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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而复始。
脑海中,无数个声音飘了过去,往事历历,如在眼前。
他和她,她和他弟弟,一幕幕,鲜明如斯。
宿命的安排真是有其难言的玄机,兜兜转转那么多年,竟然最后两个人,还是走到了一起。而存在于他们心中的那根刺,在这样的氛围内,开始软化,变成了一个结,紧紧将他们系起来,不能分离。
19岁时的漫不经心,变成了25岁时的谨慎敏感,对待生命,对待感情,都不再轻率。知道了什么是该把握的,什么是该淡忘的,什么是该永远珍藏,而什么又是该就此放弃的
该把握的是她现在和封淡昔的缘分,该淡忘的是她过去和封淡昔的误会,该珍藏的是疏禾那段美好的感情,该放弃的是她对疏禾的那份愧疚
只要这样做了,就可以幸福。
她看见了幸福,就在前面闪烁,只要她伸出手去,就能唾手可得。她含着眼泪,深情地凝望着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男子,刚开口喊出“淡昔”两个字,就听电梯“丁冬”一声,门向两旁推开了,七八个人又推又挤地涌了出来,嘴里还嚷嚷着:“讨厌啦,不是你说情人节在这里看日出最有气氛的吗?怎么这么多人啊?”
“就是,平日里都没什么人的,怎么这会都赶这来了?”
“人这么多,什么情调都没了啦!”
“啊啊啊啊啊!”一个高声贝压过其他所有的声音,尖叫起来,“那个人是封淡昔啊!”
刷刷刷刷,顿时所有的目光全都朝他们望了过来。
“没错,他身边的是MAN色的主持人之一!叫什么天天的!”
“啊啊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封淡昔和杜天天彼此对望了一眼,难掩的错愕,眼看着那些人全都朝他们走过来,就要被纠缠不清时,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开始奔跑,冲向另一边的电梯。
那些人追了过来,口里喊着:“别走啊,封淡昔,我喜欢你,起码给我签个名吧!”
“喂,有没有搞错?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现在是在过情人节耶!你居然追着别的男人要签名?!”
“你闪开啦,这里没你废话的!封淡昔,别跑啊,别跑啊,封淡昔”
他们冲进电梯,连忙按下关闭键,将那些人隔绝在门外。
杜天天呼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也全是汗。封淡昔把每个楼层都按了个遍,然后在下一次电梯门打开时,便拉着她走出去。
杜天天还没明白过来,“干什么?”
“她们看见每层楼都停,就不会知道我们究竟躲哪了。”
“我们不离开吗?”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封淡昔转头看她,眉眼里全是笑意,“不是说好了要在这里看日出的吗?”
杜天天眨眨眼睛,这会终于明白了,然后便是按捺不住地放声大笑。
第100节:第十八章 相爱的人再不分离(5)
“笑什么?”
“你果然是个万人迷啊”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就觉得好笑,“都有女孩子为了要你的一个签名,而在情人节把男朋友给甩了”
封淡昔无奈,“喂,这还不是你害的?”
“关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非要我参与那个鬼节目,我怎么会遇见这样的麻烦事?”他做出不甚困扰的样子,“老实说,我真的很怕那些女人,她们看见我时,眼神就跟看见了猎物一般,很恐怖。”
“那叫爱慕啊,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偏你假惺惺的”她还是笑。
“喂,别笑了。”
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说,别笑了。”
她不听,故意笑得更加大声。
“你再笑,她们听见声音,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杜天天怔了一下,心想有道理,刚想收声,嘴唇就被温软的东西封住了。
两人拥抱在一起,亲密地交换着呼吸,舌与舌的嬉戏,像一场追逐的游戏,在彼此的魅力里,有着关于美妙的幸福的全部定义。
“等一下”杜天天勉强将自己和他拉出一段距离,气喘吁吁地说,“我喘不过气来了”
“那就不要喘气好了。”他不依,继续覆了过来,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在这样热情得能把所有都融化的吻里,她觉得自己的体温开始升高,然后,轻轻悸颤了起来。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经历,曾经也有一次,也是这样的意乱情迷,在太平洋饭店的3027房间,黑暗中的蛋糕,蛋糕上的樱桃,还有被一一舔拭的手指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接下去就要发生某件事。她有点惊讶又有点犹豫,终于怯怯地问了出来:“难道就在这里?”
她的情人眼神灼热,呼吸温热地喷在她的耳际,用像调了蜜般的声音说:“难道不可以?”
这个
好像好像好像
零点已过,情人节已经来临,落地窗外是飘雪的夜景,在这一层下面的世界里,无数情人都在做着与他们同样的事情;而在这一层的上面,还有人在不肯死心地寻找他们的痕迹,而他们,就在这个其实并不彻底安全的空间里,做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撞破的私密之事这真是太过——刺激。
“好像很有意思。”她的眼睛一弯,笑了起来。这样多刺激。
于是封淡昔的嘴唇就又覆了上来,衣衫一件件地脱离了主人的身体,成就为这一场风花雪月的最终见证。
19岁的情人节,她在做什么事情,也许会忘记;但是25岁的情人节,她在做什么,她想,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记得很清晰。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管,是劫,还是缘。
第101节:第十九章 让生活继续(1)
第十九章 让生活继续
当日历翻到3字上时,春天便来临了。
杜天天记得很清楚,那天是3月6日,农历又称之为惊蛰。那天是周二,由于前天熬夜加班的缘故,一直睡到午时才醒来的她,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准备喝杯咖啡提下神时,就看见年年穿得整整齐齐,还背着个小包,看样子是要出门。
“去哪呀?”她随口问了一句。
年年一边穿鞋一边回答:“S大。”
“去找夜愚吗?”这两个小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突然间变得很亲密,三天两头在一起。问年年,却又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说没有在拍拖。
她每次问,年年就每次笑,看她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想必心情不坏,那么就随她去了。无论如何,年年开心,是最重要的。
“我想看《尤利西斯》,夜愚说他们图书馆有,他帮我借出来了,让我现在过去拿。”
“他为什么不干脆送来给你呢?”真是臭屁小孩,真应该跟他姐夫学学,什么叫做绅士风度。
“是我自己想过去拿的。天气这么好,想走一走。”年年说完穿好了鞋子,直起身来。
天天忽然叫住她:“年年!”
