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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江山,自身归佛门,常伴青灯,为大周子民诵经祈福,以保永世之安乐。”
三月三之后,整个大周都已知晓,当今皇上流落在外的长姐竟然是命定国君,而少数能说上话的知情人更是了解到,这命定国君,便是前些日子差点被斩首的逆贼叶儿。
哪怕被刺杀的皇上有如神护安然无恙的醒来,依旧未能堵住朝臣悠悠之口,赦免逆贼无罪,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为了使所有人不再敌视于我,阿君和十四王爷决定公布我的身份。
皇上的长姐,大周的命定国君,这样的身份足以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然而背生凰滕者必为国君,除非其归入佛门为大周祈礼,否则不可违背祖宗之法。我自然不愿意登上那金銮座,而且更不愿从此以后居住在这皇宫之内受人朝拜,于是欣然的选择了带发出家,阿君虽不愿,却只得依了我。
从祭祀台上下来后,我已经累得背都直不起了,唐尘及时过来扶住我,挤眉弄眼的朝我笑,“打扮打扮还挺神气嘛。”
坐上回宫的马车后我终于毫无形象的倒了下去,拔掉身上的装饰,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轻松,长长呼了口气。
“喂喂喂,安乐长公主,注意自己的身份啊,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唐尘抓着我的手腕想将我拉起来,我趴在柔软的垫子上死活不愿,“就是披了层长公主的皮,里面还是个村妇,你别动手动脚的,让我躺会儿,累死我了。”
唐尘嘴上哼哼唧唧,却细心的替我揉捏起来,当真比宫里那些专业的宫女还要舒服。我正偷着乐,却听她有些怅然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还有三天你就要走了,以后再想要这样无时无刻呆在一起是不可能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嬉笑。“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嘛,只要你愿意当我的婢女什么的。”
唐尘“呸”了一声,转而笑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不过,我若是走了,老哥就是一个人了,所以……”
她垂下眼睑,语气里有些许抱歉,“对不起叶儿。”
我腾地翻身坐起,抓着她的手摇晃半天,“我们之间哪需要说什么对不起啊,你陪着唐南荣才是正确的,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而且我现在是去祈福,带发出家,常伴青灯古佛,哪能让你跟着受苦。你还是要嫁人的人呀,长乐郡主。”
听我打趣,她却并不像往日一样反击,声音越发的低沉,“我是要嫁人的人,那你呢?”
我咧嘴一笑,高抬着下巴,“我可是背生凰滕者,安乐长公主,谁有资格娶我啊。”
她笑了笑没答话,替我整理好凌乱的发髻才开口,“今晚进宫参加完宫宴后我就不走了,这三日咱们好好呆在一起。”
“好啊。”
一日无话,夜色渐近,我换上轻便却不失尊贵的宫装,和唐尘一同前往宫宴地,自从阿君公布我是他长姐的身份后,这样的宴会我已经参加了无数次,从善如流的入席,与臣同乐,我虽然做的不算完美,却也没什么错误可挑了。
席间下方的唐尘朝我使眼色,我们之前商量好,宫宴一半的时候就离开,去御花园那边赏夜昙,我点头领会,朝阿君告了退,然后携着唐尘一道离开。
除了殿门,我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没人,原形毕露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让唐尘帮我捶捶腰,在席上正襟危坐真是痛苦死了。
然我刚坐下没多久,前方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赶紧爬起来,正做出一副公主该有的样子,却在看见来人时嘴角的笑僵住。
沈婪依旧是温润谦和的模样,月白衣衫一如既往的胜过月华之美,然而我再不似从前那番白痴的认为他的风华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在我面前站定,面色如常,挑不出差错的行了一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我亦微微点头,侧身回礼,“十七王叔不必多礼,宫宴已开始多时,王叔切莫在耽搁。”
“王叔”这两个字我叫得格外顺口,好像生来我就是这样称呼他的,那些叫着他沈婪的日子,那些缠着他任意任性的日子,早已一如不复返。
“是,多谢长公主提醒。”
他的声音似乎低了一些,有些涩涩的感觉,我无暇顾及,唤了唐尘从容不迫的离开,走了很远很远,我突然突发奇想的转过身回望过去,透过盈盈宫灯,依旧可以看见他模糊的身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叶儿?”
