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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女孩回答,鹰飞又贼兮兮笑道:“不然,你证明给我看看?说不定我就相信了。”
女孩摇了摇头,冷静地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互相救助。我既不会收你的东西,你也不用知道我的长相。你再呱噪,我就点了你的穴道,让你在这里坐一晚上。”
鹰飞气得瞪她,心想这小丫头好狠的心!却不得不无可奈何道:“那么名字呢?名字总可以知道吧?我叫鹰飞,这是汉名,蒙古名字叫做布日古德,我的祖先是成吉思汗的孙子旭烈兀,你们汉人叫他思汉飞……他的马蹄曾经远踏过波斯湾,将那些金发碧眼的女人,掠来做高贵的蒙古人的奴隶……只不过我的舅舅为扩廓王爷效力,大元皇帝封了我们爵位,其实我是伊尔汗国的人。”
女孩轻轻叹了一口气,美丽的大眼睛出神地望着星空,低声道:“我已经没有姓了……你叫我阿盈吧!”
见她忧伤的神色,鹰飞心中仿佛烧起了一团从未有过的火,令他想要放声大叫,想要紧紧地抱着身边这个脾气古怪的丑丫头,与她一起骑着最快的骏马在草原上奔驰,对着伟大的腾格尔发誓……
忽然,树干狠狠地摇晃了一下,两人急忙抱紧枝干,往下一看,只见那头白狼王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绿莹莹的目光中似乎带着嘲笑之意,树下三五头巨狼正在啃着树干,树皮簌簌下落。
鹰飞用蒙古话骂了一句,恨恨道:“可惜手里没有套马杆,否则哪里用得着怕这些畜牲!”他脑筋急转,却实在无法可想,若是大树被这群恶狼弄倒,只怕就再无生理了。只是他也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些并不饥饿的狼群会不折不挠地找他们麻烦?
阿盈问道:“套马杆有用么?”
鹰飞见她主动对自己说话,顿时得意起来,道:“那当然,最好的套马手,骑在疾驰的骏马上,只要轻轻一伸杆子,再大的恶狼也能被活活绞死。草原狼都知道,拿着三丈长的套马杆的牧马人,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不论是女人还是老头,都是绝对不可以惹的。套马杆就是腾格里的神符,可以在狼的天下通行无阻。”
阿盈冷不丁道:“那么你能拿几丈?”
鹰飞气结,随即厚着脸皮道:“过三年你再问我这个问题!那时候我必然提着白狼皮向你提亲。”他说着又皱起了眉,似乎十分苦恼地叹了一口气道:“白狼皮作聘礼,娶公主都够了……你不会真的长得很丑吧?”
这鹰飞小小年纪,便颇为好色,虽然这一次同甘共苦,对这蒙面的女孩生出不同情愫,只是心中也确实有几分担忧——若她真生得不好看,怎么办呢!
阿盈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忽然惊讶地叫道:“有人来了!那头白狼好像要走了!”
鹰飞定睛一看,见白狼王忽然转过了身子,远处,一个素色人影正飘飘而来,月色下如梦似幻。
群狼此起彼伏的嗥叫声早已停息,纷纷随着狼王伏下两条前腿。
素白的人影越来越近,树上的两小皆是目瞪口呆,直到那仿佛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少女,伸手轻轻抚摸巨大的狼首,而白狼王亦是躺卧下来,伸出长长的舌,温顺地舔着她如霜似雪的手。
少女忽然回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向树上一动不动的两个孩子招了招手,语气柔和,“没事了,吓坏了吧?”
鹰飞仿佛被抽去了整个灵魂,呆呆地道:“腾格里……”
阿盈的眼睛里满溢了晶莹的泪水,忽然,她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喊叫——
“妈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必须郑重声明,我没有一点喜欢鹰飞这小流氓的意思,因为连韩种马我都觉得讨嫌,何况是视女人如货物的鹰飞呢!
