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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不要鄙视本章的章节名……庞言这场据说拯救苍生的恋爱,事实折腾死无数无辜群众是真的……
其实很希望写到最后,有对这文看得上眼的书友,愿意给我写点东西。但是晋江的长评涉及到积分什么的,虽然作者没签约不在乎积分,但是真没法像某点的书评区那样,想写啥米就写啥米,叹气,都不求订阅了,还不能求评,悲催……
☆、道在何处
待到午后,一直淅淅沥沥的小雪珠便停了,天色略明朗了些,只是漫天灰白的云块依旧未曾散去。
炉中赤红的火炭渐渐暗淡,蒙上一层白色的灰烬,残酒已尽,唯余空气中一丝淡淡的酒香。
烈震北叹道:“一说话便忘了时辰,说了午后便行,如今未时都过了。”
沈之湄倚着暖椅的扶手,正用火筷拨弄炭烬玩,回头道:“震北若是等我们中哪一个开口再留你一日,这就打错主意了。你家有急事来催,身为知情识趣的朋友,岂能无事耽搁你的行程?乘着现在还未下雪,赶紧动身,天黑前大约还能寻到住处,否则露宿野外,莫怪我没有提醒。”
烈震北摇头苦笑道:“初见时,觉得之湄是悄悄溜下凡尘游玩的仙子,兰心慧质无所不知,现在才知道,仙子说话不饶人的苦处。”
沈之湄抬了抬眼,道:“大家彼此。不过,也就是你烈公子有这个面子,换成别人,想我多搭理他几句,我还懒得呢。”
厉若海看了看天色,道:“烈兄家有要事,也不必再耽搁了。我等固然投契,将来聚会畅谈,自有时日,现在又何必作小儿女不舍情状?”
沈之湄懒懒道:“震北你磨蹭半天也不肯挪动一步,不如直接问若海是否愿意送你。不要看我,今天我不打算出门。”
厉若海恍然大悟,起身笑道:“我送烈兄一程。”
烈震北讪笑道:“之湄真是绝情,既然不肯出门,不知能否换种方式送我一程?”
沈之湄秀眉一扬,微微惊愕,最后却撑不住笑了,道:“你这人啊……好罢,我就按照你说的法子相送,只不过能送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她就着暖椅,调整了一下姿势,盘膝坐起,双目微垂,五心朝天,秀容变得平静不波。
在她闭上眼的一刹那,厉烈二人,均是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精神力,落在了他们身上,这精神力十分柔和,似有若无,仿佛稍微抵抗便可挣脱,但细细体会,又觉得其中飘飘渺渺,无边无际,广大得不可思议。
厉若海面露惊色,道:“之湄的精神修为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
烈震北叹道:“我也不敢相信,有时候模模糊糊地想,姑射真人冰雪姿,也许之湄真的是误入凡间的仙灵吧!”他不舍地又瞧了双目紧闭的沈之湄一眼,率先走出了门。
……
厉若海回来时,厅中炉火余烬犹温,沈之湄却不知去向。
稍作感应,厉若海便知她并不在屋内,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在屋内走了几步,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却正好是沈之湄先前所坐的那一张。一坐下,他便沉思默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厉若海忽然抬头,正见沈之湄飘然而入,见了他先吃了一惊,道:“若海你竟没有回去么?”几乎在同时,厉若海也问道:“之湄不是说不出门么?”
