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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伞兵刀割下了几片尸血叶,用衣裳裹着手拿着,正朝我过来。
他边走边说:“这东西的汁液很克这种尸毒,兴许还管用。”
他来到我身边,按住我的肩头说:“你忍着点疼!”
然后我就感到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去,但是在接触到伤口的时候我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甚至肩头就像是被火烧起来一般的疼痛,我摇晃着身子,可是无奈右边的肩膀已经被十三牢牢钳制住,我听见他说:“你忍着点,有痛感最起码说明还有救。”
说着又是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流下去,可能是伤口已经痛麻木了,这回倒是没什么感觉,十三弄好之后松开手,我顿时觉得身子有些脱力,刚刚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满头大汗,此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十三转过身来拉住我的右手,将尸血叶的汁液给挤出来,尸血叶的汁液和血就是一个颜色,所以当它们滴落到伤口上的时候,我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血那些事尸血叶的汁液。
但十三不管这些,它将剩下的尸血叶都挤了个干干净净,直到伤口像是被用血洗过了一般之后才松开手。
这回我倒是有心理准备,所以当痛感来临的时候没有像刚刚那般剧烈挣扎,弄好这些之后十三脸色有些阴沉,他说我伤口里的尸毒已经渗透到身体里了一些,尸血叶也不能完全管用。
他的意思我明白,言下之意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随时都会因为尸毒发作而死去。
我说:“刚刚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这些尸毒在我身体内存活不了多久就死了呢。”
可尽管我这样说十三还是皱着眉头,显然这样的说法连我自己都不会信,十三又怎么会信。
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继续讨论下去,于是问他:“刚刚你去了哪里?”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我却没有问他原因,我想如果他只要不是存心算计我就会与我说明白,否则的话再问也是得到一些谎话而已,反而让两个人尴尬。
听我说到这里,十三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变,但是马上他又恢复平常神色,然后说:“我在下面发现了些东西,你还能走吗?”
人脸鸮的抓伤又不在脚上,而且十三这时候说发现一些东西必定是不寻常的,于是我强撑着点点头说:“没事。”
十三说:“下去之前还得先把伤口给包一下。”
说着他又折身去寻一些尸血叶,当我看到尸血叶的时候,却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觉得我完全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细节,那就是我背上和手上血流如注,为什么近在咫尺的尸血叶都纹丝不动?
按理说尸血叶和尸血燕都是同一类别的东西,对血腥的敏感应该让它们在第一时间闻到血腥的味道就赶过来了才对,可是现在它们非但没有朝我蔓延过来,反而是如我最初见到那般卷起了叶子,似乎是要缩回去一样。
见到这般情景我猛地出声:“等等十三,我觉得不对劲。”
十三转过身子看向我,然后问:“何远,你怎么了?”
我说:“你没觉得这些尸血叶很不对劲吗?”
说着我又看了看地下,地上是一滩血水,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尸血叶的汁液,但是我能确定在我被人脸鸮抓伤之后一定流了不少。十三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他也是忽地反应过来,然后他又看看地上纹丝不动的尸血叶,终于也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人脸鸮的关系,或者是你身上的死神香……”
可是说到死神香十三就戛然而止,想必他也知道尸血叶和尸血燕不惧怕死神香,于是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也太古怪了一些,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说得通。”
说完他忽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什么光在闪动着。
我被他这种眼神吓了一跳,问他:“你想到了什么?”
十三说:“据我所知尸血叶和尸血燕是不吃活尸的……”
可是十三才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他:“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活尸,在这之前我只见过不腐的尸体,哪里见过什么活尸死尸!”
十三则说:“我不是说你是活尸,除了活尸,还有一种人是尸血燕和尸血叶生来就怕的。”
我似乎知道十三要说什么,心中猛然有所动,说道:“薛?!”
