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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成这样,又要去哪里!”背后渔夫口齿竟然利落起来。
“不关君事。”清笛暗自懊恼,不欲再多纠葛。
“蓬莱春。”渔夫忽地说。
仿佛魔咒,清笛猛地站住,转头愣怔,“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蓬莱春。”日头炽烈,明晃晃高挂头顶。他的面容在斗笠之下越发隐晦,全然看不清。
“你有蓬莱春?”清笛又摇晃了下,“我买。”
“不卖。”那家伙冷酷地斩钉截铁。
“你要怎样?”清笛咬牙,“划出道道来!”
“在我鱼筏上,停在藕花深处。你若肯与我一同去,我便送给你喝。”他柔下嗓音来。却不知怎地,那嗓音有丝丝颤抖。
清笛咬牙迟疑半晌,终究捺不住诱。惑,“去便去!”
天地仿佛乱了,日头照得人发昏。她愣怔地瞧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一直立在她面前,嗓音沙哑言,“不后悔?”
心莫名地仿佛被塞满了蚕丝,一团团没个头绪。可是骄傲却依旧高高飘扬,“既然已说出口,自然不悔!”
又能怎么样?他还敢杀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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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轻渡,暗入藕花深处。
西子湖上莲叶如盖,人在舟上坐,周边莲叶便高如丛林。
向阳处,已悄然有了莲苞暗结;绿萼包绕,却终究难掩一线粉红。便宛如娇羞的女儿,藏不住的娇柔春色。
清笛坐都坐不稳,半躺在小舟上,只凝眸望撑着船篙的男子。独立舟头,解了蓑衣,才发现他好高大。
英挺的身子却又收于一线细窄的腰线,越发显得此人风姿绰然;沉静里,仿佛有藏不住的狂野。
清笛只觉喉头发干,“你的酒呢?我好口渴。”
那家伙却只是酷酷地从斗笠下头睨了她一眼,“稍后,倒是怕你不肯喝。”
“谁说的!”清笛撅嘴,“你可不知道,我想那蓬莱春,已是想了多年。”后来多年在北方,再难尝到地道的江南美酒,她每每思乡,脑海里便有酒香萦回。
“怎么都要喝?”日光刚猛,落在水上,被涟漪一荡,折回到他面上,仿佛看见他唇角一弯。
“自然!”清笛赌气,“千方百计也要喝到口中!”
“
好。”那家伙却只说了一个字,当是她错觉,只觉他猛地身子一紧绷。
“喂,快些呀。”清笛催促。她本已醉得天地摇晃,此时身在小舟上,摇荡得便更厉害。她支撑不稳自己,只想快些到达。
话又说回来,他究竟要去哪里?
舟入藕花,周遭渐无声。显然已是远离了人群,进了湖心深处去。
清笛没来由地,心猛地一紧,张开嘴时嗓音已是沙哑,“到了么?”
129、藕花深处(第1更)
胡家酒肆,送走了清笛这一波酒客,小二正哼着曲子擦桌子抹凳子,清笛赏的那锭大银着实让他开怀。却冷不防外头奔进人来。抬头看时,竟然是位白衣如玉的公子。
“公子,请里边坐。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店小二忙招呼。
那白衣公子却站在店堂里眯起了眼睛,“这里,九年前是否曾是间卖越酒的铺子?”
小二愣了愣,“对不住了公子,时日过久,小的也不清楚。”
白衣公子正是凤熙。府中发现不见了清笛,翡烟和蓝田都吓的要死,便也没敢瞒着凤熙。凤熙拷问角门的门房,门房只委屈辩解,说之前打角门走出去的小厮身上有酒气,哪儿能想到竟然是位姑娘?再说他那副尊容,分明是府中一个低等打杂的小厮模样啊!
翡烟和蓝田全都没了主张,想不到清笛能去何处。凤熙却猛然想到当年旧事,便打马而来。
“方才可来过一个小厮模样的,买酒喝?”凤熙一番描述。
店小二自然点头,还笑,“那位小哥可是好造化的,虽然没找到越酒,却吃上了飞天鱼!”
“她去何处了?”凤熙惊问。
店小二摇头,“客官,对不住了。当时小的正招呼店里其他客人,没留意那位小哥朝哪个方向去了。”
凤熙咬牙转身,便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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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深处,小舟静泊。清笛眯着醉眼,看渔夫终于停了竹篙,便拍掌欢叫起来,“终于到了!”
