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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处堵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盼晴只有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她想总会有另一扇门可以出去。
想不到,她人刚拐到迥廊处,一只手突然由书房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硬拉进入那黑漆漆的房间里!
盼晴还来不及尖叫,对方已强悍地扣住她的腰,并牢牢地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像是一团来势汹汹的火球,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她直觉要抗拒,但那最粗犷的男性气息无所不在地灌入她口中、鼻间,甚至浑身每一个细胞里……
她几乎可以听到女性感官欢愉的吶喊声,粉唇像是有自我意识般,为他而欢欣开启……
很快地,两道舌就像是两簇火苗般热辣辣地纠缠不放,根本分不清是谁在吻谁。
不必睁开眼,也不必摸索,早在被拖入书房的那一秒,盼晴已经明明白白地知道,是他!只有他会这么狂妄不羁、这么的目无法纪,又这么的令她……
无法抗拒!
双唇被他狠命吸吮,心底却有一股既危险又甜蜜的情绪奔窜……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频频发抖?她也不知道双臂为何像藤蔓般紧勾住他不放?
她只加道一件事他真的又回来了,就在她的身边!
她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他、拥抱他、碰触他结实的身躯,而不再只是梦里的幻影……
被挖空的心,隆隆地苏醒……
忘了彼此的身分,也忘了门外所有的宾客,冷唇与红唇疯狂地撞击,他们是如此渴望对方的神魂、对方的身躯……
分离只会引爆更深沉、更狂嚣的欲望!旋吻中,厂花般交缠的两具身躯跌跌撞撞地滚到一旁的长沙发上。
他的手粗鲁地拉下她的缎质礼服,将整张脸埋入她的胸口,就像是最饥渴的旅人,迫不及待地吸吮她粉嫩肌肤的甜蜜……
「嗯啊……」盼晴无法抑制地发出娇吟,全身血液因他的侵略而狂野沸腾着,她被他一手点燃的欲火迷惑了,她根本无法拒绝他。
就在姜律擎准备将她的礼服完全褪下之际,他的手肘撞到一旁的立式台灯,台灯重心不稳地往前倾「锵……」巨大一声撞击声,台灯跌落在地!
这一声却把盼睛的理智完全撞醒了!她惊呼一声,反射性地推开姜律擎迅速坐起。
老天!瞧她又在做什么?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居然又跟他……
羞愧地想穿好衣服,但颤抖的手却怎么样也拉不上拉炼……
姜律擎也站起来,捻亮桌上的台灯,冷冽的嗓音中满是讽刺。「何必急着装圣女贞德?前一秒妳不是还很享受,以销魂的声音不断地催促我的动作吗?」
「……」盼晴沉默地背对他,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沉默却引发姜律擎更大的怒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妳厌恶我的碰触,所以妳懒得面对我?」他尖锐地冷笑。「真看不出来妳对妳那花心老公还挺忠实的。」
一想到她每天晚上都躺在白启泓身卜承欢,却用这副冰冷的态度面对自己,他就狂怒得几乎失去理智!
她不该嫁给白启泓,她不该留在白启泓身边,她更没有必要接受那些疯女人的侮辱,怒火与怜惜像是两股巨大的力量,不断地拉扯着他……
盼晴命令自己勇敢一些,绝不许在他面前掉泪!「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那就请你放开我、尊重我。」
「尊车妳?」他的冷笑声更加寒冽,以两指扣住她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已。
「我可以尊重任何人,但很可惜——我不懂得要如何尊重一个既淫荡又不安于室的女入!」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他却阴冷地继续道:「妳好给白启泓,但妳的身体还是需要我的对不对?告诉我,妳该死的为什么要嫁给他?」
最后那一句他几乎是怒吼而出,事实上,若非他极力控制自己的力道,他很有可能当场捏碎她的下巴!
