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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惹怒了狼群,自己虽然不怕,但玄逍的麻烦可就大发了。
燕岚和头狼的目光对视,诚恳而认真的说道:“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她走上前,头狼也朝着她走过来,他们面对面站着,燕岚的手放在头狼的脊背上,感知到头狼的心声。
十多年前的战争影响的不仅仅是百姓,还有山林里的这群狼,战时人类对山林中狼群的大量捕杀,导致它们族群的数量锐减,生存环境变得恶劣,母狼数量稀少,繁殖不易,这些年狼群的元气不但没有恢复,每年狼群的数量反而都在下降。
到目前为止,整个山林里剩下的只有这一个狼群了。
现在刚刚出生了一批小狼又有一部分生了病,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夭折。
燕岚承诺:“我可以治好它们。”这不算破坏生态平衡,因为在这片山林里生态的天平因为狼群的锐减早已倾斜了。
分割点
老刀带着他的手下,抬着晕倒了的罗娘打道回府。
他们肆意的说笑,谈论着燕战,还有他虽然盲眼,但还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妻子,他们会把她卖到青楼妓馆中,或者会把她卖给某个具有特殊嗜好的富人,以抵押燕战欠下的债务。
程然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他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漠然、无谓,死气沉沉,可如果你靠的近一些,或许就能看到他眼底闪现又消失的憎恶和冷光。
这个人的心不全然是死寂的。
老刀瞥见程然脸上的神情就厌恶,他原本就是看中了这小子的身手,所以才收留了这个来历不明奇奇怪怪的少年,并且给他办了户籍,本来以为捡到了一个身手厉害的小弟,谁知道这小子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好在还算听话,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架势也够味,不然就冲他今天不知好歹的打断自己说话,险些坏了事,他也一定整死这小子。
“程然,过来!扛着她!”
程然走过去,把罗娘从一群粗手粗脚的男人手中接过来,背着,继续闷头朝前走。
就在踏入这片林子的那一刻,程然下意识的警觉起来,那完全是出于在部队中打滚摸爬多年、在一次次的实战演习中、在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对于危险的接近敏锐的直觉,
也正是这种直觉,让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惊险万分的致命伤害,同样,也正是因为在最后一次没有相信直觉预警,他才会来到这里。
程然停下脚步,老刀发现他没跟上,不耐烦的嚷嚷:“程然,愣着干啥,快走!”
程然没动,他的眼睛轻轻的往道路两边的林子瞥了两眼,微微眯着眼睛。
老刀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片林子变得异常安静,当所有人的停止了交谈,注意力放在植被茂密阴郁的丛林中,在那些光线无法到达的阴暗角落里,似乎有一双双喋血的眼睛正阴森森的盯着他们看,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狼!狼群!”
一只、两只……一个接着一个的野狼,从树后半隐半露,它们的眼睛冒着幽绿的光,呈现出半包围的状态,紧紧的锁定住这些人,而在幽深的林中,是不是还有更多的野狼在潜伏着?
深山里的野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老刀失去了冷静和理智,狼群的威慑使他完全不能正常思考,更不会去想为什么狼群的包围会留下一个缺口,现在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朝着唯一的缺口,不假思索的逃跑。
几个人怎么能和一群凶残的野狼斗?唯有逃跑,老刀开了头,其他人也吓的屁滚尿流的狼狈逃窜,他们什么也顾不上,有几匹狼从林子里跳到了大路上在后头追击,逃跑的人吓的哭爹喊娘,逃的更快了,一直逃回了城里,他们才发现野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撤走了,没有人受伤,只丢了一个程然和他们的“战利品”罗娘,但谁也没提搬救兵回去找人的话。
刚刚发现被狼群包围的时候,依程然的本事是可以逃走的,他的动作一定比老刀和那帮小弟快,有这些人当垫背吸引狼群的注意力,再加上他自己的身手,狼口脱险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但背上还有个女人,舍弃这个女人独自逃跑不是他的作风,无论他表现出来的有多么冷漠无心,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军人,退去了作为军人的身份,抹不去流淌在他身体里属于军人的血。
他没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脑子转的飞快,计算着自己有没有本事在死之前让女人脱险,成功率不高,顶多他先死,然后女人跟着死。
程然忘了,他考虑的一切后果的前提是狼群的目的是捕杀,所以当他看出狼群的意图只在追赶没有捕杀的意思,他有些茫然,但依然保持警惕。
现在的局面就是,十几匹野狼围着程然,龇牙咧嘴凶相毕露,甚至发出足以把胆小的人给吓的尿裤子的低吼声,可程然依然背着罗娘,一动也没动,野狼们似乎很为难,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而程然十分困惑,觉得这群野狼的行为十分的不科学,这根本不符合自然规律呀!
