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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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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宁渊从彭时他们那里得到了灵感,也拉着假风扬到其中的一个棋盘上对弈,以免那个叫孟瑄的小子再找他聊天聊出什么破绽来。
  于是,大殿上除了孟瑄一个,每个人都开始自得自乐的两人一组或玩或谈的颇为开心,当然,坐在大门口的何当归并不算在内,因为她有本事将自己变得比端茶倒酒的下人更加不起眼,这也是她前世在罗府的生存法则。不过老太太对于大殿中的情形是十分关注的,立刻就注意到瑄小公子不仅一个人闷闷地坐那里发呆,而且手边的那杯葡萄汁满满的一口都没动过。
  保定伯孟善是罗府十年不遇的贵客,他家的小公子也是贵客中的贵客,其珍贵程度甚至要排在时哥儿渐哥儿扬哥儿渊哥儿之上,怎么可以让他觉得无聊和受冷落呢?于是老太太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门口的外孙女儿的身影,隔着整个大殿呼叫道:“逸姐儿!你娘不是教过你怎么下棋吗?你快去陪瑄小公子下一局!”
  何当归受到了传唤,慢吞吞地挪动到保定伯他们那一桌旁边,看着那个十一岁的漂亮男孩,卯足了耐心地问:“(小朋友)你要下棋吗?”
  漂亮男孩点点头:“随便。”下盘棋倒是可以打发时间,可他不想跟一个十岁的小孩儿下棋啊。
  “哦,”何当归也点点头道,“其实我也随便。”
  漂亮男孩闷了一刻,可能这一刻里他真是无聊得厉害吧,就算对手的智力只有十岁,他也想下盘棋来打发时间,于是他问:“(小妹妹)那我们用哪一个棋盘玩?”
  何当归歪头道:“随便。”
  孟瑄也歪了一下头,不再多言,径直走到了大殿之中最大的那一个棋盘下,此棋盘足有其他棋盘的四五个那么大。何当归跟在他后面走,发现对方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再想到对方长得比自己更漂亮的容貌,不由得在心底嘀咕一声:小屁孩神气什么,我还脱过你的衣服呢。
  两人站到了刻在墙壁上的大型棋盘边,孟瑄略调整视线,皱眉打量了对方两眼,听刚刚罗老太君的话中之意,莫非她是刚学会下棋的?何当归见孟瑄仿佛又卡住了一般,于是主动摘下墙上挂着的棋篓,问:“你用白子还是黑子?”孟瑄下意识地回答:“随便。”
  何当归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拿黑子,发现对方的手也向黑子伸了过来,于是转手去拿白子,可又有两根手指头悬在了白子上方,于是她索性罢手让对方先选,只见那只手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抓走一把黑子。上一次在山道上天色已晚,所以没留意过他的手,如今近距离的去看,才发现他的手指不像一般的公子哥儿那样白白嫩嫩,不少关节处都生着一层厚茧,看生茧的部位推断,应该是长期握持刀剑一类的兵器磨出来的。而且,比起她曾经见过的几个高手,比如陆江北、段晓楼和宁渊的手上的茧更多更粗糙,可见他真的很勤奋。
  而后,到了定棋局先手后手的时候了,这一次何当归懒得再问他意见,转身去桌案上的果盘里摘来两条细长的叶子,把叶子交结成十字状,又将其中一头递给对方,说:“斗草吧,谁赢了谁先手!”孟瑄先是一愣,进而自嘲道,自己已经沦落到喝加糖的果汁、然后跟小女孩玩斗草的地步了吗?
  两人的手各持草叶的一端向后拉扯,“啪嗒”一声,何当归手中的草断了,于是她点头道:“你先下吧。”反正就是让他二十子,他也休想赢自己。
  这时候,保定伯起身去更衣,老太太连忙走出大殿找到了汤嬷嬷,一口气连问道:“红姜,你们在搞什么?怎么还没开宴?英姐儿琼姐儿和前哥儿呢?二儿媳妇她人呢?刚才上的葡萄汁客人们都不爱喝,还有别的饮品吗?”
  汤嬷嬷苦着脸摊手道:“厨房管事五天前才新换成了阳戊家的,如今她什么都没揽上手,又逢上这样的大宴席,厨房里就更乱成一团了,只好请客人们再稍待片刻吧。让他们空等着也不成样子,可是咱们家里的爷们儿少,舞姬歌姬的一概皆无,要不然,我把那一帮子给四小姐唱大戏的戏子叫过来唱上几场?”
