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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了一眼薛,见他正将手伸进铜塔里面,想必是要毁掉里面的头颅,这铜塔有八层,最顶上是密封的,看上去似乎是实心的,那也就是说余下七层每层都有一只头颅,而这里刚好有七口石棺,所以这下子我就更确定了,但是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毁掉七个头颅只怕不会很顺利,我于是对十三说:“十三,你去帮薛,我缠着他。”
十三很干脆的回答说:“那你小心一些!”
说完就折身去帮薛,十三才动,我看见翡翠人俑又要动,我于是更盯紧了它,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加重目光看向它它就又不动了,而我这样盯着它看了一阵子之后竟觉得眼睛有些酸疼的感觉,而且我能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簌簌流动,让全身都有一种异常沉重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以往我在试图号令阴尸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全身的血液循环似乎在加剧,而现在我并没有动,却也感到了同样的情况,并且还感到了来自翡翠人俑施加的压力,似乎被一个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压着一样,感觉肩膀上沉的厉害。
而我憋足了一口气,我只看见翡翠人俑身上的波纹荡漾个不停,但是它却一直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那些红色的纹理更是忽明忽暗,时隐时现,而卧则觉得周身的血液循环得更加厉害,胸口也渐渐出现憋闷的情况,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膨胀,要将整个胸口都撑破一样。
我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薛和十三,因为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移动都很困难,我只看见薛已经将一颗人头从铜塔里面拿了出来,果真如我所料,是一颗活的,我看见它还剧烈地挣扎着,眼睛睁开,嘴巴张大着,但是在薛的手里却毫无反抗的余地,我只看见薛用手指在它的天灵盖上这么点了几下,它就彻底安分了,然后薛将它往地上一扔,它在地上一滚就变成了一团火球,然后一声尖利到刺耳的嚎叫响彻整个明殿,之后就变成了一团呼啦啦的火焰。
薛和十三如法炮制,也不知是到了第几个,我只看到翡翠人俑身上呐红色的纹理忽然消失,然后我看见一声清脆的“咕噜”声从它的身体上发出来,然后我就看见里面激荡的波纹也瞬间停止,只是下一刻就只见原本翠绿的身上不然布满了龟裂的裂痕,而且正一点点地加深扩大,最后只听“砰”的一声,它的身子就彻底碎裂,里面翠绿色的液体从裂缝里汩汩流出,伴着碎裂的身子,一下子全落在了地上,溅起许多水珠子来,我见了将身子完后退开了一些,避免这些液体溅到身上,而地上则是一滩翠绿色的液体和一层翡翠的外壳,我见这些碎片不禁想起了爷爷当时给我的那块碎片,想必他得来的时候,也是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场景的吧。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爷爷给我的那一块上还有血红色的纹理,而这些却全都是翠绿色的,红色的纹理早已经没有了。
在这功夫里薛和十三手脚很麻利地已经将所有人头都从铜塔里拿了出来一一销毁,而在之后的时间里,我只听见石棺里面接二连三地传来“嘣嘣”的闷响声,而整口石棺却是安然无恙,其实我想想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想必是因为控制它们的人头被毁掉了,它们也如同这一个翡翠人俑一样身子正在破裂成碎片。
我说:“能将昆仑奴重新炼制的人也不简单。”
可是这句话才刚出口就觉得没什么力气,以致于这句话有些轻飘飘的,我这才察觉到经过刚刚的这段时间的对峙,我的身体就有一种极其疲惫的感觉,这时候薛说:“如果你不在场,这件事只怕要棘手很多。”
十三也说:“你别看我们弄这人头简单,其实还是靠你压制了它们的缘故,刚刚这昆仑奴一直不动,是你在试图号令它吧?我就知道,无论怎么炼,冒牌的就是冒牌的,一碰到真正能号令的,一切也是枉然。”
听十三和薛这样说,我多少明白了一些刚刚的情况,原来暗中是我在和同塔里的人头较劲呢,怪不得一下子血液循环的会这样快,还有那莫名的压力感,都是来自我身后的铜塔。
我于是说:“既然只是建文帝建的,那么会不会这些昆仑奴于是他让人炼的?”
十三说:“很有可能。”
我看向薛,薛还是那样的表情,我知道他知晓了这个墓的一些原委,只是一直不说,我于是问他:“建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被我这样问,终于说道:“答案就在这铜塔上,刚刚我在铜塔里面找到了这个。”
说着薛将手掌摊开,我看见一小块铜片被他握在手上,估计只有护身符这么大小,但是在铜片上却有一个很明显的花纹,我看了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而这时候我却听见十三开口道:“这不是墓道里吊在壁顶上的尸体脖子上印着的花纹吗?!”
第二百六十三章 地下墓…1
那些尸体脖子上的花纹就只有十三一个人见过,我们也只是听他描述的很奇怪而已,现在看见,的确是一个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花纹,但是它既然是作为一个印章盖在尸体脖子上的,那么就应该不是简单的东西,这一片铜片会不会只是一片拓片而已?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十三:“你能确定吗,别看走了眼。”
十三见我怀疑立刻辩解道:“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我能保证一丝花纹都没有错,绝对是一模一样的,不信我们可以到尸体身上对比着看。”
我说:“十三,你别较真,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十三白了我一眼说:“我还就得和你较真,要你怀疑我。”
十三这话说的就和小孩子赌气一样,然人又气又想笑,可是当我看他的表情的时候,却发现他虽然尽量装出一副严肃和郑重的表情,但是我却看到还是有他忍不住的笑意从眼睛里透出来,以致于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明显是忍住了笑,我知道又被十三愚弄,恨不得上前去活活将他掐死,但是想想也就算了,掐死了还得埋了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于是摇了摇头不去理他,而专心去看薛手掌上的铜片。
十三见我这样,立刻就笑出声了来,我则装作没有听见一样,一心一意只仔细在看这铜片,可薛平时看似聪明的人偏偏这时候就犯了傻,他问我道:“十三在笑什么?”
