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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只觉得后悔。
……后悔与他在一起太迟!
狐狸~
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你吗?喜欢,非常喜欢……无论是在我活着的时空,还是回到有女人的时空裡,我也只喜欢你一人。
没说出口的真心,樱木此刻通过紧拥、深吻传达给流川。
“喂!你们吻够了没有?”一把不烦恼的声音,倏地打断了两人的绵绵情意,也将众人从恍惚之中拉回现实。
“樱木花道,我给你的话别时间早就超过了,对你可说是宽限至极,快跟我们走吧!别浪费我的时间!”高砂一马催促道。
樱木放开流川,然后再深深望他一眼。突然,手按流川的颈,又再次吻住了他。
然而,这一次却很快就离开了他的唇,转而亲向他的耳垂、脸颊……
如此缠绵不捨,让高砂一马的眉头皱成一线,脸色愈发铁青。他握了握拳头,然后吩咐铁男道,“去将樱木花道给我扣起来。”
铁男应声而去。
霍士众人对铁男怒目而视,使他极之不自然地穿过霍士众人走向樱木与流川。
每走一步,手上拿着的手拷就匡啷一声,似乎在警示着樱木:“我来了,快束手就擒吧!”
本想着如何用强将手拷扣上樱木的手时,樱木却转身走向他,自愿让他扣上。然后,回头对流川一笑,“别了,狐狸……保重!”
“等一下!”声音低沉有力。
樱木停下脚步,惊奇地转头看着流川,只见他缓缓地说道,“这白痴的一切,我最清楚。我可以提供你们从他口中得不到的消息。”
冷冰冰的声音,使密室裡的空气顿时降温,冻结了所有人的血……
瘟神启示录(29)
流川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热情的。
纵使他在工作上倾注心力、癈寝忘餐,他也不认为自己热情予工作。
他只是执着于他的选择,进而全力以赴而已。
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有感性的一面,对云呀、风呀、树呀、花呀等物的变幻无常,感怀伤情。
他只知道自己是绝对理智的,即使面对骤然失去双亲的事实,他也不会悲天怆地。虽然悲痛,但他仍然理智地压抑悲伤,将悲愤化为力量,转而追查父母的真正死因。
二十多年来,他很理智地生活。以冰冷的脸孔、冷漠的个性与人交际相处。虽然,心中常流窜着一股蠢蠢欲动的莫名感觉,然而,他绝不允许感情外露,更不允许自己热情。
可是,这一切都改变了,当他遇上一个叫樱木花道的人。
樱木花道,这个能解读人脑的未来人,从一开始就进驻他的心,在他还懵懂不知的时候。
予他而言,樱木花道一开始虽然是一个谜,然而他却很快地就掌握了他所有的资料以及他的个性──感性与热情。这都是他自认自己所缺乏的个性。
只是他很不明白,像樱木这种感情外露、既热情又白痴的人,隡尔克星人为何会将“寻找瘟神”的重要任务交托于他?
答桉其实很简单,在他爱上樱木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感染力。
樱木的感性与热情是会传染的。
他就是其中一个被传染的人。
在樱木的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感觉──其实也掩饰不了。因为他会读脑,所以,他在他面前是放纵的,沉默冷静寡言冷漠无情全都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毛躁暴力讥讽以及爱慾。
他,是他第一个抛弃理智,不问情由就想拳脚相加的人。
他,也是第一个使他变得“多言”的人。
他,更是第一个让他产生无以伦比的热情的人。
常听人说,爱,能使一个人的生理与心理产生巨大的变化。然而,像流川枫这种外冷内热,执着又理智的人,爱,带给他的,不只是变化而已,而是彻底的颠覆。
此刻,疯狂地拥吻着他已得到复又即将失去的爱人,他心中只反复地呐喊,「白痴!不准离开!」早已忘了自己一反常态,主动拥吻樱木只是为了迫使他将DIC5…E6…BEL5H贴在他身上的目的,那一片将他与他联繫起来的薄膜。
感受着樱木源源不绝,比他更疯狂的激情,他的感情更澎湃不已。樱木的真心,他从没说出口的真心,他读得到。
“喂!你们吻够了没有?樱木花道,我给你的话别时间早就超过了,对你可说是宽限至极,快跟我们走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那一把讨厌的声音,将樱木拉离他,继而放开他。
理智倏地重回他的脑袋。
「白痴!快将DIC5…E6…BEL5H贴在我身上!没有了它,他们就感应不到你,就容易逃脱了!快!」
樱木那深望他的眼神,闪烁着他熟悉的感觉,有一点促狭又有一点狡猾。
正当他懊恼他在此时还想挑衅他时,他却按紧了他的后颈,又将唇印上他的。感觉到颈上又被贴上一物,他不禁在心裡微笑,只要DIC5…E6…BEL5H在他身上,樱木一定会回来找他的,这是他给予他的承诺。
随即,他就听到吻向他耳垂的嘴轻声说道,“流川枫……你要记着自己的名字……狐狸……一切小心,我可能会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再见到你。他们今晚会带我离开东京北上,现在要赶搭新干线了……”
流川心中一惊:白痴会被带离东京?北上?
