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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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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当归瞪眼道,可是,老祖宗明明说,她曾打听过,那何阜真的跑船赚了大钱,目前身家过万!那他骗我娘过去做什么?他对她做了什么?
  明日不受干扰地继续说,何夫人进门之后,脸上露出了讶异和失望的神色,我听得她旁边的老嬷嬷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安慰着她,让她的脸色好了一点,于是坐在正堂上专等着主人来接待她,可等了半日,既不见何阜也不见他的家人。何夫人有点坐不住了,就走进内堂去看,主屋都是空的,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是偏房住了个怀孕的大肚子女人,那女人正在睡午觉。何夫人捉住一个小丫鬟打听,才知道,何阜在知府衙门谋了个文职,已举家搬进那里面去住了,这座宅子是他刚到青州时购的一所旧宅,而那怀孕的女人是何阜的通房丫头,因为八字跟何老太太冲撞,就被独自迁出来住了。
  何当归不解,那何阜既然巴巴地把我娘骗去了,无非是想要一个身份体面的正妻装点门面,他为何不把我娘接进知府衙门里住,却要引她去什么旧宅?难道他不怕我娘一恼之下,扭头就回扬州吗?
  明日嗤笑一声,讽刺道,娘娘你太高看令堂大人了,她面上虽然露出恼色,却什么都没多说,只让她自己带去的几个丫鬟卸行李收拾东西,就那么闷声不吭地在那旧宅住了下来,又给了宅子里的管事一些赏钱,让他把何阜的近况讲一讲。于是,管事就开始介绍何阜的妾室,介绍到第十个,何夫人就坐不住了,然后那人又继续介绍何阜的子女,听得他说,何阜有三女一子,而且最大的女儿如今已十二岁,何夫人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大叫曰“我不信,你骗我!”
  十二岁?何当归蹙眉回忆,我今年二十一,这么说,那何阜的大女儿是我九岁刚从农庄上被接回去时就有的,那时母亲刚被诊为早年接触过大量麝香以致不孕原来,何阜当时就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还生了一个女儿,何阜那个混蛋,竟然这样欺瞒我娘!
  就算他明目张胆娶小妾进门又如何?明日冷笑,何嫔娘娘你这气生的好没道理,正妻不孕,于情于理都该给夫君纳妾,这是千古常理,假如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她就不配为人妇。咱们府上的谢王妃生不出孩子,所以王爷从不去她那里过夜,她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因为女人就是母鸡,不会下蛋就没用了。看到何当归的脸色变得青白,他话音一转,又说,娘娘你不必对号入座,我绝对没有影射你的意思,王爷经常夸赞你,说你是个有用的女人呢。
  何当归困惑地蹙眉,有用的女人?王爷是这样说我的?
  明日点头道,王爷很喜欢你的针灸手艺,说扎过之后全身舒畅,比松骨师傅张大学的松骨法还管用。所以娘娘你不必觉得自卑和内疚,反正王府中下蛋的鸡多得是,养一两只不会下蛋的也没什么。
  何当归被他如此不逊的话气得发抖,几乎想要扬手给他一个耳光,可母亲的消息全都来自这个冷酷男人的一张嘴,她不可以得罪他,不可以做了个深呼吸,她问,后来呢,我娘生了一场大气,一怒之下就跟何阜和离了吗?
  何当归记得民间旧有俗例,假如丈夫瞒着妻子在外面养外室生孩子,那妻子不光可以提出和离,还可以带走与成亲前等额的嫁妆。当年母亲嫁给何阜时带去一万两嫁妆,这何阜在外面找女人,多年来又对母亲不闻不问,母亲完全可以向他索取一万两银子作为她空守多年的补偿。就算母亲软弱,张不了那个口,至少也该把何阜发达之前写的那张借条上的三千两银子要到手吧。没了丈夫,母亲不能再没有银子。
  明日一晒,都说母女连心,不过娘娘你似乎不怎么了解令堂,她跟何阜和离?拖了十几年她都不离,如今千里寻夫,连半面都还没见着,她如何舍得和离?尽管听说何阜如今有小妾有通房丫头,有儿子有女儿,不过转念一想,总算他还有良心,把正妻的位置给她保留着,又大老远地把她接来,可见心里是有她的,老夫老妻了还计较些什么呢?于是,何夫人就在旧宅安心住下,白天绣鸳鸯,晚上打珠络,有时候也跟那个大肚子的通房丫头聊聊天,净等着她的好夫君来接她去知府衙门住——那管事说了,何阜如今是个大忙人,轻易抽不出时间来。
  何当归绞着衣袖上的一朵梅花,听得分外心焦,追问,后来呢?为什么何家要休弃我娘?她没吃什么暗亏吧?
