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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辰!
已经入秋了,湖中的荷叶开始枯萎了,莲蓬已经变黄了,三三两两焉焉的垂在湖中,夕阳的余辉洒在枯叶上更添了一份凄凉……
“在看什么出神呢?”荣安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突然说道。
“看荷花。”我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
“都枯了,哪还有荷花啊?”荣安坐塌上也趴在窗户上往湖里看。
“是啊,都枯了,跟我一样。”我忧忧的感慨着。
“我看看,哪枯了?不还是一样风华绝代我见忧怜吗?”荣安扳过我的脸让我面对他。
“放开,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我挣开他,掀开身上的毯子,穿上鞋,坐在塌上冷冷的下逐客令。
“你就不能对我热情一点吗?干吗非要这么冷冰冰的?”荣安有些无奈的对我说。
“我要休息了,你要走要留自便。”我扶着塌走到窗边扶着墙往床边走去,我走得极慢,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估计荣安若一开始便看到我的这样子行走也就不会再对我有想法了吧!荣安叹了一口气快步走过来扶住我,问道:“阿英呢?她就这样把你一个人丢在屋里?你又不能走,万一摔了呢?”
我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问:“我不能走,是谁让我不能走的?我不能走,对你不是更好吗?永远只能待在这里任你玩弄。”
“你!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记着这个?”荣安忍着恼怒道,眼里有愧疚。
“我这双再也无法行走的脚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它们是怎么废的,被谁废的,你说我能忘吗?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坐在床上把脚伸给他看。
“我这不一直对你很好吗?我也会好好爱护它们的。”荣安把我那只脚放在手心轻轻抚摸着。
“你爱护就能让它们重新行走吗?你能体会我的痛苦吗?”我抽回脚,不再理他。
“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省得你又不高兴。再有两个月就是我的寿辰了,你有没有给我准备寿礼啊?”荣安笑呵呵的坐到我旁边问我。
“没有。”我干脆的回答他,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唉……别这么直接嘛!”荣安撞了撞我讨好我。
“我连楼都下不去,又身无分文,去哪给你弄礼物?”我干脆脱了鞋坐在床上,拉过被子盖着,懒得再理他,他是越来越死皮赖脸了,看见就心烦。
“来,拿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来,往我手里塞。
“不用,你给我钱,我也出不了门,更别说挑什么寿礼了,你还是拿回去吧!钱于我来说只是废纸罢了。”我故意塞回他手上,句句让他意识到我已经接受永远在小楼生活。
“那也拿着。你乐意拿来当宣纸用都行。”荣安直接把银票塞进了我怀里。
日子很快就过了一个多月,我拿了两张银票给阿英,阿英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奇怪我哪来的钱,“这两百两你拿去帮我买个上好的玉石吧!给老爷过寿的。若剩钱两的话就给你了,钱于我也无用。”
“公子要给老爷过寿,为何不亲自去挑呢?公子眼光肯定比我好。”阿英满脸笑容的说道,似乎已经是在老爷面前领赏一般。
“我脚不好,出门不方便,你代我挑一个就行了。”
“我可以扶公子啊!”阿英不知为何非要我一起去。
“不了,我的脚我知道,平日在房里多走几步就会酸疼,让我跟你一般逛街岂不要了我半条命,不去丢人现眼了。快去吧!”说完便继续倚着看我的书。她幸幸的走了。
天黑前,她拿了一只玉虎回来,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玉石,她献宝一般拜捧到我面前说:“老爷属虎的,公子送这玉虎,老爷一定会很喜欢的。”
“那就送这玉虎吧!”
荣安寿辰前一晚又来我的小楼,抱着我的小脚又吸又咬又捏的,我早已习惯他的□□,每次只要把两只小脚给他,他便会让我身子少遭许多罪,待他畅快过后,捧着我的裸足一个个足趾把弄着玩,他仍兴奋的问我要生辰礼物:“听阿英说你为我准备了寿礼,是什么?”
