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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自己的东西也吃完了,我到了那个城市里比较混乱的一块地方,找了个小巷里的遮雨棚之类的地方住着。白天就出去偷点东西吃,晚上就窝在那里睡觉。我虽然有爸爸给伪造的户口和证件,却不敢轻易的拿出来。后来在那个跟贫民窟没什么区别的地方,认识了一个专门开锁偷东西的叔,他教我这些,要我去做就给我口饭吃,后来我学的很快,四处下手,他也小赚了一笔,就把他家的卧室截一半给我住,还给我做饭吃。”
“后来他招惹到了什么人,被抓进了局子,出来之后还被当时那一片的混混把手指都敲碎了,我知道这事偷偷跑掉了,可他因为两只手残废,再也没法偷东西,生活都没办法自理了,好像是跳楼自杀了。”
那些内容很长,他努力的想象着林越当时的样子。她说了很多,包括了17岁的时候为了房租和生活费卖身的事情。林越努力地想要平静着说完,可是回忆当年的苦痛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压抑情绪。
“那时候不明白这些,总觉得我陪陌生的男人做一次,就能拿到钱是很赚的事情。不用再奔波,不用偷东西,也不用抢劫之后被警察抓到。第一次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恶心,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所以就不再做这种事情了。”林越是这么说的。
这个话题她既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也不会觉得令人难堪,只是很平淡的对伊恩说着。
事情一直讲到她见到爱丽丝为止,林越讲完了也觉得没有什么,她摸了摸伊恩滚烫的额头,又从包里拿出一点点退烧药来。
“还是吃点药吧,虽然退不掉,好歹有点用。”林越把水壶递给伊恩,里面也没剩多少水了。伊恩点了点头,喝了口水把药吞掉,他沉默接受林越的态度让她感觉还是很舒服,没说什么虚伪的安慰的话,但是从表情上却不介意的接受了这一切。
“好了。”伊恩把水壶递给了林越,她看着伊恩上唇中间的唇尖上挂着的那滴水,就悬在上唇上,也没滴下来。伊恩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紧张的抿了抿嘴,就把那滴水抿掉在两唇之间了。
“再休息一会儿吧,在休息一会儿我们就离开。”林越从树根上下来,坐在一地落叶上,倚着树干说道,她就像习惯一般靠着伊恩。
伊恩一偏头就能看着手臂上还有血痕,瘦弱的林越,眉宇间回忆往事之后的疲惫,她黑色的瞳孔晶亮,看着对面发呆的伊恩,伸出了手臂。
“不再靠一会儿么?”她说道。
伊恩突然抬起手来,他握住了那只探向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不断上升的体温让他失去了那点犹豫,伊恩喃喃的想要张开口,他能听得见自己心弹动的声音,能感受到林越指尖上血管随着心跳的微动。
知道了林越的曾经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守在她身边的想法,这种握紧面前的人的强烈想法无法压抑。他的血液一瞬间冲上了大脑,望着林越看向他平和等待的表情,他心里这样说道:“我们在一起吧,阿越。”
而这无法抑制的心意也从嘴里说出,纵然断断续续,也足够让他紧张到时间停在阳光落到林越脸上的那一秒。
“我们生活在一起吧阿越。”
每个字都如此充满期待,又难以从口中道出,每个单词之间的间隔里,伊恩都忐忑的望着林越的脸,不敢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我喜欢你。”
在热带雨林的茂盛枝叶下,半跪着的高大男人穿着野战服,紧张的攥紧面前瘦弱亚洲女人的右手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今天3章已经全部奉上了~
敬请期待这两天会有的吻戏吧。但是小孩儿,是不会写肉的。= =
☆、【决定】
林越愣了愣,她感觉握住她指尖的那双大手滚烫而力度适中,伊恩晶亮晶亮的眼睛望着他,闪满了期望紧张与害羞。
“啥?”她被这几个字炸懵了,慌慌张张的就要收回手来。可是棕发的男人攥的紧紧的,林越收不回来。
我该说什么?呃,很好?
呃我们太年轻?狗屁吧,她身份证上的年龄绝对可以结婚了,这种拒绝高中恋情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啊。
呃等尘埃落定我们还都活着再说这种话吧?这种犹如生死离别一般的拒绝在这种氛围下怎么说得出口啊!
