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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离开驿站朝京都行去时,我和唐尘皆是在马车内睡得天昏地暗,补足昨晚欠缺的瞌睡,等我俩睡醒的时候,周围的安静已经消失无存,取而代之一种繁荣的热闹,喧嚣声来自各处,小贩吆喝,讨价还价,自吹自擂,杂技表演,你追我赶,男女老少的百景图,构成了繁华万千的京都。
我掀起窗帘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举止行为,没由来生出一阵慌乱紧张,我像是闯入另一个国度的异类,浑身都是不自在。
唐尘发现了我的异样,估计是知晓我现在的心情,在我旁边安慰着说了不少好话,什么京都的百姓十分好客啊,京都的东西十分好吃啊,京都的景色十分好看啊,京都的美人十分多啊,京都的一切都在欢迎着我啊。
她说这么多,我依旧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感觉一直维系到我们下车,唐尘男子打扮,率先跳下了车,然后掀起帘子递了一只手进来,我手心微湿的握住她的手,忐忑不已的下了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壮丽典雅的府邸,门口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两座石狮子,却有着两排站姿笔直,浑身散发着森严意味的侍卫,他们和大黑一样,浑身着黑袍,不一样的是,他们都露出了脸,一张不苟言笑没有表情的脸。
我站在唐尘身后,看着他们齐刷刷的朝沈婪行礼,高呼“参见王爷”,脑子长时间的停止了运作。
几乎是没有意识的跟着唐尘朝前走去,走过琉璃重檐,看遍飞彩流丹,踏进了这座叫做玉王府的地方。
门口的侍卫对沈婪的回家似乎并不意外,但屋内的人明显不是这样了,因为他们在看见沈婪时,脸上都出现一种叫做愕然的表情。
“王爷,您回来了?”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精瘦干练的样子,他搓了搓手,激动无比。
“本王回来不得?”
沈婪露出标准的笑,一挑嘴角,随即吩咐种种事宜,我听在耳里完全不懂,索性不去听,打量起四周来,这期间,我一直捏着唐尘的手,缓解心里的紧张。
“这地方,叶儿可喜欢?”
耳边蓦然响起沈婪的声音,随即,我的手被另外一双宽大的手掌握在了手心,他一如既往的将我揽到了怀里,揉了揉我的脑袋。
“叶儿若是不喜欢也不打紧,反正这间屋子你不会常来,待会带你去你以后住的地方,你应该会喜欢那里的。”
听着他这话,我不解的仰起了头。
“怎么我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
“叶儿想和我住在一起?”
我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打算不要装矜持了,遂大义凛然的点了点头。
“如此,便住我的院子吧。”
后来唐尘告诉我,原来在京都,若不是正式拜堂成亲的正牌夫妻,是不能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以为她们没有这个身份,哪怕是正牌妻子,若是不得相公的喜爱,婚后都是要搬到另一个院子住。
听说这习俗是从皇宫流出来的。
沈婪本来要带我去他住的院子,但大黑进来在他耳边悄语了半天,待大黑离开后,他再次揉了揉我的脑袋。
“许久不曾回来了,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叶儿先去东苑休息吧,长乐郡主,麻烦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一下叶儿了,她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我真担心她受不了。”
“王爷客气,长乐这段时间还得仰仗你的照拂,王爷你多担待担待长乐就感激不尽了,至于叶儿,长乐自然会把她照顾的妥妥帖帖。”
我知道唐尘这是在为自己的逃亲找庇护。
之后我和唐尘跟着丫鬟去了东苑,一路上我都看见丫鬟在偷偷的拿眼瞅我,唐尘悄声在我耳边
道:“过不了多久,沈婪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回府的消息就会传遍王府,然后传遍京都,叶儿,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她这句话,成功的让我连晚饭都吃不下便上床睡觉了。