正当他苦苦思索白痴被带去的可能地点时,他却离开他,转身让走近他们的鬼冢铁男扣上手拷,随即回头对他一笑,“别了,狐狸……保重!”
看着他转身离去,流川突下决定,于是朗声说道,“等一下!”
眼见众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他身上,有疑虑的,有不屑的,有担心的,也有怜惜的……他冷冷地扫他们一眼,然后用平常那不带感情的语调说道,“这白痴的一切,我最清楚。我可以提供你们从他口中得不到的消息。”
迎接着众人好奇与不解的目光,流川只注视着樱木,“将我一併扣押,我会提供你们这白痴的一切资料。”
高砂一马一怔,随即吃吃地笑道,“唷!真的是难分难捨呀!不惜出卖他也要达到跟他在一起的目的。不过,你真是愚蠢,竟当众说出这话……他岂不恨你……还有,你以为我是傻瓜呀!你当我高砂一马好骗吗?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会出卖他?……嘿嘿……”
“我会提供你们想知道的一切。”斩钉截铁的声音再度响起。
“高砂督察,我相信将这位流川先生一併扣押,是好处多于坏处的。只要有他在,相信樱木先生一定会很合作地跟你回去总部。”一直不愿意多发表意见的神宗一郎突然问口说道。
对于神宗一郎的分析能力,高砂一马向来是佩服的。因此,他此时真的认真思考起“一併扣押流川枫”的建议。
经过自己的一番思量后,高砂一马得出结论:确实是利多于弊。他知道樱木花道的难缠与狡猾,想到上一次在扣留所,无论是威胁或利诱,都难以从他口中探出虚实,手段之高以及令人难以捉摸的个性,连牧绅一也招架不来……而若不是流川枫与安西教授在48小时内及时来保释他,相信他们网络商业罪桉调查部的面子丢得更大了,而且还会被同行讥笑滥用职权乱扣押嫌犯……还好流川枫他们及时到来为他们舖下台阶……
及时舖下台阶……
流川枫……
高砂一马一再打量他,「似乎不简单……想来真的不能让他离开我的掌握!上一回牧就是没查探到他们的关係才错失良机……这一回,他自己送上门来……呣~」下了决定,便向铁男使了个眼色。
铁男会意,于是向神宗一郎要了手拷,继而也将流川扣上了。
“流川!你……”彩子见流川即将被带走,急忙呼唤他。
却见他向自己望了一眼,随即转向安西教授,并向他鞠躬。
安西教授木然地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麽。
彩子他们,眼睁睁地望着高砂一马与铁男将樱木与流川带走,心裡百感交集,一时忘却自己其实也失去自由,被限制行动了。
直到一把略嫌嚣张的声音响起,才将他们各自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神,你干嘛要高砂一併带走流川枫?你没看到他们的关係是何等‘亲密’吗?流川枫岂会出卖樱木花道的?他一定是另有所图,你别给我说中了,他们现在或许就逃跑了……呀!不行,我一定要通知高砂,要他千万小心那两个人!哼!尤其是那个红头……”清田说着,就拿出手机拨号。
神宗一郎一手按着他的手机拨号键说,缓缓地道,“千万不要!若流川枫不被一併带走,樱木花道才真的会逃脱。”
清田一脸狐疑,“此话怎讲?”
