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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足足开成三个钟。易老夫人会后已显疲态,看护过来检查注射。笛风伏在她膝上:“如此劳力伤神,我会加倍勤力好让你安心颐养天年。”
“你听得几成?”
“只有九成。”
“那已不错。”
“所幸他们无方言。”
“若他们有口音,面试第一关就不过。”
“极缺商业知识。”
“会议已录音,杨特助和王秘书会把会议记录整理好送来,到时你重新查阅,不明之处再问。 明日起,王秘书会转任你私人秘书,打理日常事宜及协助你上手公司。”
“如此人才,屈就了。”
“我已加她五十巴仙(PERCENT)人工。”
“哇,市面普遍加五巴仙。”
易老夫人微笑:“她看中一套海景大屋,计划明年结婚。”
午饭外婆休息后,笛风再把记录重听,对着整理出来的书面记录,认识各人,觉得所获颇丰,又觉自己欠缺良多,心念千转万折。
吃晚饭时,笛风讲小时的趣事和一些内地的生活小事。她语言天份好,粤语国语说得都相当标准,英语法语也学得不错,养父母家乡讲的也是客家话的语系,虽与梅县的客家话不尽相同,但偶尔用客家话学小孩子说话也活灵活现,大家听得极为感兴趣。待易老夫人发现过来,平时吃腻喝烦的药膳补汤都吃得精光,连呼上当。
晚上有驾驶教师来报到,身材修长,英姿飒爽,叫杨柳,名符其实。她细细给笛风讲解,又圈出重点。她说:“考试不难,但驾驶是与生命息息相关,应该说比个人性命更重要,因为驾驶会祸及他人。”
易笛风心想,确实,无论做什么都是急不得,可以加倍努力,可缩短时间,可走捷径,却不可跳空,害己殃人。就算一切为零,从头开始,亦要蹒跚前去。
半夜在床上看资料不知不觉睡过去,朦胧间,只听得有人说:“阿女,都说温书不要太夜,趴在桌上睡会着凉的,明天还要上学呢。”不禁叫唤,“妈妈!”
第三章 大海航行(一)
1
易笛风张开眼,却是做梦,无限惆怅。父母虽极钟爱她,事事顺她,但她自幼聪明伶俐,中学时已寄宿读名校,一路到工作至今,每年只回家两三回。次次都是弟弟打电话回家,细细报告。她只是时时送钱及买各式补品衣物拖人带回。时时作梦,却从未梦见温功课,也从未梦见过妈妈。此刻方凌晨四点,妈妈应未起床。
第二日,易笛风仍起床晨跑,同外婆吃过早餐后,到会议室与欧洲各国的公司开会。除秘书王舒萍外,来的还有负责欧洲地区的特助朱震和秘书温大维。共有三位特助各配一位秘书分别处理美国、欧洲、东南亚这三个易家生意集中的地区的公司业务。朱震和温大维分别是特助和秘书的负责人,相当于总特助和秘书长,但港人不时兴叫这个。
香港只是东南亚的总部,并非全球总公司。美国、欧洲都各有总部,各自直接向易老夫人负责。没有全球总公司。
会议上一西班牙人说:“今年天气异常炎热,各种降暑产品畅销,甚至YIYI的冲剂都大受欢迎,销量是往年成倍不止。”
另一人说:“意大利的各产品销售亦超出预期。”
易老夫人说:“今夏炎热,相信冬季亦会较之往年冷,请与当地气象专家取得联系。秋冬的抗寒服饰与感冒药等虽已筹备妥当并已部分上市,但应该销量还会大大增加。早前我们虽然已提高成衣生产量,以应付中国纺织品限额进口欧洲,但若气温剧降,仍是不足。”
一英国人说:“虽销量大增,但因成本问题,利润并无大幅增长。此时若提价,恐被批为奸商。”
“正是要趁火打劫。让普罗大众知道政府此等行为,不仅损害大众利益,我等生产厂商亦无得益。不让政府沾名钓誉称是保护了国内工业,实质是益了政府,以迫使政府提高配额度。早前你们各公司机构都曾在各自地区疏动,我亦另有派人游说,相信下个月公布的明年配额会上升至满意额度。同时各公司及分支机构亦要继续做好旧衣物捐赠事宜,帮助有需要的人,必要时,补赠工厂、卖场的次品。”
各人表示会尽力做好准备。
易老夫人又吩咐生产和分销电器的公司亦要加快电暖产品的研发,在天寒地冻前上市。
德国人说:“德国两党仍未有共识。”
易老夫人说:“捐一笔款项给联盟党,默克尔会得胜,如今女性抬头,得人信赖。”
众人齐笑,“可不是。”
开会出来,又是半日已过。王舒萍捧着一堆眼熟的彩图过来:“易小姐尚未过目选购衣物。”
