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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诺默然一刻,说:“我道歉,我并非故意笑话你,只是气你对王爷无情,一时不忿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方才不是说,你对王爷也有了兴趣,很想会会他吗?假如你能按我说的做,我还有一般好处送给你,就当是为我的不当言行向你赔罪了。”
何当归感兴趣地发问:“你有什么好处给我?莫非,你愿意考虑我之前提起的水文情报交易?”
她的话音刚落,常诺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从地上弹起来盘膝而坐,几下虎虎生风的推掌运功让他的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看起来极有威势,虽然左脸被何当归弄坏了一块,可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见何当归后退两步,露出戒备的神色,常诺冲她和善一笑:“何家妹妹你别怕,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也不好,咱们俩算是扯平了。你过来坐,我不会伤害你,而且你要是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还会送一份大礼给你——何阜的全部家产,这礼物你可满意?”
☆、第222章 兄妹相恋受阻
更新时间:2013…10…10
“哦?”何当归面上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何阜有多少家产呢?风公子你怎么有本事把它送给我呢?”
常诺微微一笑,说:“我的字是舟逝,何家妹妹你以后就唤我舟逝吧,只盼你为我谨守住这个秘密,我不是真正风扬的事,你切不可跟任何人提起来”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舟逝,呵,好名字,”何当归轻笑了一声,“可惜跟你的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像你这样翻江倒海的人物,叫个‘江海’才恰如其分吧。至于你的秘密,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泄露出去,一则,从各种意义上讲,你都比我强,你掌握着更多关于我的秘密,安插眼线监视着我的生活,你本人又有让我望而生畏的高强武功,我怎么敢揭穿你的底细呢?二则,你易容改扮成风扬多年,风家上下没一个人质疑你的真伪,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立场多嘴呢?谁会相信,谁敢相信?活灵活现的人皮面具,在普通人眼中跟神话故事都没什么区别了。”
常诺点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还能没想的这样透彻,不过何家妹妹,你把我给你派去的保镖叫做‘眼线’就有点难听了,我的确在你周围放了四个人,可是他们的第一任务不是给我打小报告,而是保护你。你经常溜出罗府,有时又善心发作,仿佛不救人就难受一般,徒给你二舅母孙氏留下陷害你的把柄,你难道没察觉出有人在暗中助你吗?丫头,你的朋友不只有潘景阳,我也是你的朋友。”
自从他的面具裂开了几道痕隙,他的真实灵魂仿佛就从这道小痕隙中透出来,跟风扬的精明干练不同,真实的常诺沉稳内敛,没了前两年扮风扬时的新鲜有趣,如今的常诺卸下风扬面具的时候,除了疲惫就是苦恼。当年,他曾答应帮真正的风扬报仇,杀了他的嫡母风夫人。据真风扬临死前透露说,他已经查清,杀了他亲生母亲和派人刺杀他的人,全都是那个刻薄寡恩的风夫人孔氏。
然而在风家几年住下来,常诺一不小心喜欢上了孔氏的女儿——他名义上的十一妹。现在,他既下不了手去杀孔氏,又不能恢复他常府少爷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娶十一妹为妻,因为他和王爷在漕帮的部署刚刚完毕,现在正是收网和打捞胜利果实的时候,他怎么能给王爷拖后腿呢?可是,眼见着十一妹一天天长大,时常会有媒人上门说亲,他心中就又焦急又恼火。而十一妹以为他是她的亲哥哥,虽然对他暗生情愫,却不敢讲出口来,还时常为他身边打转的各色女子而吃醋,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时好时坏的僵持着。
今晚来找何当归之前。常诺和十一妹又吵了一架,带着一肚子火气来到罗家,因此,从一开始面对何当归的时候就有一点撒气的意思。没想到一晚上折腾下来,他的气没撒出去,还给何当归输气输到体力不支,现在更是一时大意被她揭穿了他不是真正风扬的秘密,真是失策。幸亏没让她看到他的真实面孔,否则,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不把常府牵扯进王爷的皇位之争中去,他将不得不杀死这个聪明得可怕的少女,不管王爷有多喜欢她。
何当归巧笑嫣然,仿佛浑然不知刚刚她差一点就要去鬼门关报道了,依然玩着她的“洗颜水”瓷瓶,曼声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舟逝你在暗中帮我喽?其实我口中的‘眼线’并不是贬义的,而是实事求是的说,不管那四个人帮过我多少,他们的主子都是你。今日你我关系交好,他们四个就帮我,他日你我反目,他们说不定会拿着刀斧来杀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你一定懂得吧?”居然有四颗钉子?她在心中过滤着那些疑似眼线的人选,可一时却想不到有什么可疑之人。
常诺运功冲击着被何当归封住的几道腿上的大穴,在他的周围带起一阵烟尘,等烟尘散去之后,常诺方答道:“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那些人暂时不能撤走,只要你不跟我反目,他们就永远是你的保镖,而且是最忠心的死士。”
只要不反目成仇?只要乖乖听他的话?何当归有些气闷,听对方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她猜他一定是彻底解开了穴道,不再受她的钳制了。果然,只见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大字型躺在地上,望着上方的夜空说:“你的小字是清逸,既然你叫我舟逝,那么礼尚往来,以后我就叫你清逸吧。清逸,我的条件跟被封住穴道时讲的一样,你陪王爷十天,我把何阜名下的所有家产都暗中转给你,如何?那些都是令堂给他的东西,你一定很想收回来吧。”
何当归转动着手中的小瓶垂首考虑,一时不防,小瓶的瓶塞掉到地上,常诺立刻发现,那瓶塞不想她说得那么“紧”,而且里面盛得明显不是“洗颜水”,而是一种粉末状的药品,
常诺抬手夺过小瓶看,又闻又尝了半晌,然后把瓶子还给何当归,问:“这是什么东西?尝起来甜甜的,原来你是在吓唬我,你根本没有洗颜水对吧?”