  明日缓慢而优雅地说道,何夫人在旧宅住了三日,而我依照娘娘你的吩咐,在这段时间明察暗访,搜集何阜为恶的证据,还真搜集到了不少。作为青州知府夫人的侄子,他在青州的这一年里可真是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我拿着这些证据去找何夫人,告诉她我是你雇来的保镖,查到那何阜品行不端,恶迹斑斑,问她可愿意收拾收拾东西回扬州,我可以全程护送。何夫人闻言气恼,责怪你太多事,不好好伺候王爷,却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破坏你父母的夫妻感情。说着,她把我轰走了。我见天色不早,就在房顶上找了个可以睡觉的地方,打算第二天就回大宁向你复命,谁知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何当归焦心地说,明日,你不要再卖关子了,我娘她究竟怎么了,你能不能一次讲清楚?她现在还好吗?
  明日仍是事不关己地陈述道,那天夜里,旧宅中的那个通房丫头突然小产了,管事立刻就去找何阜,忙得三四天不见人影的何阜,这一次倒是立马就出现了。那通房丫头哭着告状说,她吃了你娘送去的甜汤就肚子疼了。何阜闻言大怒,把你娘暴打了一顿,又抬笔写下休书一封,扔在你娘的脸上。休书中写明她犯了“七出”中的“不顺父母、无子、妒”,要她净身出门,什么都不许带立马走人,从此后老死不相往来。
  暴打何当归呆愣愣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头一次闻听这两个字,完全不理解它们的含义,暴打
  何当归一跃而起,扬手一掌挥向明日,同时口中嘶声问,上官明日!你为什么不救我娘?你竟然眼睁睁的看那人打我娘?我娘伤势如何,那个人怎么打的她?
  明日抄着手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她一掌打在脸上,那凌厉的一掌打破了他的唇角,血线从薄唇流到下巴,又滴到他沾满尘土和青苔的紫衫上。明日的双目如出洞毒蛇一般锁住何当归,一字一顿地轻吐出一句,我会记住这一掌,娘娘,你也别忘了。
  不等何当归有所反应,明日的俊颜又转为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平平地说道,娘娘你交给我的任务,一是护送令堂到青州,二是守在何府外明察暗访,探一探何阜的底细,假如查出他是一个恶人,就让我去面见令堂,让她离开何阜跟我回扬州。这两个任务我都很好的完成了,就算是到王爷面前评理,我也站得住脚。何嫔娘娘,你给我的任务里不包括保护你娘。
  在何当归几欲吃人的目光中,他又补充道,娘娘你不必过分担忧,令堂乃是罗府嫡女,你就是借何阜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她打坏。其实,他只是随便打了她几个耳光,揪了几下她的头发,等她倒在地上之后,又不轻不重地踢了几下她的肚子,骂了两句“贱妇”,“毒妇”,“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去害别人的孩子”之类的话。就这样,你娘被几个下人扔出宅子去,躺在四更天的漆黑大街上一动不动,她从罗府带来的几个丫鬟都被吓跑了,唯一忠心护主的老嬷嬷被绑走关进了大牢。
  明日舔一下受伤的唇角,单手扣住何当归剧烈颤抖的肩头,把脸凑近她满是泪痕的清颜,用轻快的语调问,你娘是不是有个百宝匣啊?她最后的养老钱?
  何当归掩口啜泣,我娘伤得重吗?她回到罗府了吗?
  难得面带笑容的明日自言自语地说,本朝的惯例是,假如女子犯了“七出”之罪,被夫家休弃掉,那么女方的嫁妆全部由夫家处置,视情形发放给弃妇一部分。如果弃妇犯了“七出”中的三条,夫家就有权扣留她的全部嫁妆。你娘接的休书上写明她“不顺父母、无子、妒”,我记得“无子”是指女方过了五十岁以后仍无子女,不过你娘情况特殊,也可以算是犯了“无子”之罪,所以何阜扣留她的百宝匣合情合理。
  何当归哀求地看着明日,求求你告诉我,我娘伤得重吗?她回罗府了吗?