易笛风一看,原来是放在房间的那叠购物目录。打开细瞧一番,皆是欧洲知名品牌,摇摇头:“洋人的尺寸与我不符,把尺寸缩小更是不伦不类,样式夸张得毫无节制,色彩鲜艳斑斓,不懂真正含蓄的民族。有空我们到市区买些T恤,牛仔裤之类的便服,你再帮我找间本土手工好的定做各式衣服的工作室,让裁剪人带布料样品上门与我商量,要做什么衣物我已有打算。 吩咐多带些适合做裤子的白色布料。”
不一会,王舒萍微笑着回来:“已约了钱小姐明日午后过府。钱小姐手工好,不好跟风欧美称时尚。但店铺小,也不为赚钱,从不上门与人定做。她听了小姐一番话,极为赞赏,破例亲自上门。”
“看来也是怪脾气。”易笛风笑。
下午王舒萍与易笛风讲解今次会议中不明之处。有介绍各个公司机构与各处营运情况。易老夫人近年身体不便,连香港的公司都极少现身,事事遥控。所幸她原本给各处的权限就很宽,以前也是与丈夫常年在外旅行度假,不经常固定待在哪间公司。几年前为了陪伴丈夫也是极少到公司,所以倒也没觉有多大不同。许多事情也交特助与秘书前去各处处理。但却通过财政管控管理公司。每处皆派有会计所的人员常驻,每年年终到第二年年初都从香港派审计所前往各处审计,并不定时抽审。
王舒萍随后又帮她准备明日与东南亚各分支的会议资料。她脑海资料齐全,数据准确。易笛风叹:“难为你大材小用来我这做虾兵。”
王舒萍微笑:“我人工现时已高过男友,买屋由我话事,结婚、生子或退休皆可提早三五年。”
“呵,金钱万恶。”
晚饭时,易笛风翘着舌头讲笑话:“路上爸爸抱着孩子等车,人都笑话孩子长得难看,爸爸哭了。一个卖香蕉的老大爷拍拍爸爸的肩膀安慰说,‘大兄弟别哭了,拿只香蕉给猴子吃吧!真可怜,饿得都没毛了。’”
因为是用国语讲的,外婆与岚姨先笑得直摇头,说:“你这猴子。”
临睡前易笛风与看护为外婆按摩,当然,她是学徒。对于今天王舒萍所说的尚有不解:“不是通过总公司投资控股,易家哪来那么多资金占那么多股份呢?”
“我不追大小明星,不时时换新车靓车,无游艇,亦无遍布全球的房产大屋,更无二世祖来帮手败金,自然钱多多。”
易笛风与看护齐齐大笑。这确实是富豪的生活方式。
“我也不追大小明星,尚不会开车,也不会游泳,估计也没办法帮你败金。”易笛风一副苦恼的样子,想想又说,“也没那么多吧?”
“总有二世祖败完了被逼得卖股份。”
“为何不设总公司?”
2
“我不是什么信念主义者,无意通过自上而下推行什么公司文化,控制员工意志。 各国文化各有特色,各自的经营方式亦有所不同,相互借鉴,各有得益。”
这点易笛风倒是深有体会。全球排名前列的“X洁”公司,系统的公司文化极之有名,许多管理的书籍演讲名人都拿它来做成功的例子。这每年都到各地名校招应届毕业生加以培训。易笛风有一同学和一朋友两位女孩都是保送继续在原校读研究所,而她们各自的男友兼同学都是因考原名校的研究所没考上,就进了“X洁”。
两件事发生时间前后上相差一年,但都是在他们各自进入“X洁”一年后,他们就认为自己原本身边的人缺点一箩筐:思想落后,进取心不积极,工作、学习不热忱,个性散漫,目光短浅等等。他们认为周围的人都是在浪费生命之类的。然后与各自的女友提出分手,认为两人思想已不一致,无共同语言。
易笛风在比利时那公司有一同事的丈夫,在不少知名外企任过高职,因出色的能力,带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进入“X洁”,但发现无法接受这种教条式的企业文化而离开。因为他不是一张白纸,能让人随意染色。
第二日,钱小姐上门来,居然是杜枫林之前说的“千家雨”,不禁哑然失笑。钱家雨苦诉:“你哪里知道我的苦?港人只道家雨与家明、家聪一样好认好记的港式姓名,谁人懂诗念词,白白糟蹋。”
有千家雨,还有一笛风,世界真是奇妙,中国人的文字更是妙不可言。
两人一见如故。易笛风说:“你身上穿的白裤子正是我想做的基本款式。”
钱家雨笑:“就知道你会喜欢,故意穿来诱你做一打半打,省时省力。”
“咦,如此妄为。不是许多主顾会故意挑不同的么,毕竟女人都希望与众不同。”
“听王秘书转述你的一番话,就知道你喜欢干脆俐落的,不跟风,但又固执,如果你喜欢,怎么会为了与众不同而不喜欢?”
