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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感到有人在晃着自己,但是非常的轻柔,就像是小时候自己不愿意睡觉时候,那人也就那样温柔地晃着自己数着星星。而这温软的怀抱和记忆中的好像。
牙月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弯凤眼,微微上挑的眼角,眸中盛满了淡淡的关怀,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牙月差点就以为美梦是可以重温的,可是,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她那双如古井般的寒眸只泛起了微微的雾气就快速的消散而去,还是那般从容。回想到方才的经历,牙月想是被自己料中了,怪不得鸽血红不能贩卖呢,想着鸽血红的功用,大抵是来鉴别王室的血统的。
“我们过来了啊……”
牙月笑了起来,为了他们的九死一生的经历。这笑容是如此的纯粹,为牙月添加了几许女儿家的娇羞,看得长佑半掩了双眼。长佑忽然觉得要是牙月常常地笑笑就不会那么难以接近了,而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让人温柔怜惜的。
难得牙月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长佑默默为牙月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牙月一惊,但没有避开,任由长佑擦拭着,两人的关系似乎就在着默然之中拉近了些许。
牙月看着两人皆是一身的破败,不由嘲讽地拉拉嘴角:“这个样子真是像才到青石镇的人呢!”
“你的伤口……”长佑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就只单单说出这么几个字来。
“简单处理就可以了,我的体质不太一样。”
牙月似是知道长佑想什么的,低声回了一句。
想想又开口道:“那机关兽呢?”
长佑伸手一指,就看见不远处蜷曲成一团的大蛇,那闪亮的眼睛简直就不能被忽视,牙月看向那大蛇,而它似乎可以感觉到牙月的目光一样,也是微微动了动。果然是这样,牙月心下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忽然觉得其实遇见它也不全是晦气的事情。
牙月不做解释,长佑也没有问,但是看牙月的神色就已经知道了那机关兽她已经破解了,但是长佑着实很担心牙月的伤。
夜色慢慢拉开了帷幕,长佑帮牙月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又把自己的衣服洗了,在火堆上烤着,牙月的身体渐渐的开始恢复起来,她感觉得到自己的真气开始慢慢在体内蒸腾起来,像是雾气的晨间那样氤氲着的真气。
牙月慢慢引到着体内的真气开始运转帮助自己恢复伤势,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也逐渐好转起来。忽然什么落在自己的肩上,牙月猛然睁眼把身体退后,却看见长佑的手空空悬在身前。
火堆不时爆出星子,噼啪作响。
牙月刚想开口,长佑抢了先去:“把你的衣服换下来,先穿我的外衣吧,你的衣服有血污,若再穿着,恐怕对伤口不利。”
长佑也不多言,牙月还没有辨出他的神情他就把衣服递给了牙月转过了身去,身上是一身红白夹杂的中衣。牙月拿起衣物,火焰的热度还没有退去,暖暖的料子被握在手中。这就是为什么突然洗衣的原因?牙月神情有些惘然。
脱下衣物,牵扯到了伤口,牙月吸了一口气,停下了动作。正欲再动的时候,却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拿住了衣领,牙月抬眸就见长佑平静的神情,他的声音压得低低。
“我帮你吧!”
