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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分钟,彦一就把车子驶进一间屋子。
「咦?怎麽还在同一条街上?」仙道奇怪,他们的所在处,还看得见山泉大宅呢!
“彦一,你在玩什麽把戏?”
“学长,铃奈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特别在山泉大宅附近安排这‘避难所’……你和丽奈快点进去,我还要去故佈疑阵,待会儿见!”看着仙道抱着丽奈下了车,彦一就立刻启动车子。
不等仙道走近屋子的正门,屋内等待的人已迫不及待地为他们打开门。
“彰,快点进来!”相田弥生轻声催促。
* * * * * * * * *
安顿好丽奈,为她量了体温,知她无大碍,仙道才离开房间,迳自走到楼下的客厅。
接过相田弥生为他泡的咖啡,轻声道谢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沉思。
「……对通风口的通道熟悉……预先安排这‘避难所’……安排弥生姐弟做接应……决不可能在这一两天内就能计划周详!……呣……绑架……SAVE。2U…」仙道似明白山泉铃奈的举动,似乎又不太清楚,脑海中尽是一些计划假设片断,可是又串连不起来,总觉得她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进行着一个大计划似的……
突然一个想法在他脑中炸开,「难道……」仙道倏地站了起来,他现在迫切想见到山泉铃奈,由她亲口证实他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三长两短。
只见相田弥生飞快地打开门。
她紧紧地抱着刚踏进屋子的山泉铃奈,低声问道,“一切顺利?”
“第一部份计划已顺利完成!待彦一回来就进行第二部份。”山泉铃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
“你累了,先歇一会儿吧!”相田弥生怜惜地说。
“嗯~丽奈呢?”
“她在楼上,我带你上去!”仙道突然插口说道。
山泉铃奈晶莹的眸子注视他一阵子,然后微笑地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丽奈的房间。
见铃奈先是伸手探了探丽奈的额头,再替她拉好被。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窗口是否关上后,她才抬头对仙道说,“我们下楼说话吧!”
仍然是一前一后地走下楼。
仙道回到自己刚坐过的单人沙发上,而铃奈则坐在他对面的长沙发上。
他背靠着沙发,静待山泉铃奈为他解谜团。
沉默了一阵子,山泉铃奈终于开口说话,“我父亲在我和丽奈出世一个月后,就被徵召加入SAVE。2U组织。这组织有一个不成文规定:会员必须随时牺牲自己成为各种药物研究的试验品。我父亲不愿意牺牲自己,于是把我们两姐妹交上去,因为我们是同卵而生的双胞胎,DNA的相似度接近一百巴仙,更利于各种药物测试。由于我当时出麻疹,于是他们就选了丽奈做‘试验白老鼠’,而我则是‘正常白老鼠’……一次又一次的试验,丽奈的身体就这样被搞坏了……而最近一次,组织为了优先得到避孕疫苗的人体测验成果,特派专员来……来督促测验……”
“于是你就趁测验进行前,将丽奈救出来。”仙道瞭然地说道。
山泉铃奈摇摇头,“测验已进行了……若不是趁着报告还没出来的空档,我是没办法救出丽奈的。”
仙道一惊,丽奈已被当了TG3845的试验品……
“你放心,丽奈…不会有事的。……仙道…彰,待彦一回来,我们就会一起离开……日本…你…跟我们一起吗?”
仙道竟在山泉铃奈的眼睛裡看到“期待”,于是点点头,“是!跟你们一起!”
山泉铃奈微微一笑,“……谢谢!”
仙道回以一笑,“谢我什麽?”此刻,仙道觉得心情轻鬆,正待多说两句时,却见山泉铃奈突然半趴在沙发上。本以为她一时累极,忍不住趴下休息一会儿……可是转念一想,平时山泉钤奈心高气傲,最不愿示弱认输的,尤其是在他面前,怎麽现在竟会不顾仪态就这样半躺在沙发上?
于是,仙道走近山泉铃奈。只见她紧闭双眼,脸色一下子苍白,一下子涨红,呼吸有一点急促……仙道心中一凛,连忙伸手抚上铃奈的额头。
山泉铃奈倏地长开眼睛,见仙道就在眼前,举起右手搁开仙道的手。
仙道一把捉住她挥动的手臂,竟发现她手臂上有许多针孔。「你放心…丽奈不会有事的……」脑海突然闪过她刚说过的话,心下恍然大悟,“你才是TG3845的试验品对不对?”双眼紧紧地看着铃奈的眼睛。
只见她一愣,随即笑着说,“你说什麽?我不懂!”