  明日摇头叹气,可是你娘太想不开了,明明有一个又孝顺又争气的好女儿,甘愿拿王府里的银子贴补她,她却非要去砸何家的门,去讨要那个根本不属于她的百宝匣,又被人家泼了一身粪水。啧啧,堂堂一个名门闺秀,何必呢?让她女儿跟王爷睡两觉,金银珠宝就全都有了,何必这样不顾性命地去讨要什么百宝匣呢?结果不光没要到那匣子珠宝,还把衣服弄湿了,风一吹都结成冰了。

☆、第219章 爱同一个男人

  更新时间:2013…10…09
  何当归呆若木鸡,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明日唇畔那满怀恶意的笑容,她满心疑惑,明日他恨她?!为什么?自己何时得罪了他?
  她与他同为王爷的伍樱阁办事,这几年里两人搭档也算默契,只因她初涉情报交易和暗杀等事务,生怕做的不好给大家拖后腿,所以她努力扮演成一个“拼命三妹”的角色,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自问把她手头的事务做得很出彩,还帮了明日不少忙。身为搭档的他,不感激她也就罢了,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中竟然有雪亮的恨意?
  明日用毫不掩饰的仇恨目光看着何当归,微笑道,可惜令堂太没用,居然这样就放弃了。我暗自揣测道,自古有“七出”,但也有“三不去”:女子无家可归,不能被休;和丈夫一起为公婆守孝三年,不能被休;之前贫贱,婚后富贵发达,不能被休。你娘嫁给何阜的时候他是个穷小子,带着老母和姐姐一家吃你娘的软饭,后来又用你娘的嫁妆发家致富,这些完全符合“之前贫贱,婚后富贵发达”。这样论起来,其实何家无权休妻,你娘也不用跟他们纠缠不休,只要去衙门递一张状纸,再把当年何阜给她打的借条附上作为凭证,就能从“休弃”改判成“和离”,轻轻松松讨回她的百宝匣了。怪只怪令堂不学无术,连这个基本常识都没有,还效仿孟姜女千里寻夫,你说可笑不可笑?
  何当归讷讷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我娘伤得重吗?她回罗府了吗?
  明日松开对她的钳制,耸肩道,我依着娘娘你的指示,已昼夜兼程地把令堂送回扬州罗府了。路上,我问她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可是她躺在马车里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儿一般,也不肯搭理我,于是我只好忍受着粪水的难闻味道继续驾车了。等到了罗东府,我把她往大门口一放,又敲了敲门,过了片刻有罗府家丁来开门,往地上只瞧了一眼就皱眉道,“哪儿来的叫花婆子,讨饭讨到正大门来了,去去,去去去!要讨饭就去角门上等着,这里哪是你能躺的地方?哎呦,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怪味儿,臭死了!”说完就把门关了。
  何当归双手交叠,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为什么?为什么上苍对母亲这么残忍?为什么自己没能力给母亲搭建一个安全的小屋,让她永永远远都住在里面不出去,让她再也不受到任何侵害。
  明日倒了一杯桌上的茶,喝一口继续说,我反复这样敲了好几次门,那个家丁烦了,找了个光秃秃的扫帚去扫地上的令堂,成功扫下台阶后,令堂的头发滑开露出了脸,那家丁一看立刻被惊到了,“呀!这不是咱们家姑太太吗?她前两天不是又嫁去青州了吗?怎么躺在咱家大门口当起乞丐了呢?”那家丁一通嚷嚷,把罗府中的人叫出来乌压压的一大群,都围着令堂指指点点的看。最后,罗老太君也被惊动了,颤颤巍巍地掂着小脚跑出来,也不嫌弃令堂衣裙上的秽物,抱着令堂大哭问,川芎,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何当归也哭得双肩发抖,问,母亲她现在怎么样了?
  明日又喝一口水,娓娓道来,令堂的嘴唇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原来,她是宿凉侵体,着了风寒,把嗓子给倒了。老太君连问几遍,令堂一张口说话,声音比破了几个洞的风箱还难听,你家老太君六十多岁了耳力退化,一个字都听不懂,愁得没法儿。见状,我只好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说明了一切。你二舅母听完后直皱眉,责备令堂说,“你真是太给我们女人丢脸了,我要是活到你这个份儿上,我还回娘家做什么,直接就近找条河投了算了,还能落个干净。”我颇为赞同她的话,何嫔娘娘,你觉得呢?
  何当归痛哭了一阵子,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多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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