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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泽进来:“宾客都到了。”
周先生站起来:“那我们出去吧。”
与周天泽两人簇拥着易笛风出去。一到宴会厅,易笛风霎时成了众人焦点。人人都不认得她,所以都在猜测。
周先生与人打招呼,周天泽领着易笛风往里走,厅里衣香鬓影,方寸之地却是寸步难行,一路招呼介绍,最终却是来到杜枫林和周天泓面前,说:“先把她托与你,与你交换女伴。我与家姐要暂时到父母身边卖笑。”
又对易笛风说:“所请的点心师傅有秘制蟹黄水晶饺,雪糕也非常不错,记得节制些,大不了给你打包。”
易笛风瞪他:“不劳费心,我一定会努力吃,狠狠吃,然后打包。叫师傅多预备点。”
两姐弟笑着离去。
杜枫林含笑:“那晚是天泽与你在‘NEWAVE’被人拍到?”
“咦,你都知?连你们公务员都如此八卦,真真无话可讲。”易笛风惊奇不已。
“豪门靓车向来惹人注意。只是不曾想到是天泽。”
“不是他还有谁,我又不认得他人。在蒙州出事多得他帮手,今晚他所取报酬要我保护他,免受摧草辣手。”
杜枫林笑:“晚晚通电话你都无讲过,我亦意外你会出席,原来是受他威胁。”然后又温柔地注视她,问:“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手,无论是担担抬抬,或是做生意,希望能帮上忙。就算是晚晚听你诉苦亦无妨。”
“你自动送上门来,我当然会用到尽,你可是政界中的商人哦。但会不会不小心违背公务员准则?”
“我自有分寸。”杜枫林专注地看着她。易笛风感到有点备受压迫,呼吸有点紧张。
所幸,此时周氏夫妇与一双子女站到前面,周先生说:“多谢各位赏面一齐吃汤圆。香江节日热闹欢腾,全赖各位对本市的支持。今年市面比往年好转……”
杜枫林见到易笛风专注地听着,问:“你不会又背记下来了吧?”
“这有何难?我去吃点东西,不然胃空空的,就算是喝汽水都不舒服。你要去么?”
“帮你端盘子。”
易笛风找到周天泽所说的蟹黄饺,果然不错,连吞几个,雪糕也香滑。杜枫林还给她调了碟沙拉。
周天泽过来:“果然在这里找到你。没推荐错吧?”
“唔。记得叫人帮忙打包。”
“知道了。吃得有力气了就带你去引见,已许多人都在打听你了。”周天泽没好气,又对杜枫林说,“你也一起来,给她仗胆。”
杜枫林看向周天泓,她笑着点点头:“我们给她助威也是应当的。以前都没照顾过她。”
四个年轻男女在这老狐狸政客中是道亮丽的风景,相当引人注目。所以,非常讨巧。
立法会主席林英华说:“天泽、天泓姐弟效力于联合国与本市教育局,杜署长年轻有为就不必说了,如今易小姐年纪轻轻也是大机构的董事长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如今都是你们的时代,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无地方站了。”
“林主席给我们每人一顶高帽,我们就得共回你四顶高帽。”易笛风用手比了比,“你现在已高我这么多,再加四顶帽子,差天与地啦。”
大家都笑起来。
德国外使夫人说:“听说易小姐刚从欧洲回港。”
“是,我对贵国人民向来敬佩,此行印象更是颇为良好。”
好话人人爱听,外使也笑了:“早前Karl说易小姐对我家乡连番夸奖,尚不信,如今果见易小姐会说话。”
法国外使夫人插话说:“那易小姐一定对巴黎的慵懒相当头痛了。”
易笛风忙说:“巴黎可是女士的天堂啊。”
美国的外使过来:“无怪这里如此热闹,原来仅有的两位公主都被困于此。”
易笛风说:“两位公主都有屠龙骑士在侧,不要轻举妄动,恐两位大使与你决斗。”
两位被易笛风称为公主的大使夫人笑得花枝乱颤,每个女人梦中自己都是一位公主。
“女王陛下说得是,请帮忙美言几句,居中协调。我招待你黄石等一带公园全年套票。”
“有如此划算的事?”