仙道用手指指着她手臂上的针痕,“这个,还有你现在呈现的症状……都是注射TG3845后的反应……是不是你?”
“我怎麽知道?或许他们认错人了……”铃奈俏皮地单眨着眼睛。
仙道一呆,除了冷漠与犀利,他从未见过山泉铃奈的眼中流露出这种顽皮神色。这种只有丽奈才有的俏皮……原来铃奈也有,怎麽他从来……不知道?随即他不禁嘲讽自己,他从未好好看过铃奈,又怎麽会发现呢?
“……仙道彰,你还欠我一巴掌的代价……”铃奈突然说道。
仙道低头看着她,微笑地说,“最多还你一巴掌。”
“…那…太便宜你了……”铃奈笑道,“答应我三件事……(见仙道脸露迟疑)放心,你一定办得到的……(见他点点头)第一……跟我解除婚约……第二…照顾丽奈……第三……若可以的话,毁去TG3845……对人体破坏太大了……听他说,未来世界的女人绝种都是因为TG3845……”铃奈断断续续地说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仙道听她说得似乎语无伦次的,心中一惊,连忙握紧她的手,低声问道,“为什麽?”
“未来世界……”
“不是,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是不是……”仙道似乎想求证什麽,然而却说不出口。
山泉铃奈望着仙道,半晌,轻声说道,“……她是我妹妹呀……而且…你爱的是她……”
仙道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眼中尽是温柔神色,那麽地温柔,是他不曾见过的温柔。他贪婪地汲取她眼中的柔情,然而,这双眼睛却缓缓闭上,再也……不睁开了……
仙道的心不由得一紧……
……
……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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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启示录(24)
有人说,仙道彰是情场浪子,风流成性,凭着一张爱笑的俊脸,温文儒雅、有求必应的风度俘虏了无数女人的芳心,让她们如痴如醉,沉溺其中终不悔;也有人说,仙道彰只不过是一个情场痞子,油嘴滑舌,以情挑女人、证明自己的魅力为乐。
对于这些评价,仙道都置于一笑,他仍过他的花丛生活,仍对蜂拥般的女人有求必应。他不认为自己风流,他只不过比一般男人更会欣赏女性;他也不承认自己油嘴滑舌,他只是比其他男人更不吝啬于对女性的讚美。
女人,只要被他欣赏与讚美过,都会觉得自己在瞬间变成女神,即使得不到他的爱,即使只能当他的众多红颜知己之一,她们也觉得不枉此生了。
只是,她们很怀疑,像仙道这种寓爱情于风于雾的男人,是否真的会爱上一个人?
答桉是:会。
自从传出仙道彰的订婚消息,女人们都黯然神伤;然而,当仙道彰被证实爱上一个人时,女人们心都碎了……从此竞相训练自己的眼睛说话,传达俏皮眼波,以期有朝一日能夺得仙道的爱。
仙道爱俏,人人都知道。但却不知道,他其实更爱既俏皮又温柔的眼神,所以他爱上山泉丽奈,他未婚妻──山泉铃奈的孪生妹妹。可惜这双眼睛从不看他,却因此让他更迷恋不已,追逐不休。
他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像山泉丽奈如此动人的眼睛让他沉溺,直到今天,他知道自己错了……
“我怎麽知道?或许他们认错人了……”眼见山泉铃奈俏皮地单眨着眼睛,仙道的心不禁一跳,接着就呆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子虽长得与他的心上人山泉丽奈一模一样,然而向来给他的感觉却是冷静、果断与高傲,令人难以亲近。「原来她的眼睛也如此灵活俏皮的……怎麽我从来不知道?」随即他就自我揶揄,「仙道彰呀仙道彰,你从未好好看过人家,你又怎麽会发现呢?」
耳听她突然说道,“……仙道彰,你还欠我一巴掌的代价……”看着她又流露出的顽皮眼色,知道她在开自己玩笑,心情感到无比轻鬆愉快,于是笑着对她说,“最多还你一巴掌。”
“…那…太便宜你了……答应我三件事”仙道故作为难神色,即听到山泉铃奈接着说,“……放心,你一定办得到的……”见她此时竟变得认真起来,仙道心中突起不祥感觉,于是点了点头,然而她接下来说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让他不知所措。
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地在他耳边迴响,“第一……跟我解除婚约……第二…照顾丽奈……第三……若可以的话,毁去TG3845……对人体破坏太大了……听他说,未来世界的女人绝种都是因为TG3845……”
她说了什麽?语无伦次的,好像在交代遗愿似的……遗愿?TG3845?对人体破坏太大?吓~真的是她代替丽奈当了试验品……心中一惊,连忙握紧她的手,低声问道,“为什麽?”
