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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逃无可逃
听说秋若风来了,夏静双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快得可以感觉到大脑在颅腔中一阵晃荡,跟着眼前就黑了一下。几乎反射性地向门外大喊道:「我不见他。就说我病了,怕传染皇上。」激烈的语气之中满是惊惧,紧张的心跳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奇怪的是,夏静双话音落下之后,门外的流云却没有半点反应。诡异的寂静令夏静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门外传来的并非流云的应答,而是秋若风刚劲中潜藏冷笑的声音:「朕就想亲耳听一听,你到底会找什么借口。」说完一掌推开门,也不管夏静双到底有没有穿好衣服就闯了进来。
夏静双吓得急忙藏进被子里,敏捷地缩到墙边,用又惊又气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像一只充满戒备的野猫,随时都会扑上去撕咬敌人。
原来刚才流云禀告的时候,秋若风就一直站在流云身后,听到夏静双避而不见的借口后立刻生气地闯入。
谎言被拆穿的夏静双知道他来者不善,厌恶地低吼一句:「不要以为把我困在皇宫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这句话听似气势汹汹,但其中七八分都是虚张声势。与秋若风交过手的夏静双心知肚明,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于这个打不痛、咬不动的敌人,而且如今贵又为皇帝,夏静双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以前先皇算是他的弱点,但是现在先皇早已过世,任凭夏静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可以降服这个残暴的大魔王。
对于夏静双鼓足全力的威胁,秋若风只是一笑置之,随即对流云挥了挥手,把流云遣走了。眼看就要变成两人独处的局面,心中警铃大作的夏静双下意识喊了一声:「流云!」但是流云不但不停,反而还加快了脚步。娇小的身躯就像一阵青烟,眨眼之间就已飘散无踪。
一片冷霜从夏静双的头顶一直覆盖到脚尖,哪怕裹在被子里,也依然挡不住四周侵染而来的森冷寒意。才刚与秋若云分离不久,马上就感受到势单力薄、孤立无援的可怕。就像一个身无寸铁的孩童,独自面对一头易怒的雄狮。无论如何挣扎,结局依然逃不过命丧狮口的命运。
「放心,我只有几句话想问你。」秋若风瞥了一眼夏静双僵白的脸色,径自走进房间。他落坐在摆放于房间正中的一张暗红色的方桌旁,把随身携带的宝剑「哐」的一声放在桌面上,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放剑的响声突兀地打破寂静的气氛,吓得夏静双轻抖一下,目光下意识盯着那漆黑的剑鞘,心想他还真是剑不离手。回忆起以前在青州第一次见他,虽然一身杀伐之气的他残忍地杀死刺客,吓得杨青青和悦心泪流满面,但是全身散发出的黑色火焰中却透出满满的自信和威严。转而再看现在的他,即便宝剑常伴身旁,也能从神情深处看到几分不安和畏怯。即使他竭力掩饰,但是仍然没有逃过夏静双的双眼。
之所以对武器的依赖性增强,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之所以缺乏安全感,是因为他有一种置身敌营的错觉。
这样的转变只有一个原因,那个原因是一个危险的秘密,也是一片会令巨龙发狂的逆鳞。夏静双明知道不能抚,但却忍不住想出一口恶气。她收敛起不安和恐惧,强装出勇敢无畏的样子,冷漠说道:「抢来的皇位,即便坐着也如坐针毡;抢来的龙袍,即便穿着也如披针衫。这偌大的皇宫本是你的家,如今你却带着冲杀敌营的武器在家中行走,岂不可笑?其实你的敌人并非这皇宫之中的太监和宫女,而是你的心魔。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别以为心魔会放过你。」
重病卧床的先皇本就已近弥留,秋若风煽动禁军入宫擒拿秋若云的消息就像一支正中先皇心脏的毒箭,令先皇一命呜呼。
就算秋若风绝口不提,但是他心里明白先皇是被他活活气死的。他也看过先皇真正的遗诏,知道这天下本应是先皇留给秋若云的,但却被他硬抢到手。
