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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孙儿倒也开心。”张妈对这几年也简单的说着。
“公子,你们这是回来了吗?不走了吧?”张妈期待的问道。
孟长苏看了姚雨菲一眼,然后摇头说:“不,我们要去百川,我想在那里安家。”
“这是为什么?这里不是好好的吗?夫人的商铺也在这里。公子若喜欢还可以唱戏,这安城没了公子,连像样的戏园都没了,不知多少人盼着再听公子的戏呢!”张妈自豪的说着,眼中泛着光,可见这安城三年多也再没人能及上孟长苏的戏。
姚雨菲倒了杯水给孟长苏,他一下说了不少的话,嗓子有些干,慢慢喝下她递过来的水。姚雨菲脸色一黯,轻声对张妈说道:“张妈,长苏以后不再唱戏了。”
“为什么?公子戏唱得那么好,安城多少年都找不到一个……”她疑惑的说道,却看到孟长苏黯然的脸色,突然一拍脑袋骂道:“看我这老糊涂的,不唱了好,不唱了好。”心道:哪有人一直喜欢唱戏的?这唱戏的终归不是有身份的人,这有田有地的人谁又会去唱戏呢?
“雨菲,我们到房中看看吧!”孟长苏突然对姚雨菲说道。
“好。”姚雨菲点头答道,欲扶他起身,张妈一句话打断了她的动作。
“公子,你声音怎么这么小,刚进门时我还以为你累了,怎么坐了这么久了,你一直这么小声?”张妈激动劲过去,终于发现孟长苏的不同,忙问道。
孟长苏神色黯然,轻声说:“嗓子伤了……往后便是如此了。”
张妈一脸吃惊:“什么?这是怎么了?”那么好的嗓子,就这般伤了?连话说都不如常人,难怪说不再唱戏了。
孟长苏缓缓说:“不小心弄伤了。”
“怎么伤的?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找大夫看了没有?还能不能治?”张妈急切的一连串问道。
孟长苏无奈的摇头说:“好了,张妈你就别说了,没哑已是庆幸了。”他转头对姚雨菲说:“雨菲,随我四处看看吧!”
张妈还欲说什么被姚雨菲打断道:“张妈,你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他的,以后他再也伤不着了,你就放心吧!”她扶起孟长苏慢慢往药园走去。
张妈看着他们相携的身影心底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来。
药园更大了,里面的药材也更多了,长得很好,还有很多开了美丽的好,孟长苏指着圃中最美的一朵蓝色的花说道:“雨菲,帮我把那朵花摘过来。”
姚雨菲会心一笑说道:“好。”她将他扶到墙边,让他扶着墙站稳后飞身落到那朵花旁,轻轻摘下那朵蓝色的花飞身回到他身边。在院子里玩泥巴的狗儿正好看到这一幕,张大嘴巴自语道:“仙女……”一溜烟跑进屋里找他奶奶去了。
他接过花轻轻插在她的玉簪后边,如同那玉簪开的花一般,美极。他轻声一笑赞道:“真美。”
她依然俏皮一问:“是花美还是我美?”
他在她额前轻轻落下一吻,说道:“这样最美。”
如同三年前一样,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话,竟是如此相似,让他们回忆起三年前月下那一幕,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又回到这里了。
“我们回房休息会吧?你也该累了。”她突然说道。
他点头,由她搀着慢慢往房间走去。
“哎哟!我的乖孙儿,哪有仙女哟?”张妈被狗儿拉着往药铺这边跑来,嘴里直哎哟喊着。
“就是她,她就是仙女,我刚刚还看见她飞到药园里摘花,又飞回来的。”狗儿拉着张妈往药圃中跑,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二人,指着姚雨菲说道。
“呵呵……这是夫人,不是仙女。要叫夫人,知道不?”张妈一笑说道。
“就是仙女,就是仙女,仙女才会飞。”狗儿固执的说道。
几人都是一笑,不理会他。姚雨菲扶着孟长苏回了房间,张妈回了厨房,狗儿一脸不快的围着药圃转圈,似要再看一个仙女出来证明似的。
房间一切都没变,干净整洁,她扶他坐在床上,蹲在他身前轻轻去脱他靴子,轻声说道:“躺会吧!”他有些疲惫的点点头。
她轻轻脱去他的靴子跟小鞋,扶他躺下,拉过被子轻轻给他盖上,在额间落下一吻,也许是真乏了,呼吸渐渐均匀睡着了,她轻轻走出房间关上门,她知道张妈一定有很多话要问,自行找到了张妈。
“张妈,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不用问长苏,我这就告诉你。”姚雨菲在厨房坐下轻声对张妈说道。
张妈也走到她身边坐下。
姚雨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这次回来,并不是单独回来看你的,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报仇!”
