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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房间里谈吧。”她的声音依旧低沉充满了魔力。我呆呆地跟在她后面,走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燃着檀香,桌子上放着一只水晶球,她居然把这个也带来了。眼前的女人也不管我,兀自坐了下来。
楼下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回小二不耐烦的问道:“谁啊?”说着去开了门。
“坐下吧。”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什么时候窜到我后面去关门的?这次我没有听她的话,只是随手抄出那最后的一张塔罗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问她:“什么意思?”
她坐了下来,布满细纹的脸上依旧挂着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诡异的笑,她说:“这张‘死神’,即是死亡,所有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是来带你回去的,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唯一的结局,就是这张牌上显示的那样!”
“什么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现在你说要带我回去就带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黎司琪大律师,你先别激动。”她不紧不慢的说着,“你还记得你最后处理的那个案子么?那个女学生的父亲是我的哥哥,他来求我,说要报仇,你可能不知道他对清朝历史人物很有研究,他说,康熙第八个儿子的嫡福晋下场最惨,最合他要为女儿报仇的心意,所以让我把你的灵魂放到了她的身上。但是后来,他们收到了你寄去的钱,你母亲更是出钱出力帮忙他女儿重新上诉,他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让我带你回去。好在,我来的及时,你还没有死。”
“呵……”我冷笑着,这是多么可笑,多么荒谬理由啊,常有形容说人命轻的时候如草芥,如蝼蚁,如今我自己却真成了一只蝼蚁随人摆布,居然还到了这个程度,“那你预备怎么带我回去?”
她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解释道:“我们家族几百年来所有的女子的血液里都有通灵能力,占星卜术根本是家常便饭,我们还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不过每穿越一次,对自身的伤害都会很大。”话头一转,又说道,“你原来的肉身还在,只是没有了灵魂,一直被放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我只要把你现在身体的灵魂抽出来,带回去,原来的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已经十多年了,我的身体还保存着。”我还是觉得她说的话很荒谬。
“你在这里是呆了很久,但是那个空间,却只过去了半年。”看她言之凿凿的样子,又不像是骗人的。我开始相信了她的话,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早就放弃了回去的念头,这回有人告诉我,我居然真的可以回去了。我突然想到了胤禩,如果我回去了他怎么办。
“如果我跟你回去了,那婉淳呢?她的灵魂还会回来么?”即使我走了,我也希望“婉淳”能留下来陪胤禩度过之后的岁月。
她沉默了一阵,说道:“你走了之后,婉淳没有了灵魂,你觉得她还能活么?她本就是个该死之人了!你必须得跟我回去!你不能再想那个八皇子,他的结局你应该知道,你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你的结局我想你还不知道吧?”我想她应该会“读心术”的吧,不然怎么能一下子看穿了我原本要说的话。她看着我一字一字的吐出来:“你的结局就是被将来的雍正皇帝挫骨扬灰!你就算不顾自己,也该想想你母亲吧。”
“妈妈……她……她怎么样了?”说到妈妈,我的心纠了起来,没有我,她该怎么办啊。
“她没事,自从你出事了之后,你父亲就出现了,一直照顾着你和你母亲。你不用再犹豫了,15天后,趁你现在的躯体能量最弱的时候,我就能用这水晶球的能量把灵魂牵引出来。之后就能回去了。”
我没有立刻决定,心里纠结着,煎熬着。我明知道胤禩的结局,我怎么能离开他,又想到妈妈,我真的好想好想妈妈,爸爸可靠么,如果我不回去,他又故态复萌,又不顾妈妈,那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隔壁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有一个身影从我们呆的房间走过。楼下小二说着话:“夫人,你怎么刚来就要走啦?”
那人好像没有回答,倒是听到小二不耐烦的声音,“今天晚上怎么净出现怪女人啊。”说着关上了大门,不重不轻。
那个占卜师(至今她都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后来又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之后还会发生的事情。她让我好好考虑,十五天后太阳落山之前,如果我不跟她回去,那么她就自己要走了,并且不会也不可能再回来。
从君悦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街道上陆陆续续有了人声。还有三三两两的几个老人在树下打太极。就像以前早起的时候,在公园看到的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似的。
我从后门进去,不巧撞上了早起的下人,见我一副奇怪的打扮,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福晋,这么早就出去啦?”我对他点了点头,就向内院走去。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到大厅的时候,正巧碰到胤禩,他果然一夜未归,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张谷兰居然也在他身边。我记得他之前明明是一个人去的,怎么会两个人一起回来了呢。胤禩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怎么好,似是出了什么事了。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吹箫人去玉楼空
“谷兰最近身子不适,我会过去陪她几日。”
那一日,胤禩回来后,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的几天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心想着这样也好,他慢慢的去接受她,这样即便是我离开了,也没有关系了。就这样想着,无意中看到凉亭里,她端坐在一角,低眉顺目,他躬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画笔,细细作画。微风过处,拂乱了她的发丝,他便走过去,为她轻理鬓发。那幅画面很和谐,很美。原来他和她也可以这么相配。此刻我只能狼狈地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他们,心里好像有把小刀,一下一下狠狠的划过,脸上随之有冰凉的液体划过,是泪,还是血?
再过两天,我就可以离开。离开之前,我决定进宫去看看皇阿玛,就当去跟他道个别。
还未走近御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之后又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类似于掌嘴的声音。走到门口,却看到里面所有的人都跪着。最前面的胤禩,胤禟还有胤禵。我走上前给皇阿玛请了安。他却无暇理我。我一瞥跪在一边的胤禟,双颊清晰的映着五指印,此刻已经肿了起来。
“皇阿玛!八哥绝无此心,儿臣也愿作保!”胤禵突然说道。
皇阿玛轻笑了一声,眼里蕴着阴冷:“你也要作保?如何作保?你们以为你们很讲义气是不是?朕看你们是想等他胤禩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好封你们亲王做吧!”