两人又是同时一怔,沈之湄笑道:“你先说。”
厉若海道:“适才在路上与烈兄谈了几句话,觉得意犹未尽,于是过来找你,有些疑问想要请教。”
沈之湄笑道:“那位大少爷成天想出无数折磨人的法子,不得不哄他一哄。倘若若海你也要我送你回去,倒是可以的。”
厉若海微微赧然,道:“我又不是女子,有何可送来送去的?”他顿了顿,问道:“适才烈兄与我提到‘道胎’、‘魔种’之说,只是说不几句,便要分别了。我便想问问之湄你是否懂得。”
沈之湄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也好,虽然若海你还未臻至先天极境,没法印证,但先了解一些也无妨。只是有一条,我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咱们且去书房细谈。”
此处院落新置,所谓书房,也不过是一件普通屋子,设着文房四宝等物,十分寒素。
沈之湄道:“上次咱们谈论先天真气的修炼时,曾经提到武功修习到先天尽头,便常常感受到人力至此而穷,若能再跨出一步,也许便是另一番天地。”
厉若海点头道:“不错。当日传鹰跃入虚空,飘然而去,便是成功的典范。由此可知仙道之说,并非虚妄。”他目中射出憧憬坚定的光芒。
沈之湄笑吟吟望着他,甚至还帮他斟了一杯茶,方才笑道:“其实我之前,也不曾听说过‘道胎魔种’的说法,还是震北告诉我的,不过想想也有些道理。他研究道心种魔大法多年,认为所谓道胎魔种,其实都是象征的意像,其目的都是如何将血肉凡躯转化成能与本源力量结合的仙躯魔体,从而跨越天人之间的鸿沟,虽然两者极端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她轻啜了一口茶水,续道:“这是震北的意思。我更倾向于从道家角度,便是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对比起来,便是你们大多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而我,是女冠。”
厉若海身子微微前倾,听得极是专心。
沈之湄温声道:“传言古剑仙修炼剑术,可臻至剑心通明的境界,虚空中凝聚一枚剑种,而后炼虚为实,寄托元神,不过这也不知真假。以武入道者,炼到最高层次,亦会有武道通明的境界,若海倒是可以试一试。”
厉若海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却没有说一句话。
沈之湄笑道:“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这已经是人间武学极境——我指的并非只是肉身之道,更包含着精神的层次,练气炼神都到了极致,才有资格继续探求其上的道路。通常以武入道者,多半会选择与程度相近者一战,从此获得提升的灵感,当然,这也非一定规律,每个人的机缘都不相同。只不过我也只能言尽于此,说多了,不过是画饼充饥。”
厉若海问道:“适才我们离开三十里远,犹自感应得到之湄的存在,这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沈之湄一怔,哑然失笑道:“糟了,你竟然把我问倒了。只因这种情形我也没有见过详细的记载,不过距离我设想中元神大成的情景,应该还远之又远吧!”她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其实,我最近才渐渐发现,我和你们似乎不太相同……有一得必有一失,也许我接下来需要走的路,会更加艰难吧!”
厉若海犹豫了一下,仍然出言问道:“之湄何出此言?是否有何难处?我虽然根基浅薄,但也愿意为之湄分忧。”
沈之湄嫣然一笑,道:“谢谢你,只不过路都是要自己走的。不过……我记住了,以后有事就找你。”
厉若海欣然道:“若有机会能帮到之湄,我是求之不得。”
沈之湄笑眯眯点点头,忽然问道:“咱们这话题也算是求仙问道了,世人都爱求仙访道,甚至有说,千般法术,万般大道,只问一句能得长生否?若海孜孜追求的,也是长生不死吗?”
厉若海一怔,他从未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自从明白武学可上溯天道后,似乎便自然而然地以此为目标。
沈之湄笑道:“若海犹豫不决,看来不是求长生之辈,那么,是因为好奇?好奇那人间极境之外还有何样的风景?”
厉若海实话实说道:“若不是之湄问起,我恐怕还未想过这个问题。”
沈之湄柔声道:“那你便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情,还是要想通了再做,更能事半功倍。”她目光无限柔和地望着厉若海,“初见若海的时候,我便看出你心中有块垒未消,而在你寻西宁派报仇之后,又似乎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不要急着否认,我的灵觉比你想像的敏锐的多,你仔细想一想,平心而论,若不是你当时捡到了需要照顾的行烈,你接下来将会变成什么样?”
厉若海苦笑一声,低声道:“之湄……”
过了半晌,沈之湄奇怪道:“你怎么不说了?难不成是平白叫我一声?”