呃其实我是个男人?林越估计自己还没说出口就被无视了。
啊啊啊!要怎么说啊,要怎么说啊!
林越表面呆愣,内心已经抱头抓狂了。伊恩绝对不是那种突发奇想的人,这番话必定是考量了很久。在两人时间越拖越长的沉默中,她看着伊恩一点点低下头去,整张脸都被窘迫和失望难过憋红了。
喂喂,这时候我该说些什么啊,要不然初次告白的小伙儿要伤心了啊。
我到底要说些什么啊
不过说来,为什么自己就一定想着要拒绝。她虽然从来没有考虑过和伊恩在一起这种问题,但按照各个方面说来他们两个的确是很合适。同样是出色的战士,他们还是战友。
在这一行工作,大多都有着别人不能容忍的诡异生活习惯,例如把狗粮罐头当主食,每天都在床头放枪,坐在公共场合的座位上随时准备着弹起来。
找个行内的人的确是林越最好的选择,可是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更何况是跟伊恩。
“那个”林越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确有着把伊恩当做家人的心意,但是面对这种氛围
也不是不喜欢,听到了这样的话还是心里小小的激动一下的。她现在想来的确是相当的合适,她也很喜欢伊恩做饭的手艺,更喜欢他被欺负后窘迫害羞的样子。她喜欢和伊恩在一起的安心感觉,但她觉得自己对伊恩的心意必然没有伊恩对自己深厚,他应该是很喜欢自己,才忐忑的说出这种话来吧。
她害怕自己以后不能预测的未来,害怕自己不能对得起伊恩对自己感情。
林越看着伊恩受伤委屈的低下头沉默着背过身去的样子,顿时生出捉弄他的心思,张了张口:“你这是怎样?我若是不答应你的话,你要怎样?”
伊恩自动忽略了“若是”两字,完全把这句话当成了“我就是不答应你,你敢怎样”。一瞬间,他逐渐坠入低谷的心一阵疾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拒绝我了是因为另有我不知道的喜欢的人,还是根本看不上他?
伊恩根本不敢想。他鼻子一闷,半低着头,眼前模糊的连攥紧裤子的手都看不清。他努力地抽了抽鼻子,想把眼泪鼻涕缩回去,可是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他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我会对你好,请你留在我身边”或是什么纠缠着林越的言语或行为,他就算做出来也会让林越心烦吧,妄图用同情什么的让林越留在身边的话,阿越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吧。
耳边能听到迟钝的心跳与血液流动的声音,他恨死自己冲动的行为了,这次阿越不远万里的跑来救自己,态度也比往日温和亲昵了些,就忍不住说出这样的话。呆在一起一年多发展到现在的关系都会被自己一句话毁了吧。
“那你要怎样呢~我偏不答应你了,你还要上来强…奸我?”林越调笑着说道。
面前低着头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林越惊愕的看着伊恩脸上的眼泪,这家伙竟然这么丢人的哭了。
“我不会不会做这种事”伊恩说起话来抽抽噎噎的,林越又想笑又感动。所谓一个中了几枪都不会哭的硬汉,竟然就因为告白的事情哭的一抽一抽的。
“我我不是故意让你感到困扰所以,所以”棕色头发的男人也觉得在林越面前这样哭简直丢人极了,他很想跑开,却知道自己不能留受伤的林越一个人在这里。他只能用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去,没发出声音的,眼泪一大滴就掉下来。
不想离开林越,他不想过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他和林越的配合如此默契,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所向无敌,这是林越告诉自己的,他也坚信着。
林越调笑的表情暗了下来,她看着伊恩捂住脸的站着泥与血的双手,耸动的肩膀,和她听不清的喃喃低语,觉得自己的确是过分了。
既然有想着要答应他,自己就不该这样闹着玩啊。
伊恩突然感觉一双手捧住他的头来,他惊了一下,放下双手来,就呆呆的看着坐在树根上位置比他高一些的林越,毫不犹豫的朝他贴过来。
嘴唇上立刻就被某种干燥的东西碰上了,他震动了一下,只能看见林越离着他极近的半阖的眼睛,细密的睫毛,黑色的瞳孔,和顺势就含住他下唇的嘴唇。
