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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变得沉默寡言,自己不问不吩咐,他就安静的站在后面,往往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不发出一点声音。
自己的规矩,自己的责罚,无论对错,他都无条件地严格执行,稍有差池不用自己吩咐,他就会到刑堂找老七狠狠地打。自己没有打完要谢罚的规矩,可不知道他在那里养成的这个习惯,不管打的多重,就是爬他也会在打完,罚完来找自己谢罚。有那么一段时间,看着他哆哆嗦嗦地一步步挪来,汗水血水滴了一路,感觉他不顾自己的反对,坚持要来谢罚,其实不是为了谢罚,而是看看自己还生不生气,不生气了他才敢回去休息,才敢给伤口上药。次数多了,时间长了,这种感觉也跟着越变越淡,直到自己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现在想想,他贵为达盟的少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敢用重话说他的人恐怕都少的可怜,像自己这样挥舞藤条的可能见都没见过,更是没吃过什么苦。在自己身边能做到这些绝非易事,说他不是真心尊重自己,谁会相信。
周进站起身向窗户走去,想借夜晚的冷风吹走心中挥之不去的谢玉峰的形象。推开窗子,楼下霍一飞正在出大门,突然眼前一亮,周进看到大门口停了一辆熟悉的车,兰博基尼。耀眼的车灯里,傅残阳先给霍一飞紧紧外衣,然后才把他扶上车,一飞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晚上正陪儿子下棋的展盟主突然接到傅爷的传唤,师父点名要见瀚海,展盟主就带着他一起去拜见。其实师父都来了,瀚海是小辈不去见见确实不太妥当。
推门而入,看清屋里的样子,展盟主和展瀚海都是一愣,交互一下眼神才向傅爷走去。
傅爷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摆弄着手里的银色徽章,两个人跪在地上,一个跪在角落,不停地啪啪扇自己的耳光,一张脸已经肿的不像样子,五指划过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迹,满嘴鲜血淋漓,胸前的衣服滴染了一片,膝下浅色地板也溅了一个层斑驳的朱红血花。那人似乎不知疼痛,一直左右开弓不留余力的狠劲抽打,他是傅爷的夜卫,冥夜。
另一个正对傅爷,笔直的跪在茶几前面,微低头,目光留意着傅爷的举动,态度恭敬却没有那面冥夜的卑微。
开门声,傅爷微微侧目,“瀚海啊,上次我生日你都没来,是不是你爸又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傅爷冲展家父子招招手,招呼他们过来坐。
“傅爷!”,展瀚海在离教父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站在展盟主的身后,低头垂目,恭敬地打招呼,显的很局促。
“瀚海啊!你爸今天下午还和我说,嫌你太规矩了,说什么是什么,没有一点父子的感觉,他更加喜欢张扬和骄傲的你。你就像模像样地搬到我这里了。”,傅爷皱眉,面上佯装怒意。
傅爷面向展盟主又说,“是不是你又在进门前嘱咐他什么了?”
“师父,小展没有,您……”,展盟主笑着解释,心里却暗说瀚儿这小子就是鬼主意多,和师父也敢玩这种把戏。
“得,别解释,以为师父不知道,有一次瀚海就是开玩笑地和我顶了一句嘴,回去你就是一顿好打,棍子都打断了好几根,瀚海在床上瘫了一个多月。”
“师父!”,提及以前展盟主无话可说,更是满心愧疚,那些都是事实,自己对瀚儿是什么疼,什么难受,给他用什么。
“瀚海别那么拘束,来,过来坐。”,傅爷又冲展瀚海招招手,指给展瀚海的也是他身边的位子,“别管你爸,我说了,他要是还敢动你,我收拾他。”
像做贼一样小心地抬头,胆怯害怕的眼睛稍稍碰触傅爷含笑的目光,展瀚海就慌忙低头,哆嗦着向后退了一步。
傅爷一愣,直视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展瀚海,眼角的余光带着责备去询问展盟主,“瀚海,你这是唱哪出戏,什么时候你这么怕我了?有什么说吧?”