张妈一惊,问道:“报仇?”
姚雨菲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应该发现了吧?长苏不仅嗓子伤了,更是连每行一步都是我搀扶着。”
张妈这才惊醒道:“对呀!我说怎么总感觉有些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原来是这个。难道……公子的脚也伤了?”
姚雨菲心痛的点点头,说道:“对!当初我们遇到了山贼,他被劫上山,我逃过一劫,当我追到山上时他已被灭了山贼的军队带走,当我又追到军队去时,他竟又被敌军偷袭掳走了,敌军让他当军戏子,他不愿,生生将嗓子唱破,敌军气恼将他丢到山中让虎狼啃食至死,他摔下山大难不死,居然还被万开元给救了,可伤得甚重,脏腑受损,需静心疗养数月,否则遗患终身……”姚雨菲长叹了口气,舒缓一下气愤的心情,才又平静的说道:“万开元发现了他的小脚,竟似疯子般迷恋他的小脚,只有他稍有反抗便是拳脚相加,也不顾他重伤在身,当他伤势稍有好转之后,趁万开元午睡想逃走,却被发现了,万开元竟生生打断了他的双脚骨头,将他双脚硬是缠成了不到两寸长……”姚雨菲说到这气愤得有些说不下去了,想着那种疼就无法呼吸,长长吸了一口气,而张妈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又气又恼,姚雨菲又缓缓说道:“长苏本想趁万开元出门投井自杀的,一条狗的叫声叫他发现墙角有一个洞,他爬出那个洞终于逃离了万开元,当我再见到他时,都快认不出他了,他瘦得只剩皮包骨,衣服烂得比叫花子还不如,若不是那条大黄狗,只怕他就没了……”
姚雨菲说完,张妈竟说不出话来,愣愣的发呆,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片刻后姚雨菲才说:“你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
“报,肯定得报,想不到这个万开元虽为安城商会会长,竟如此万恶。只是,他家大势大,我们平常百姓,如何报仇?”张妈虽气愤却又无奈的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我想让他好好息一晚,明晚我便会将万开元抓来,后天我们便会离开,你只需明晚帮我照顾好他就行。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儿子,孙子。”姚雨菲嘱咐道。
“夫人放心,只是夫人要小心了。”张妈叮嘱道。
姚雨菲一笑,说道:“你孙儿不是说我是仙女吗?仙女要抓个万开元还不简单?好了,我去看长苏醒了没,别醒了找不着我又要担心了。”
“公子现在身体怎样了?”张妈关心的问道。
“唉……内伤调理得不算好,虽无大碍却也体弱,往后得多多调理方可如前。”姚雨菲叹口气道。
“唉……公子这一生也真是多灾多难啊!”张妈感慨道。
姚雨菲说道:“以后便好了。”走出了厨房。
回到房内,孟长苏还没醒,她轻轻爬上床,躺在他里侧浅浅睡下。
晚上,大家都很高兴,姚雨菲与张妈的儿子喝了不少酒,孟长苏因为身体不好,姚雨菲不让喝,狗儿非要挨着姚雨菲坐,说是要跟仙女坐一块,就也可以飞了,大家开怀一笑。
用过晚饭,姚雨菲扶孟长苏回了房间,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壶酒,两个杯子,还用红纸剪的双喜盖在酒壶上,孟长苏拉她到桌前坐下,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说道:“我们虽已成亲,却还没喝合卺酒,今晚补上。”
她雨菲抿嘴一笑,举杯与他交措手腕饮下这合卺酒……
放下床幔,迎着红烛,他再次给了她一个人间的洞房……
第二天晚上,孟长苏坐在床上拉着姚雨菲的手说:“千万小心……”别让我再等三年了。姚雨菲已经换上了黑衣,准备走了,孟长苏虽恨万开元,但却希望姚雨菲别去,可又知道根本无法阻止她。
“放心,我答应你,两个时辰之内我一定回来。现在的我,不是一般人能伤得了的,放心吧!”