厉若海俊颜一红,摇了摇头,道:“还没想好,想好再说。”
沈之湄失笑道:“原来如此,那你继续打腹稿。我的意思是,一个人要想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必然先立下属于他自己的道,若海你不妨仔细想一想,你想要的是什么,又为此肯做到什么程度。否则,再怎么刻苦自持,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盲修瞎练,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
厉若海深深地望着她,点头道:“我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表示,这是她写过的最冷最没情调的男女主培养感情的情况,不过想想蜀山剑侠传里面的仙侣之间的相处,又开始淡定了,淡极始知花更艳,培养感情不一定要调情;
其实面对佳人,聆其妙音,微闻芳泽,畅谈所思,这样的双双“上进”岂不是美好的很?精神恋曲自有其美好之处,不过现在的时代,大约没多少人还相信,竟然会有凭着几十年的书信来往,就至死不渝的恋人吧?
邓隐爱上申无垢,面对宛若天人的仙姊,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其实,所谓又敬又怕,怕者,爱之而畏之也。这种如水绵长,和赵郡主热烈如火的“又爱又恨”相比,又是如何?
黄易笔下的都是高人,扮演任性娇痴被人疼的小萝莉角色是容易,但是没意思;
所以咱家妹纸走御姐风,套用范爷那句话,“抱高人大腿?我就是高人!”当然实际上她也是半猜半摸索地往前走,不过在旁人眼中,淡泊从容,坚定徐行是够了。
哎,其实作者也不敢写的太放肆,真想给厉小哥配画外心音,这呆萌娃太可爱了……不行我要忍住!形象形象!
☆、意外平衡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生得粉搓玉琢,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慈航殿,左右望了望,她猫起小身子,躲到了正殿木门的后面。“冰云躲到这里,师父一定找不到咯!嘻嘻,冰云真聪明!”
她躲了一会,毕竟小孩子年幼,很快便生出困倦来。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小女孩眼皮耷拉耷拉,像只小猫一样窝在门后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了师父,还是师伯的声音?算啦,继续睡,无论是师父还是师伯,都一定会把冰云抱回床上去的,完全不用担心啦!
言静庵莲步轻移,秀丽的脸庞毫无波澜,“了尽大师请。”
身着月白色僧袍,面容清秀温和的中年僧人稽首为礼,“斋主传讯急召贫僧,想必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庞斑南下中原,第一站便寻上慈航静斋,虽然在江湖上无人知晓,但以净念禅宗和慈航静斋的交情,了尽禅主自是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这个堪称震动的消息。
只是,胜负如何?
这禅心坚若磐石的高僧,也不禁悄悄看了言静庵一眼,想要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到一丝这场比斗的端倪。
言静庵身上透出一种忧伤而孤寂的味道,她微微仰起秀丽无伦的俏脸,轻叹道:“庞斑认败了。”
了尽禅主浑身一震。这答案似乎出乎他意料,但又完全在意料之中,一时间,他不禁对这熟悉无比却又高深莫测的静斋主人,生出了高山仰止的心情。
言静庵美目带着几分凄迷之色,轻轻道:“我和他打了一个赌,他赌输了,所以,依照约定,魔师将退隐二十年不履江湖。”
了尽禅主道:“不错,从寺庙传来的消息,魔师宫的一应大小魔头,最近均都先后回归漠北,不在中原停驻。”
他并没有问言静庵如果赌输了会怎样,这佛心慧性的斋主,似乎总有一种看穿世间虚妄的魔力,纤手织经纬,片言救苍生。一如二十年前,她力主选择的平平无奇的朱元璋,如今,此人已经成功使得天下重归太平。
两大圣地,其实以慈航静斋为主,所以,言静庵的选择,也就实际上决定了两大圣地的态度。
言静庵苦苦地一笑,道:“只是二十年还远远不够,庞斑实际上给中原武林出了一个难题,倘若二十年后,还没有能够遏制他的对手,这魔王将再次给武林带来血雨腥风,乃至生灵涂炭。”
了尽禅主悚然而惊,但他并没有说话,只因为他明白言静庵必然会有后手。
言静庵续道:“慈航静斋下一代的传人,必将与庞斑一战。而在此同时,静庵希望武林中人能够联合起来,摒弃前嫌,合力培养出新一代的种子高手,此事关系到二十年后的天下苍生命运,希望净念禅宗能够将静庵的意思,传达给武林白道。”她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