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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夏静双提醒,秋若云自然也知道他们三人现在的处境。但是,如果把夏静双独自留在这里,这群心狠手辣的歹徒,就算不杀夏静双灭口,也会用药把夏静双毒哑,说不定还会逼夏静双服下奇怪的毒药加以控制。想到这些可怕的结果,秋若云更无法把人单独留下来。他扶着夏静双站起来,低声在耳边道:「你放心,我绝对会带你出去。就算出不去,我宁愿留下来陪你。」
平淡而又急促的一句话令夏静双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秋若云的不离不弃,甘愿为了自己而涉险;担心的则是他真的遇到危险,轻则地位动摇,重则性命不保。红莲教这群人是中原王朝前晋王爷势力的核心,在苍州扎根已深,近年来又得到秋若风的扶持,凭借妖术和毒香笼络人心。他们有兵有钱、有民心、有地盘,现在尊称秋若云一声王爷是给面子,但就算哪天突然举起反旗谋逆,宣布苍州独立也不足为奇,所以初来乍到的秋若云绝不该与他们树敌。
然而,平日温文尔雅的秋若云一旦强硬起来气势竟不逊于秋若风。他扶着夏静双,面向门口的贾晨风道:「这婢女是我王府之人,就算犯下再大的罪,也该交由我王府处置。贾老爷子如不放心,可以与我一起前往王府商议抉择,但我绝不会把她留在这里听凭你们处置。」
贾晨风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盯着秋若云没有做声,似乎是没有想到秋若云竟然如此强硬。
夏静双替秋若云捏了一把汗,差一点就要说出主动「我留下来」这句话。但刚一张嘴,就听见贾晨风道:「王爷此话严重了,此女虽然冒犯了圣姑,但只要王爷开口,红莲教断然不敢扣留。不过红莲教在苍州的地位相信王爷今天已经亲眼看到了,老夫实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不想初来苍州就被百姓诟病吧?王爷只需让此女暂留圣姑府,几天之后,老夫担保必定把她平平安安地送回王爷府。」
先前还一脸阴沉,转眼之间又已满脸堆笑,但这笑容却是笑里藏刀,话中也暗藏陷阱。
秋若云懒得与他绕圈子,口气突然变得强硬,说道:「贾老爷子不必多说,本王现在就要带她离开。」说话间还抱紧了夏静双的肩膀。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贾晨风的笑脸越发僵硬,歪斜的嘴角亦是凶相毕露。
夏静双与秋若云相处日久,越发了解秋若云,知道他的本性就是凡事忍让、从不与人相争,但是现在之所以如此强硬,想必是为了效仿秋若风当初在苍州的高压方式。既然从前秋若风可以镇住这群居心叵测的中原王朝余党,就证明这群人是吃硬不吃软。一旦秋若云示弱,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这种针锋相对的态度看似冒险,但如果姑息退让,必定会埋下更大的祸根。
想到这里,夏静双内心更加矛盾。她支持秋若云,但却不忍看他冒险。她轻轻提了一口气,那句「我留下吧」已经涌到嗓子眼,但是恰恰就在这时,冰封的气氛骤然结冻,贾晨风阴翳的脸上重新挤出笑意。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王爷态度如此坚决,老夫亦不宜多劝。如若王爷今日之举激起民愤,届时莫怪老夫爱莫能助,望王爷自求多福。」这分明已是威胁了,语气中透出阴险的狠毒。
「冬子,放开圣姑。我们走。」秋若云平静地吩咐身后的冬子。
「王爷。」冬子依然卡着圣姑的脖子,凑到秋若云耳边低语,似乎是想拿圣姑做人质。但是这样就算可以走出圣姑府,也过不了圣姑府外那条人满为患的巷子。如果那些信徒看到秋若云挟持了他们心目中的神仙,必定会对秋若云的声誉产生负面影响,令秋若云难以在苍州立足。
最后秋若云对冬子使了个眼色,冬子不情不愿地把圣姑放了。
圣姑捂住脖子,趴在地上一阵干咳。他的脖子上已经留下一圈深红色的痕迹,脸色也白得如同冰雪。
离开之前,夏静双回头忘了圣姑一眼,摇晃的焦点无法对准圣姑的脸,只看清一个大概。那圣姑极其年轻,六年前肯定的还是一名少年郎,不可能是随晋王爷南迁而来的那名圣姑。唯一的解释就是红莲教迁到苍州后,老一代的圣姑去世了,如今这名男生女相的骗子其实是第二代。