美国的外使夫人说:“你上当了,他有终身制的票。”
“啊?亏大了。”
来回中,碰到不少杜枫林的同仁。他的直属上司商务及经济发展局方局长话语十分风趣,关于好多人认为现时年轻人急功近利,有不同的看法:“自古以来就说‘少年出英雄’,时下年轻人希望在30岁前功成名就并无过错。虽然现时人类寿命比以前较长,但是年纪大了,好多东西都会流失,例如,精力体力,行动力,理解力,勇气、反应速度等等,剩下的只有年龄和皱纹,如何成功? 行乐都说要趁早,何况成功。若通过努力可以在30岁前达到理想目标,当然要争取。”
他对目前年轻人的思想把握得非常到位,站在年轻人的位置上去体谅他们的想法。所以,港府一再挽留他留任不是无道理。
周天泓笑:“方局长简直是抢我们教育局饭碗,应到教育局循循善诱青年人。”
“明年就到你处替你打工。”
杜枫林的大老板―――即财政司司长程锦福则身材微胖,笑眯眯。易笛风想,果然是财神爷的相,和气生财。以前所见从事财务的人都是冷冰冰,似人欠他们千百万般,所以他们只能搞财务,而非财政。
一圈下来,易笛风觉得脚酸。她本来就不耐站,今天还穿了高跟鞋。
周天泽开始要送客,她穿上外套,一人来到花园,坐下,把鞋脱掉,弯腰检查脚趾。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脚。反射性地往后一缩,没挣脱。用力一抬头,砰的一声,传来杜枫林闷哼的呻吟:“别动。”
易笛风呆住了。杜枫林大手握着她的小脚,轻轻地揉着。易笛风感到一阵悸动从脚底直抵心渄,心弦啪的一声断了,心神不着边际。
杜枫林抬起头,朗朗星目在迷蒙的灯火中闪耀着诱人火花。易笛风着魔般低下头,吻上了那双璀璨星辰。
周天泽站在他们后面,默然背对着一片灯火阑珊。
周天泽扬声叫:“笛风,枫林。”
易笛风惊得跳起来,可紧张得脚软,何况脚掌尚在杜枫林手中,差点往后仰倒。只得摇摇晃晃地在杜枫林的协助下重新坐稳,面红耳热,听得心跳得砰砰响。
杜枫林若无其事,不慌不忙地替她穿上鞋,说:“女人真是自找罪受。穿如此高的鞋也不怕跌断颈。”
易笛风听得这话,暂时忘了窘迫,苦笑:“没办法,形势比人强,穿高跟鞋确实觉得高人一等,看的范围也较广。平日我穿平底鞋,但这种成日站着比高的场合,非意气用事之时。”
周天泽说:“我小时就日日祈盼可以快高长大,希望早日赶超枫林,直至今日方追平。”
“所以现时都说,女人穿高跟鞋是为了与男人平视或俯视,而男人倍感威胁与压迫。我相信这是事实。日剧里的男演员大多都在鞋内部加高暗跟,不然都给穿十多公分高鞋跟的女星比下去了。”
杜枫林笑:“你似乎仇日?”
“无错。他们的残忍众所周知也就不多讲,现时可恨的是,他们所推行的JIT令懒洋洋的欧洲公司疲于应付,全推到中国工厂来。台湾人更是脑入水,竟然崇日,最让人受不了。如今推行JIT最彻底的就是台湾工厂,碰上这种尖酸客户,它实行零库存,一日要你送两三次货,日夜不得安宁。”
“不过这种方法似乎见效。全球最大的代工制造商就是实行JIT的台湾公司‘富士好’。”
“我说的就是这间公司的血汗工程,以前日日受害。注意到无,连名都要带‘富士’两字。真真可恶。真想打垮这种公司。”
杜枫林见她不再扭怩,便说:“我送你回去吧。”
周天泽说:“我本来就是过来问要不要先送她回去,既然你顺路,再好不过。”
“哦,好,那,天泽,你就忙去吧。我们先走了。”易笛风努力使自己自然些。虽然现时与杜枫林一起会尴尬,但若不要他送,则更是解释即是掩饰,掩饰就是无出息了。
“我先去叫人将打包的点心、雪糕送到枫林车上。”周天泽率先离去。
“真是又食又拎啊?”