「我想我不必对你解释任何事。」将所有的泪水往肚里吞,盼晴神色依旧冷漠。「反正事实就如你所看到的,我已经成为白家的人。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并非不喜欢他,我只是故意试验他的耐心,要她更珍惜我。」
她必须极力地让他厌恶自己,让他将自己推得远远地!唯有他的离去,她才能勉强管住自己的心……
「妳果然是个心如蛇蝎、手段高明的女人。」他的寒酷眼神像是两把致命利刃。
盼晴的心头一揪,却仍将所有的情绪硬生生地压住不肯显露出来。「我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关你的事,我想,你应该关心的是夏川羽衣小姐吧?她不是即将成为你的新娘吗?」
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醋味十足,但这句话却在她毫无防备中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妳很在乎找要娶别的女人?」他泠冷地挑高浓眉,他知道她看到那个报导了,但他不想对她解释什么,因为她已失去了资格!
「我不在乎,我当然不在乎!」盼晴的回答好急促,像是要努力地澄清什么。「我们本未就是陌生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现在可以请你放开我了吗?
我要早点回到我丈夫身边去。」
「陌主人?妳用这三个字交代我们之间的一切?」姜律擎仰头狂笑着,诡异的风暴逐渐凝聚……
「好!很好!谷盼晴,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清一个女人可以深沈、无情到什么地步!」
他甩开她的手,不屑的表情像是要甩开秽物一般,寒侧恻地道:「没错,妳的确手段高明、长袖善舞,妳的确很厉害,可以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但妳以为白家是妳的避风港,躲在那里就安全了吗?等着看吧,看我如何把白氏整垮!」
撂下话后,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踏出书房。
盼晴却感到一阵刺骨的风暴狠狠扑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一回到家,盼晴立刻脱掉衣服冲入浴室里以水柱狠狠地刷洗自己,像是要洗掉他残留在她身上的气味!也一并洗去不该有的情潮波荡……
由浴室出来时,正好白启泓也推门进来了。
看到他回来,盼晴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今晚他一定会被朱蜜莉缠得无法脱身。
「呃,盼晴……」白启泓很心虚地开口。「妳怎么没有等我就先回来了?」
系紧睡袍的腰带,她走到梳妆枱前梳理长发。「我以为你还有事要忙。」
「盼晴,妳别误会……」白启泓很尴尬。「我跟那个女人不是那种关系,呃……我早就跟她断绝来住了,妳千万别听她的胡言乱语。」
他走到她身后,把手搭住她的肩。
「我没有生气,不过我累了很想睡了。」盼晴很有技巧地拨开他的手走到床边,其实她心底一点都不怪朱蜜莉,坦白说她还很感谢她出现,让她今晚又有机会拒绝白启泓。
「这样啊?那好吧。」白启泓也很明白今晚的气氛全部都是他搞砸的。「那么妳先替我收拾一下行李吧,我明天要去香港找一些朋友筹措资金,虽然我们白家在白梅岛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了,但很多外来财团也想抢姜氏海远投资案这块大饼,所以,我必须去筹措更多的资金来对付那些人。」
白启泓一脸的得意。「不过刚才我已经跟姜律擎谈过,看来他会念在我是他救命恩人的分上,给我优先合作权。哼!那些该死的银行走狗故意不放款给我,就以为整得倒我吗?我白启泓照样有别的方法!」
听到白启泓提到「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盼晴眼底涌起一阵厌恶,但同时,她也突然想起今晚姜律擎那森寒的话语……
妳以为白家是妳的避风港,躲在那里就安全了吗?等着看吧,看我如何把白氏整垮!
打了个冷颤,盼晴突然觉得很不安……他那诡异炽烈的眼神以及冰绝的语调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似乎……有一场悲剧就要发生……
「启泓,你一定要争取这个合作案吗?」她忧心地开口。「既然竞争对手这么多、这么激烈,我看你不如放弃吧!公司的营运情况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有没有姜氏这个合作案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你何必这么累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但她不希望白氏和姜氏真的达成合作方案,因为那就代表着日后姜律擎还有机会接近她的生活。
不,她不要,她怕、她真的很害怕!只要他再接近一步,她就要管不住自己了……
白启泓却一脸不赞同。「妳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以放弃?妳知不知道拿下姜氏的投资案,可以给公司带来多丰厚的利润?在商言商,我绝对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白启泓不敢告诉盼晴,其实外表风光的白氏企业,骨子里已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自从他正式掌政以来,一连串错误的投资决定再加上滥用小人,搞得白氏亏损连连,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在外负债又堆积如山,银行也不肯再贷款给他了。
所以,他才这么看重姜氏的投资案,因为这是他起死回生的唯一机会。
「我知道了……」眼儿白启泓如此坚持,盼晴也不再多说什么,但心湖却波涛汹涌着,总觉得隐隐约约中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第八章
谷盼晴作梦也没想到,就在白启泓到香港两天后,竟传回他被杀身亡的消息!