我嘴角抽了抽,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闷声闷气地回答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呢。”
可是我说完之后就发现薛却也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起初我看的并不是很分明,可是从薛反常的表情里我终于意识到他是故意这样问的,我顿时满脸黑线,然后说:“我去看看铜塔上还有没有。”
十三见我忽然转身离开,刚刚他光顾着笑丝毫不知情,于是马上止住了笑然后问薛:“他这是怎么了,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听见薛说:“我说铜塔里面可能还会有这样的铜片,小远说要过去看看。”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有一种马上就要吐血跌倒的感觉,薛的这哄人的话说的也太顺溜了吧,而且还是用他平时那一丝不苟的语气说出来的,就更加让人有一种想吐血三升的感觉,看来十三什么的都弱爆了,薛才是大BOSS啊!
十三被薛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边过来边说:“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虽然我不知道十三是真的被哄到了还是只是配合薛演戏,总之我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然后他来到我旁边问我:“你找到什么没有?”
我看也不看他说道:“里面还有很多,我拿不出来。”
十三立刻说:“我来拿。”
我指了指最底层的这一层缝隙说:“就在里面。”
十三竟想也不想地就伸手进去拿,可是手才伸进去摸索了一阵,我就听见他忽然叫喊了一声,好像是真摸到了什么东西,但是看他的模样却更像是摸到了碰不得的东西,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我见他这样,心中说你就继续装,骗子!
然后我便不搭理他,折身往铜塔的另一边过来,而十三见我离开不管他叫喊了起来:“何远,你倒是拉我一把,我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拉住了,抽不出来了。”
我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也不回答他,只是看着他,默默说看你能演到哪一步。
而这时候薛在我身后说:“小远,块把十三拉出来,他估计碰到什么碰不得的东西了。”
我这才意识到十三并不是装的,不禁一阵无语,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里面还真有东西,然后赶紧去拉十三,十三见我这才来帮他,用哭腔说:“何远,你这个缺心眼的,我算是记住你了。”
我这时候懒得和十三斗嘴,于是使劲拉住他,可是却感到他伸进去的手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吸力给吸住了一般根本拉不出来,我说:“这什么东西缠住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大力气?”
十三说:“感觉像是一双手牢牢抓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这里面只有巴掌大一块地,那容得下一个人来着。”
我说:“难道是一双断手?”
正在我们不解的时候,薛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我说:“薛,想想办法,里面倒底是什么东西!”
薛说着来到了十三的另一边,然后趴下身子往里面看了进去,只是这里面黑洞洞的,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清,然后我看见他也将手伸了进去,而他的目的性更强,然后我感到拉着十三的胳膊的力道忽然一松,我和十三顺势往后跌倒,我赶紧稳住身子,来看十三的手臂,他的手倒没什么异样,做不过是被拉得紧了有些红印,为了确认没事我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十三却说:“有事,你怎么就能这样害我。”
我只觉得额头上涔涔地在冒汗,然后才说道:“我只是胡乱说的,谁知道里面真有东西。”
而说着我又去看薛,只见薛依旧趴在地上,眼睛往里瞅在看什么,我于是问道:“薛,那是什么东西?”
薛说:“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在这塔底的地方看到有一个洞,似乎这铜塔下面还有空间。”
说着他伸手进去似乎在确认,我见他也将手伸进去,生怕他出现和十三一样的情况,于是说道:“你小心一些。”
薛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大致算是确认了,然后站起来说:“的确有一个洞口,大约有这么大。”
说着他用手比了比,大约有一个西瓜这么大,我说:“这样一个洞口是用来干嘛的?”
薛说:“暂时还不清楚,看来得把铜塔给掀开看看。”
我听了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十三的那一句话来,但是我却不会像十三这样口无遮拦地说出来——你又不是金刚葫芦娃!
这铜塔再怎么说也应该有几千斤重,单单我们三个人只怕就是拼尽了全力也挪不动分毫的吧,但是既然薛这样说了想必应该是有什么法子,我于是问:“那我们要怎么移动它,光使力气只怕行不通。”
薛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铜塔就像是与地面做成了一体一样,根本没有丝毫缝隙,既然没有缝隙又如何来打开?而且我们几乎转着将整个铜塔都看了个遍也看不出可以从哪里下手的地方来,然后薛说:“应该有机关的。”
于是我们又在四处寻找,几乎连石棺也看了个遍,可是依旧没有,我不禁说:“我们可别想错了法子,万一这本来就是没有机关的,我们岂不是白白耗费了时间,而且走近了死胡同。”
可是薛却很肯定地说:“一定会有机关的,这下面还有地方,没有机关是无法开启的。”
我猜测着:“或许这本来就不是让人可以进去的地方。”
而正在我说着的时候,我看见薛忽然像是一只猴子一样地爬上了铜塔,而且很快就到了顶部,我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薛则攀附在铜塔的最顶层,然后用手去使劲地掰塔顶,我这才注意到他一直在朝塔顶密封的那一层在使劲,我似乎知道了他这样做的意图,我自顾自地说道:“难道那里就是机关的所在?”
我口上说着却一直看着薛,只见很快这一层密封的塔顶上就出现了一个缺口,当然这并不是薛砸烂的,而是他找到了开启的地方,看来这塔顶并不是密封的,而本来就是一个机关。然后薛将手伸进了里面,我只看见他使劲地在掰着什么东西,但是随着他的使力,我只感到地下一阵阵震动着,同时隆隆的闷响声不断从脚下传出来,然后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