十三说:“就是这类人。”
我顺着十三的思路猛地想到了什么,于是眯着眼睛看着他,终于说道:“可是十三,你也不怕尸血叶,或者说它们怕你,所以你才可以自由出入其间而不被攻击。”
十三自知说漏了嘴,起先还是惊讶的神情,可是马上就变成了平常面色,他平静地说道:“何远,我知道你已经怀疑我很久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第六十六章 棺背棺
但在问问题之前,我却更希望他能将刚刚的话说完,于是我说:“你刚刚是不是已经认为我就是蒋,所以尸血叶才不会循着我的血味过来是不是?”
可是我却看见十三摇了摇头,他严肃地甚至是一字一字说道:“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蒋,你根本不可能是蒋,薛也并没有这样认为,他之所以认定你是蒋,完全是做给我看的。”
这回到是我惊讶地看着十三,我失声:“你才是蒋?!”
十三却依旧摇头说道:“如果我是他,只要想瞒你你根本就不可能猜得到,而且一路上也定会做得毫无破绽,让薛都看不出来。”
我这就迷糊了,于是再次问道:“既然你不是蒋,那你如何说薛完全是做给你看才认定我是蒋的?”
十三却不说,他转移话题道:“这些我不能说,如果薛肯告诉你,你可以去问他,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半个字的。”
这是沿路一路来我第一次看到十三有这样坚定的神情,我不禁摸了摸口袋里的玉印,难道他是为玉印而来,既然他知道蒋的身份,那么必定和蒋有脱不开的关系,到了这里,我反倒不太清楚十三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十三则继续之前的疑问解释道:“你既然不是蒋,那么问题就只能出现你身上,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薛既然并不惧怕尸血叶这一类东西,那么他自然是有克制它们的东西的,他如此在乎你的安危,自然会给你用过,或者是混在了尸油中,或者是混在了给你吃的药丸里,而你不知道罢了。”
对于十三的猜测,前半段我是完全认同的,只是当他说到后半段时候,我想到的却不是薛。虽然薛的确给我吃过一些我不知道的药丸,但是我脑海里想起的却是那个神秘人给我喂食的东西,他连着给我吃了许多药丸,我总觉得古怪是出在这里。
于是我试探着问:“当时你假装晕倒就是为了让我不怀疑你,而在我也晕倒之后你就起身去了地宫里,你知道这里有机关,所以才没有走到里面去是不是?”
十三说:“的确是这样,但是我却想不到你会醒得这么快,按理说你应该昏迷两三个小时才对,可是你只昏过去半个小时多一些就醒了过来的确很出乎我意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猜测薛之前给你服过这种克制的东西,所以才让你身体变得特殊。”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看来也只有这个说法了。”
但我在心里却说道——我想的果然没错!
而且十三丝毫也不知道神秘人出现过的事,那么这里面的关系就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了,连我自己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而十三重新摘了一些尸血叶的叶子,将我身上的伤口再清洗了一遍,最后撕破了衣衫将伤口认真地包起来,在他包扎我肩膀到背上的伤口时,我突然听到他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何远,如果我要害你的话你早已经死了不下百回了,你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他选在这时候说话,如果有人在周边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脑袋里猛地想到了什么,如果有人在周边!
十三选择这样告诉我,很显然是在防着什么,可是周遭会有谁在看着我们?!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眼神始终没有变过,也没有应十三的话,更没有问他为什么。直到伤口都包扎好以后,十三用平常的声音说:“我们进去吧。”
十三绕过镇尸塔,我和他来到那个侧面开着的口子边上,十三率先下去,我紧随其后。下面是一条暗道,刚好容得下一个人下去,只是下去了两人深之后,眼前就豁然开朗,我看见的是密密麻麻的藤蔓,而在藤蔓之间则林立着一座座尖碑一样的东西,但我看得清楚,这不是尖碑,而是三尸扛鼎。
之前之所以会看成是尖碑那是因为尸血叶的藤蔓爬满了石奴和鸮鼎,只露出零星的一点,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林立的尖碑一样。而且这些三尸扛鼎被排列成了很有规则的形状,乍一看上去虽然觉得很乱,但是只要稍稍留心就会发现它们被围成了一个圈,而且还不止一圈。
十三和我走近一些,我觉得这个三尸扛鼎似乎和在镇尸塔上看到的不一样,于是多看了一眼,而我这一眼正好看到鸮鼎的眼睛,我只看见在它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顿时惊呼道:“石奴扛着的不是鸮鼎!”
