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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卢芳领着众姐妹便杀到了屋内。
见了白玉堂,二鼠韩嫜和四鼠蒋萍一人揪住他一只耳朵,三鼠徐濪因为高度不够,只能改为单手叉腰,用空出来的小手指着白玉堂的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好你个小五,现在翅膀硬了,竟单枪匹马闹开封!你知不知道自己闯出多大的祸?不仅如此,还险些连带大姐吃官司,丧命于包大人的狗头铡之下!”
白玉堂被几位姐姐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情况下,被押解回了卢家庄。而庞昱只能对白玉堂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挥舞着不知从哪儿顺来的手帕,目送郎君逐渐远去的壮烈背影,象征性的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待酒席散去,已是日落时分。
灿灿的夕阳迟迟不肯落下,为天际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绚丽的彩云,幻化成泼墨般的流光,构成一幅静谧又祥和的画卷。
庞昱抬眸,不禁看得有些痴迷。
“没想到,你也有如此安静恬适的时候。”展昭走到近前,颇为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没想到?”庞昱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道:“难道在你的印象中,我就是个一直闲不下来,无事找事的疯丫头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展昭本着‘多作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不再言语…而在他心中,安乐侯既是一个猜不透的迷,又是一阵无法掌握的风。总让他有种稍不留神便会从自己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错觉…
“哟,你们俩可够惬意的。”填饱肚子的丁母又冒了出来,绕着女儿和大女婿转了两圈,边打量边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确有老娘和我家那死鬼当年的风范!”
满头黑线的丁氏双侠快步赶过来,把自家口无遮拦的母亲拉至一旁,朝展昭歉意的笑了笑:“妹婿你千万别介意,家母只是比寻常的妇道人家更不拘小节一些。”
“难得伯母有一颗赤子之心,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见怪?”展昭一抱拳,说得倒是肺腑之言。
“傻孩子,怎么如此见外?”丁母一撇嘴,竟挑起了展昭的不是:“你应该随月华,一并称我为‘娘’才是!”
“这——”展昭听罢,俊脸‘唰’地一下爆红。半响,他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对着丁母毕恭毕敬的施了个大礼,郑重其事道:“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嗯嗯,还是你这孩子上道。”丁母连连点头,笑得简直都合不拢嘴。几人在院前有说有笑的交谈了许久,直至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张罗晚上的住宿问题。
“不知岳母安排小婿下榻何处?”
“既然你唤我为‘岳母’,当然是要与我的宝贝女儿同床共枕喽!”丁母一扬下巴,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展昭剑眉紧锁,硬着头皮道出显而易见的事实:“我跟月华尚未成亲,此般作法实在于理不合…”
“可我们丁家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客房供大女婿你休息啊?”丁母睁着一双无比诚恳的眼睛,脸不红气不喘的讲着一戳就破的谎话。
“习武之人从不拘泥形式,如若给丁家带来不便,小婿暂且在附近农家凑合一宿,明日再登门拜访。”展昭不愧是侠义的典范,这要是换做白玉堂,估计早闹得鸡犬不宁了!
丁母双臂环胸,继续胡诌道:“真不巧,我们茉花村最近闹鼠疫,家家户户闭门关窗,概不见客!”单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以及脸皮的厚度,这丁母和庞昱可谓是恰逢对手,旗鼓相当。
“我可以留在客厅。”
“客厅是打更老王的地盘,你堂堂南侠总不会跟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抢位置吧?”
“我可以在院中的凉亭小憩。”
“我那大儿子非常喜欢侍弄花草,经常整宿整宿的修枝剪叶,难保他不会将浇花水泼溅到你的身上。”
“我可以飞上屋檐,与明月为伴!”
“小子,别怪我这作岳母的没提醒你。”丁母冷笑一声,呲了呲她那口依旧整齐洁白的牙,恶狠狠的警告道:“我们茉花村每晚都会有一手持金丝大环刀的母夜叉游走在各家的顶棚之上,专砍某些试图负隅顽抗,无视长辈亲切建议的小猫!”