“酒呢,被你藏在何处?还不快拿出来!”
周遭水波潋滟,莲叶如盖,哪里见得什么存酒之处?
渔夫不忙答话,只转身,一步跨来,凑到清笛身畔坐下。天光水色一下子齐集到他面上,纵然有斗笠遮盖着,却也照清了他线条如刻雕的下颌,与一弯妖冶的红唇。
单看那下颌轮廓,再到他修长颈上突出的喉结,这一路的线条都漾满阳刚气质;可是偏偏这一片阳刚上镶嵌着一弯红唇。
唇薄,且轮廓清晰如刻,让人忍不住去想象,若能含着那薄薄的唇瓣,再以舌尖滑过那轮廓线条,该是何等滋味……
本是阳刚的男子,可此时看来,却只剩魅惑。
清笛没来由地心慌,下意识抽身向后退去,“喂,你,你的酒呢?”可是小舟既小,她醉了的身子又沉,一番挪动自影响了小舟重心,小船便左右摇摆起来。
清笛惊得一晃,下意识抓住渔夫,整个身子便扑进渔夫怀中去。这本是逃生的本。能,却哪里想到他一手揽紧她,红唇妖冶挑起,“我已尽力按捺,却怎奈得你这般撩。拨?此时已入藕花深处,你这是故意的……”
嗯?清笛彻底怔住。
“你既比我还要心急,那我便遂了你的愿……”长臂一勾,清笛便尽入他臂弯。娇小的身子被他完整纳入怀抱,紧紧相拥。
“喂,你,你放手!”
“小舟既小,重心自然不稳;若你再挣扎,船便翻了。此处又是湖心,距离四岸皆远,无人来救……我自顾不及,便恐怕也救不得你……”
“你!”清笛窘迫。虽然出生在江南,又在杭州呆过多年,可是她竟是不习水性的。倘若这船真的倾覆,水下又有莲根盘绕,那她真的凶多吉少了!
“乖乖在我怀里。”他贴着她颈侧,低声呢喃,“我必不强迫于你,只要你在我怀中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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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骤然于心底炸开,清笛只觉心疼如绞。
“你我都是男子,这般相拥,定会惹人闲话。”清笛只能按捺着疼痛,尽力挣远。
“要我证明你不是男子么?”他语声苦涩,却该死地夹着邪佞。
“你!”清笛惊得不敢再动。
颈后仿佛有轻轻笑声,“你颈子上的肌。肤细致柔嫩,你身上的气息妙如莲花,你的发丝柔若青丝……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男子?”
“或者你以为,我会对你做其它的事情,来证实你不是男子?”他的笑意仿佛又加深,“若你默许,我自不会推辞……”
原本是他在戏谑,可是他自己的呼吸反倒先粗浊起来。拥住她娇躯的手指轻轻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渴望。
清笛更是惊惶如白兔,在他怀中瑟瑟轻颤。那努力隐藏了三年的渴望,忽如野草疯长,点点缠紧她四肢百骸,再难挣脱。
终究是尝过男女之事的,终究食髓知味,所以这般的女子再难真正做到矜持。身子的渴望会跳过心智,自然苏醒。
她也许能挣脱他的手臂,却躲不掉他的气息;她或许能怒目相向,可是她的身子却在渴望……
“你好热。”那个家伙竟然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而且,全身都柔软如绵;你在主动贴着我,勾人魂的小东西……”
“酒!”清笛只能抓紧救命稻草一般低叫。
他粗浊地喘息,滚烫的唇几乎贴上她颈侧嫩肤,呵气灼热如火,“你醉了……还没喝蓬莱春,便已经醉了;所以,何必还要喝?”
“你胆敢骗我?”清笛强撑冷硬,“你根本没有蓬莱春?”
“自然有。”他嗓音越发沙哑
,“真的要喝?”
“要!”清笛咬牙转头,盯着他斗笠下的红唇,“给我!”
“是你要的……”渔夫邪肆而笑,伸手从兜囊里果然掏出一个银酒壶来。红塞轻启,登时酒香扑鼻而来,正是清笛日思夜想的蓬莱春!
“给我!”清笛欢叫,便想来抢。
却只见他邪魅挑唇,继而仰头将壶中酒倾入口中,继而——松开手指,任凭白银酒壶落进水中!