年年回头,天天走过去,从她背后的裙子上拉下几个毛球,说道:“衣服起球啦,肯定在哪蹭着了吧?好了!”拍拍手,将妹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嘻嘻一笑,“我家年年真是个美少女。就是该这样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才是。可以走啦。”
年年无奈地笑笑,转身去开门,小狗突然跑了出来,拖住她的脚。
“小猪,不要闹了!让姐姐出门啊。”天天连忙将它抱住。说起来这只小狗也真是奇怪,自入住他们家以来,其他人都不缠,就非粘着年年,年年走到哪,它就跟到哪,结果害得年年走路都得特别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它。
而它的名字也是年年起的,源于母亲大人的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你知道吗?你其实不狗,你是一只——猪!”
于是一锤敲定,“小猪”的名字便诞生了。
可怜的小狗,当不成狗,被人叫做猪。
年年温柔地回身摸了摸小猪的头,“乖,我回头买狗咬胶给你玩。”然而,小猪呜呜地叫着,就是一副不肯让她走的样子。
最后,还是天天狠下心,一把揪着它的后颈,把它关进了卧室。
小猪呜呜地用爪子抓着门,显得更加可怜。年年露出为难之色,说:“要不我带它一起去吧?”
“开什么玩笑,S大不许带宠物进去的。你还是快走吧。”她把妹妹推出家门,确信年年走了,才开门把小猪放出来。
说也奇怪,在每个角落都找了一圈,发现主人真的走了的小猪,反而不再叫了,安静下来,蹲在门口仰头望着。叫它它也不应。
真是一只古怪的小狗。
天天当时是这么想的。后来,每当回想起这一天她就觉得无比的难过,为什么当时她非要推妹妹出门呢,为什么当时她就没有从小猪那尖锐得近乎凄厉的叫声中预料点什么呢?如果如果她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一定、一定不会阻拦它。
春天的S大里鸟语花香,可算是B城绿化最出色的一片净土。
行走在碧草青青的校园小径上,感应着迎面吹拂而来的轻风,闻着风中淡淡的芳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年年在喷泉边等待的时候还想,这里真是不错,而再过半年,她也能来这里念书,与夜愚成为校友。
美妙的前景在她眼前谱呈为灿烂的画卷,她遥想着那样的情景,觉得有着浅浅的快乐。
而就在这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扭头,果然是夜愚。
“怎么站在这里等?”
“看见喷泉漂亮,所以忍不住就多逗留了一下。”她柔柔地回答。
夜愚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天气还是很冷的,你也穿得太时髦了吧。”
年年穿着浅红色的薄毛衣,下面是红白格子裙,白色的长袜子,红色的球鞋,看起来,活脱脱就是日本漫画里走出的少女。因此,几个认识他的同学经过时,都朝他吹起了口哨,有个还笑着调侃说:“好啊,江夜愚,你背着女朋友约会别的女孩子,小心我告密。”
夜愚闻之一笑,懒得解释,不料年年却突然说道:“你们是我哥哥的同学吗?”
众男生一听,有戏!纷纷围了过来。
“你妹妹?骗人的吧,长得完全不像啊。”
“看不出来,你小子竟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等等,我好像认识她啊!杜年年!”该名男生惊讶地叫了起来,“真的是你,杜年年?”
“小翔,你认识她?”
“何止是我,B城但凡我们这几届的学生,没有不知道她的名字的。”想当初,她可是闻名各大高校的天才少女啊,当作正面或反面的例子从老师口中不知蹦出过几次。都说那是个IQ200的超级天才,拥有超强的运算能力、记忆力和语言学习能力,总是逃课,生性乖僻,最后谁也没想到,她突然因病而未能参加去年的高考,以至于和大学失之交臂。
而今,她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自称是夜愚的妹妹,搞什么?
“你们一个姓江一个姓杜,果然是骗人的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非要追问个结果,而引发整起事件的年年却只是微笑,目光瞟向夜愚,似乎成心想看他如何解决。于是夜愚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了句:“淘气。”然后回视着同学们说,“我申明三点,第一,她的确是我妹妹;第二,你们是配不上她的,趁早死心吧;第三,只要有我在,不许你们这批狼接近她。就这样。”说完,拉着她的手就走。身后果然传来一阵唏嘘声。
第102节:第十九章 让生活继续(2)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后,夜愚问道:“怎么这么安静不说话?”
年年垂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很低柔:“如果我说我在忙于感动,你信不信?”
夜愚怔了一下,而年年就在那刻抬起头来,果然带着欢愉的笑容,“我好感动,你居然敢对你的朋友们说出那样刻薄的话,‘配不上’,哈,这三个字绝了。”
“本来就是,他们都是草包。”
“S大的校长听见你这句评价肯定想哭,草包也能进他的学校。”
“我是说真的。”夜愚想,那些男生全都不是好东西,要不就又脏又懒,要不就毫无责任观,还有的只知道吃喝玩乐、胸无大志,更有一些把泡妹妹当成炫耀他们其中,无论哪一个,都配不上年年。
年年问道:“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我呢?”
夜愚想了想:“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