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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自己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第一天,当他察觉自己有些在乎海芯,甚至不能专心工作时,他还不以为意,以为那种感觉可以很快就淡掉了。女人,他从来没缺过,尤其一个不屑他的女人,他干嘛念念不忘?
问题是第二天那种近乎思念的感觉仍残留在他的脑中。
生平第一次,他懂得什么是相思,懂得什么是牵挂。他差点又拨了她的电话,要不是骄傲的自尊阻止了他,恐怕……
所以他改拨另一位红粉知已的电话,邀她共度春宵。
对方兴奋期待的声音总算让他有一丝丝欣慰;至少他对其他女人的吸引力依旧是存在的。
当下,他下定决心——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执着于海芯?他该恢复以往那种流连花丛间的生活才对。
但这个决心还维持不到半天,当他晚上在饭店里对脱光衣服勾引他上床的女人兴趣缺缺时,他就隐约察觉到自己没得救了。
第三天、第四天他就在烦躁中度过,电话拿起又放下。
第五天,就是今天,不曾停歇的雨势让他的心情更坏,一点办公的情绪都没有。
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已经后悔遇上她了——但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应该还是会被她吸引吧!
他不否认海芯的美貌与姣好的身材是一开始吸引他注意到她的原因,而接下来的小插曲则是让他们原本只有一夜的缘分延续。
他提出条件强迫她成为他的床伴,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倔强的个性与韧性所吸引。
那种感觉该是爱情吗?
当他听到她迫不及待想离开他,心头微微地刺痛,讽刺的话就脱口而出——即使明知道那样的话是很伤人的。
那种感觉该是爱情吧!
有哪个女人胆敢将整杯水往他头上淋?大概只有她吧!
怪的是当他回想当时在餐厅的惨状,他就忍不住想笑,一点火气都没有。
承认吧!他满脑子都是她,想她这些天会不会只顾画画压根忘了吃饭……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对自己的梦想那么执着的。
至少他认识的女人成天只努力钩到一个让自己下半辈子不愁吃穿的金龟婿。
只有她,把心放在梦想上,却忽略了他。
想到这儿,罗士岩难免有些一呕。他在女人面前可没这么丢脸过,就只有她,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
无奈他对这失败的滋味还甘之如饴……
罗士岩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终于可以体会好友袁湛克在发觉自己爱上现在的老婆喻可若后那种无法适应的心情。
他自己倒是满快就能接受的,这点他很庆幸。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海芯接受他的爱。
这恐怕是个难题吧!那个大女人,要她将注意力从绘画转移到其它项目,尤其是男人身上,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有什么难题是他罗士岩不能克服的呢?
套上西装,罗士岩果决地采取行动——对付海芯如果不一鼓作气,恐怕很快就会败战下来。
罗士岩经过秘书身旁,拋下一句「取消下午所有的会议」便闪身进入专属电梯。
可惜黄秘书因吃惊而嘴巴张大得可以吞下整颗鸡蛋的精彩表情,他无缘欣赏到了。
冒着滂沱的雨势,罗士岩在海芯租赁的公寓外按了将近十分钟的门铃,还是不见有人来应答。
会是出去了吗?
他有先拨电话到画廊确定她并不在那儿才直接驱车来这里。下这么大的雨,她会去哪儿了呢?
她该不会是沉迷于绘画当中忘了应门吧?而如果她连门铃都能听而不闻的话,恐怕连饭也不记得吃了。
他抱着希望拨了她的手机号码,果然,和预期一样,没有开机。
他甚至怀疑那支他送她的手机在他们吵架的当天,就被当作他的替身牺牲了。
他又按了一会儿门铃,确定不会有人应门后决定离开。只是他的步伐又迟疑了下来,心头总有一股犹豫。
这种老旧的公寓,大门的锁该是没啥功能……罗士岩心头这么一想,施力往门一推,果然门就这么被他推开了。
罗士岩大步冲上三楼海芯的住处,这会儿他没有费力按门铃,直接试试公寓的门是否有锁住。
没有上锁!罗士岩不免皱起了眉头。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有人意图不轨的话,恐怕她早遭遇不测了。
这个想法让罗土岩一慌,立刻推门入内。
「海芯!」他进入海芯那才几坪大的小公寓,急切地呼喊。
室内一片漆黑,靠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他迅速环顾室内一周——
看到人了!
她瘦弱的身子就卧在室内唯一的长沙发上,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长罩衫,披头散发的。
窗户大开,雨丝就这么打在她身上,她都毫无反应。
「海芯!」他急忙冲上前。
她整个人已陷入昏迷的状态,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他轻拍她的颊,唤着她的名,她只有眨眨眼皮,不太有反应。
罗士岩吓坏了。
还好他来了!他无法想象她独自一个人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地瘫躺着……
他的心揪成一团,恐怕他今生是放不下这个坏脾气的女人了。
他赶紧抱她进房,帮她换下湿透的衣裳,盖上棉被取暖。
打了通电话要自己的家庭医师赶紧过来,她身上吓死人的高温教他害怕。
头一次,他感到失去的可怕。那种心漏跳了好几拍、呼吸剎时间停住的感觉,他可不想再体会一次。
他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他不可能任两人分开这么久,即使是吵嘴也一样。
她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这教他如何放得下心!
