧面伸过来的手臂是傅残阳的,刑杖也是在敲击他的手臂时断裂的,一飞看到,傅哥温和的笑在那个瞬间僵住,然后大滴的冷汗在他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滑落。
霍一飞第一个打破周围的寂静,似喃喃自语地喊了句,“傅哥!”,然后想抱住傅哥颤抖的手臂查看,可是……
察觉阿飞担忧地望着自己,傅残阳一抽,受伤的手臂就脱离了霍一飞的视线,掩藏到了傅残阳的身后,藏于身后的手臂,只有傅残阳身后的人,才能看到那只手臂靠着腰际借力,依旧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冲阿飞安慰地笑笑,别担心,一点小伤,然后傅残阳退后两步,低头说,“进哥。”
傅残阳卸下周进手里的刑杖不难,钳住不让它招呼霍一飞也不难,不选择这种惨烈的方式也不是别无他法。可傅残阳没有,他用实际行动向在场所有人证明,他尊重进哥,他不会和进哥动手,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态度。
“进哥!今天的事情,残阳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傅残阳抬头,语气礼貌却给人斩钉截铁的感觉。
红血会建立的第一天,傅残阳就当众宣誓,绝不用会中任何一个兄弟去换取任何利益。这么多年傅残阳一直信守着这个刻在他心里的誓言。今天他同样不愿用阿飞去保住与和记的生意。
阿飞想做的事情,傅残阳都希望能尽量成全,但要是事关生死,就不能由着他乱来,瀚海犯的是江湖大忌,阿飞这样与进哥僵持,最后只能逼着进哥……
听着傅残阳的话,周进暗自摇头,他还是站了出来,事已至此,就是他再如何努力,也避免不了和傅残阳的矛盾,沉了脸,强硬地说,“傅先生,你这是……”,周进很郑重地称呼傅残阳先生,虽只是一个简单的叫法,可立场立判。
“进哥,今天的事情我承担下来,我想以我红血会的名义,您能接受,在座的各位也能接受。”,傅残阳的目光在和记其他人的脸上扫过,“残阳一定给进哥满意的答复,也一定给和记满意的答复。”,慕辰高贵温和的王子从容地接下所有的责任,阿飞可以这样做,但是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弟弟置身危险之中,而自己独善其身,即使是以爱的名义。
“傅哥!”,颤抖而虚弱的声音从霍一飞嘴里挤出来,其实他早就想说话,可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就像有一根绳子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傅哥就要和进哥抄起来了,他情急之下双腿用力,那些碎玻璃往血肉里狠狠咬了一口,猛然加大的痛感如一飞所愿冲开了他喉咙的禁锢,因为忍无可忍的痛呼打着牙缝被他强行变成了傅哥两个字。
“傅哥,您别管小飞了,为了小飞,连累您,连累会里的兄弟,小飞会心怀愧疚的。”,霍一飞转头面向周进,似下决心地深吸一口说道,“进哥,给谢玉峰一个机会,让小飞去查查,就三天,三天后无论结果如何,小飞都带谢玉峰回来,交进哥处置。要是谢玉峰跑了,那小飞替他承担和记的家法。”
傅残阳担心的事情,早在和墨言哥商议的时候霍一飞就已经想到了,以谢玉峰的罪名救人被抓的素来只有一个下场,而自己同进哥嘴硬更是要不得的。为了救谢玉峰,霍一飞他是在赌,赌周进对他的信任,赌周进对他的宠爱,更赌周进不会杀他,而他唯一的筹码就是他自己。
“啪啪啪……”,霍一飞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掌。可能真是父子之间无形的默契,展盟主走进来,第一样盯上的就是展瀚海刚才倒下的地方,那里有一滩不大不小的血渍,有点发黑的红色,展盟主心里惊恐万分,真怕有一个人出来告诉他,他的儿子已经遇害,当时展盟主后悔为什么要同意让瀚海回来,回来从亲生父亲换一身棍痕和满心伤痛,真的值得吗?得知瀚海被人救走,展盟主心里的石头落地,就仔细端详起救瀚海的小兄弟来了,听到他说替瀚海承担和记的家法,展盟主就不禁鼓起掌来,结交一个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瀚海也算不枉H市此行。
“久闻周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手下之人多是忠义之辈。”,展盟主信步走近,看看周进又用目光点点霍一飞,“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展,是残阳的师兄。”
“残阳!”,展盟主转向傅残阳,礼貌地轻笑收起,温怒地训道,“这是如何同周先生说话那?身为老大,应该以大局为重,怎能意气用事,擅揽责任。”
展师兄出来自有用意,傅残阳配合地低头退后一步,孤星马上走过去背着前面的人,小心地给他处理那只挨打的手臂。孤星站在后面看的清楚,那只手抖的那样厉害,伤的怎会轻。
“周先生不要怪罪残阳年少轻狂。”,展盟主又转向周进。
他说话傅残阳如此听,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周进上下打量。
“周先生不要说展某多嘴,以展某拙见这位小兄弟……”,展盟主像朋友一样拍拍霍一飞的肩膀,“这位小兄弟的提议其实挺好,周先生不妨同意。和记惩处叛徒也不急于这一时,而让小兄弟出卖朋友似乎也不易,周先生给他三天时间,让他全了兄弟之义,到时候周先生就是要杀那个叛徒,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