两人又细细在书房比比划划挑挑拣拣,搞了许久。钱家雨说:“你画的式样都是简洁俐落,不会过时,稍加点目下流行的裁剪手法和用新鲜的布料,就新颖、不落伍又耐看。你有空就多画些,我与你稍改动做出来,可自穿,也可放我店售卖。我的牌子是‘雨’,你的就叫‘风’,如何?”
易笛风也认为这注意不错,跃跃欲试。钱家雨又邀请她有空到店里:“对着布料更有感觉。”
易笛风答应下来,又给外婆定做了两套,也给众人各做一套。
易笛风第二周领到学习驾驶执照(俗称学车纸),首先过了笔试,然后积极准备路试。港府规定,若是任何一项考试不通过,都要重新申请。 她每日早晨七时在易居的花园和私家车道温习,晚晚七时跟杨教师在山上学车。港府有规定学车路段和时间,繁忙路段和时段都禁上路学车。易笛风挑晚上学,是认为如此一来可一次连续学几小时。杨教师细心胆大,又决断不犹豫拖沓,易笛风觉得真是受益良多。为着不砸老师名牌,落足心机,居然在三周后通过了路试。
回到易居,发现一辆崭新的银中泛紫又像泛浅蓝的跑车停在门口,颜色不似鲜红色或鲜黄色张扬,相对于跑车来说,式样也不算太夸张,含蓄而唯美,易笛风相当欣赏。就算是易笛风这样不懂车的人也认得这个牌子,历史悠久,产量极少。相信就是黄金满地的本市,这种车也不会超过三辆。不知哪位贵客上门。
易老夫人由岚姨推着,带着众人出来,“喜欢么?”
易笛风瞪大眼:“我的?”
岚姨说:“老夫人以前开的是这个牌子的跑车,你母亲的跑车也是这个牌子。”
易笛风作害怕样,“由我开着上街会被全城的爱车人士不计成本地扔鸡蛋、蕃茄。”
“有这样的事?”
“一半人以为我时速40是为了炫耀,故意气死他们而用慢镜头;另一半人则因为我暴殄天物,时速只开到车子的一成,给气疯得奋不顾身。”
梁高飞大笑:“戴着墨镜出行。今早提车时已有记者向车行打听这架车是谁落订的。”
王舒萍点点头:“本市已三年没这牌子的新跑车登陆。”
易笛风张大眼:“哇。好在我后日即启程前往欧洲,不然为了辆车还被人追杀。 高飞你有时间就帮忙开着磨合一下。”按照之前的计划,考试后即由朱特助带着前往熟悉各公司。
“别害我,至多在这段时间亲手替你布置车内。”
“亲手洗车还差不多。”
“也太狠毒了吧?”
岚姨说:“我会日日监督他为车抹尘。”
“救命啊!”
易老夫人笑得打跌,然后又怔怔地说:“笛风,你尚未出行,我已然不舍。我是否做错了,真的应当让你与青年才俊、公子哥儿成群结队参加舞会,让他们日日上门为你争风吃醋,讨好我这老骨头,然后你早早结婚,生儿育女,时时逗我开心……”
“咔,咔咔。”易笛风忙喊,“再说下去好像我明日就应当结婚,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过的。在年少时不乏通宵达旦的玩乐,大个女后工作落力,想着日后高升,从未想过要结婚,所以连男友都无。”确实,家乡的结婚年龄早,连她弟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