只不过觉得缺少一个既残忍又善良,既贪婪又淳朴,既狡诈又忠诚,有着草原狼一样性格的典型蒙古男人,因为诸如方夜羽之类的文武双全,已经相当汉化了。好在鹰飞还有点这方面的基因苗头,收拾一下还能凑合用。
至于洗白不洗白的,乃至结局如何,其实和我解读的鹰飞没有多少关系。
只不过反派这边方夜羽独木难支,所以决定给鹰飞加点戏码,甚至结局比原著还惨也说不定。
☆、收徒持盈
沈之湄嘴角一抽,却毫不犹豫地飘身上前,接住了从树上摔落下的女孩。
她随手输了一道温养的真气,这孩子并不是受伤或者生病,只是惊吓加体力耗尽而已,很快,女孩低低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沈之湄微微一笑,安抚地点了点头。
这孩子的眼睛着实漂亮,是微微上翘的丹凤眼,宛如一泓清澈的湖水,所谓流波解语的美目,就是指的这样一双眼睛吧!
女孩低低地抽泣一声,那双蕴满了泪水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满满的孺慕和亲近,又带着浓浓的委屈之意。
“不会吧,你、你真的是这丑丫头的娘?”另一个猴在树上的蒙古小子三下两下就蹦了下来,壮着胆子走近,却明显浑身紧绷,显然颇有些害怕那躺卧在地的白狼,又忍不住好奇地盯着沈之湄,看得目不转睛。
沈之湄微笑道:“你是附近部落的孩子?”她只问了“你”而不是“你们”,已经是看出了这女孩并非蒙古人。
鹰飞精神一振,只觉得对方声音格外温软好听,恨不得多听几句才好,沈之湄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连祖宗十八代都毫不犹豫地交代了出来,险些连自己小时候尿过几次床的英勇事迹也都一一招了。
阿盈偎依在沈之湄怀里,瞧着鹰飞两眼发直傻不拉唧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笑。
鹰飞醒过神来,红着脸道:“你还未答我,你真的是丑丫头的娘亲?”
沈之湄先前还有些尴尬,此刻见那女孩仿佛要钻到地下去的窘样,不由得噗哧一笑,若无其事道:“是啊,还要多谢小兄弟你帮了我的女儿。”
阿盈“嘤叮”一声,小脸烧得通红,连面纱也盖不住了,回身一头扎进她怀里,紧紧抱住沈之湄的腰,死也不肯出来了。
鹰飞“啊”地叫出声来,嘴张大简直可塞个鸡蛋进去,忽然大喜过望,双手一拍叫道:“真是太好了!有这样漂亮的娘亲,丑丫头一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他上前走了两步,涎着脸道:“伯母您看,小飞今天也算是,那个勇士救美,能否将丑……不,美丫头许给我当婆娘?”
阿盈顾不得害羞,从沈之湄怀里钻出头来,恼火地叫道:“不要答应他!这小子坏透了!”却全然忘记了沈之湄不过萍水相逢,并非她什么人,更不可能替她做主许亲。
沈之湄使劲忍住笑,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鹰飞,估摸这男孩虽然长得高,应当还不到十岁,脸上沾了血迹灰土,却依然显露出俊秀的轮廓来。
鹰飞见她打量自己,急忙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胸脯挺得高高的,竭力摆出一副“我很有英雄气概”来。
沈之湄忍笑招了招手,鹰飞受宠若惊,急忙又向前走几步,一副恭聆训诲的乖顺模样。沈之湄瞧得好笑,伸指在他额头上一弹,鹰飞捂着额头连退了几步,他年纪虽小却性子极傲,但此时却丝毫生不起气来,只是扁了扁嘴,委屈地看着这一对拿他取笑的“母女”。
沈之湄打了个响指,那白狼低吼一声,群狼渐渐散去,沈之湄向着鹰飞微微一笑,温声问道:“小飞敢不敢骑狼?我的马车距离这里有点远。咱们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
鹰飞精神大振,虽然见那龇牙咧嘴的巨狼,仍然有些惴惴,但显然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情占了上风,问道:“我和美丫头一起骑好不好?她脚受了伤,我在后面抱着她,保证不会摔着她。”
阿盈羞恼道:“小淫贼!你想占人家便宜才是真!”
沈之湄轻轻一笑,将瘦小的女孩揽在怀中,宛如仙女般飘然而起,笑声随风传来,“小飞似乎还没有博得我女儿欢心,因此我暂时不能代她答允你。或者你唱首草原情歌来听听?倘若唱得好,说不准阿盈就会和你骑同一匹马,甚至会嫁给你呢!”