130、生死由你(第2更)
“喂,你做什么!”清笛奔向船舷,却哪里追的上酒壶沉水的速度。
眼看着白银的酒壶沿着清澈的湖水,越落越深,清笛急得大叫,“为何这般!”
渔夫越抿紧了嘴唇,伸手一把扯住清笛手臂,将她重新收回怀中,唇便倾天盖地覆了下来……四瓣相贴,纹理相印,彼此都是心中巨震,唇也都在彼此的唇上轻轻颤抖……
清笛按捺不住地轻轻啜泣起来。她压不住她身子的感受,她管不了自己——他此时虽然吻住了她,却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并未强迫她。
他的唇只是贴着她的唇,并未霸道深吻而入;他的手臂只是轻柔环着她的腰肢,并未死死箍紧……所以此时,她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他,反倒是自己,是自己的渴望!
她的唇贴着他的,她竟是舍不得退开,反倒还想要得更多——她恨自己,恨自己!
天光水色,辉映摇曳。水上就越发找不准了重心,没有了根的人又如何坚定自己的心?
清光摇曳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主动将吻加深……他口中美酒轻入她檀口,脉脉醇香,绵绵不绝。清笛一边啜泣,一边只能如同婴儿一般,本。能地吸。吮、吞咽,她含紧他的唇,不肯放松。
一口酒又能有多少?唇瓣相贴的哺喂终究结束。清笛绝望地闭紧眼睛,感觉那无边的失落感将心房一点一点蚀空……
“好喝么?”他也不舍地退开唇,却以额头抵着她的额,沙哑呢喃,“还要不要?告诉我,还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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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笛被问得落下泪来,挣扎着终究摇头,“不要!”
“……晚了。”他红唇邪佞抿紧,这回紧紧勾住她腰肢,唇舌再度席卷而下,这一回舌尖直接凶悍攻入,霸道攻占她唇内所有柔软!
“晚了……就算你喝够了,我却还没够。你的唇上、舌上,你唇中处处,到处都是酒香。你抢了我的酒,我自然要抢回来。”呢喃低语随即化作凶悍吮。吻。他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他咬着她的樱花唇瓣,他更一寸寸以舌尖勾勒她每一颗贝齿,甚至贪婪品尝她妙口内的香津……
只要是她的,他都想品尝,全部都想霸占!
“混蛋!你,你不可对我这般!”清笛惊得心魂俱颤——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以这样!
她果然不可孟浪,一点放肆都不可以——否则定然后果定然不可收拾!
可是他如何肯让她逃脱?一切正在曼妙,他如何能再放开她!
男性的手臂强硬箍紧清笛,阳刚的邪气如火爆发,“我不可对你这般?那我该对谁这般!或者,你更希望我去找别的女子?”
“你,你在说什么!”清笛泪珠凌乱,心更是乱得不可收拾,“我听不懂你的话,你放我走!我不认得你,不听你这些浑话!”
“你听不懂我的话?”渔夫猛地掀掉自己的斗笠!一张倾世容颜,宛如雪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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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光,叫曾经青涩的少年华光尽现。便宛如璞玉磨去表皮,露出内里清贵玉光!
清笛一刹那停了呼吸,只凝着眼前的容颜——他长大了,如今长眉入鬓,目含冷月;面如白玉雕琢,眉眼处处皆有锋芒凌厉!
当年那个孩子已是姿容倾城,如今加入英气锋芒的男子,便更是容颜盖世!
如雪洁白,如晨星闪耀;如月色清美,如美玉华贵……这样的少年,世间又能有几人!
——不是小六,又能是谁!
“如今你还听不懂么?”十七岁的少年这一瞬邪气潋滟!“是不是我不揭开自己面目,你便要一直装傻下去?是不是我不全然放弃我自己的伪装,你便不肯面对你自己的心?”
“好,那我先尽数抛下自己的隐藏,我就先曝露在你眼前——怜儿,还听不懂我方才的话么?”
“你,你……”清笛退无可退,“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清笛扑过来,一把扯住他胸襟,“你又来我大宋干什么!此处已是江南了,难道你还不满足,你还要将契丹的铁蹄伸进江南来不成!你滚,滚啊!”
“我来杭州作甚,问你自己!不必以江山为借口,你明知道,若只为了江山,我本不必这般费尽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