他直直的瞪着眼睛,喉头呜咽了一声,伊恩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时,嘴唇上细密湿润又亲密极了的舔舐已经让他不会思考了。
林越把头压下来,伊恩紧张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她的牙齿轻轻咬噬着他的嘴唇,林越吻得认真,伊恩却只能被动接受,等到了林越把舌头探进他嘴里,他才抓紧林越背后的衣服,震惊的想“原来电视里的接吻是这样”。
他嘴里有林越中午吃的罐头的味道,还有她之前嚼的树叶的辛香。伊恩头晕目眩,他半跪在地上简直要晕倒。又想要退缩,可林越的手狠狠地扣在脑后,湿滑的舌头舔着他口腔内壁,他觉得自己的舌头无处可逃。
牙齿似乎和自己的牙齿相撞,感觉犹如做梦一般,他又想哭,又哭不出来,晕晕乎乎的被林越灵巧的舌头引导着,这样和林越亲密的姿态,伊恩觉得整张脸都滚烫,发烧的温度又上升了。
“咳咳”林越撤开了,看着咳嗽猛喘的伊恩。
啧啧啧,脸涨得通红,还不会换气,倒是味道好得很。
“你你”伊恩一屁股坐在落叶上,捂着嘴就要往后推,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
“这就是我的回答啊。”伊恩看着受了伤没什么精神却笑起来的林越。
“啊?”被这接二连三的变化震的呆住了。
“我只是问几句,你就那副丢人样子,我没说过拒绝的话吧。”她还没说完就看着那身材高大的家伙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林越还没到一米六,整个人都被淹没了,她被这紧紧的怀抱憋得喘不过气来,却没挣扎。
为了能不辜负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我以后也会努力活着,努力地呆在你身边。
既是为了你的开心,也是为了我现在心里抑制不住的开心。
我大概也很喜欢你。我不能失去你。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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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看着包扎好伤口,躺在帐篷里的林越,盘腿坐在旁边就开始叨念关于她独自去营救伊恩的事情,抱怨恼怒极了。
“为了这么个家伙值得么?”爱丽丝与伊恩并不熟,也不管伊恩被包扎好了伤口,挂着吊瓶躺在她旁边假寐。“虽然说这次行动情报工作没做好,但是,阿越啊,下次不要做这种事情了,你如果死了,我这么多年就跟笑话没什么区别了。”
“恩恩。”林越一向是对于爱丽丝的话很听得进去,她知道爱丽丝很在意她。“我知道的。”可她没有说,伊恩并不是不值得的人这种话。
林越的腿绑着绷带;倒是不太痛了,她身后垫着包裹,半坐在帐篷的席子上,吮着饮料的吸管。
爱丽丝扳着她受伤的侧脸细细的看:“还好,伤口都不算深,只是眼睛下面这个可能会留疤,其他的按照你变态的恢复能力也只会有浅浅的痕迹。”林越不在意自己的脸,她偏了偏头,看着赤着上半身躺在另一边的伊恩。“伊恩怎样,他路上一直在发烧,烧了好多天都没有退。”
“恩——没什么,是肺炎,还有肋骨断了的关系。”尖牙穿着白大褂,拿着本子记着。
“倒是你,最近感觉怎样?这些日子奔波的两个月都没有月经了吧。”尖牙更关注林越的身体,对他来说林越的身体就像是他家展示台上的精美艺术品,既充满了无上的美妙,又不允许别人染指伤害。这次林越在丛林中遇到了巡逻查访的分队,发着高烧狼狈不堪的被背回来,他看着那受伤的小腿,当场就跪在营地中间对着半昏迷的林越捂脸尖叫哀嚎。
爱丽丝可还是记得尖牙咬牙切齿的模样,毕竟他当年就说过,自己愿意把一辈子都献给林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
“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喝了。”尖牙看着林越躺着乖乖的样子,捂着脸跑走了。
“喂喂——我不要喝了啊!大枣汁我都忍了半天才喝完的!我不要喝啊——”林越动也不能的对着尖牙的背影喊道。
“那边的清剿活动已经开始了,必然是一场血战,人数那边占优势,但这边技术支持有比较好。谁知道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