鹰飞手忙脚乱地爬上白狼背,急忙叫道:“一言为定!”巨狼一跃而起,颠簸得他几乎要吐出来,心想此时唱歌一定发挥不好,不如到了地方再唱,总是有机会的……
……
夜风吹拂,阿盈将头埋在沈之湄肩上,轻声道:“……对不起。”她并没有等沈之湄回答,又自顾自地道:“其实姐姐不是我娘,我娘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卫士把她的头砍下来,血流了一地……我娘死了,娘娘也死了,她是悬梁自尽的……”
她自言自语地道:“我没有亲人了……但是你一定是我的什么人,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什么人,很亲近很亲近的……”
沈之湄将她的头扳过来,用丝巾擦了擦小丫头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盈摇了摇头,含泪道:“娘叫我盈儿。”
沈之湄怜惜地道:“你可愿拜我为师?”这小丫头根骨极佳,武功虽然浅薄,根基却颇为扎实,尤其是面对群狼,毫无惧色,实在是个好苗子。
只不过,身具血海深仇……沈之湄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了开来,无妨,慢慢教导便是,武当门下,纵然武功才识有高低,却还没有一个心性偏激的。
再说,要是徒弟个个都是生而懂事,还要师父干嘛?!
阿盈从她怀中轻轻挣脱,一把扯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精致之极的小脸,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后退了两步,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哽咽着叫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饱含着依恋亲近,又带着委屈的萝莉音,听得沈之湄心情大好,心想怪不得若海喜欢养徒弟而且从小就要开始养,又或者当年他们几个师兄弟犯事后,让自己对着二师伯委屈地喊一声,保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知做人长辈的感觉实在是好啊好!
她心情舒畅地伸手,极自然地揉了揉阿盈的头发,小女孩的发丝软软的,手感极佳。
阿盈乖乖地在她手掌上蹭了蹭,小声地问道:“师父,你给盈儿重新取个名字好不好?”
沈之湄瞧着小女孩期盼又带着些犹豫的神情,微微一笑,伸手抚着她细嫩的脸庞,柔声道:“入我门墙,便是我三丰道门中人,师父自是要看顾你的。”她顿了顿,“为师姓沈,是正宗道门弟子,但本门并不禁婚嫁。名字就算了,给你取一个道号吧,便叫做‘持盈’,可好?”
阿盈乖顺地点了点头,仰着脸认真地道:“我跟师父姓,以后就叫做沈持盈。”
作者有话要说:
对鹰飞这种还没褪掉婴儿肥的俊秀正太,想要把他联想成流氓难度大了点,所以妹纸随手调戏了把,至少这小破孩目前印象还可以。
妹纸现在的气场不是盖的,虽然比起其他高手算是温和得很,但是那一靠近就不由自主地身心都无法抗拒的光环效果,那是黄派特色。
……
阿盈就是盈散花没错,高丽前无花王朝的公主,江湖十大美女末席,为了向燕王报仇把自己弄成“花花艳后”,可以说声名狼藉(事实上还是处),这样还能和秦梦瑶排一个榜单里,想想就觉得这个排名真内涵!不过也说明盈丫头长相绝对木有任何问题。
十大美人榜其实很大一部分看后台,就像怜秀秀,如果不是庞斑去看了她一会,还表示对她很有眷恋,她也不能一跃排名第五。
盈散花出场的时候先天高手,也就比范良极差点,但是这姑娘没师门没后台,也就带着一个秀色当女飞贼自己满世界打拼,可见这姑娘无论资质还是脑筋,都是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
此外秦梦瑶还对韩柏说过“那位盈姑娘心志坚定其实没对你动情你要小心她”,能在韩柏魔种前坚持心志不动摇的人真不多,除非是功力高出他很多的。所以盈丫头心志也是过硬的,而后来她把韩柏玩的团团转,也就仅次于扮猪吃虎的白芳华(白芳华的武功已经超过了单玉如,可能是年轻一辈资质才华最好的一个,秦梦瑶虽然后期武功比她高点,但是她先修行剑典,后来又看战神图录,四大奇书学了俩,白芳华的密藏心法是神马东东?谁听说过?)。
尤其是盈散花往京城之旅根本是求死之路,一路还能打情骂俏斗心机地过来,成功地见到燕王,虽然还嫩点,没什么势力不得不借助别人,但是一人独行从容赴死的器量已经出来了。
☆、故地重游
时近三月,越往南走,鲜妍妩媚的春意愈发浓郁。入了河北境内,人烟聚集之处渐多,虽然元末明初时,河北一带多有战争,较之江南富庶之地还远远不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