“未来世界……”
「不是问你这个,笨女人!」仙道在心中喊道,发觉铃奈神智似乎越来越不清,他急忙说道,“不是,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是不是……”心中已隐约知道她为什麽替代丽奈,但想听她亲口证实,然而话刚说出口,心中就莫名揪着,再也问不下去了……
半晌,才听她轻轻说道,“……她是我妹妹呀……而且…你爱的是她……”
只见她眼中尽是自己不识的温柔,他贪婪地汲取,然而,这双被他认为是自己见过最温柔的眼睛却缓缓地闭上,从此不再张开……
仙道的心不由得一紧,握住铃奈的手不愿放开。
「为什麽会这样?TG3845到底出了什麽问题?……」苦苦思索的仙道并未发觉身后有一人慢慢靠近……
“姐姐……”
仙道一震,连忙急转身体,只见山泉丽奈正挣脱相田弥生拉着她的手,“放开我,弥生姐,我要到姐姐那儿去。放手!”
仙道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平静的声音说,“弥生,放开她吧……”
山泉丽奈急扑到山泉铃奈的身上,摇着她轻声说道,“姐姐,你醒醒……你怎麽啦?姐姐,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姐姐……”
声声呼唤让人听着心碎,相田弥生不禁掩脸痛哭。
仙道上前拍了拍丽奈,“丽奈……你姐姐已去世了,她把你交托给我……吓~危险,你快放下那把枪!”
山泉丽奈用枪指着仙道说,“你走开!离我们远一点!”
“丽奈,鸣鸣……危险!你快把枪放下……鸣…”相田弥生流着泪劝丽奈道。
“你也走开!你们给我一起走开!走远一点……”
“好!我们已经走远了……丽奈,你先放下枪吧…不然一不小心走火就伤着你,你不会使用枪呀!”
只见山泉丽奈熟稔地拉下手中枪的保险装置,仍然用枪口指着仙道,揶揄地说道,“生为山泉健一的女儿,岂有不懂用枪的?你们只知道我父亲从政前是个脑科专家,却不知道他曾念过警校,当过警察……我和姐姐从小就被训练用枪……所以你们别轻举妄动!不准走近我和姐姐……”她转头望着山泉铃奈的尸身,“姐姐……你骗丽奈,你说我们在妈妈肚子裡就在一起了,所以永远都不分开的……你骗我……”眼泪夺眶而出,滑过脸庞,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不久就成了一滩……
仙道见她哭得伤心,心如刀割,恨不得将她搂抱在怀裡,呵停她的眼泪。但碍于她手中握着的枪,他不敢向前,不是怕她伤了他,而是怕她伤害了自己。
“丽奈,你姐姐将你交托给我了,我会照顾你的!”
“谁稀罕你照顾了?鸣鸣……我只要姐姐……”
“你的命是你姐姐用她的换回来的,你一定要坚强活下去,为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姐姐。”仙道沉重地说道。
“我不要姐姐换我,从来都不要!”
“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一点都不明白!从小姐姐就和我在一起,一起分享快乐,一起分担痛苦……即使我受针药煎熬,即使我们多次逃跑都失败,但我仍很开心,因为姐姐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后来……姐姐把快乐全给了我……却把痛苦留给她自己……我不要…我不要……”
“丽奈……”
“仙道彰,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姐姐爱你……而我最爱的是姐姐……对不起……”
碰!
一声枪鸣,炸开了丽奈的脑袋,也炸碎了仙道的心。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丽奈,然而伊人已返魂乏术了。
汩汩鲜血从丽奈的伤口处流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