他的死因是因为跟黑道争风吃醋,争夺一名酒家小姐。
据说他一到香港后就迷恋一名妖艳迷人的酒家红牌,连续两天晚上都到酒家去捧她的场,却引发某位角头老大的不悦。
两方人马混战中,白启泓身中数枪,宣告不治!
消息一传回白梅岛,白家长辈万分不能接受,尤其是悲痛欲绝的白母,她把所有的罪过全部算到盼晴身上!
「好了,妳就别再哭了,再哭下去会把眼睛哭瞎的!」有人劝着恸哭的白母。
「我怎能不哭?我可怜的启泓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白母哭得呼天抢地。「都是那个贱女人、扫把星,都是她的错!她一进门就没好事,先是害启泓把公司拖垮了,现在居然又害他丢了命,那个贱货自己怎么不去死啊!」
「别说这些了,妳自己身体要紧。」
「我不想活了,我唯一的儿子都没了,我还有什么指望?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这个老太婆一起带去吧!」
白母哭得一阵晕眩,灵堂内一阵手忙脚乱,有人说要把她抬到一边云休息、有人急着去倒杯水来。
一身缟素的盼晴木然地跪着,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根本还无法相信这真的是事实。
她可以忍受这些天来白母疯狂地对她谩骂、诅咒,口口声声说是她克死了白启泓,她也可以忍受亲友们异样且不友善的眼光……
但她真的无法理解这一切,她可以默默地在白家待一辈子,富个无声无息的影子,不奢求得到任何幸福,但白启泓却……老天爷究竟为她安排什么样的人生啊?
白启泓的丧礼办得十分隆重,繁琐的过程结束后,他的助理却告诉盼晴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姜律擎在这段时间内以闪电之速收购了白氏流通在市面上的所有股票,包括白启泓抵押在银行的部分,也统统落入他手中,目前白家真正拥有的股票已不到百分之十了。
也就是说公司目前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姜律擎全盘接收,而自氏在岛上的长久势力也将成为泡影,一切付诸流水。
「怎么会这样?」盼晴眼前一阵摇晃,事情发生后她一直无法好好入睡,体力已明显不济。
「少奶奶,妳要镇定。」助理同情地望着盼晴那绝美却亳无血色的脸庞。
「其实,自从几桩投资都严重失利后,公司的营运状况已经很惨淡了,股票一路往下跌,现在少爷意外去世的消息一传出,股票更是一落千丈,姜氏便乘机吸收了我们所有的股票。如果再不想办法,恐怕公司会完全落入姜氏手中。」
「不……」盼晴已无法言语了。
「表姊,妳振作点。」赶来陪伴她的耿玉菁示意助理退下,她拍着盼晴的肩,劝慰着。「其实会发生这种事也令人意外,市场上早就有消息传出白氏因为投资连连失利,所以营运状况一直都很危险,今天就算没有姜氏,也会有其它企业乘机收购白氏的股票。」
耿玉菁叹了口气继续这:「唉,说来说去都要怪白启泓那个色鬼不好,自从他掌管白氏,只知道拚命地玩女人,把秘书富情妇用,换过一任又一任的床伴,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公事上,才会毁了白氏多年的基础。甚至这次到香港去,居然也只知道去酒家玩女人!这下可好,他把自己的命都玩掉了,还要连累这么多人!」
姜氏……混乱的思绪逐渐厘清,盼晴猛地站起来。「我要去找姜律擎谈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