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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公孙策的原话,包拯之所以长得比同龄人瘦小,主要是儿时营养不良所致。可尽管如此,同包令仪一样心善的包拯依然对奶妈李氏怀有感激之情。
因为不能外出,包拯便每日跟祖屋中的各种古籍为伴,他八岁熟读史书,十岁就能吟诗作对。后来此事传入李氏的耳中,李氏高兴之余,让当时年仅十三岁就通过乡试的包拯千里迢迢赶奔京城参加科举,希望他能金榜夺魁,进而得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而天资聪慧的包拯的确不负众望,竟真被宋仁宗点为那届的状元。由于急着去定远县赴任,包拯没来得及回家焚香祭祖,只是写了一封书信代为告知这个喜讯。虽然他最近几年经常往老家寄信,但全数被公孙策派人在半路拦下。
为什么?
因为将李氏的所作所为调查得一清二楚的公孙美人儿觉得很不爽!
话说,那董氏孙氏并非包拯的妻眷,实乃他两位哥哥娶过门的娘子。六岁的包繶是他大哥的孩子,四岁的包绶则是他二哥的孩子。
也许是老天有意为难,包拯的两位哥哥于一年前相继死于非命,无人支撑的家业很快就败落下来。正在孤儿寡母一筹莫展之际,听闻开封出了个额头上带月牙的青天大老爷。经多番打听,最终证实新上任的开封府尹确实是包家的三少爷包拯。
包拯的老家有哥哥死了,弟弟就要娶嫂子的落后习俗。为了留住董氏孙氏两个儿媳,李氏擅自做主将她们改嫁给包拯做小。既可以免去守寡之苦,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董氏孙氏自是欣然应允。
李氏曾给在包拯的信中提到过,但那封信却没有交到包拯手中。换而言之,小包子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靠,怎么能如此过分?”义愤填膺的白玉堂气得直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碗是摇了三摇,又晃了三晃。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包子把李氏视为自己的母亲,李氏把两位嫂嫂许给他做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尽管庞昱嘴上说的风轻云淡,但不知何时握在她手中的茶杯已化作无数细小粉末,从她的指尖悄然滑落……
似是想到什么的展昭忽然转移话题道:“侯爷,你是否认识一名为‘小豆子’的太监?”
庞昱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叫‘小豆子’的太监于前些日子被不明人士杀害,投尸到冷宫的废井之内。”展昭随即爆出一则令庞昱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沉痛消息。
“展猫猫,麻、麻烦你再、再说一遍!”庞昱身子一歪,险些从椅子上栽倒。
“怎么,不过是死了个小太监,你们干嘛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了解情况的耶律宗真左瞅瞅又看看,是百思不得其解。
良久,沉默不语的庞昱才用一种平静的近乎冷漠的语气淡淡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天前。”
“他是怎么死的?”
“先用茶壶之类的瓷器将其砸晕,然后拿绳子活活勒到断气。”出声作答的是公孙策,涉及死因,恐怕谁都比不上他这个兼职仵作更有发言权。
“抓凶手归案了吗?”
“弃尸时间过长,宫中侍女太监本就不计其数,再加上与死者有交集的人屈指可数,致使案情的进展十分缓慢。”展昭的言外之意是,目前仍对凶手毫无头绪。
“如何发现小豆子…尸…体的?”
“仁寿宫的刘总管见死者彻夜未归,便动员其余人一起四处搜寻,终于在冷宫的废井下将其找到。根据现场的种种痕迹分析,冷宫并非第一案发现场,想必是凶手趁无人之际,弃尸在那儿的。”
“小豆子的遗体现在何处,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皇太后降下懿旨,吩咐把他厚葬在城外的坟场,来回路途崎岖,我劝你还是改天比较好。”说话间,张龙提着食盒大步走了进来,公孙策端起碗筷,慢条斯理的小口咀嚼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
“说的也是。”庞昱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接着话锋猛地一转,“我要进宫一趟,你们帮我盯着点儿李氏,总觉得这老太太不简单。还有替我转告包拯,他的第一次、第二次直至第N+1次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分毫!”