燕岚和玄逍躲在树林里看的着急,她只是想通过野狼把这些人都给吓跑,在她的计划里这些人为了逃命一定会丢下自家娘亲这个累赘,但意外的是,还有个少年面容坚定的背着自己的娘亲,在最凶险的时候也没有松开,他面对一群成年的健壮野狼,居然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怯懦之色。
她想了一下,在玄逍耳边轻声说道:“叫它们走吧,替我谢谢它们。”
小狼崽子的病痛已经被转移到了燕岚身上,她现在全身都提不起劲头,头也晕晕的,一共治了九只小狼,二九十八,等于说她还得保持这样的状态十九个小时,到明天才能好。
狼群们应承燕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听到了玄逍的传信,一个个毫不犹豫的跃入林中,回到它们山林深处。
程然呆了:这就走了?那您几位跑这一趟到底是为嘛?
他就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背着罗娘转身往回走,从哪儿把人给抢来的,就送回哪里去,他名
义上是老刀的小弟,却不会认死理什么都替他做,刚来那会儿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根本不在乎生死,所以才玩命儿的给老刀当打手。
但今天的事情给他的冲击比以往都大,以前跟着老刀只见识过正常的帮派争斗,恃强凌弱欺男霸女这还是第一次,程然十分反感,再加上刚才那群莫名其妙的野狼的出现,以为要死的时候依然毫不在意,但狼群撤退了后,他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被谁打了一巴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程然没进村,直接把罗娘给放村外头的树下,然后就离开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跟了他一路的燕岚才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娘!”玄逍张开嘴巴一咬,燕岚宽大的衣摆从它的嘴巴里飘过去,它咬了个空,玄逍无奈,只好跟着燕岚跑出去,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梧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77。吐血
燕岚的注意力都放在罗娘身上,她小手轻轻的拍打着罗娘的脸颊,不住的轻声叫喊:“娘,你醒醒啊,娘?”
“虫儿?”罗娘悠悠转醒,茫然的半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半晌,记忆回笼,罗娘渐渐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想到丈夫招来的祸事,想到被牵连的老人,想到当着众位相亲的面自己被一伙男人给抢走。
见罗娘醒了,燕岚高兴的差点哭出来,用她稚嫩的童声软绵绵的安慰:“娘,没事啦,我带您回家。”
被丈夫打骂,日子过的再苦再泪都没有哭过,只在痴傻多年的女儿清醒的时候喜极而泣,然而此时此刻,听到女儿用稚嫩的嗓音安慰自己,大声说会带自己回家,这个坚强平凡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燕岚以为罗娘只是受了惊吓,忙搂着罗娘的胳膊,另一只手费力的在罗娘背部一下下的抚着,安静的等着她平静下来。
罗娘心里更加难受,掩面痛哭,如果不是还牵挂着家中两个年幼的孩子,她今天就一头撞死在村口的老梧桐上!