夏静双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历史上的护国神女。因为护国神女后来生下了一名女儿,就是永乐公主。永乐公主墓就是让夏静双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关键。男人是不可能生女儿,那么护国神女究竟是谁?不知道第一代圣姑是生是死,难道会是第一代圣姑么?抑或根本与红莲教没有关系,是另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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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暗度陈仓
匆忙离开圣姑府后,秋若云扶着夏静双挤过拥堵的巷子。时间刚过正午,正是日头最毒辣的时候。巷子比先前松动了一些,不过信徒依旧摩肩擦踵,穿行其间极为艰难。三人好不容易上了马车,秋若云吩咐冬子去取了一碗水,喂夏静双喝下。
凉水顺着食管直通胃部,涤荡了昏倦之气,令夏静双意识更加清醒。她刚睁开眼睛就盯着秋若云,揪住他的衣服说:「圣姑是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另外两人都愣了。
夏静双生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说,连气都顾不上喘,把憋在心中的话一股脑挤了出来:「圣姑是男人,他没有法术,也不可能是护国蛇女。红莲教根本就是邪教,他们把求见圣姑的人骗到房间,用迷药迷晕,如果是求子的便对其□。我冒名的许安氏正是不孕之妇,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就已经遭难了。」回忆起来依旧一阵后怕。
秋若云道:「幸好我们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在木楼外久等不见你现身,隐约感到你遇到险情。与冬子进入圣姑府打听之下才知道你被带走了,于是马上冲进去。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你就该知道记住不要胡作非为了。」
听秋若云语气格外严厉,夏静双怕他继续追责,连忙引开话题,问道:「那木楼里面是什么?」进入圣姑府之前,秋若云被一幢三层吸引了注意,于是他们兵分两路,一个去木楼查看究竟,一个就去圣姑府寻机见圣姑。夏静双虽然中了陷阱,但总算查明了圣姑的性别,不知草秋若云那边有何收获。
秋若云道:「那木楼是烟楼,里面聚了一群吞云吐雾的烟民。闻气味似乎与红莲香有几分相近,大概是同一种原料制出的迷烟。我看那群吸烟的人身体骨瘦如柴,但是表情略带微笑、眼神恍惚,想必中毒已深,难以戒瘾了。」说着发出一声沉痛的叹息。
冬子闻言恨恨骂道:「这红莲教就是祸国殃民的邪教,难怪当初被中原王朝驱逐到南方。」说着抬头渴求秋若云,「王爷,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猖獗了。」
他说得义愤填膺,好像恨不得马上带人抄封圣姑府和烟楼,但是夏静双和秋若云两人听后皆是一副沉重的表情,久久不语。在这古怪气氛的影响之下,冬子也只能闭上嘴巴,既愤怒又不甘心地重叹一声。
的确不能再让红莲教继续猖獗下去,否则必然养虎为患。但是红莲教就像一棵扎根苍州的巨树,它的根茎已经深入到整片苍州大地之下,如果要把这棵巨树连根拔起,必然会给苍州带来山崩地裂般的动荡。更何况秋若云仅仅只是一名手无寸铁的王爷,名义上是苍州牧,但却没有实力与豪绅邪教作对。而且刚才双方险些撕破脸皮,贾晨风虽然同意秋若云带夏静双离开,但是这种做法反倒更加可怕,因为——
夏静双对秋若云道:「放我离开圣姑府,贾晨风必定知道我会把圣姑的秘密告诉你。之前他们只用封我一人之口,但是现在却要连你和冬子都要一并封口。我虽然看不清贾晨风的表情,但是从笑声中可以听出他的心狠手辣。他之所以同意你把我带走,必定已有十成把握可以让你我都变成开不了口的死人。」
这并非危言耸听,就算夏静双不说,直接与贾晨风对话的秋若云也早已有所预感。
倒是冬子吓了一跳,张大嘴叫道:「一介草寇竟岂容他在苍州撒野?王爷,你何不效仿当初平南王的做法,直接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不敢造反!」
秋若云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现在他才是呼风唤雨的苍州王,哪还把我放在眼里?皇上曾经杀了晋王爷,那群人对昭明积怨已久。他们养精蓄锐多年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报仇。如今总算盼得苍州的治理权交到我这个懦夫手上,他们还能无动于衷?说不定现在这辆马车已经被他派人盯上了。」