牙月微愣,随即支吾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自己这情况,右手指头还都是伤口,确实不能……况且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能看见的了吧……
长佑习过媚术,对于女子的身体早已是清楚的,不至于看见就迷乱了。在看见那左臂上细细的千条万缕的擦伤的时候有一种细微的疼痛在割着自己的心一样,让自己很是难受呢!牙月的身体长佑知道很是纤细,但是在火光之下看见了仍是不由内心一颤,被蛊虫常年折磨的身体竟然纤细如斯……长佑拢眉,不愿意再想了,这样会分散自己的心神,若能回去一定要想一些办法养养这身子才是。
见着牙月一脸的淡然,长佑垂下眼睑,越发小心将那身血衣换下。
换下衣物,长佑主动走到河边将衣物浸在水中简单清洗着,长佑早就不是那个少爷了,这些生活上的事情倒是被牙月派出青石镇去办事的时候学会的,虽然有人可以用,但是经常被人追杀的自己已是很难相信任何人了,所以也是和七竹九兰一般一个人做事情的。而牙月现在的身体最好还是不要沾水的好……
长佑忽然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多年的警觉已是让他快速地回转了身,忽就直直对上牙月的眸子,还是如古井一般的平静,在星火的掩映之下又平添了几分光彩。
长佑直直看着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眸子,丝毫没有回避,火星噼啪,两人就这样静默了一会,终于,牙月低垂了眼结束了这诡异的静默,长佑一阵失落,复又转过了头去洗衣,却盯着那衣服出了好一会神。
长佑身后,那刚刚半垂的眸子又抬了起来,只是里面波光潋滟,随着主人的心思变的雾气缭绕,牙月吸口气,完全闭上了双眼。方才和长佑对视之中,那一份坚定让牙月的平静有些撕裂,好似知道了,但又好似不明白。牙月不知为何有一丝害怕,这么多年来,她居然不愿把其中的关节想清楚,仿似有什么会让自己难办一般。
长佑将衣物洗完的时候,她感到内力的冲撞越发的大了,很温暖,刚刚好让自己能够在这伤痕累累的时候睡个好觉。牙月抱着清泉,随意躺在地上胡乱睡着,尽量不压着伤口。
而他则在火堆边上看了火堆好一会,加了些树枝足够烧到早上才靠着树睡去,睡前又看了看地上的身影,发觉内心很安然。经历了昨日今日心情上的大喜大悲,长佑困意越发重了起来……
翌日。
当晨曦的光辉洒在牙月的脸上的时候,牙月感到脸上微微的痒,但是温温暖暖的感觉又让人留恋,牙月左手抚额,入眼是一片金黄灿烂,牙月笑了起来,单纯为这一刻的美好。伸伸懒腰,身上的伤已经不是那么的痛了,牙月只觉身上的真气游离着,自己不能完全控制住,牙月心中一喜,走了几步,只觉自己比往日还要好。抽出清泉,左手挥动之间,那一泓水光比平日更是亮眼起来,心间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牙月也是不再遮掩,弯唇笑了起来,明亮得如这澄澈的阳光一般。
长佑早就醒了,看着这一幕,知道牙月的功力必是如她所言增加了不少,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后面的路应付起来危险也是少了很多。
牙月运起轻功,感觉身轻如燕,果然蛊虫没有让自己失望,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当牙月完全落地的时候,身上已是出了一层薄汗,牙月只觉通体都是舒畅的,这几日的抑郁终于被这明媚的光线驱除殆尽。
长佑这几日尽是找一些蔬果充饥,牙月甫一恢复就什么都没有说,捉了几只兔子山鸡利落剥皮烤了,方才觉得嘴里有了些味道。
启程之前,牙月换下了长佑的衣服,穿上自己烤干了的衣服,长佑只觉牙月穿过的衣物有她身上独有的药味,淡淡的但是却不能够忽视,凤眼的情绪有些挣扎。
但是那只机关兽也跟着两人在走,动作很是缓慢,似乎怕是吓着牙月一般,待得两人走了几步之后,牙月忽然转身注视着那只机关兽,它血红的眸子透亮着,仿似温顺的低头都很是受用。牙月心念几转,上前走近机关兽,大蛇本想靠近,但是见牙月立即停下身又默然不动起来。牙月复又靠近,它似乎知道一般就一直不肯再动一下了。
牙月到了机关兽的身前,不知所以,似乎能够有办法让它听话,但是牙月还没有发现如何下命令的法子。它低了低头,唯独留着眼睛在外面,牙月想了想,把手放上了那鸽血红,一股奇异的感觉就涌上了心间,牙月有些惊讶,又有些钦佩圣女起来。
过了好一会,长佑看见牙月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眼中带着探究。然后出乎长佑意料的,牙月就这样跳上了机关兽,任由那大蛇带着她向着长佑游来。
到了长佑的地方,牙月伸出一只手,恰好可以拉长佑上去,长佑也是什么都没有问就这样任由牙月拉上了昨日还在躲避的机关兽,这情形还真是值得回味。
牙月笑了起来:“有了它我们的胜算就会多很多了,它想带我们去出口。”
牙月看了看自己伤口未曾痊愈的右手,难道真的是血的原因吗?自己竟然可以感觉到这机关兽的意思,但是这东西真的有思想么?