“因为,樱木花道身上的‘感应器’放到流川枫身上了。”
“感应器?什麽感应器?我们刚在他们身上没搜寻到任何东西呀!”
“我相信一定有感应器。从我一踏进霍士,我手上的摇控键就一直闪烁个不停……就好像第一次追补HANA的时候。后来,樱木花道吻别流川枫,摇控键就停止闪烁,一如第一次在后巷见到他两人拥吻的时候,摇控键就突然失去感应,而我们也失去HANA的踪影……若非之前在这裡偶然发现流川枫,相信我们到现在也掌握不了HANA的行踪……所以,一见摇控键停止闪动,我就猜樱木花道身上的感应器放到流川枫身上……虽然我们没搜出什麽,但一定有我们忽略了的东西。”
“所以,你就怂恿高砂带走流川枫以防万一?……可是,那个流川枫明摆着暗中设下计划的嘛,我们不能不防呀!”
“你以为高砂不了解状况吗?他比你更清楚形势……若不一併扣押流川枫,他可能就会重蹈牧的覆辙……你忘了上一次是谁来保释樱木花道的?”
“那是我们对那红毛猴无可奈何才放人的,可不是因为他来保释……不过,他也真莫名其妙,在我们证据不足下,过了48小时就会自动放人,他干嘛巴巴前来保释?岂不是自认自己是共犯?”清田争辩道。
“若你这麽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清田……”神宗一郎突然叹了口气,“他就是算准了我们证据不足,大胆地来保释樱木花道,就是要将霍士摆出来,以便扩大我们的追查线,让我们相信,HANA其实不只一人,企图扰乱我们的视线。”
“将霍士摆出来?……他岂不是更笨?哈哈……”
“这才是他聪明之处!故佈疑阵,引我们向霍士各个人物展开追查,让我们相信霍士就是扰乱股市、从中赚取暴利的HANA……然而,待他们的年终营业报告一上交政府,经核查就会发现,我们只是无中生有而已,到时候,他们只要展开法律追究,我想,网络商业罪桉调查部也许就得吃官司了。”
“神……我还是不明白……等我们48小时放人,岂不是更干淨俐落?何必大费周章?”
“他就是来故佈疑阵的呀,也顺便给我们舖下台阶!若等48小时,我们放人了,就不能再追查樱木花道了,虽然我们肯定会转移目标紧盯着他……”
“所以,他就将霍士摆上台,让我们不得不扩大追查线,既能继续追查樱木花道,也必须追查霍士其他人……手段好高!”清田不由惊叹。
“若非阴差阳错,牧安排铁男在神龙社做卧底,我们还真会白忙一场……”
“牧果然有先见之明……哈哈!”
极度嚣张的笑声引来霍士众人的怒目而视。随即,他们的眼裡都微露喜色,因为有一个人正悄然没声地靠近说着话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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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启示录(30)
只听闷哼两声,神宗一郎与清田应声而倒,一动也不动,看来是晕死过去了。
将他们打晕的人,拍拍手,神情轻鬆地对安西教授说,“对不起,老师,我来迟了。”
“呣~阿部君,你总算到了。”安西向阿部山雄微微点头。
“我其实已到了一阵子,在大门发现有警车,心觉不妙,就在外面待着先了解动静。后来,就看见铁男……那个溷蛋扣押着樱木花道与流川枫上了警车!再等一阵子,不见你们出来,于是便潜进来。然而,很奇怪,我很顺利就进来了,除了这两个人,也不见有其他警察驻守霍士,到底出了什麽状况?为什麽只有樱木花道与流川枫被带走?”阿部山雄边向安西教授走去边说道,还不忘回头问其他人,“你们都没事吧?”
“阿部先生,请问你有见到晴子吗?”赤木问道。
“晴子?她怎麽啦?我没见到她…进来的路上都没见到,也没跟她对话……本来就觉得奇怪,经你一问……难道她有不测?”阿部山雄有些惊讶地回问赤木。
赤木一听,立刻汗流浃背,连忙走近电脑,伸手急按荧幕,“晴子晴子,你在不在?快点回应大哥!晴子!”
等了一阵子,没有反应,赤木转身就往密室出口跑去。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与晴子感情甚好的彩子也担心起来,连忙跟着赤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