“傅爷的规矩大,瀚海怕做不好,挨打!”,展瀚海说着,目光时不时瞟着那面的冥夜。
“这样和我讲情的,瀚海你还是第一个。”,傅爷嘴上嗔怪,心里却是欢喜的,“行,依你。”
“冥夜,停手吧,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冥夜闻声立刻停止,然后马上伏跪在,可能是打掉了几颗牙,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回教父大人,冥夜知道,您吩咐冥夜去伺候少爷,冥夜未能完成。”
“下不为例,看在瀚海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到门外跪着去吧。”,冷冷地吩咐冥夜,傅爷就不再看他如何贴着墙边走出房间,转向展瀚海说:“这回敢过来坐了吧。”
展瀚海得意地邪邪一笑,走过去在傅爷身边坐下,傅爷给他倒了杯茶,他不要,硬是把傅爷手里的那杯抢过来,一饮而尽。
“瀚海!”,展盟主责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师父不是喜怒无常之人,瀚海也确实得他的欢心,可抢师父手里的东西有些过火了,师父要是真怪罪下来,自己说不得要狠着心打他,师父看惯了逆风的重刑,不满地血泊奄奄一息是很难向师父交代的。
展盟主心里担心,展瀚海倒一脸的无所畏惧,黑眸灵动,闪烁着“奸计”成功得意洋洋的邪笑。
这个傻孩子,也不看看是面对谁就敢这样放肆,心里暗骂,展盟主忙着给自己那个儿子使眼色。
“小展!”,傅爷瞟了一眼展盟主,意思不言而喻,转回头含笑地看着展瀚海。傅爷是特喜欢他那股子张扬劲,尤其是他时不时的小动作,小撒娇。他更希望残阳也能像瀚海这样,用点小心思,和自己要点什么。也许真是伤了孩子的心,自己和残阳之间总像有道厚厚地墙壁,即使近在咫尺,也无法走进他,疏离的不像父子,更别提父子的感觉,再多的骄纵,明里暗里再多的疼爱,残阳那颗在死亡里渐渐失去温度的心还是冷若冰霜,就像他和自己说话的声音一样。
十岁那年错打残阳以后,自己从外地赶回来看到的是小小的他沉睡在病床上,曾经拽着自己不断叫爸爸,爸爸的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惨白的脸痛苦地极近狰狞,床单下,到处都是鞭子撕裂的伤口,在残阳身上根本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
后来残阳醒来,自己站在床前,他逐渐睁开的模糊的眼睛,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猛然清明,恐惧,害怕像凶猛的洪水瞬间把他的眼眸占满,自己笑着想去抱抱他,我知道他吓坏了,希望自己父亲的怀抱可以让他安心,曾经他是那么眷恋自己的怀抱,可是他再也不需要了,自己的手臂才伸出去一半,他就不顾自己的伤从床的另一头翻下去,抱着膝盖缩在床头柜和墙壁的角落。
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是那样的表现,后来问了当日对残阳下手的那些人,才真正明白。残阳在最后,是不断在喊,“爸爸,残阳错了,残阳认错,爸爸救救我,救救我,残阳好疼。爸爸……”,他在绝望和痛苦中,不断呼喊自己救他,可是自己却一直没有出现,更是自己把他推进了死亡的漩涡,他一定对自己这个父亲失望了到极点。
经过刑堂的事情以后,残阳与自己的关系缓和,可残阳礼貌地规矩多,他心里的想法还是不愿与自己说,就是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也不会来找自己,父子之间的感觉更像上下属,而且残阳还是那种极为不听话的下属。
傅爷靠在沙发背,慈爱地抚了抚展瀚海的头,在展瀚海不满地甩开以后,突然说,“一直觉得瀚海是个懂事让人喜欢的孩子,各方面都很出色,对你这个父亲更是孝顺,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对他冷酷的严厉。小展,现在师父知道了,原来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突如其来的变化,展盟主和展瀚海几乎同时惊恐地喊:
“师父?!”
“傅爷?!”