“明天你就看到了,急什么?”已是初冬的天气,我赤着的小脚有些冷,抽回被窝里。
他一把又抓回我的小脚,还在上面亲了一口:“嗯,真美!”又亲了一口,说道:“真香。”
“一双变型的臭脚,真不知你有什么好痴迷的。”我嘟咙了一句。他立刻反驳道:“哪里臭了?你闻闻你这双小脚可有一点臭?我可是让阿英每日都用花瓣给你泡的脚,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呢!还有哪里变型了?小脚本就该是如此的,如此的完美,真是太美了,看着都流口水,恨不得时时含在嘴里呢!你这是得了宝还不懂,白白给糟蹋了珍宝,幸得是遇上了我……”荣安还沉浸在品莲的各种评价中,涛涛不绝,我懒得搭理他,睡着了,养足精神,明天我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逃出伤心地
第二天下午,我对阿英说:“你替我把这玉虎送给老爷去。”
“公子,亲自去岂不更好?”阿英对建意着。
“一、外边宾客众多,府内知道老爷的喜好,可府外并未知晓,我去了不就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老爷丑事吗?二、我脚都这样了,去了也不知道要站多久,走多远,脚肯定受不住;三、我从未下过这小楼,也不想下去了。你快去吧!估记都快开席了呢!别去晚了。”我挥了挥手让她去。
“没事,我们下人坐的第二席,不会过的。只是我去了,公子的晚餐……”阿英有些迟疑。
“老爷已经安排过了,你放心的去就行了。”我肯定的对她说,确实荣安已经安排了人单独给我做了一桌,与第一席一起给我揣来。
“公子,那我就去了。”阿英高兴的去了。
很快,两个下人给我揣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来,直待我吃完了,才收拾走人。
待她们走后半柱香,前院放起了满天烟花,我的机会来了,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前院看烟花,大概只有护院们还在看守着,我换上深色的衣服,草草拿了几件衣服,再把荣安给的八百两银票带上,他给的一千两,拿了两百两给阿英去买寿礼了,便只剩这八百两,我拿起蜡烛把床帘点着了,看着火光一下升起好高,我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荣安,你以为你真能囚我一生吗?我告诉你,休想,你这辈子都休想,烧吧!烧个一干二净最好。”我转身下了小楼。
我快步走到假山处躲到假山里,我在等,我等火光把最近护院引过来,这样后院的门才无人看守,我才能无阻碍的离开,果然火光越来越大,把外面的护院引过来了,两个护院一进院墙就看到小楼火光冲天,一个立刻往小楼冲去大喊道:“着火了,快去叫人来救火,我去救火。”另一个往外院跑喊道:“快来人啦!着火啦!救火啊!”
马上就有十几个人跟着他一起冲进来,立刻又分散去找桶,打水去浇火,最先那个冲向小楼的人跑过来对后来的人喊道:“你快去前院通知老爷,也快叫人来救火啊!火太大了进不去了,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说完就往湖边打水,去救火。
火越来越大,整个小楼都在大火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冒,把他们一个个熏得眼都睁不开了,跑出跑进,“老大,我们人不够啊!火降不下来,再这样下去,不出一柱香这小楼就烧完了。”
“这火不会无缘无故的烧起来,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快找找有什么人抓起来,不然让人给跑了。”一个脸被熏黑的人突然冷冷的吼起来。
“可这火就快把房子烧完了啊。”那个人不解的说道。
“就我们这几个人能来得下来吗?找到放火的人,老爷怪罪下来也有个人在上面抗着啊,笨蛋,快去找!”他往四处看了看,立刻有人往长廊跑去,也有人往花园跑去,他看了看假山劲直往假山走来,我心想遭了,让他走到假山来还不抓到我,随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看了看冰凉的湖水,再看看离我不到五十步的他,心一横,我转过阴角轻声下水,冰冷的湖水把我冻得一个激灵,我把怀里的银票往一个很隐敝的石孔中一放,拿起一个石头堵住,把全身沉进冰冷刺骨的水中,看着他很快走进假山中走到我刚刚所藏的洞中,还往四处看了看,在假山中四处查看久久不离开,我快憋不住气了,他还不走,我感觉头都发胀了,又不敢出去,我无意中碰到一根干枯的荷叶茎,心道:“天无绝人之路啊”我折断顺茎两头,一头放入口中,一头悄悄伸出湖面,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他查看了假山中的每一处可藏身之处,最后终于离去参与激烈的救火队伍中,很快乱成一团,我赶紧从刺骨的湖水中悄悄出来,拿出银票趁他们急于救火中,无人注意这个阴暗的院门溜出了荣府,出了荣府我看到荣府后门停着一辆满是稻草的马车,正无人看守,我知道这是卖马草的车,他每晚都会来荣府送马草,然后再把剩余马草往城内散卖,我立刻爬进草中把自己藏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幸得冬天总是阴雨绵绵,路上本就湿润,不然我这一身湿,肯定留下一条水路,马上一个老汉过来把马车赶走了,一路也不再喊卖马草,而是直接出了城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农户,把马栓上就往屋里走,嘴里直吆喝道:“老婆子,你猜今天怎么着了?”