唐尘低喊了声,我回过神,朝她笑了笑,“走吧。”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离宫的銮驾盛大华贵,阿君郑重的替我送行,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姐姐,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放心吧,我这是出游又不是坐牢,到了佛陀寺之后我就和以前一样可以自在过活了,你应该为姐姐高兴对不对。”
我抬手想要揉他的脑袋,触上他的头发时才觉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做这样的动作,方只替他理了理头发,然后拜别。
唐尘没有来送我,说受不了哭哭啼啼的离别场面,我爬上马车时最后朝后张望了一番,黑压压的一片人,却没有一张我熟悉的面容。
然后我看见一抹月白,高立于城墙,好像要与那白蓝相间的天空融为一体,垂下眼睑,留下最后一句“再见”,我再无留恋,转身钻进马车。
再见,这片给过我欢喜与痛苦的土地,再见,那些给过我欢笑与眼泪的人们,再见,那段爱到刻骨铭心也痛到刻骨铭心的感情。
此时的我终于能理解小胖子当时离开时的心情,虽然满是不舍,但却依旧走的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要结局了。。。。。你们真的那么讨厌王爷吗。。。。真的不让他和叶儿在一起吗。。。真的不能体谅他的苦楚么。。。。。。。
好吧我知道是真的。。。。
☆、重回佛陀,阿竹谢罪
大周本来有一座专门供奉凤凰的神庙,阿君本意是让我去那个地方,但是被我拒绝了,我提出去叶儿城的佛陀山。
那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距桃源村也不算太远,我更加的自在逍遥。行路的队伍凡是经过城镇,都会停下接受当地官员的朝拜,我早说过,凤凰在大周有着很高的地位,当然这也证明了我有很高的地位。
到达一座些许繁华的城镇时队伍在城外停了下来,因为我突然想吃这个地方的特色美食,收到命令后他们马不停蹄的去给我买了,这就是地位尊贵的好处啊,我坐在车内感叹着。
服侍我的侍女是曾经服侍唐尘的小笛,和我早前便认识,交流起来便也不生疏客套,她掀了帘子弯腰进来,低声开口,“公主,外面有个自称阿竹的人求见。”
我捧着糕点的手微微一颤,然后慢条斯理的吃完后又端起一旁的果茶,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时间,阿竹已经沉默着走进了马车,我斜倚在柔软的垫子上,挑眼看着她朝我行了礼,然后跪着不愿起身。
“有什么事,说吧。”
“阿竹来向公主请罪,请公主责罚。”
她的声音是不曾有过的悲戚,我嗤嗤笑了两声,撩开窗帘朝外看了看,“替我买东西的人就快回来了,给你半柱香时间,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垂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看见柔软的地毯上滴下不断的水珠。
“阿竹自知之前欺瞒了公主,陷公主于不义,难逃一死,只是在临死前,希望能亲自向公主道歉,不求原谅,只求表明真心。”
我没有应声,听着她带着哭腔继续开口,“阿竹从小就没了父母,过着乞讨的生活,受尽欺辱,甚至差点被卖进青楼,反抗之时面容被贼人所毁,几乎生不如死。是主子救了我,赋予我不一样的生活,那时候阿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用命来回报主子。”
“没有人真正在乎过阿竹的生死,哪怕是主子平日的关照,阿竹也知道不过是因为阿竹有利用价值,然而公主却愿意为了阿竹不顾自己性命亲自吸蛇毒,真正将阿竹当做人来看,公主的大恩大德,阿竹无以为报。”
说到此处,她朝我磕了一个头,虽然因为磕在地板上没有声音,但我却感觉到她的决心。
“阿竹一直知道主子是要利用公主,有很多次,阿竹都想不管不顾将所有的真相告诉公主,可是我不能那么做,阿竹也有难处,只能顺着主子的意思一点点将公主引下深渊,让公主饱受痛苦,
阿竹该死!”