  老太太摆摆手说:“如今他们都在下棋,玩得正在兴头上,芍姐儿那些戏子唱的戏我一听就脑仁疼,明儿把那些人全打发了吧,芍姐儿她从道观回来的时候也该去书院念书了!”
  汤嬷嬷又接着刚才的问题汇报说:“二夫人中午就回娘家了,走得很急也未来得及向您告假,不知是孙家又出了什么事;大少爷又是一整天不在家,他的贴身小厮雄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大小姐那边儿遣人来回话说,自从那一日掉进水里,大小姐的身上就一直不大好,怕席间失态,故此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那琼姐儿呢?”老太太烦躁不已,关键的时刻竟一个顶事儿的人也没有!大老爷们儿也没一个在家的,老大他还在三清堂里忙活,老二又去捣鼓他的生意去了!
  汤嬷嬷擦一把汗回答:“二小姐自然是一早通报了要来的,可是一直没挑到合心意的衣裳,如今还在选衣裳呢!”
  老太太沉声吩咐道:“派人去催一催琼姐儿,再加派人手去厨房帮忙,告诉阳戊家的,席面的档次可以适度降低一些,但一定要尽快上菜,若是这一次搞砸了,那就叫她也学王启家的那样,卷卷铺盖走人吧!”
  汤嬷嬷点头应是,然后想起来什么,又问道:“既然客人们不爱喝果汁,甜品又不宜在饭前上,不如给他们冲一些红果茶喝吧?”
  “红果茶?”老太太困惑。
  “对啊,”汤嬷嬷提醒道,“就是上次三小姐在马车里给您喝的那种红果茶,前几天三小姐又做了两斤红果茶,让人送来福寿园给了茶水上的甘草,如今您一次还没喝过呢。那种茶香气扑鼻,沁人心脾,一闻见就想捧起来喝,您跟我喝过之后都赞不绝口,想来也能冲给客人们尝尝的。”
  “好吧,那你快去准备!”老太太瞧见保定伯已经更衣回来了,慌慌张张地冲着汤嬷嬷摆手道,“然后再去厨房里催一催!”
  老太太转身快步走进欣荣殿,惊奇地发现刚才还在下棋的彭时彭渐、宁渊假风扬,现在全都不下棋了,四个人皆围在瑄小公子和逸姐儿后面,对着墙上的那个大棋盘指手画脚的不知在议论些什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123章 宿敌之再相逢

  更新时间:2013…08…23
  欣荣殿的棋盘上,何当归跟孟瑄一共下了三局棋第一局棋,两个人的神色从漫不经心,到收起玩心,到面色凝重,到举棋不定,再到额头生汗,最后下成了一个平局。
  平局?竟然是平局?何当归愤愤地盯着眼前之人,心道,难道这个世上真有神童,才十多岁就能跟她于棋盘之上斗智,还打成了平手?须知,棋艺是她最得意的一项技艺,怎肯在这上面输给一个小孩子!回思了一遍这局棋的进程,她觉得自己前半局都是在敷衍了事,抱着应付小孩子的心态,以致渐渐跟对方进入僵持状态,倘或她从一开始就好好的下,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三十步之内确定胜局!
  而孟瑄也对何当归怒目而视,输了?他竟然输了?算上之前他下的先手棋,这局棋分明是这个小丫头赢了他一个子!岂有此理,他前世活了十九年,今生又活了十一年,浸淫于棋道已经二十余载,竟然输给了一个初学下棋的小丫头,他如何肯甘心服输?于是孟瑄沉声道:“再来一局!”
  “来就来!”何当归深吸一口气,敛息凝神,这一次一定要彻底击溃他。
  重生一次,两世为人,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得意领域里输给一个小孩子!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这样想道。可是因为太过急于求胜,他们二人都同时忽略了两个问题,第一,普通的小孩子绝不会有这般高明的棋艺,能跟重生后的自己打成平手的小孩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第二,他们目前都正在扮演着小孩子的角色,对身边之人都是深藏不露,从未动用过真正的博弈手段,难道为了争一次输赢,就要暴露自身的实力吗?
  就这样,第二局的对弈又开始了。
  经过一番厮杀,卯足一口气的何当归苦心孤诣,终于险胜了对方四子。此时,两个人都感觉到不大对劲儿了,双双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着对方,心道,没想到这世上真有神童!古语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古人诚不我欺也,真是失敬!
