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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眉毛中是否尚有颗小痣?可以摸到但看几乎看不见”
“没错,很多人眉毛中都会有疙瘩,如青春豆之类的。”
“不否认会这样。我们曾找到几位容貌都有点相似的女士, 但李小姐比任何一位都更像易夫人,而其他人眉中都没有小痣, 而这是我们寻找的最重要的特征之一。但我们一直不确定,长大后那个小痣是否能肉眼看见,所以在国内的大范围寻找才那么困难。各处的大小公安局都有我们要找人的档案。 我们每年都送更新资料过去。 若李小姐担心,可以做DNA 鉴定,易老夫人住本市,但今年缠绵病榻,便十分想念失踪多年的外孙女。易老夫人并无其他直属亲人 。”
“这实在难以置信。我明天须离港回广州。”
“若不怕父母忧心,或许可致电解除疑虑。 国内的身份文件系统是后来才建立的,并不十分正确完善,漏洞也易补齐。”
李笛风不吱声。无论真假,都不可能让父母知道烦忧伤心。但如此就做DNA 鉴定,觉得还是有点天荒夜谈。
“我知道这实在是强人所难,但这对我们很重要。 我们这几年花了难以估计的人力寻找一个可能不在世上的女孩,易老夫人是唯一一个坚信着她的外孙女还活着,尤其是这大半年,她突然要求全力寻找。你不妨现在随我到易宅,跟老夫人见过后,你可能会相信她。”
李笛风心一动,她的证件是才办了大半年。 周围的人都说居然还有住在广州的人没港澳通行证,简直是希有,现在连小孩都有。 想来自己没财没貌没身份背景,不至于有什么阴谋下重本由如此头衔的人亲自出面设局给她钻,这人应该亦不可能和浮夸子弟打赌玩游戏来戏弄别人。可实在很难下做DNA鉴定的决定。如果是错认,那是白忙一场没关系;可如果是真的,那接下来的是什么就无从预料了。
杜枫林见她神色惊疑不定,可他实在不能放弃。想了想:“你是否要什么担保才能相信并无害你之意?”
“我有什么值得你来害的?别说财貌身份,就是贩卖器官都不至于没眼光到找我这种瘦骨零丁、体重常年在42公斤浮动的人。其他的低利润方式不至于要你出面吧。但我现在生活得很好,而我是不愿意接受太大变化的人。”
“可那位长辈是靠希望支撑着的,我们都希望她能幸福地走完她的人生旅程。”
“港府的公益广告不是说‘前途满希望’么?到时是错认了,失望变绝望才可怕。”
杜枫林再苦恼也不禁失笑:“居然连广告都背熟,可见我平时少出席媒体是对的,不然我曾经说过的蠢话都给你背下来了。”
“哎,特首的致辞我记得不少哦!对了,如特首给你做担保,我就放心随你认亲去。”
“真的?走!”杜枫林迅速叫侍应结帐,一边打电话,“周先生,请问你是否仍在办公室?是,我有急事需要你的帮忙,有关于我们正在寻找的易老夫人的外孙女,我们即时启程到你处。五分钟左右到。 待会见。”
挂了电话,不管是否失礼,像是做过千百遍一般,拉上吓得呆呆的李笛风往外走去。
3
坐在车上,李笛风晕乎乎地问:“真的是去见周特首?”
杜枫林似是见到一开始就一副精明相的李笛风傻呼呼的样子非常有意思,含笑反问:“怕了?”
“可不是,特首办公室可埋伏着无数的枪枝弹药?”