纵然这一切都是秘密,没有人会指责秋若风作乱篡位。但是这个秘密不需要被太多人知道,只要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就逃不出罪恶感的折磨。
夏静双说出刻意激怒秋若风的那些话之前,就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突然降温的脸色和右眼中迸射出的寒气后,依然吓得轻轻抖了一下。
秋若风一声未吭、一动未动,就在夏静双以为他用眼神发出的警告已经结束时,他忽然刷的一下站起来。不等夏静双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床沿上,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最后强势地横着架在夏静双的脖子上。虽然隔着刀鞘,但是夏静双依然可以感觉到刀锋散发出的慑人杀气。
「皇位本就应该属于我,父皇昏庸才会留下那样的遗诏。如今时局动荡,昭明四面树敌。如果让他登基,只会害昭明沦为敌国版图。」
「正因为如此,先皇才希望你能替他征战四方,平定动荡的时局。」长剑抵在喉咙上,夏静双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却坚定不移。
「凭什么?凭什么我流血牺牲,他却坐享其成?」怒火烧得更大,秋若风双手握住长剑的首尾两端,把夏静双的脖子死死地夹在墙壁与剑之间。
喘不上气的夏静双发出痛苦的□,苍白的脸庞皱成一团,咬紧的牙根深处挤出一句:「就凭他比你仁厚温和,懂得治国之道。就凭他不会像你这样,以为一把剑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
话音刚落就只听「嚓」的一声,秋若风把长剑拔出半截。银白色的刀锋发出璀璨的光芒,刺得夏静双眯起眼睛。铁棒卡在脖子上的痛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细细的清凉——那正是锋利的刀锋。
夏静双猛地吸了一口气,盯着秋若风正在渐渐丧失理智的残忍目光,从体内深处散发出来的恶寒瞬间席卷全身,整个上半身的皮肤都微微发麻,甚至还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夏静双依然可以从秋若风的表情中看出,他正在拼命忍耐,他也知道不能在这里杀死刚刚立下大功的护国神女。
生死捏在别人手上的夏静双不敢说话,只能在惊惧中强装镇定,等待对方恢复理智。
沉默的对峙一直持续到脖子上的刀锋已经被体温暖热的时候,秋若风才终于把剑收了起来。他把剑「哐」的一声按在床沿上,扭头面对方桌方向,深呼吸以平息怒意。脖子得到解放的夏静双全身乏力,身体贴着墙壁软软地向下滑落几寸。她带着高度警惕,盯着秋若风冷峻的侧脸,不敢有所松懈,生怕他突然再次拔剑相向。
但是好在秋若风总算冷静下来,没有继续在刚才那不愉快的话题上多费唇舌。他依旧不看夏静双,似乎夏静双的脸就是激怒他的火星。他一进屋就说了有话想问,而他迫切渴望知道的问题就是:「你为何知道中原大军的动静?」
中原正式出兵前一个月,苍州就已经开始积极备战。虽然他们偷偷挖地道瞒过了中原军的耳目,但是消息却传如后方秋若风的耳中。秋若风十分奇怪,夏静双为何能够掌握中原军的情报?联系起夏静双以前曾经被怀疑是敌国的细作,所以秋若风忍不住猜测来路不明的她,或许来自中原。
夏静双知道秋若风怀疑她,但是这件事不能实话实说自己来自未来,情急之下又编不出什么完美的谎言,只能闷闷地答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这句赌气的话被秋若风误解成另一个意思。他扭头盯着夏静双,急迫地问:「你真的可以预知未来?」当初夏静双从地牢消失一事,一直是他猜不透的谜。秋若风对夏静双有两个怀疑,一是中原细作,二是她真的拥有神力,可以预知未来、凭空消失。
惧怕与他对视的夏静双垂下目光,暗自思忖:既然事已至此,不如顺水推舟。
秋若风以为夏静双真是活神仙,夏静双当然不介意趁机为自己多加一点砝码。只要有了利用价值,至少以后不容易凄凄惨惨地被他一刀杀死。
想到这里,夏静双冒着欺君之罪回答:「是又怎么样?反正说了你也不信,我就是可以预知未来。但是这个法术失灵时不灵,我也控制不好。」她心里盘算着,只要等彭飞回来接她,她就可以穿越到未来重新查询新的历史,所以说自己可以预知未来也不完全是谎言。
夏静双的话听似荒诞,但由于秋若风心中早就对她是神女有了两三分的信赖,所以竟没有任何怀疑。他冷笑道:「秋若云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你这样一个神女相助。你虽指责我篡位登基,但是这江山依旧是昭明的江山,以后你就以护国神女的身份助我成就一统天下之大业,这样也算对得起父皇在天之灵了。」