我睡在沈婪曾经睡过的床上,锦被华帐,奢华无比。只是那床上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完全是一片冰冷,一片陌生,这让我做了整整一晚上的噩梦。
我没想到沈婪说的处理事情会处理那么久,从回到王府整整七日,我都没见到他的人影,若不是大黑每晚熄灯时都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吓我一跳然后告诉我王爷很好不用担心,我都会以为他把我忘记了抛弃了。
这七日,我也真如唐尘说的那样,随时随地战斗着,抗争着,视死如归着。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求收藏~~
☆、初见情敌,首次交锋
首次与沈婪的侍妾交锋,是在第二天早上,我吃着唐尘端来的早饭,听她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什么让一个郡主亲自动手送饭是多么一件荣幸的事情,心里感叹沈婪家的厨子手艺真好。
然后,微掩的院门被无声被推开,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位华衣丽服的女子,她脚步轻盈,面容温润,一看便知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笑起来不露齿的那种。
我咂巴着嘴看着陆续而入的各色美女,心里竟然平静无比。后来和唐尘说起,她说我这是自知不敌,破罐子破摔。
为首的那名女子一直目光柔和的看着我,像是在看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她的相貌虽比不上唐尘,也自有一股温雅之气。
唐尘在她们进来的时候已经一溜烟儿钻进了屋内,留下我一人独自面对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真真是残忍至极,残忍至极。
我还在思忖着我到底应该嚼完嘴里的东西再站起来呢还是先站起来再嚼东西,这一来二回之间,她已经盈盈走到我面前。
“这位便是新来的妹妹么?”
不等我回答,她已然在我面前坐下。
“昨儿个听说王爷带了名姑娘回来,可见便是妹妹了,不知妹妹是哪户人家的千金,说来听听,说不准儿姐姐我还认识呢。”
我终于咽完了嘴里东西,拍了拍胸口。
“你是谁?”
唐尘昨天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瞧我这记性,妹妹初来乍到,不认识我也难怪,我姓于名蝶,乃是王爷收进的第一房妾侍,这王府我也呆了好些年了,妹妹若是有何不懂的地方,只管告诉我一声,若是丫鬟有服侍不周之处,也尽管说与我,在这府内,定不会委屈了妹妹。”
她一口一个妹妹,似乎认定了我的身份一样,且还是屈尊她之下的身份,晃眼看了看她身后的那几位美人,皆是用一副看野蛮子的眼神盯着我,那鄙夷敌视的神色让我颇有些不爽。好吧,是很不爽。
我轻咳两声,悠哉悠哉站起身来,拖着脚步,以一种村姑的慵懒姿态走到了四人的对面,堪堪和她们平视。
“你们有没有叫过沈婪的名字,而不是这样称他为王爷?”
似没想到我有此一问,于蝶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那你们有没有和沈婪在许愿树前面,许诺今世不离?”
她依旧是摇头。
“那沈婪有没有为了你们不顾自己的性命以身相救?”
她还是摇头。
“那沈婪有没有同意让你们和他住在一个地方,朝夕相对?”
于蝶不笑了,冷眼看着弯起嘴角笑的得意的我。
“但是我有,所以……”
我伸出舌头在嘴巴上打了个圈,舔掉刚才沾上的糕点屑。
“我和你们不同。”
我想我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趁她们被这句话顶的满腹愤懑的时候,趁热打铁再接再厉。
“所以就不要再姐姐妹妹的叫着我啦,我无父无母,无姊无妹,委实不擅长和你们这些深闺怨妇上演所谓的姐妹情深虚与委蛇,唔,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再见。”
哎哎呀呀,难道沈婪收的这些侍妾都是从变脸戏班毕业的,看看那张张娇俏的小脸,一会儿白一会绿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眉毛有时候排成一个一字,有时候排成一个倒八字,唔,真真精彩,精彩。
第一回合,完胜!
