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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离开他。
“救她!救她啊!”
我回头冲着沈婪吼了一句,他面上闪过一抹痛楚,垂下的双手紧握,随即迈开步子飞奔而来,一把抱起姜水灵冲了出去,我颤抖着满是鲜血的双手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却依旧咬咬牙坚持住跟了上去。
我被沈婪和府中的大夫拦在门外,呆坐在地面将双手摊在自己眼前,殷红的胜过天底下最美的颜色,原来是人的血。
要得到最美的东西,就要经历最痛的痛。
天色渐渐转暗了下来,似乎有下雨的征兆,血水一盆盆从屋内端出来,大夫的面上始终带着凝重,我透过缝隙朝内张望,看见沈婪一动不动的坐在木桌旁。
冬日里的天阴沉沉的,连太阳都让人看着满心的阴霾,没多时,唐尘竟然来了王府,打着绷带的样子格外怪异。
“下人说你和沈婪在这里,你们在干嘛,哎呀,我的天,你手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满手的血……”
她三两步走过来,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我的手腕,满眼的担忧,我抽回手,“不是我的血。”
她愣了一下,听出我语气的异常,面色渐渐凝重,“发生什么事了?沈婪呢?”
我朝后看了一眼,悲嚎一声坐到了地上,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期间下人又端了盆血水出来,唐尘眼睛都瞪直了。
直到我讲完,她才一巴掌拍到我头上,“你长得是个菩萨心啊?姜水灵那种人死了就死了,你这么担心干嘛……”
我垂下头,嗡着声音开口,“我可怜她。”
“你可怜她谁可怜你啊,她找人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可怜她了,她拿热水泼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可怜她了。”
“其实我是不想沈婪欠她太多。”
我打断她的话,叹了口气,“以前我们村的老人说,一个人欠另一个太多,终究是要还的,沈婪已经欠了她的情,不能再欠她一条命。”
唐尘学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这种事我们都不能插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不要说我是白眼狼,我是专程来提醒你一声,姜家倒了,我不用嫁给姜影弄了,但他就要被发配了,你如果不想你的好朋友出事,还是趁早去宫里求求你的好弟弟吧。”
被姜水灵这么一搅,连这档子事都忘了,我飞快的爬起来,抓住唐尘的肩膀一阵摇晃。
“你把我弄进宫去。”
“放手放手,伤口疼啊。”
“……”
就在我们说话时,房门再次被打开,我急急望去,却见是沈婪走了出来,我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焦急道:“怎么样?她没事吧?”
沈婪摇摇头,神色漠漠,吐出四个字。
“听天由命。”
唐尘在旁边怪叫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瞪了她一眼,回头朝沈婪道:“我要进宫。”
“不行。”
他毫不迟疑的拒绝,眉头紧皱,“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旨意是皇上下的,你现在去求情,无异于反对圣旨,火上浇油。”
“那怎么办,我不能放着他不管,我……”
我还想和他争论什么,外面的侍卫却急匆匆跑了进来,一脸凝重道:“王爷,刑部来人了,让我们把姜家小姐交给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三章,扇子人品爆发,求撒花。。。。
好吧我无耻了。。。待会还有一章。。。苦逼的码文去。。
☆、姐弟情分,趁早了断
皇上降罪的旨意下来的时候姜水灵并不在姜府,是以并没有当场被收押,不过刑部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查出她的去向,来王府要人了。
但就姜水灵现在这个状况,若是将她交出去不出一个时辰肯定就没命了,我加重手中的力道,看着沈婪一字一句,“不能交给他们。”
“刑部的事我插不了手。”
“反正不能交给他们!”
我赌气一样吼出这句话,转身便朝外跑去,刚跑到门口便看见一队官兵走了过来,我站在门槛上,怒瞪着他们。
“谁让你们进来的?”
“刑部执法,姑娘可不要包庇罪犯。”
“这里是玉王府,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我大义凛然的张开双臂拦在门口,身后传来沈婪的低叹,“叶儿,别闹。”
他将我从门槛上扯下来,朝刑部的人点头致意,随即道:“不知杨大人可否宽限几日?姜姑娘身受重伤,现下不宜移动,否则性命不保。”
杨大人朝沈婪行了一礼,“王爷有令下官自然不敢不听,但姜水灵乃是罪臣之女,下官也是奉皇上之命,还望王爷体谅。”
说着,朝后一挥手便示意身后的官兵冲进来,沈婪面上闪过一抹怒意,冷声道:“没本王的允许,谁敢擅闯王府?”
那些官兵果然忌惮停下了步子,杨大人气的脸都白了,冷笑了好几声。
“十七王爷果真好大的架子,连皇上的命令都敢违背。”
唐尘站在我身边,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道:“这位大人是十四王爷那边的,一直和沈婪不对头。”
我握紧了拳头,看着对峙的两人,上前一步。
“我说不准进就不准进,领着你的人滚出王府。”
“你……”
杨大人怒不可待正要发火,却在看见我手上露出的令牌时脸色一变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沈婪唐尘和其他人也纷纷跪地。
这块令牌,正是上次进宫时,阿君交给我让我出入皇宫时给侍卫看的那块。他没有找我要回去,我自然也忘记还给他,今日却偏偏知道,既然阿君是皇帝,那这块令牌的效令也不必说,此时看来,果然没想错。
“还不滚?”
“是。”
杨大人虽然愤愤,却也不敢造次,带着余下的官兵快速退出了王府,我松了口气,却见沈婪面露怒色的看着我。
“胡闹!拿着皇上的令牌私自行事,犯了大忌你知不知道!”