想不明白,牙月抛下自己的疑惑一心一意开始谋划起来待见到悦心和悦空自己应该怎样有更大的胜算,长佑也是默然不语,两人坐在大蛇之上倒是也很平稳,没有什么波动起伏,很是舒适。
机关兽也是一路向东,但是走的不是直线而是一种蜿蜒的蛇走的曲线,牙月见得这样诡异的路线心里也是释然了,原来这阵法的变换但是路线却是不变的,自己和长佑以前一直走的是直线,当然不能避免遇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阵法了。
行走了一日的样子,傍晚时分才恰落日大蛇就不动了,它只是低低伏低了头部,似乎到了出口的样子,牙月细细打量了一眼周围的景色,和山上见惯的景色没有什么差别就是了,但是细细看来,东方有淡淡的白色迷雾,和进这个阵法的时候是一样的景色,牙月知道了,却是不出去,只跳下了大蛇,兀自休息起来。
长佑也跟在了牙月身后坐下,什么也没有多说。他知道,牙月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样出去,不如再在天机里待上几日,待得修整好了再说。
升起了火堆,长佑看着火光明灭之间牙月的脸颊,刚开口,牙月的眼睛却也落在了长佑的脸上,长佑顿了顿,撇过脸低头弄着树枝,却说:“小主,你的伤口……”
牙月点点头,知道长佑的意思,没有半分犹豫就去解衣带,长佑也抬头自然而然地准备帮牙月清理起伤口。但是,衣衫一滑落,长佑就愣了愣,没有结痂,而且就是浅浅的红色的伤口,这真是诡异,好的速度也是很快的。药浴么?长佑的眼眸中划过了怜惜,轻轻将手指抚上牙月的左臂,却在接近伤口的时候停住。
牙月看着长佑的神色也是一怔,忽然牙月就那样抬手捧住了长佑的脸颊,目光直视长佑的眼眸,似乎要将那抹怜惜看清楚,长佑也是不回避,任由牙月看着自己的眼,那一刻,他看见那古井般的眸子泛起了丝丝的涟漪。沉默,似乎最近总是这样的,他们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牙月看着长佑的眸子有些变化了,她的指尖缓缓掠过长佑的的眉间,似乎看见了什么一般,自己一直回避的,但是这一刻忽然就任由自己看清楚了,不知道是为何,但是的确是看清楚了,少年眼里的那抹怜惜不是假的,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啊!
牙月的神情就那样凝结住了,并且自己也不是很能够明白自己的想法,只是想要抓住那久久未有过的暖意罢?牙月轻轻地将唇瓣覆在长佑的眉宇之间,很轻的一个吻,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长佑听见了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脸颊上的温度很高,他想回吻,想把牙月抱在怀里……可是这个吻这样的清淡不带任何的□……
“谢谢你……”所有的一切……
长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在牙月的动作之下帮助她处理她的伤口,思绪已经完全被牙月的动作扰乱了,待到长佑自己一人的时候,他用指尖轻触着眉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牙月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可是,谢谢,到底谢自己什么呢?
长佑没有多问,他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一样,要是问出了口的话,可能连牙月的身边都不能长留了。
他们又呆了三日,牙月伤口恢复的速度真是惊人的,就这三日,基本上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那些细微的好了的伤口竟然没有留下疤痕来,牙月似乎早就习惯了,于是,在进入天机的第八日,在机关兽的帮助之下,九声重响。
山下几乎已经绝望的七竹听得声音,脸上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经历了最初的狂喜之后,七竹快速地安排了人手上山接应牙月他们。
而那西域的王子不知怎的也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小厮笑笑,直把那小厮吓得不知自家主子在自己身上打什么坏主意。
而长长的墨发披散,一人摹拭着早已冰凉的躯体,目光缱绻,该来的,终是来了……
另一黑袍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往山上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