“放心,我不会泄漏秘密。不过,天寒地冻,一次不要吃过多,小心拉肚子。”杜枫林说着,带她去与周天泓辞别,也要与杜氏夫妇打声招呼再离去。
杜夫人说:“笛风,你一晚成名,力压群芳。”
易笛风推推杜枫林,忙说:“这个才是‘红于二月花’啊,我是绿竹做的笛子。”
旁边有位夫人饶舌:“这个王冠流光闪闪,似乎不是王室偏爱的宝石。”
一时旁人都不好接话,这人分明嘲笑易笛风用的不是正宗王冠。
杜枫林刚要出声,易笛风一直挽着他的手用力捏捏他,同时笑着说:“若秘书拍个不知多少死人用过的头冠给我戴在头上,我一定掐死她。流传下来的王冠不知沾有多少鲜血、锁着多少冤魂,我会做恶梦的。再说,连自己的王冠的失去的民族或家族,不是消失就是失势,也无甚值得引以为傲。
“倘若那王冠并非唯一的可证明当时历史的古物,不见值得众人争夺。经常拍卖的王冠无非是些欧洲小国的,我才不会戴了某国的王冠替他们国家做宣传,引得一批批的考古团队和游人赶去,让他们捞足好处。”
杜枫林含笑看着她:“是,弹丸之地的国王统治的子民远少于你。你这个王冠拿去拍卖值钱多了。估计不出一个月市面上流通着大大小小的仿制王冠,标签上加注――仿制于易氏王冠。”
杜议员点点头:“人人追逐的不过皆是众人的追逐;古董名物只不过是价格高点的用品而已,当初与普通生活用品的功能并无不同。不在意古物内涵意义的人真的是要来无用。”
“我就是那类不懂欣赏的人。”易笛风笑,又问杜夫人,“听说不懂赏玩古董的人都被认为是修养层次不高。”
周天泽刚好过来听见,就笑:“啊,那我岂非没修养?”
易笛风大笑:“我是坚决否认的,你承认了,那我则高你层次多多。”
众人笑了起来。不禁都多看了易笛风一眼,心想,这女孩可不简单。多少人为了古董名物倾家荡产,丢失性命的都不在少数。可这女孩年纪轻轻却将这些行径看得如此透彻,而她并不是意气用事顺口说说的,似乎是她存有已久的看法。
更难得的是,她清楚自己的价值,也肯定自己的价值能创造其他价值,而不需要其他的附加价值来衬托自己。别人的挑衅更是轻易化解,不放在眼中心上。
那位夫人是立法会林主席的儿媳妇,丈夫也任职于民政事务局,并非无知妇孺,她方才见到杜枫林与周天泽整晚都伴在易笛风身边,心气难平,方出言不逊。
杜枫林沉稳可靠,周天泽爽朗大方,两人皆身世傲人,学识、能力在一众豪门子弟中也是数一数二,可以说是政界中最有价值的单身公子,众人眼中的金龟婿。这位林夫人的小女儿对杜枫林有好感在社交界是众所周知,现时见到杜枫林如此呵护态度,而易笛风又有这般架势言辞,自己的女儿似乎难以占上风,心中暗生警惕。
上得车来,易笛风秃然倒在椅子上,合上眼,无力呻吟:“二月花,我睡了,到了再叫我。”
杜枫林怜惜地看着她,轻轻地替她系上安全带,又把被压着的头发撩到前面,说:“这女王装扮真适合你。
易笛风又是后悔不已,心绪起伏。幸好易居甚近,车一停,易笛风就自行解开安全带下车,极力若无其事地说:“二月花,刚才,刚才的事对不起了,可能是喝多了。”然后便飞也似地跑了。
杜枫林撑在方向盘上,嘴角噙笑。
易笛风急奔上房间,靠在门上,还没缓过口气,手机就传来短信:“用热水泡脚十分钟再睡。”
是杜枫林。
易笛风趴在床上,不断地拍打枕头,想自己真是见鬼了,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做出那般举动。愈想愈气,辗转难眠。
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到公司。王舒萍笑:“内地的国宝未送来,而你就强充了。”
易笛风想到这熊猫眼的来历,不由更是懊恼:“哎,晚宴真真磨人。”
“怎么会?你看,报纸网络都说,‘易氏女王’震撼登场。”
“本市媒体成日用这种悚然标题吸人眼球,康乐署长被形容成‘打得看得’,让外地人不知所云。”
“尚评论你与周公子金童玉女,纷纷猜测你们是否情侣关系。”
“联想丰富。好在昨晚化装师化腐朽为神奇,平日牛仔裤出街,无人认得。”
“不戴墨镜上街就不会被认出。”
易笛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