我缩了缩脖子,嗫嚅道:“阿君对我很好的……”
“但是他是皇上!他做的每一件事必有缘由,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你好?你……”
沈婪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说了一半又停下来,无奈叹了口气,留下一句“明日进宫”便转身离开。
我看着一旁的唐尘,小心翼翼,“真的这么严重吗?”
唐尘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你毕竟不是皇上的亲姐姐。”
垂着脑袋和唐尘回到了东苑,她看着四周的布置惊叹连连,我现下却是开心不起来,想着明日要怎么和阿君说才能让他不怪罪我,顺道放了小胖子和姜水灵。
下午用了饭,唐尘和我坐在石桌边上,感叹着沈婪的用心良苦,我想起上午姜水灵的话,心头一紧。
“你说,姜水灵说的,是真的吗?沈婪他,也把我当棋子吗?”
唐尘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被他利用的?”
我:“……”
搓了会儿衣角,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为什么她要说那些话?”
唐尘认真的想了一下,站起身背着手转了几圈,随即道:“第一个原因,她想多了,以为沈婪不
管和谁在一起都是假情假意,以此来自我安慰,第二个原因,她是为了报复你和沈婪,你看啊,沈婪利用了她,她肯定恨死你们了,所以死之前来这么一手,让你对沈婪产生猜忌,失去信任,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最后让你远走他方,让你们天涯两隔,这招毒啊!”
她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据我对姜水灵的了解,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我“啊”了一声,神色郁郁,唐尘哼笑一声,“看你还同情她,活该。”
唐尘不多时便离开了,我朝四周叫了声“阿竹”,她果然出现,恭恭敬敬的站在我旁边,“夫人,有事吗?”
“沈婪去哪里了?”
“主子去处理这些日子积下来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朝她摇了摇手中的茶杯,“阿竹,你渴吗?”
“多谢夫人关心,阿竹不需要。”
我挥挥手示意无妨,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喝了没两口,便听见阿竹在一旁踟蹰开口。
“夫人,阿竹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我指了指石椅让她坐下,托腮看着她。
“夫人明日进宫为姜家求情,实在是在增加皇上对主子的不满。”
我委实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这件事,一时愣住,看着她半天无话,她却似乎没看见我的诧异,继续道:“夫人可知姜家这次为何被降罪?”
“不是弑君……”
“有谁人在弑君之时,会派自己的死士,用自家标志的武器?”
“什么意思?”
阿竹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姜家树大招风,外戚专权,威胁皇位,皇上早就想除去他了,不过一直寻不到机会,找不到借口罢了。”
茶盏被我撞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我一把按住翻滚的壶盖,“继续说。”
“利用夫人和姜姑娘的恩怨为引,借姜家刺杀夫人为名,给姜家冠上弑君的罪名,以此扳倒姜家。降罪姜家的旨意上说,姜家因私怨刺杀长乐郡主极其友人,中伤皇上,因不是蓄意刺杀,是以只是赐死了姜丞相,发配子女。若真是弑君,姜家就该被满门抄斩了。夫人,姜家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去不为快,你若是前往求情,皇上对你的不满只会落在主子头上,现今朝堂上人人岌岌可危,主子因为曹流一事,已经显出皇上对他的不信任……”
我感觉自己的双手颤抖的厉害,明明想出声反对阿竹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阿君对我的好,一切的异常无不提醒着我,阿竹说的没错。
“是皇上自己找来的刺客,利用我除去了姜家,连为我挡的那一刀,都是假的对吗?”
阿竹垂下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阿竹不知,阿竹只知道,若真是想刺杀皇上,刀剑不会偏三分。”
“不要说了!”
我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飞奔进屋。
这个世上,我到底还能信任什么?还能相信谁?
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梦里辗转出现的是阿君替我挡剑的那一幕,然后是姜水灵凄厉的尖叫,所有一切的不安将我缠绕,似乎要将我逼到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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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的马车摇摇晃晃,我捧着暖炉昏昏欲睡,想起早上侍卫来传旨时,那毕恭毕敬的模样,猜测
皇上大抵没有因为我昨日乱用令牌一事生气。
尽管阿竹昨日讲了那么多,尽管我心里那个单纯可爱的阿君已经消失,但我依旧打定主意,一定要为小胖子和姜水灵求情。
“姑娘,请下车。”
宫女挑起了车帘,打断我的神思,我跳下马车,在几名侍卫宫女的接引下来到了御书堂。我垂着头走进去,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便听见阿君的声音。
“你们都退下吧。”
“是。”
我微微抬眼望去,上次那名假扮皇上的男孩侍卫装扮,恭敬的退了出去,整个殿内便只剩下我和阿君两个人。
“姐姐,阿君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没想到他依旧这般叫我,有些惊诧的看过去,才发现他躺在床上,大抵是伤口没好不能乱动,只扭着脑袋看着我,满是歉意的看着我。
“草民不敢,皇上乃九五之尊,草民不过一介平民,不敢和皇上姐弟相称。”
我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声音恭敬而生疏,良久才听见阿君颤抖的声音,“我就知道,若是姐姐知道我的身份,必会如此对我……”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转念想起阿竹的话,便生生压下了那份不忍。
“不知皇上召叶儿进宫,是为何事?”
“我就是想姐姐了,只是没想……”
“若皇上无事,叶儿倒有一事相求。”
我抬起头来,刚好看见阿君眯着眼,嘴角挂着苦涩的笑看着我,我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