冬子一听脸色骤冷,下意识就想扭头向身后看,但秋若云马上使了个眼色,冬子这才把扭了一半的脖子重新扭回原位,压低声音问道:「王爷,难不成他现在就想动手了?」
听了秋若云的话后,夏静双也觉得这巷子里面静悄悄的,格外渗人,忙催促冬子赶紧把马车赶到闹市去。就算贾晨风派人暗杀,谅那些杀手也不敢在车来人往的闹市上动手。秋若云也同意夏静双的想法。冬子连忙跳出车厢,谨慎地关紧门窗,然后扬起马鞭把马车向闹市赶去。
马车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有些颠簸,夏静双的意识已经恢复大半,她不好意思一直靠在秋若云怀中,微微坐直身体,低语道:「我终于明白了,秋若风对红莲教使的是欲擒故纵之计,而且还要多搭上你的性命。他知道你到了苍州,看到红莲教的危害后不会坐视不管。你只要有所作为就必定触怒红莲教,到时候红莲教造反,他不但可以借红莲教之手把你铲除,而且还可以趁机把红莲教和中原王朝的遗老一并从昭明驱逐出境。」
如此险恶的用心,秋若云听后却只是一声长叹,从容应道:「是啊,他就算不亲手杀我,也不会让我好过。」语气中透出浓重的疲乏,似是早已习以为常。
夏静双为他心痛,蹙眉道:「如果现在与红莲教为敌,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愿。」
「但是红莲教的骗局如不揭穿,苦的就是苍州百姓。」秋若云已将个人得失抛诸脑后,只为苍州被红莲香荼毒的百姓忧心。
这时车厢前方的小窗口传来冬子的询问:「王爷,我们现在去哪里?总不能一直在闹市上闲逛吧?」时间一长必定惹人怀疑。
秋若云想了想说:「先出城。」
冬子担心地说:「出城后人烟稀少、四处林田,万一真的遇到杀手怎么办?」
「不要紧。」秋若云已经想出对策,起身走到小窗口前,取出一块玉佩塞给冬子说,「出城三里之后你就把车辕卸下来,然后带着这块玉佩,快马加鞭赶去青州向靖安王求救。」驻守苍州的士兵不可信,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便只有靖安王秋若雨。
夏静双只瞥了一眼,就认出来那玉佩正是以前她与秋若云被困在玉山时,秋若云让她挂起来威慑刺客的那块。
冬子迟迟不敢接,问道:「王爷,卸了车辕,那你们怎么办?」
秋若云的意思是让冬子不要管马车,直接骑马去青州求救。但是丢下夏静双和秋若云,一没有武器,二没有车马,三没有帮手,万一真的遇到刺客,打也打不了,逃又没法逃,岂不是送死么?然而秋若云却胸有成竹地说:「不用担心,出城以后你只要一路沿着山崖赶车就行了。」
冬子一头雾水,但是看秋若云态度坚决,不便再问下去,只收好玉佩,担心地叮嘱道:「王爷,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夏静双听了秋若云的话后蓦然愣住,心想他为什么让冬子沿着山崖赶车,难道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行驶的马车中开门跳下去?
先不论这样做能不能成功瞒住刺客的眼睛,光是想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就必须经过专业训练。夏静双自己倒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因为她皮粗肉糙、能打能摔,已经习惯了,但是秋若云怎么可能如此自信?想到这里,不由投去担忧的目光。
接收到她的怀疑后,秋若云竟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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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三里后,冬子依照秋若云的吩咐,卸下了车辕,只身骑马赶路。
鲜有人迹的驿道边,只剩下一个车门大大敞开的车厢。郊外风强,把薄木门吹得「哐哐」作响。
过了大约十分钟,两道人影落在车厢不远处。那两人显然练过轻功,落地之后健步如飞地冲到车厢边,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马上骂道:「混账,居然被他们溜了!」另外一人马上跟着说:「这下我们怎么回去向贾老爷子交差?」第一个人说:「料他们也逃不了多远,我们原路返回,仔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