“当然,长枪大炮伺候。”
“不是糖衣炮弹?国家教育我们时刻警惕着。”
“不会现在唱起国歌来仗胆吧?下车吧。”杜枫林摇摇头。
说话间已到了位于香港中环下亚厘毕道政府合署的特首办公室。今天是周末,仍亮着灯的房间不多。
特首周先生坐在沙发上,头发有几缕花白,脸色有些倦容,不及电视上精神,但穿着显得年轻些,稍显的将军肚也挺得恰到好处。 茶几上三杯茶水飘浮袅袅水汽。周先生认真地看着她,却又像不是在看她。 李笛风怀疑自己听见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
杜枫林做介绍:“这位是李小姐,自广州来港度周末。”又转向李笛风好笑地问,“名字呢?居然忽悠了。”
“李笛风。”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周先生轻吟道。
“周先生所记诗文甚多!”李笛风叹服。这虽是杜牧的名句,可并不普及,港人又自小受西方教育,中文已普遍不及内地,懂诗词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这周先生早年畅游商海,而今又叱咤政坛,却尚记得这些诗词,实在难得。看过不等于记住。
“只是正巧欣赏杜牧。枫林的父亲亦十分赞赏他的诗。”
“原来你们相交是因为杜牧。”杜枫林作恍然大悟状,又抱怨,“当初为何不建议用‘一笛风’而用了俗气的‘停车坐爱枫林晚’? 现在一比就见拙了。”
“那是易雨取的。估计你会出生在秋天,她说你父亲自喻杜家后代,取“家传”的“枫林”为名,无论生男生女都适用,且力压二月花。”
“原来有如此典故。我父母亲却不曾提及。”又转向李笛风解释,“易雨是易女士的名字。”
“易雨遇难后,刚开始大家甚少提起以免易老夫人伤心,后来就习惯藏在记忆里了。 易雨是大家的太阳,温暖的记忆印记至今,所以大家都希望奇迹出现。”
“李小姐对做DNA 鉴定尚有疑虑,亦不愿见易老夫人。”杜枫林看时间已晚,忙提及来的目的, 又想起,“李小姐是O型血吧。”
“是,但我们那地区普遍都是O型血。”
“她们家都是O型血,可能性又高点了。”周先生点点头。
“不确定前何必让老人家空煎熬?希望变失望最是伤心又伤身。”李笛风呐呐道。
“我们不至于随便拉上路人甲乙就验DNA,反而是有不少打听道些小内幕的有心人士骗上门来。尤其这大半年,我们的行动声势稍大一点,居然有人整容及伙同医生伪造DNA证明。我们心急如焚却仍不失谨慎。请勿见怪。”周先生又补充,“当然枫林今天的行为确实似是如此。”
李笛风忙欠身:“言重了。”
“最近易老夫人有强烈的预感会找到外孙女,所以我们现在是人手一张照片。 出差每到一处必仔细留意。见到你后,我也感觉到强烈的预感,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今晚你先休息,明日一早我陪你前往医院。我待会就致电苏院长做好安排,尽量缩减时间。”
李笛风一看这架势,不上架都不行,“不必你亲自前往,杜先生就可以了。”
杜枫林也说:“周先生熬夜是因为明天下午要出发前往布鲁塞尔吧,既然李小姐没意见,那由我陪同就好。”然后又笑着看向李笛风,“其实与你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车上,沙发都有你的头发和皮肤组织,我们完全可以拿着私自去做鉴定。但想到要精确,还是把血液、头发等都做了才百分百准确,而也要你亲自听到知名公正的权威人士的鉴定,让你无从抵赖。”
周先生听着也笑了。把私人卫星手提电话号码写在卡片上,叮嘱李笛风有事打他电话,又谨慎地即时储存李笛风的手提电话号码。知道李笛风住的酒店不怎么好,提出给她换家舒适的,但李笛风已是累的不成人型,实在不愿再折腾。只好吩咐杜枫林送她回酒店,明早再去接。
穿过长长的走廊到电梯前,回头看见周先生仍在门口,斜靠着门框,头微仰,看不清表情,在灯火阑珊中,似是在遥望过往前尘。
杜枫林也注意到了,微微一笑扯开话题:“所幸你说是找周先生,若是找乔治布殊或比尔盖茨今晚就要颇费功夫了。那就更拖延你的时间。”
“说得轻巧,好像这世上没有你搭不上的人。”
“我当然没那么大能耐,就算是周先生也不过是弹丸之地的首长,可易家……易家要见哪位政要名流皆是易如反掌。 只有见你这种推三推四的小人物才困难。”
“我这么从来没听说过易家?难道那间‘易氏’集团就是这易家的?但好像并不为人注目啊?”
“这就是只手遮天的势力之所在。”
“这么惊人?那易家究竟是怎样的呢?易老夫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4
杜枫林摇摇头:“易家在外人眼中仅是众多拥有跨国企业的豪门之一。生意手段温和不激进;集团稳步发展却不大张旗鼓开疆拓土;亦非亚洲或本市首富。非常神秘,易老夫人一直都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亲近的人大概知道易家从很久起家以前就乐施好善,许多人都受到恩惠。 至于易家为何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只要你成为易家人不就知道了?”