“没想到侯爷对包大人的占有欲如此之强,可真令人羡慕啊!” 公孙策轻含筷尖儿,眼帘半阖,调侃的语调中充斥着浓浓的醋意。
没心情开玩笑的庞昱只是瞥了某位气焰嚣张的狐狸一眼,便快步转身往外走。前世的她仅与师傅相依为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以也无法体会认识的人从生命中消失具体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她现在的胸口有些发闷,似是夹杂着几分怅然若失的空虚,无力阻止的自责,以及对眼下情况的不知所措…
这也是她没有急于去小豆子坟前拜祭的主要原因。
另一边,吃饱喝足的公孙师爷用下巴对着南侠,不悦的撇撇嘴,“喂,不是说好瞒着她秘密调查的吗?”
“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该知道的她早晚都会知道,又何必遮遮掩掩?而且,她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展昭没说的是,他有预感,这件案子定会在安乐侯的调查下水落石出。倒不是他不相信皇上和公孙先生的办事能力,只是隐隐觉得安乐侯可能会握有破解此案的关键罢了。
通禀过后,庞昱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待房门关上,她跪也不跪,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豆子从不与人交恶,倘若不是知道了什么宫中秘事,又岂会被杀人灭口?
“说实话,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年轻帝王非但不介意某女的无礼之举,反而心情大好的招招手,示意某女走到近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卖关子!”不知为何,庞昱只要一瞧这厮那张写着‘欠揍’两个字的邪魅俊颜,肝火就直往上蹿。
但不得不承认,对万人之上的天子恶言相向的确是件很爽的事。
宋仁宗长臂一揽,将炸毛的庞昱搂在怀中,嘴角滑出抹晦涩的笑意,“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妨实话告诉你:在聚贤庄后山围捕你的那批黑衣人多半是受宫里某人的指使,才对你赶尽杀绝的。”
“可这跟小豆子的死有什么关系?”
“据我推测,恐怕是小豆子无意间探听到了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听刘总管讲,那孩子经常独自玩耍,但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的。”
“陪我去趟仁寿宫。”
“母后去庙里为小豆子立长生牌位去了,预计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宋仁宗虽贵为九五之尊,可以在后宫畅通无阻,但趁母后外出之时带‘外人’拜访仁寿宫,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妥。
“那我明天再来好了。”知道问题所在的庞昱轻叹一口气,作势就要起身往外走。
然而,年轻帝王却丝毫没有放人的打算,他收紧手臂,把庞昱禁锢在胸前,俯身贴着她的耳际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轻声道:“难得你主动投怀送抱,我又怎能白白错过这等待多年的良机?”
“拜托,我现在没那心情。”
“正因为心情郁结,小花才更需要做这种事来发泄一下。”捻起庞昱的下巴,宋仁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却让庞昱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言语间的真意。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是从哪儿知道‘小花’这名字的?”
眸光一转,宋仁宗那波光潋滟的瞳孔里带着几分戏侃,意味深长地看着某女,不言不语。两厢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认输,就那么静静地对望着。最终,还是庞昱忍不住长叹一声:“真是败给你了!”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她眼下再急于求成也无济于事,不如趁此机会跟同为穿越大军一员的年轻帝王算算总账……
繁星点点,朗月当空,静寂的夜,漆黑的天空,却掩盖不了龙床上的缱绻旖旎,抵死缠绵。
空气中飘洒着欢爱过后的气息,如愿以偿的年轻帝王愉悦的享着高潮之后的温柔余韵,某女却揉着酸痛不已的腰肢,抬脚毫不客气的将其踹下龙床,并恶狠狠地附送了两个字:“禽兽!”
然而,高高在上的宋仁宗非但不气,反倒心情大好的弯起嘴角,“小花,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看来为夫努力的还是不够啊!”