夏静双扭开头,怨恨地说:「我才不会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易怒的秋若风三番两次被夏静双刺激,似乎已经渐渐习惯。听到这句话之后竟不再火冒三丈,而是噙着一抹冷笑,镇定地问道:「你死心塌地地维护秋若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人难得见一次面哈,所以对手戏稍微写长一点。会延续到下一章。
☆、085 预知未来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夏静双不知如何作答,错愕地盯着秋若风严肃的表情。之前夏静双不敢肯定,但是听到这句话后,却突然坚信他赐婚秋若云的目的就是因为怀疑秋若云与自己的关系,故意从中作梗。夏静双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地回答:「我只是他的丫鬟。」
虽然钦慕于他,但由始至终,仅仅就是他的丫鬟罢了。即便曾经的确有过非分之想,但现在却早已置之脑后,不复思量。
夏静双作答之前的沉默引起了秋若风的怀疑,他微微眯细冷漠的右眼,盯着夏静双紧张僵硬的表情。
「干什么?」夏静双心跳加剧,不祥的预感令她下意识背贴墙壁,向角落躲去。
秋若风冷笑道:「你明显不仅仅只是一个丫鬟这么简单。」说罢突然抓住夏静双的手腕,猛地向自己身边一扯。
事发突然,夏静双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整个人就已向前扑倒。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半身就已经被秋若风抱入怀中。两人面对面相隔不到三寸之距,四目相对的瞬间,身上陡然窜起一股恶寒。但却偏偏无法躲避,因为下巴被他钢箍般的手指紧紧捏住,只能被迫直视他冷若冰霜的眼神。
秋若风指尖用力,夏静双只觉得下巴快要碎掉了,又痛又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若风森寒的目光仿佛传说中的美杜莎,可以令所有与他对视的人变成石头。他嘴角噙着冷笑,威胁道:「虽然我现在舍不得杀你,但是要杀他很简单。他始终是我一个心腹大患,你乖乖留在我身边当人质,也就是他的保命符。」
原来如此,夏静双心中巨震。秋若风并非单纯的莽夫,有时也懂得施展谋略。他的话令夏静双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对外是威慑敌国的护国神女,对内则是控制秋若云的人质。无论攘外还是安内,只要把她困在皇宫便能一石二鸟。之前以为秋若风只是出于嫉妒之心,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他。
警告之后,秋若风狠狠地推开夏静双。他天生神力,即便只使出一点力量,也足以让夏静双吃尽苦头。被他推开的夏静双惊叫一声,侧身倒在床上,额头正好磕到坚硬的木枕上,痛得眼冒金星。但此时她没心情心疼自己,只为两兄弟水火不容的关系揪心。
冒着受痛受伤的危险,夏静双缓缓抬起头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但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所谓血浓于水,你就不能放过他么?你已经带给他太多痛苦,难道还不够么?」老实说,夏静双跟在秋若云身边这么久,从未从他身上嗅到一丝反抗的气息,倒是割据一方的靖安王秋若雨造反的可能性大得多。秋若风投注在秋若云这个孤家寡人身上的关注度明显多于真正的强敌秋若雨。秋若雨虽然并非先皇所出,但衣食住行都是皇子待遇,俨然就是三皇子。
「放过他?」秋若风冷笑,紧握剑身,「分明就是他不放过我。我之所以时时刻刻带着这把剑,就是怕他会杀我。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得安宁。」
轻易说出口的「死」字令话中充满危险,但是很奇怪的,夏静双却能感受到他并非真的动了杀念。不然以他现在的权势,要让秋若云毙命何其容易?也许秋若风登基后身边近臣曾经劝他斩草除根,但是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的他,对逆来顺受的弟弟却狠不下心,所以秋若云至今还活着。这也是秋若云十多年来摸索出的求生之道,秋若风吃软不吃硬,如果跟他硬碰硬,他一气之下就不顾后果地拔剑伤人,但如果凡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