可以想见这些天她一定只顾着画画,饭也没吃几顿,甚至贪看细雨纷飞的景象,大开窗户让自己都生病了。
「嗯……」也许是他的掌心给了她一些热力,海芯微微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海芯!」罗士岩急切地望着她。
海芯虚弱地张开双眼,但随之而来的天旋地转让她又合上眼。
她好热!好象走在高温的大沙漠里,始终走不到尽头。她听见有人在唤她,才高兴这个难熬的处境原来是个梦,她挣扎地睁开眼,却见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她怎么了?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想推开他,却一点力也施不上来。
「你……走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从干渴的喉咙中发出反对之声。
她最讨厌他了!她情愿回到可怕难受的梦境中,也不愿见到他。
妳说谎!海芯的内心有一个薄弱但坚定的声音反驳着。明明这些天她最常想到的人就是他,却在这会儿睁眼说瞎话!
她恼怒他在餐厅对她说的话,就是因为她在意,才会那么生气。
她越想越气,却偏偏不自觉地期待他会再来电道歉,她好讨厌自己!
「走开……你走开……」她用仅余的力气想抽回被包裹在他掌心的小手。
她不要再看到他了!只要不见到他,久了,心头对他的期待与牵挂就会淡去,她就能恢复自由的自己了。
罗士岩苦笑不已。
她的身体都这么不舒服了,脾气还是那么倔。很显然,她还没忘记那天在餐厅的事。
她还在恼他!
他就任她骂吧,反正是他欠她的。更何况她现在是病人,如果骂他会让她好过一点的话,就任她吧!
不过他可不容她松开他的手,所以不管她如何挣扎,他就是坚决不松开手。
因为唯有握着她的小手,他的心才能稍稍从先前的害怕中平复。
海芯的力气敌不过他,只好放弃挣扎。但她的嘴巴可没有那么轻易投降。
于是,在一堆没有什么创意的骂人词汇中,罗士岩甘之如饴,手也越握越紧。
直到医生来了,帮海芯诊疗过,替她打过针,她沉沉地睡去之前,嘴中还是不忘喃喃一句「可恶的混蛋」。
但那个「可恶的混蛋」并不在意。既然她还能骂人,就表示她会没事的……
第六章
海芯再度从昏睡中苏醒已是当天接近晚餐的时间,她高烧已退,只是依旧四肢无力。
身体一旦没有病痛,其它生理需求就随之而来。
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着,似乎在抗议有好些天没正正常常地吃一顿饭了。
海芯提不出一丝力气下床,她瘫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感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人安然无恙地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那她之前以为的梦中景象都是真的啰?
是罗士岩闯进她家来救了她,还叫了医生来帮她看病,而她却因为不想见到他而坏脾气地骂他……
糗了!希望她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在海芯捂着脸沉浸在自己的罪恶感中时,房门被轻声地打开,些微的灯光透了进来。
罗士岩端着稀饭进到屋内,有些讶异海芯已经清醒了;但是她双手捂着脸,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他一慌,急忙将稀饭往床头一搁。
「妳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紧张害怕的情绪溢于言表。
「不,我没事。」因为不好意思,海芯捂着小脸的手依旧没放下。
不要那么关心我!海芯在心里吶喊。否则她会越沦陷于他对她的关心。
「妳这样子要我怎么相信妳?不行,我还是请医生再来一趟好了。」罗士岩急忙拿起电话。
「不……」她小手赶紧抓着他拨号的手阻止他。
罗士岩终于看见她稍有血色的脸庞,再探采她额头的温度,放心了。「嗯,烧已经退了。」
他的大手像炙热的铁烫着了她的额,海芯赶紧挪开自己的身子,和他保持距离。
罗士岩感觉到她的退拒,拢起了眉。
「妳还在生气?」他以为她还在气他在餐厅侮辱她的话语。
「唉……」罗士岩叹了口气。「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算了,对于所爱的人,还有什么好倔强的呢。
啥?
海芯诧异地睁大眼,向来自大骄傲的罗士岩竟然低头跟她道歉?!这下她反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罗士岩伸出手亲昵地欲将她凌乱的发拂到背后,海芯却动作迅速地闪开他伸过来的手。
「不要碰我!」她急急喊道。
罗士岩当场愣住,手停留在半空中,表情难堪。
「妳……唉!」他该拿她如何是好?「我不碰妳。你肚子应注饿了吧?我煮了稀饭,妳吃吧。」
说完,罗士岩深深地看了海芯一眼,便离开了她的卧房。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继他干脆的道歉后,再一次,海芯又为他的举动怔愣了。
他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原以为那天她在餐厅让他当众丢脸后,他会从此不理地,甚至决定放弃她……
怎知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忽略她几天后,他又突然出现在她家,救了发高烧的她,还完全改了个性。
她有股冲动想看他是不是带着罗士岩英俊面皮的另一个男人,要不然怎么前后的个性差这么多?!
真正的罗士岩不可能跟她道歉的,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二话不说就退出她的卧房。
咕噜……咕噜……
稀饭的香味提醒海芯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要不要再接受罗士岩,先将他煮的稀饭吃个精光。
吃完,疲惫的她倒头就睡。
再度入睡前,她想的是:罗士岩应该走了吧!以他骄傲的个性,是不允许女人对他太嚣张的……
夜已深。
海芯幽幽苏醒,床头上的灯显示已是半夜两点多。
她似乎睡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身体的疲惫与不适感都不见了。
海芯从床上坐起,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想到了罗士岩。此时室内是一片寂静,他该是走了吧?
披了件外套,海芯起身到客厅,却在打开电灯时吓了一跳。
罗士岩将西装外套盖在自己身上,他高大的身躯窝在她客厅窄小的沙发上,显得很局促。
他似乎也睡得不是很舒服,连眉头都是深锁着。
他还没走?!
开着灯,海芯就在沙发旁打量他许久。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他这样的花花公子,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对她如此?他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一个女孩子对他放下真心吗?还是他向来对女人都是如此?
唉,不管是什么,她明白自己的心已沉沦了……
回到卧房拿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