“去死!”恨得牙根儿直痒痒的某女把试图爬上床的宋仁宗再度踢下,然后自己哼哼唧唧的歪向一边。
“亏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总得让我捞些好处吧!”年轻帝王突然向前,跨到庞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直接摄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庞昱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热吻带入无边的情海。
宋仁宗轻巧的挑开那嫣红的小嘴,分开洁白的玉齿,吸吮着芳香的液汁。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了庞昱的呼吸,使她只能发出急促短暂的声音,之后的抗议或咒骂全都因为年轻帝王的炙热唇瓣而封缄,成为模糊的呜咽。
欲望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庞昱唯一记得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因为那里面清澈的倒影着自己,这种专注的凝视直直穿透灵魂,最终焚烧了所有……
极度欢爱过后,庞昱全身酥酥麻麻的,好似吸了迷香,仿佛漂浮在云端,又仿佛仁立在水面,每一根神经似乎都敏锐起来,脱离肉体的局限,感受到每一分细腻的触感,但同时却又瘫软无力,好象就要神游太虚,被快乐给淹没……
年轻帝王伸出手,爱怜地抚着庞昱那宛如抹了上等胭脂的俏脸,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小花,你可真甜!”低哑的声线密密贴进,温热的湿气在耳廓边流连辗转,俨然是最磨人的撩拨。
而庞昱则全身软弱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连破口大骂的力气也没有。缓了半天,才勉强撑着睡意朦胧的双眼,道出埋在心底的疑惑:“喂,你为何口口声声说找了我多年?”
闻言,宋仁宗眼眸微暗,有一丝隐秘的情绪被他深深压下,声音比之平时更显低沉,却透出些许无奈与宠溺,“小花,想听故事吗?”
为了不破坏气氛,庞昱乖巧的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男孩儿,他的母亲在他五岁那年便与世长辞。他的富商父亲却很快另娶新欢。但这个新欢却不似男孩儿母亲那般恬静温柔,不仅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暗藏极大的野心。”宋仁宗微微一顿,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挑起庞昱尖细的下颚,目光相交,他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诉说着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七年后的某个夜晚,那新欢竟与富商在床上欢好时,趁对方不备,将其残忍杀害,并毁尸灭迹。而整个过程恰好被出来找水喝的男孩儿看到,眼瞅着自己的父亲被肢解成一块块的碎肉,备受惊吓的男孩儿甚至忘记了哭喊,只是愣愣的杵在原地。”
似是感受到年轻帝王言语间的悲怆和凄凉,庞昱揽上他宽阔的背脊,像哄小孩儿一般,轻轻地拍着。
“男孩儿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猩红之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在放弃遗产的协议书上签的字,他浑浑噩噩的如同一只失魂落魄的人偶。没多久,男孩儿就被送到一间位于偏远地区的孤儿院。失去一切的他变得极端自闭,尤其是来自异性的接触,即便是擦肩而过,也足以令他恶心的想吐。”
“这个…你该不会是患上了精神创伤类的女性恐惧症?”庞昱一副吃到苍蝇的表情,拍动的手也随之僵在半空。
宋仁宗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是’呢?”
“这么说来,你到昨日为止,还是个雏儿?”庞昱震惊于自己刚发现的劲爆内容,不顾身体的酸痛,猛地年轻帝王跟前蹿起老高。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庞昱也难免会落入俗套。年轻帝王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说她心里一点儿没有疙瘩,那绝对是骗人的。
那边,宋仁宗的嘴角一阵狂抽。此时此刻,他非常庆幸英明神武的自己早已屏退左右。否则,难保他不来个杀人灭口,哦不,是诛连九族。
大宋的真龙天子竟保持了二十余年的处男身,倘若这要是传出去,绝不是沦为百姓茶余饭后闲谈那么简单……
哎——
他一定是午膳吃坏了东西,才会跟这女人说这番胡话…不知这可不可以看做是…家门不幸…
“不对,如果你是处男,那些后宫佳丽怎么会不知道?”庞昱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沉下脸,艰难地正襟危坐在床头,大有刨根问底之势。
“小花,你能不能不要总提那两个字!”宋仁宗抬手揉了揉凸凸直跳的额角,耐心的纠正道:“还有,那两个字已成为过去式,现在已经不适合套用到为夫的身上了。”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那些嫔妃你究竟是怎么‘处理’的?”所谓‘关上房门好说话’,神经处于亢奋状态的庞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