而在听到我的惊呼声的同时,十三闪电般地转过头来,并且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我的爷,你小声一些,这些是鬼脸鸮,都是活的呐,你把它们惊醒了可就要命了!”
我虽然惊讶却再不敢出声,只是再多看了一眼鬼脸鸮,然后无声地问十三:“那它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十三说:“鬼脸鸮睡觉的时候就是睁着眼睛的。”
我于是便不再说话,十三则领着我小心翼翼地踏进去。地上根本就没有可以落脚之处,密密麻麻地都是尸血叶的叶子和藤蔓,好在我和十三都不再怕这东西,于是也能踩着过去,沿路上我大致数了数,这里起码有上百的三尸扛鼎,不,应该叫做三尸扛鸮。
而且很快我就又发现这些扛着鬼脸鸮的也不是石奴,而是活生生的尸体,我脑中想起一个很不好的名字——活尸!
这些三尸扛鸮排成这样一圈圈的圆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十三进来过一回显得轻车熟路,径直地往最里面走。其实我已经隐隐猜到了在圈子的最中央会是什么,这里是地宫,地宫里放置的是棺木,那么这些三尸扛鸮所围起来的自然就是棺木了。
但是等我看到最中央的情景时候,我却只猜中了一半,里面的确摆放着棺木不假,但却是棺背棺。
所谓的棺背棺就是一口棺材背着另一口棺材,而且上面的那一口棺材是倒置的,也就是说两口棺材是棺盖对着棺盖的。
而一般出现棺背棺的只有两种情形,第一种是两个人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其中一人被另一人所杀,于是就将被杀那人的棺木做成底棺,而将他杀死的人的棺木就是顶棺,顶棺由底棺背着,再在棺木上画上符咒之类的东西,这样的话底棺的人就会永远被顶棺的人压着,永世不能翻身。
按照古人的说法就是他的灵魂被拘禁在了棺木里,永生永世地为顶棺的人做牛做马。通常这种棺背棺就显得很平常,没有什么新意,所以也不足为奇。
而第二种情形就很诡异,而且是让人遍体生寒。
据说这种棺背棺的诡异之处其一是在于两口棺木内的人是互背,也就是说底棺的尸体面朝棺底被钉在棺盖上,而顶棺的尸体则也是同样仰天躺着被钉在棺盖上。
并且这两口棺材其实只能算一口,因为它们共用一口棺盖,棺钉则透过棺盖将两个人钉在一起。
但这些都不是最特别的,其特别之处在于这块棺盖,因为这种棺背棺的棺盖必须是昆仑木,而这两个人则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钉在棺盖上,再用棺木封死了。
这样从他们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就会被昆仑木所吸食,昆仑木因此而生长,逐渐将他两个人的血给吸干,那时候昆仑木已经长到一定程度,据说,昆仑木会长成两个人的形状,而且是长在这两个人各自的体内,就像是孕妇孕育胚胎一样。
长成人的形状?!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我们之前见到的昆仑木不正是人形的吗?!
难道已经有人先一步到了这里取走了生长出来的两段昆仑木,而且还将它们各自封在了墓道两边的墓室里?
我思来想去能这样做的也只有汉武帝了,这个墓既然是信陵君所建,那么这个棺背棺应该就是他建造出来的,后来汉武帝闯入这里取走了两段昆仑木,于是分置两个墓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