她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我想要伸出手去拦,手指却僵在空中继续不了下一步动作。
“那日主子让我来骗公主,说他被皇上赐死,阿竹心里很不愿意,但是我不得不那么做,那日阿竹的绝望,痛苦,难受,是因为知道公主将要面临的结局。公主行刑那日,阿竹其实一直都在,阿竹想,等公主死了,阿竹会自尽在你的尸身旁,以求谢罪。然而公主终于是活了下来,阿竹很开心很庆幸,但阿竹自知罪孽深重难以饶恕,依旧会以死谢罪,不求公主原谅,只求公主知道,阿竹不是怨毒的人,不是真正想要伤害你。”
说完这番话,她蓦地抬起头来,面上果然已经满是泪水,眼里是满是决绝和释然,我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和沈婪步步设局引我入局,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曾经真正的将她当做朋友,真正的希望她有好的生活。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看见她脸上的疤痕时,猜测她经历过哪些痛苦,然后真心的希望这个有故事的姑娘能有好的结果。
“公主怨恨主子,阿竹能够理解,阿竹不是在为主子说好话,只是想在死前告诉公主,主子这些年过得很痛苦,他的心原本冷血的可以无视任何人的死亡,只为了报复而存在,但是他却为了保公主一条命,亲手解了皇上的毒,亲手放弃了报仇的机会,主子这么多年的谋划,在他将解药喂给皇上的时候已经付诸一旦了。他遣散了影卫死士,阿竹在他的书房里看见了辞官奏折。”
阿竹垂下眼睑,似乎苦笑了一声,“主子的确利用伤害了公主,却也因公主失去放弃了一切,说这些不是为了让公主原谅主子,只是希望公主知道,有些人,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阿竹心愿已了,望公主日后一切安乐。”
说完这段话,阿竹决然转身跳下了马车,我依旧有些失神的愣在原地,半天才失声尖叫,“来人!拦着刚才那名女子!把我给我关起来看好了!”
车外有人领命而去,我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地,哪能眼睁睁看你死呢,连姜水灵我都不愿见她死,何况是你,阿竹。
到达佛陀山的时候周围的气温似乎蓦然下降了,小笛在外面有些惊讶的开口,“这个地方竟然还有雪呢。”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撩开窗帘,果然看见上山路两边的皑皑白雪。
佛陀山四季如春,没想到在这个万物回春的时节,这里此时竟然还下着雪,小笛钻进马车点了暖炉,周围的温度终于暖和起来。
上次来佛陀山的时候只去了佛陀古树,佛陀寺倒是第一次见,站在门前还能闻到新木的味道,大抵是阿君怕这里环境不好,早早打了招呼,将佛陀寺重新修缮了一番,现在看着的确蛮适合居
住。
我按着规程受了礼,又安排了诸多事宜,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夜色渐深,师太带着我去了我平日居住的地方,虽不像皇宫那么富丽堂皇,但也精致奢华,丝毫不像是应该出现在寺庙上的殿堂。
“长公主乃凤凰之神,身份尊贵,贫尼不敢怠慢,日后长公主只需每七日清早功课时来大殿诵一段佛经即可,其余时间公主出行随意。”
我道了谢,等她离开后欢呼了一声,待小笛服侍我梳洗之后便早早上床休息了,连日坐了这么久马车,虽然舒适,也累得慌。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我随着师太去大殿和众多信徒做了功课,一个时辰之后便结束了,遣退了所有婢女侍卫,我孤身一人来到了佛陀古树下。
孤山高耸,群山四立,我仰头看着落满积雪的佛陀古树,吸了吸鼻子。
曾经我和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