孟长苏担心的点点头。
“你先躺下睡会吧!一觉醒来,我就已经回来了。”姚雨菲想让他睡下,可他却摇摇头说:“你知道我睡不下。”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会尽快回来的,别太担心了,啊?”姚雨菲说罢走出了房间。
姚雨菲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张妈在厅里候着了,她轻声对张妈说:“你进去陪陪他吧!省得他一个人太担心了,经过了这么多,他现在比较怕一个人。”
“夫人,你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还是别去了,我们想其他办法吧?”张妈担心的说道。
“我很快回来。”姚雨菲不跟她多说,说完回来后轻轻一跃便翻过了院墙,张妈看得一愣,惊讶她何时竟有这般身手了,心底也算安心一些。
“叩叩叩”张妈敲响孟长苏的门,叫道:“公子,睡了没有?”没听到声音,难道睡了?可是明明刚刚夫人叫她进屋的啊!又问了一声:“公子?睡了没?夫人叫我来陪陪你。”还是没回答,但却听到响声,心下担心,忙推门进去。只见孟长苏坐在床上好好的,并没睡觉,她担心的走过去,看到并没什么不一样,问道:“公子,刚刚可听到什么响声?”
孟长苏无奈一笑,说:“我只听到你的叫门声。”
“公子听到我的声音,怎么不回答了?”张妈疑惑的问道。
孟长苏摇头道:“我答了,只是我这声音只能这么大,所以你听不到而已,我才啪了床头柜。”
张妈哑然,心下无尽宛惜。
半个时辰后,孟长苏开始坐不住了,对床前正给孙子做鞋的张妈说道:“张妈,你随我到门口去看看雨菲回来没有吧!”
张妈抬头看着他担心的脸,安慰道:“公子,这夫人才走半个时辰呢!没这么快回来,我刚刚可是看到夫人轻轻一跳就翻过院墙去了,她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个大本事了?”
孟长苏一下便想起姚雨菲那九死一生的危险,片刻后才说:“她这本事几乎是用命换来的,想着都后怕。”他悠悠叹了口气,又喃喃自语说:“我倒宁可她没这一身武艺,只与我平平淡淡过这一生。”
张妈看他阴郁,不好再说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公子,待我给孙儿做好这双鞋,再给你也做一双吧?”
孟长苏一笑,说道:“正好,我不够鞋穿了,雨菲说帮我做的,这几天忙赶路也没时间,你给我做一双倒是刚好,只是不知雨菲准备几时离开。”
“真的?我这边马上就收完了,公子将鞋样给我,我马上就给公子做。”张妈开心的说道。
孟长苏皱眉道:“鞋样倒是没了,只得一双鞋还穿在我脚上。”
“那没事,公子将脚上的鞋脱与我量一下即可。”张妈说道,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这,还是算了吧!我还是等雨菲有空再给我做吧!”孟长苏有些犹豫的说道,鞋穿在脚上他怕有味,总感觉不好意思。
张妈剪断最后的线头,放下鞋子对孟长苏说道:“没事,公子,你看我这反正也闲着呢!你将鞋脱来我量量尺寸就是。”
“张妈,鞋在脚上穿着呢!还是算了吧!”孟长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公子,你以前的鞋不都是我做的吗?你们马上又要走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就让我给公子做双鞋留个念想吧?”张妈恳求的说道。
孟长苏无奈,只得脱了靴子,脱了一只鞋递予她,她接过鞋子,虽然姚雨菲跟她说过他的脚了,但还是忍不住一惊,看着这小得出奇的鞋子,竟愣愣说不出话来,当她第一次见到孟长苏的鞋时,她就曾惊叹居然有这么小的脚,而且还能行走,当她第一次为他做鞋时无不惊叹这么小的脚是如何撑起这个人的。如今这鞋竟更小了,连自己五岁孙子的鞋都不知比这双鞋大多少。
她看孟长苏一脸紧张的盯着鞋,她轻声笑道:“不臭,公子的脚从来都不臭,我马上就量好。”
孟长苏听她这么说,心才放松些。别人都说小脚臭并非没道理,就算不是汗脚,整天层层裹裹的捂着,若非天天洗,也是臭的。所以,他总是每天必洗脚的。
张妈很快量好了鞋的尺寸记下,将鞋还给了孟长苏,孟长苏将鞋快速穿上,又套上靴子。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