恨得李笛风牙痒痒的。不再搭理他,闭目休息整理思绪。
杜枫林载李笛风回到原来的地方接上林小渝。店铺都打烊了,她待在咖啡店等。她瞪大眼地瞧着杜枫林的名车。李笛风给她介绍杜枫林说是碰到熟人,明天要分头行动。
杜枫林马上说:“明天让我私人助理带司机来接你逛街。本地人到底比较知晓吃喝玩乐。让他们请你吃地道好菜。”
林小渝面露喜色,假意推辞一番,又眼巴巴地瞧着李笛风。李笛风寻思反正都是要欠人情的,而喜欢逛街的林小渝今天跟着不耐逛的自己是委屈她了,心存歉意,就答应了。何况无论真假,看来都是杜枫林先欠她的。
途径九龙旺角弥敦道,杜枫林指着一栋大楼介绍说是工业贸易署的总部,以前不同时期分别是现在的香港城市大学和香港公开大学的临时校舍。
林小渝由后座趴向驾驶座,仍精神亢奋地不断地问东攀西。许多都是从旅游手册和网站随手可得的咨讯。就是如此年轻有活力,才能让人喜欢。
李笛风困倦不已,一放松就在副驾驶座上隐隐约约地睡着了。到了酒店杜枫林把她叫醒,送到房门,又仔细叮嘱一番,约好见面时间,这才离去。其实两人认识不到两小时,到现在却让人觉得已是相识许久,相处已是十分熟稔的样子,林小渝半点都没察觉到生疏。
李笛风已没气力应付林小渝的东拉西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真是漫长的一天啊!”按以前的惯例,遇上这种奇缘定会做梦,可能是实在累了,竟然一夜安眠到天明。就是床太小了,早上起来腰酸背痛。自己不到160厘米,体重才42公斤都觉得翻身有困难,无法想像标准身材之男士如何能在此安睡。
杜枫林一大早就带上助理和司机过来。助理和司机接了林小渝,而李笛风坐上杜枫林的车往易经医院开去。该医院是本市最知名的医院,技术、声誉都国际一流,李笛风亦有耳闻。 杜枫林说苏院长更是国际知名的遗传医学专家,易家寻人的DNA鉴定都是在此做的。
李笛风心想,既叫易经,说不定就是易家的医院。又想起,国内也有叫易经的连锁医院,连锁医院能做到那种程度是前所未有的。若与香港的同属易家,那就相当骇人。
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杜枫林说:“‘易经’确实是易家名下的产业。所以易家并不会时时用易姓来命名其名下产业和公司,因此易氏并不算引人关注。 ‘易经’是易家祖上第一家医馆,也是起家之本,拥有数百年历史,一直沿用下来。”
“这样说来,那个唯一同时通过欧美认证,独霸欧美市场的中成药系列品牌――‘YIYI’(发音同easy--美国规定存在的英文单词不能作为商标)、中文名叫‘易易’,也是易家的了。”
“是。易家许多产业用了英文名,让人不容易联想到易家。但单是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就已不少了。听说易家的老夫人曾和先生早年旅居美国、英国等地,许多国外的产业就是那时创立的。后来易雨阿姨尚属少年时就已跑遍全球,把产业‘顺便‘稳固下来。她是在非洲认识她先生的。”
这易家的女人看来都非一般寻常女子。
苏院长早在办公室等候。 看他的神情应该也认识易雨女士。有他全程陪同,自然事事优先,不多时已做完全套。 两人在院长会客室等稍后的结果。
李笛风非常坚持,无论真假,她今天都必须回广州,明天要上班。杜枫林说下午陪她逛街,然后派司机送她们直接回广州。
李笛风笑:“是否以为这样就能看住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杜枫林将她一军:“你以为我们就这点能耐?估计现在周先生与我桌面都放着你从小至今的生平大小事迹。可能连你的试卷、奖状复印件都有。找不具体的人难,但查一个有信用卡的人却是轻而易举。”
“你们现在这么肯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接受打击哦!”
“是不是打击就让苏院长告诉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