  最让这二人感到不妥的是,因为他们的棋盘极大,所以刚才的一番厮斗被彭时、彭渐、宁渊和假风扬四人瞧得清清楚楚,并成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于是他们都丢下自己的棋盘,凑上来围观二人下棋。
  在这四人的催促中,何当归和孟瑄又开始下第三局棋。
  这一次,他们都在心中懊悔刚才一时不慎竟然暴露了真实的下棋水平,还引来众人的关注,于是下定决心要守拙藏智,恢复到一个普通孩童的菜鸟水准。甫一开局,他们就处处卖破绽给对方,想让对方尽快把自己解决,于是下的棋路一步比一步白痴,让后面围观的四个人大失所望。
  而后,彭渐最先抛弃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原则,开始为何当归出谋划策,教她怎么杀掉对方的那一片黑子,看不过眼的彭渐、宁渊和假风扬也开始参与进来,对着墙上的棋盘一通指手画脚,于是两个人的对弈最后就演变成了六个人的口水战,观棋的四大谋士各执一见,针锋相对地讨论着他们每个人提出来的行棋方案中的亮点和败笔,最后总结出了一套兼容并蓄的综合方案。
  何当归只觉得自己头顶上仿佛有一群苍蝇在“嗡嗡嗡”地飞,很想把棋篓子一扔回自己的座位吃点心,可是转头间看见老太太那赞许中带着期盼,期盼中带着殷切,殷切中带着不明意味的目光,她只好继续硬着头皮下这盘见鬼的棋。
  “祖母万安,白琼姗姗来迟,请各位原宥!”伴随着这道黄鹂鸟般清脆的声音,一个十二岁的宫装美人款款走进大殿来。
  何当归的眉心突地一跳,旋即侧目去看,此人不是罗白琼又是谁。那眉眼,那笑容,那神情,那言行举止,虽然透着几分稚嫩生涩,没有前世那个三十岁时罗白琼的风情万种,但她分明就是跟周菁兰联手害死了自己、自己母亲和自己女儿的那个人,那个以亲情为名,一次又一次给自己设下陷阱,最后诱自己跳入万丈深渊的女人。她的好二姐,罗白琼。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要金装,十二岁虽然不是一个女子一生最好的年华,但却胜在青春的活力,胜在天真无邪的小白兔气质——虽然不知道罗白琼是否曾有过天真无邪的岁月。总之,眼前这个身着娟纱金丝暗花云锦宫装,外披翠纱露水纱衣,头梳双环如意高髻,簪着一支金錾花双喜扁方,一支玳瑁镶珠石珊瑚松鼠步摇,面带甜美笑容,走路婷婷袅袅的小美人刚一走进大殿,就立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尽管何当归早就做好跟孙湄娘、罗白琼、罗川谷见面的心理准备,尽管她回罗家就是来找这三个人的,尽管她已经把自己的心锻造得跟石头一般坚硬,可是乍一看见这个宿世仇敌的面孔,她还是忍不住心头那撕裂一般的强烈恨意,几乎要耗尽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能不把恨意表露出来。
  她曾救过周菁兰的命,周菁兰和徐四娘却恩将仇报,设毒计陷害自己,自己也没生出过这般强烈的恨意。她们为男人,为尊荣,为名分,为了女人天性之中无法并存的一面,自己虽然厌恶和不齿,但也能理解一二。她们杀她,不过是因为她挡了她们的路。
  可是,她自问从自己在王府中获得尊荣和权势之后,时时刻刻都在为罗家人谋福利,事事都以他们为先,不断付出不求回报,他们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反咬她一口,亏她还能耐心地跟他们周旋了十几年。
  当年,罗白琼求自己给她的夫君梁弈州谋一个正四品的通政使司官职,尽管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自己还是日日夜夜为此事耗费心神,多方谋划,没想到等她辛苦做成此事后,却留下了一个滥用职权的把柄、一个宁王印鉴在罗白琼的手上,往后,只要是二房的人来找她办事,话里话外总会提一提这段旧事以作要挟。饶是如此,她依然克尽耐心地为他们做各种事,以为日久见人心,他们早晚会感受到她的一片亲善心意,再被她的心意所感动,没想到最后等到的却是她看清楚了他们的险恶居心,而彼时,她真的已经无力翻身了。
  她何曾有半分对不起他们,他们竟负她如此之深!
  她伤得多重都尚可忽略不计,可是她多想让自己的女儿活下去。然而,对于水牢中奄奄一息的她们母女二人,孙湄娘和罗白琼仍是穷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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