燕岚再迟钝也发现了罗娘不对劲,罗娘的哭声是委屈愤恨的,受了莫大的屈辱,却又无可奈何,透着无处喊冤的凄苦和绝望。
尽管这里民风开放,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早已嫁人的妇人被几个不善的陌生男人给抬走了,在任何时代它对于一个女人的名声都是莫大的伤害,别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嘴长在别人身上,传出去肯定不会好听,搁在燕岚所了解的明清时期,罗娘这样的或许就被沉塘或者用别的方式被抹杀了。
受了这样大的侮辱,心里怎么会不苦,怎么能忍得住不哭?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燕岚心都给揪起来了,她忽然沉了脸,眼神凶狠,冷冰冰的说道:“娘,你放心,谁欺负你了我都记住了,我给您报仇!”
无论如何,这样的神情绝对不该出现一个刚刚从痴傻中清醒过来的八岁小孩脸上,罗娘看不到女儿脸上的认真和狠戾,她把燕岚搂在怀里,哭的更凶了,倒是隐在树后的程然把燕岚的言行神态看入了眼中,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敢轻易说出口的猜测。
燕岚本来就因为给小狼们“治病”不大舒服,使不上力气,短短的时间内心绪几度起伏,狠话放完,就觉得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软倒在她娘怀里了。
罗娘顾不得哭,她眼睛又看不见,抱着女儿惊慌道:“虫儿?!虫儿?!”
燕岚仍然保持着一丝神智,只是全身无力,眼前黑乎乎的好像天一下子就黑透了一样,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代表着罗娘的黑影不住的旋转着,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我太累了,
娘……没事的……”
她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听的罗娘心酸不已,她反手擦了擦脸,忍着泪水,把身子软成一团的小姑娘给抱起来,靠着树干缓缓的站起来,哽咽着说道:“好孩子,娘带你回家。”
只是她根本就看不到脚下的路,走了一步就被坑坑洼洼的路面给绊了一下,抱着燕岚趴在了迅速的跳过来的玄逍身上。
罗娘落下几滴眼泪:“大玄,你来驮着虫儿。”
玄逍听不懂罗娘的话,这只忠实的大狗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罗娘摸索着把小主人放在自己背上,罗娘扶着燕岚以免女孩掉下来,然后拍拍玄逍的脑袋:“走吧,回家。”
玄逍明白她动作里的含义,望了眼程然藏身的大树,驮着小主人,带着罗娘缓缓的往村子里走去。
程然目送着他们进了村子,身影被一座座房屋挡住了,才默不作声的掉头离开。
比起来的时候,程然脸上多了几分生气和神采,日子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毫无意义,一片灰色,他找到了感兴趣的事情,他想知道燕岚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和他从同一个地方而来。
对于他来讲,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遇到疑似同胞的人无疑是令他意外、惊喜的,更难得是,这
个“小同胞”的生活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充满了活力……还有神秘感——
对于刚才狼群的怪异行为,别人或许会忽略,可能根本就想不明白,但作为一名在危险的任务中多次死里逃生的军人,程然强大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和他的小老乡有莫大的关系!
破解其中的秘密,证实心中的猜测,程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往事已矣,前世今生不再相干,程然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从背叛的打击中走出来对于程然来说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燕岚的出现除了缩短他走出来的时间,同样,也给了这个喜欢新鲜刺激的男人一个莫大的惊喜。
有意思。
程然微微眯了眼睛,唇角上扬,内里的灵魂已经和怪蜀黍持平而外表变成了翩翩少年郎的黑帮小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等到再过一段时间,今天的事情以及老刀的面孔被人们淡忘,而作为跟班小弟的他被彻底遗忘的时候,“小”老乡,哥还会回来的。(忽然想到灰太狼了囧)
——另外,有一件事不得不提,燕岚小姑娘的红头绳在骑着玄逍狂奔的过程中松开了,对于乡村里十岁以下的小姑娘来讲,区别她们性别的特征只有比男孩子稍稍鲜艳一些的衣服,以及各种各样的小辫子和头绳、花朵,燕岚没有鲜艳的衣服,她只有小辫子和红头绳,小辫子散开后,满头头发如同枯草一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