“……”
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面对丁母那近乎于恐吓的凌厉攻势,展昭动了动嘴,终究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庞昱踮脚拍了拍展昭的肩,算是安慰。然后不管是否合乎礼法,拉起展猫猫的手,直奔自己在丁家的闺房。
“丁姑娘!月华!侯…”叫到最后,满目焦急的展昭险些没把庞昱的身份给喊了出来。作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正人君子,他岂能与尚未出阁的女子共处一室,毁人家姑娘的清白?虽然某位经常进出风月场所、强抢民男的侯爷似乎根本毫无节操可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展昭那块榆木疙瘩推入屋内,庞昱四下望了望,迅速把门掩好,回身朝展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展昭会意的点点头,屏息静听。
等了半响,庞昱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倏地拉开门栓,外面正在偷听的三位淬不及防,直接扑入屋内。倘若不是仗着功夫在身,难保他们不会摔个头破血流。
“娘——”庞昱走到丁母近前,言语间尽是嗔怪之意。她就知道,自己这位新认的娘亲决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定留有后招。
可她没想到,那两个便宜哥哥非但不制止,反倒也随娘一并胡闹!
似是察觉出庞昱视线中的责怪,丁氏双侠急忙搀起老母,快步往门外退去,边走边笑呵呵的说:“你们慢慢休息,好好休息哈!”末了,他们还不忘将门重新关紧。
而被限制了行动的丁母拧了拧身子,不依不饶的扯脖子在外喊道:“你们两个不孝子想翻天是不是?竟连老娘我都敢拽!不知老娘要亲眼见证外孙诞生和出世的全过程吗?”
待这出闹剧彻底落下帷幕,庞昱才转身看向哭笑不得的展昭,无话找话:“别介意,我娘她没有恶意的。”
“嗯,我知道。”展昭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浮上了一丝微笑,就像被风拂动的水面,在庞昱心底泛起点点的涟漪。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两人围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侯…丁姑娘,你到底是谁?”思来想去,展昭忍不住再次出声。尽管他深知这其中必有隐情,也可能危及到安乐侯的性命,但于情于理,他都要探究一二。
“我嘛,当然是你的亲亲侯爷喽!”庞昱的嘴角依旧噙着那抹玩世不恭的浅笑,避重就轻地将太师府当年的乌龙以及沿途偶遇丁氏双侠的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倒真是难为你了。”听罢,展昭若有所思的略微颔首,做恍然大悟状。难怪安乐侯的性格如此乖张脱俗、与众不同。原来,是自小被当作男孩生养之故。
展昭愣是为庞昱以往的斑斑劣迹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可谓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你的武功…”展昭忆起安乐侯先前在擂台上以一敌二,与他和锦毛鼠同时交手却不显败势。此等能耐,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这么看来,有关安乐侯从小便体弱多病的传闻多半是太师府刻意捏造,用来掩人耳目的。
“我小时候身体的确不好,家父起初找师傅教我习武的目的主要乃强身健体。谁知师傅见我根骨奇佳,是棵练武的好苗子,遂向家父请命,对我严加督促,时至今日,方小有成就。”庞昱在篡改部分实情之余,不断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没办法,她总不能对展昭说:你娘子我前生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偷盗高手,不但精通各种兵器锁具,而且还学习过道家正宗固本培元之法。再加上此世练就的十余年内力,哪怕你和小白鼠加一块儿都不是我的对手!