“怎么了?你捡金子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骂道。
“不是,是今天城里的荣府啊,我去送马草的时候,荣府放了好多烟花,可美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婆婆打断骂道:“放烟花就把你看傻成这样了?一回来就吆喝。”
“不是,听我说完嘛!我刚把马草送进去交手,正在看烟花呢!就听到有人喊救火,我顺着声音一看,荣府着火了,好大的火啊!那火光都快冲上天了,我看了几眼就赶紧回来了,万一被荣府说成我放的火,那可就小命也不够赔啊!这荣府可是沾惹不得。”老头子好似智者一般语气。
“嗯,对对对!这荣府的人啦!以后也得注意着点,保不准他们哪天就污了我们烧他房子。”那老婆婆也附和说是。
我待他们睡熟后偷了老汉屋外的衣衫换了,又取了他的一双已经有些破烂的长靴穿上,捆在小腿上,我绝不再让自己这双小脚招摇了,我悄悄离开了农户顺着路继续往南走,我本想将马车一起偷走,可以带步,也会快很多的,但我怕吵醒他们,就逃不了了,也怕他们醒后发现马丢了去告官,被官府抓去,我就更无法逃了。
我趁夜走着,没走出两里路,就双脚酸痛起来,又冻又痛,可我不敢停,我若停下来,非被冷死不可,我一直走一直走,到天亮时,我脱开黑鞭已看到,血已染红我的裹脚布,可我仍然不敢停,我总觉得荣府的人在后面追,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另一城,我更不想成为野兽的盘中餐,直到天黑我才走到另一城,当我柱着拐杖进入客栈时,差点被小二当叫花子轰出来,草草吃了些东西,早早休息,都没时间买药给脚上药,天刚亮我就赶紧顾了辆马车出发了,在马车上我脚疼痛难忍,天黑时,到了一个小镇,我让马夫去药店给我抓了些外伤药肓,找了间客栈,送走了马夫,我在房间关上门,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床上,放下床幔,将蜡烛点在床内,才敢细看我脚上的伤,两只脚上简直就是血肉模糊,全是起泡被踩破踩烂的,双脚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了,我涂了药,也许是太累了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我的脚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变天就疼得下不了床。第二天一早,我又重新顾了辆马车,一路往南行三个城,才让马夫回去。这次我在客栈住了几天,直到脚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出发,一直往南三个月后到了安城才定下来,为了生活,我重新走上戏台,可我再也不让人平常看到我的小脚了……我怕了。”
说完,孟长苏忧忧的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滑过两行清泪,屈起双腿,将头深深埋入腿间,只剩背不断轻轻颤抖着看得姚雨菲心中一痛。
姚雨菲也久久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的一双小脚居然让他饱受如此屈辱,受尽极苦,最后,姚雨轻轻菲靠近他,将他紧紧抱住,他有些拘促却并未推开她。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忘了它吧!”姚雨菲轻轻抚着他的背,泪水滴在他的肩头。
孟长苏突然抱紧姚雨菲,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有时候哭出来也是一种解脱,放心的哭吧!我在这陪着你。”姚雨菲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如同心疼孩子的母亲般轻柔。
“唔……”孟长苏一下如决堤般抱紧姚雨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