接着父子俩又很有默契地同时看向跪在中间一直没说话的人。关于展盟主与周进的恩怨,当年怕傅爷知道怪罪,展盟主和逐影做的很隐蔽,知道的人少的可怜。展盟主告诉傅残阳的时候更是再三拜托一定要瞒着傅爷,这件事无论是从家规还是道义上都不是傅爷可以容忍的。
“你们不用看他,不是逐影说的,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傅爷又拿起了桌上银色的徽章,低头仔细地把玩。
房门打开,此时傅残阳在门口出现,展瀚海怒发冲冠,握了拳头直奔他而去。
傅残阳接霍一飞回来,上了二楼就见到冥夜跪在父亲的门口,回来的路上霍一飞一直给孤星说好话,傅残阳本来也没打算狠罚孤星,就不再追究,留孤星陪霍一飞,就到父亲的房间看看怎回事。
不想刚进门,就听展瀚海一声怒喝:“傅残阳,你失信!”,凶猛的拳头也随声迎面而来。傅残阳想侧身的动作还没开始,就见一只手似幻化出来一样凭空出现在自己前面,钳了展瀚海的手腕,而展瀚海的拳面停在自己眼前三四指的位置。原来展瀚海洞悉了傅残阳闪躲的动作,加快了拳速,按傅残阳原本的打算,他一定把这一拳挨的结结实实。
“展少爷。”,展瀚海的手臂被松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傅残阳身侧传来,“墨言冒犯!”,躬身行礼,之后墨言转身冲着傅爷的方向跪下,就像门外的冥夜一样卑微地伏跪在地,““墨言放肆,请教父大人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 先这些吧 真的很对不住 大家 送我生日评。
谢谢 大家给我的祝福!!! 墨雪很高兴 很幸福! 谢谢 O(∩_∩)O谢谢
墨雪补全了!!!
对墨雪而言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生日! 谢谢! 谢谢!
墨雪真的不知道如何 表示自己的激动!!!
谢谢O(∩_∩)O谢谢
今天后面的文 晚点墨雪来更 墨雪不敢保证 今天能更全 但一定来更文
小文番外(二全)
张武和小文,穿过花园,又经过几个回廊,通过一扇六角的耳门才到了张家的正厅,镂空雕花的窗框都用透明的玻璃替换了单薄洁白的窗纸,屋顶悬挂的巨大彩色宫灯也用电力替代了昏暗的红烛,其他却还保留着原本的样子,光洁但显厚重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越过榆木雕龙八扇的屏风,才能真正看清正堂的全貌。
张武和小文进去的时候,张坛主正坐在主位的楠木太师椅上,旁边一张同样楠木镂空雕花的八仙桌,桌上一盏景德镇的青花茶器,杯口茶香萦绕,下手一名主事躬身小心地说着什么,张坛主一边听着,一边低头细细品着杯中的君前毛尖。
“爸,你看谁回来了。”,张武进门就兴奋地大声说。
张家传承百年,虽不是代代显赫,可家规严明,张武这样的行为是极不和规矩的,可他是张家的长子嫡孙,没有什么人敢随便对他指手划脚,这规矩不是特别重要的,他根本不当一回事。
张家的家规经过多代的加加减减,逐渐变得繁琐而沉重,可在执行中,那些真正有地位的人,比如张武,就有很多特权,过的逍遥自在,而那些底层人士就被压的喘不过气,比如小文。
小文的母亲和他父亲的结合只是一个没有人希望的错误。他母亲名叫苏绣,原是这个小镇家家知晓的才女,人如其名,一手苏绣功夫巧夺天工,拿手的双面绣更使好多当时的苏绣名家自叹不如。一次来张家做客,不想小文的父亲酒醉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妻子,更为不巧的她怀了张家的孩子。小文的爷爷不愿儿子的血脉流落在外,又适逢苏绣娘家的刺绣生意一落千丈,家道中落,这样小文的母亲在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住进了张家。
小文的父亲早有原配夫人,苏绣在张家就无地位可言,生下小文,却没有人承认这个孩子是张家的长子,连称呼都不能像张武一样叫父亲爸爸,而是要尊称,父亲大人。
用杯盖瞟茶叶的动作一滞,张坛主小幅度地摇摇头,摆手示意那名主事下去,也不抬头边喝边沉声说,“也不通报就随便闯进来,大呼小叫的,没一点规矩,在傅少爷那里也是这样伺候的。”
“铛!”,张坛主把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桌面与茶托发出清脆的声音,响在宽敞复古的正堂像极了古代公堂之上的惊堂木。而在张家这样简单的动作也确实有着如同惊堂木一样的威严,小文记得母亲清楚地告诫过自己,无论脚下是什么,父亲的杯子要是发出声音就要马上跪下,这是要下跪的信号。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