不过想来这些京都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是有些教养的,不像我这般撒泼无礼,被我一番话嘴都
气歪了,居然还忍住没有发火,勉强扯着嘴角告辞,也不怕憋出内伤,罪过,罪过。
唔,天光晓明,晨曦正好,太阳公公当空照,本姑娘心情,委实很好。
坐上木椅,我继续开吃,屋内顿了几秒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院内那颗锦绣兰树都不禁抖了一抖,惊飞了停歇的雀鸟。
“字字重点,针针见血,我原是没看出来,叶儿竟然如此的毒舌犀利,我尚在担心你能不能应付这群整天在屋子里呆着没事干尽专研勾心斗角笑里藏刀的女人,你倒好,嘴巴一张舌如巧簧,这个下马威给的委实妙,我着实佩服。”
唐尘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出,一拍石桌在我面前坐下,竖起了大拇指。
“连‘虚与委蛇’这个成语都会用了,真真不像是从小山村走出来的小村姑,看来你还蛮适合这个阴险狡诈的京都。”
我摆摆手,一口气把碗里的鸳鸯玉羹,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我不过就是本色出演了一下,桃源小蛮妇的名头可不是口头上叫叫,倒是你……”
我哼了一声,投去一个白眼。
“还说什么并肩作战,看见人家来了跑得比什么都快。”
唐尘尴尬笑笑,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肩上不可见的落尘。
“这不是身份不宜透露嘛,那叫什么于蝶的,可是认识我的,传出去我在玉王府的消息,估计老哥明天就会亲自上门提我回去了,我这是为长久打算,长久打算。”
她这番模样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小狗,我昂着脑袋很是费解,难不成京都身份尊贵的郡主就是这个德行?
直到后来我看见她在人前的一面,才知这样的“殊荣”只有我才能享受。
为了进一步知己知彼,唐尘开始给我恶补关于沈婪侍妾的相关和京都女子风气的相关,我琢磨着这和我的下半辈子幸福有关,是以听得很是认真,还拿了小册子将重点记了下来,虽说字实在有些难看。
果不其然,这其中于蝶的身份还真算是上得了台面,五品侍郎的千金,要嫁到寻常官员家,嫡妻之位非她莫属,也不知这一家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心甘情愿的让女儿为妾,虽说嫁给王爷确实很有面子,但终究是低人一等。
若是沈婪不娶正妻还好,在王府她尚能呼风唤雨,但一旦王妃入府,特别是像我这样没道德没素
质没教养的妒妇,哎,都不忍心讲下去了……
看我悲天悯人自言自语,唐尘用笔杆子敲了我一记。
“别可怜别人了,先想想你自己吧,背景身世跟白纸一样,你莫以为你能在这王府站稳脚?就算沈婪疼你爱你又如何?堂堂大周国的十七王爷,要娶一个乡野村女,而且还是正妃,莫说他在朝堂上立不住脚,就连皇上也绝不会答应,叶儿,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有了爱,不代表有了一切。”
她面上又浮现那种悲戚的神色,同病相怜的看着我。
“连我这样的身份都无法自己掌握今后的一生,你又如何能?能同于蝶她们一样,成为沈婪的侍妾,已是很不容易了,在京都,地位门阀远比你想的重要许多。”
她说了很多,我听了的大概,意思也明白了个大概,但我还是很天真的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信念。
“我相信他。”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他带我离开桃源村,不是为了让我承受我无法承受的伤害。
“凤凰佑你。”
唐尘拍了拍我的手腕,以大周的守护之神起誓,我很感动。
不得不说我那日的下马威下的很足,于蝶几人当真未在踏进东苑,我为此得意不已,但没想迎来的是更加难以应付的对手。
那位传说中被沈婪拒亲之后便闭门不出的姜水灵,竟然就这么毫无预示的出现在我面前了,不正大光明的是,她是翻墙进来的,走的是阴暗路线,当然,这样一个有教养的丞相千金肯定会像猴子一样爬墙过来,她是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