“想必尊师定是位隐世的高人,否则又怎能传授出这般精妙灵巧的步法剑招。”一提及关于武学方面的话题,南侠顿时来了精神。
庞昱难得见展昭舒展眉头,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也不扫他的兴,有问必答的与他攀谈起来……
“对了,小妹我最近正在钻研点穴之术,可每每不得其法,不知展大哥能否从旁略加指点?”庞昱话锋一转,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当然没问题!”性格忠厚的南侠不疑有它,非常爽快的应承下来,进而没留意到某女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于是,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在房里拉开架势,练起了点穴这门在当今早已失传许久的绝学。由于此处只有他们二人,而点穴又主要以实践为主,所以展昭在礼法允许的范围内,倾囊相授。毕竟与面面相觑的窘况相比,还是有事可做更容易打发时间。
“嗯,下面换你来试试。”胸怀坦荡荡的展昭立于屋内空地之上,自告奋勇的做起了活靶子。
庞昱点点头,嘴里念念有词道:“指下点上取百会,指左点右太阳穴;闪身绕后打风府,明中暗打精明鬼;扣打左右偷击上,乘机疾打眉中齐;金鸡锁喉抢天突,偷转身后要灵疾……”
眨眼的功夫,她便以极快的手法封住了展昭周身的几处大穴,令后者既不能发声,也无法动弹分毫。对此,展昭先是一怔,隐隐感到事情有些蹊跷的他,不禁朝那始作俑者投去询问的目光。
“嘿嘿。”庞昱习惯性的扯起嘴角,邪笑了两声。一边伸手在南侠的胸口画圈圈,一边凑到他耳边,暧昧的诱惑道:“展猫猫,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为何不到床上继续‘练功’?”
因为被封了哑穴,展昭只能用凶狠的眼神来表示他的不满。只不过,那涨红的俊脸令他的气势顿时减弱了不少。
“展猫猫,人家知道你脸皮薄,总不好意思。没关系,人家可以为你全程代劳的。”说罢,庞昱就开始动手扒展昭的衣服。
眼瞅自己的衣衫逐一飘落在地,展昭是又急又气。胸前的凉意让他心头一惊,抬眸,恰好与奸计得逞的某女对了个正着。
此时此刻,他突然顿悟出一条受用终身的真理:无论她是高高在上的安乐侯庞昱,还是武林丁家的三女丁月华…她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在大街强抢民男,屡次戏耍于自己的小无赖!
待南侠被脱的只剩一条底裤,庞昱好心的建议道:“猫猫啊,夜晚风大,咱们还是到床上去吧。”虽然她身材娇小,但好歹是个练家子,三下五除二便将南侠搬到不远处的雕花大床之上。
放下半边幔帐,庞昱褪下绣花鞋翻身而上。柔和的灯光和着淡淡月色,交织成一种温馨而缠绵的色调,为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罩上一层薄薄的金光…那妖娆妩媚的姿态仿佛一朵盛开的罂粟花,令展昭逐渐沉沦,久久不能自已…
庞昱挑了挑眉,眼里露出轻浅的笑意,将展昭痴迷的神色尽收眼底,慢慢俯下身:“展猫猫,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很好看……”庞昱呼出的热气撩拨在展昭那微张的薄唇上,熏染出一片水润的光泽,真是说不出的煽情。
细密的吻蜿蜒而下,从耳边滑落至脆弱的喉结,精致的锁骨,强健的胸膛……沸腾的血液在唇下缓缓流动,紧致细腻的肌理与唇线紧紧重合,庞昱以占有的姿态不徐不缓的在这具充满力量的强韧躯体上烙下自己的专属印记。
与此同时,她灵巧的手指在展昭身上轻轻捻转而过,不重的力道,却是极富技巧的挑拨。
“嗯……”从未破过女人的展昭哪儿受得了此等几乎于酷刑的撩拨,一声混着低沉又略带沙哑声线的浅吟自他的嘴角溢出,划过庞昱的心房,让后者手上的动作越发卖力起来…
“别…碰…那…儿…”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着实吓了庞昱一跳,不待她停下查看,忽觉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她已被某只欲火焚身的御猫给压在了身下。
“你能动了?”难以理解的眼下情况的庞昱,呆呆的叙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点穴不是未到时间无法自动解开的吗?
好像看出庞昱的疑惑,展昭强压下浑身的燥热,耐心的解释道:“寻常人被点了穴,除非有外力帮忙,否则只能等苦等。不过,我们展家的前辈却自创了一套移穴换位的功法,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开身上受制的穴道。”
其实,展昭方才本想将这套法门一并传授给庞昱的。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安乐侯竟趁机封住自己周身的几大穴位,意欲……
“呵呵,你们展家还真是能人辈出啊。”庞昱干笑两声,明显的口不对心。看样子,她这回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侯爷,你一姑娘家怎能、怎能…”展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讲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羞于启齿。
“切,我都不觉得吃亏,你计较个什么劲儿?”庞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