皇阿玛的一番话,是要冤死他的儿子们吧,果然胤禵不堪委屈,愤然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既然皇阿玛如此说,儿子愿以死明志。”说完拿掉了瓶子上的封盖。幸而被皇阿玛一掌打落,瓶子滚落在了地上,有些液体流了出来,“呲呲”的冒着泡,一看就知道有剧毒。在看皇阿玛,已经是怒到了极点,转身四下看了看,终是像找到了什么一般,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屏风后走去,只听得一声拔剑出鞘的声音,皇阿玛提着剑朝胤禵走去“你要死,朕就成全你。”眼看那剑向胤禵刺去,我想也没想的就挡在了前面,“淳儿!”胤禩惊呼出声。幸好皇阿玛及时收住了,差一分,那剑便能穿破我的喉咙。背上沁出一丝冷汗。
我定了定神“皇阿玛息怒!”
“连你也要忤逆朕?”皇阿玛依旧提着剑,看着我的眼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痛心。
“淳儿不敢。淳儿只是不想让皇阿玛做出将来会后悔的事,虎毒尚且不食子……”
“皇阿玛,都是儿臣的错,您要降罪就降罪儿臣一个,放了不相干的人吧!”胤禩接口道。
皇阿玛沉默了一阵,剑陡的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眼底仍是余怒未消,看到胤禵仍倔强的跪在那里,着人把他拉出去,狠狠打了二十大板。之后又怒斥胤禩,当日就褫夺了他贝勒的头衔,禁足于八贝勒府。其余众人则回府闭门思过。
回去的路上,胤禩一言不发,只坐在一边,眉头深蹙,似怀了无限心事。马车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到了八贝勒府,胤禩自顾自下了马车,径自向书房走去。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直到走进书房,我正要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胤禩就先开了口。
“你收拾一下走吧。”胤禩背对着我,消瘦的肩膀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
“你走吧,”胤禩转过身,脸上无一丝表情,“我娶你,只是因为你是皇阿玛最宠爱的人,有你在身边,帝位之争便多一份把握,如今,你也看到了,到了这个地步,你对我已经一点用处也没有了。我还留你在身边还有何用!论温柔体贴,贤良淑德,你一点也谈不上……”
“够了,你不要说了!”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心里隐隐有些疑团在解开,我双手抓着他的一只手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甩开了我的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根本不是婉淳!”他凄然一笑,如此绝美,“也好……”
“好什么?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不是婉淳,你还爱我么?”声音颤抖着,泪水已经喷涌而出,我明知道,却还想听他的回答,这样我便有理由留下来。
“不爱!我连婉淳都不爱,更何况你!”他看着我,极力掩饰眼内的情绪。
“好!我走,我走就是了!”我胡乱的抹着脸,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尽,一字一句从喉间挤出来,如火烧,“我走了,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痛,迅速的转过身去以为可以不让我看到。他背对着我站着,许久的沉默。昏黄的灯光拉出他长长的身影,孤寂的投射在地上。沉默越来越长,我的心越来越凉。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我答应过你,休书由你来写!”
头顶如炸了个响雷,全身瞬间麻痹,忘记了流泪,只能自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胤禩,你的演技真的很好!”说着,向书桌走去。
一坐下,便瞥见桌上放着一幅画,一女子娉娉婷婷的坐在凉亭中,神形兼备,虽还未画上五官,我也猜到了他画的是谁,那日凉亭……
我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只笔,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手在微微的颤动,不知道该写什么,脑海突然闪过一段话,于是提笔写道:
“当我离开你的时候,如果你的心会痛,眼泪忍不住要留下来的时候,记得赶快抬头看看天空,当天依旧是那么的广阔,云依旧是那么的潇洒,我的离开,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
天荒地老
最好忘记
山盟海誓
力竭筋疲
相聚分离
身不由己
缘有尽时
情无绝期!”
这哪是什么“休书”啊,自己看了不禁凄绝一笑,随手取了旁边的信封,把信放进去。站起来,只感觉全身冰凉,一点热气也无。缓缓的经过他的身边,转头再看他一眼,月光正好洒在他如雕刻般的俊颜上,那样孤独,那样悲哀。强逼着自己转过脸去,再看,我会不舍。“婉淳……”他的声音明明从背后传来,却悠远的仿佛隔了万水千山,他不再唤我“淳儿”,叫“婉淳”,怕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吧,他甚至还不知道我到底叫什么。“回去你该回去的地方吧,忘了这里的一切!”
我不要再听他说任何的话,逃似的跑了出去。半路碰到了玲儿,她见我神色不对,就探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拉了玲儿往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我收拾着衣服首饰。玲儿看着奇怪,就絮絮叨叨开了,她只以为我和张谷兰争风吃醋和胤禩吵架了。
“格格,我跟你说啊……”
“玲儿!”我制止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她面前,“玲儿,这些年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陪在我身边,我们虽然名分上是主仆,感情上却像姐妹,我要走了,这些东西留给你。你是我的人,这里的人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将来遇到了喜欢的人,就跟八爷说,他会放你走的。”
“格格,你在说什么呢?”玲儿不解的看着我,“格格,你怎么了?有什么难过的事你跟玲儿说。你要走也带着玲儿啊,你是要回额附府么?玲儿跟你一起回去!”
我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水,“这回我要去的地方不能带上你,你记得帮我好好照顾八爷。”
玲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预计到了严重性,水汪汪的大眼已经蓄了泪水,哽咽着说道:“玲儿这辈子是生是死都要跟着格格,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