何当归捡起地上的瓶塞盖回去,微微一笑道:“洗颜水我倒是有不少,可是不曾随身携带,没想到舟逝兄你这么好骗,一下子就上了我的当,不过我们好像也没有在你中招期间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吧。”她把药瓶收回袖笼中,开心地看向对方说,“至于你吃的这瓶药,是我新调配的一种疗效绝佳的壮阳散,我正发愁如何才能找个人帮我试试这药的药效如何,没想到舟逝你自己主动吃了,等过一段时日,你有了什么感想可以告诉我。”
“壮、阳、药?!”常诺面具下的脸色变绿,“你一个小女儿家怎么随身携带壮阳药?为什么壮阳药的瓶子上写着什么‘滴滴香浓’的字样?”他虽然知道何当归开了一家卖壮阳药的全济堂,可是一见到这个清丽脱俗的少女本人,又有谁会把她和什么壮阳药联系在一起。可恶,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吃下豌豆粒大的一点药散,竟然不加阻止!这是对他方才那些不逊言行的回敬吗?
何当归欣赏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瓶身上的字是青儿一时好玩写上去的,没想到只靠四个字,就引得舟逝你乱吃东西,真是抱歉。”她从袖中重新掏出药瓶,把整瓶药都塞进他的手中,安慰他说,“我这瓶是补益的壮阳药,不是上火的春药,吃一口两口也不是立刻就见效的,你不必如此排斥,这药送给你带回去慢慢吃吧,不过记得把食用后的效果记录下来捎给我,这瓶药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好了,旁的咱们也不必赘言了,我答应你陪宁王十天,可我要求这十天里你也必须在场,而且全程陪伴。”药瓶从袖中一收,一取,已然换成了另一瓶药,而对方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常诺手中握着盛着壮阳药的药瓶,像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别家小姐赠给的礼物,更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送礼能光明正大的送壮阳药话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外强中干,需要吃壮阳药么
如此纠结了一会儿,他方问:“为什么要让我陪着你陪伴王爷?他不会喜欢的。”
何当归耸肩:“他跟你一样有个坏毛病,喜欢点别人的穴道,然后摆出一副要为所欲为的架势吓唬人,而我一个小女子又不是咬人的狮子老虎,你们动不动就点穴让我很困扰。”
常诺闻言考虑了一刻,保证道:“以后我不点你穴就是了,至于王爷那里,等他到了扬州之后我去跟他说说,让他不要点你穴道,也尽量守着男女大防,跟你保持一定距离的和谐相处,行不行?”
何当归点头笑道:“舟逝你真是善解人意,那就先这么说定了。现在,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何阜的家产和他家里人的事,你能详细跟我讲讲吗?何阜他犯的不是普通的醉酒伤人案吗?再加上他是官身,应该不用判刑一年这么长吧?怎会丢了官职,又抄没了家产呢?”
常诺娓娓道来:“何阜是在闹市中醉酒伤人,当时有两位御史大人正便服逛街,目睹了何阜的嚣张行径,立即感到深恶痛绝,回去后就双双上本参了何阜。你知道的,皇帝最恨贪官恶霸,而那何阜官职不大,官威却不小,在他的那个圈子里早就不得人心,又有几个人站出来说他的坏话,所以皇帝当场就给他加了五倍的刑罚,两个月的监禁变成一年,原本的官阶降级也变成了革职去官。”
何当归问:“那家产呢?只有贪官才会被抄家,何阜入的是清水衙门,油水欠缺,他想贪也无从贪起吧?”
常诺点点头:“一开始确实没人能找到他贪污的证据,皇帝虽然想要严处像何阜这样的不法官员,可也不能胡乱给人定罪名。僵持之间,锦衣卫的陆江北却突然拿出了何阜昔年盘剥下层小官吏的证据,让皇帝一下子有了抄没何阜家产的借口,水到渠成的办成了此事。”
“陆大人?”何当归听到这个名字,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陆江北本人的面孔,而是朱权化名的宁渊扮成的六成像陆江北的脸。虽然有时候她去向高绝讨教武功,也能从他口中听到“陆江北”这个名字,可是毕竟已三年多不见,三年之前接触也寥寥,因此对他的印象已稍有模糊了。
提起此事来,常诺也感觉有些奇怪,他略有裂痕的俊颜上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半自语地说着:“陆江北乃皇帝心腹,眼里瞄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吏的行为是否有过失,那何阜一个八品芝麻官,在偌大的京城中,像他这样的小官多如牛毛,而陆江北居然在三年前就盯上了他,把他的条条罪状都摸得一清二楚,真是不可思议。我猜,陆江北要么就是一个未卜先知的半仙,几年前就知道何阜的案子要闹到皇帝面前,要么就是他与何阜私下里有仇怨,早就盘算着要办何阜,只是被两个御史抢了先,于是他就拿出手头的证据,顺水推舟了。”
☆、第223章 小辣椒捅刀子
更新时间:2013…10…11
两年前的某天,就在段晓楼带着凌妙艺离开扬州回京不久后,何当归与廖青儿结伴去上学,一进书院就听见一班千金小姐正叽叽呱呱地议论着什么“亲生的爹不要她娘,也不要她,不知她娘当年做了什么有亏德行之事”
“不,我猜着那个何敬先也不是她的亲爹,否则何家为什么不要她”
“没错,她娘被打发回罗府后不久就又嫁人了,可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我二姑在家里寡居十年了,每次一有人来给她说媒,她隔天就悬一回梁,她真是我们女子的典范”
何当归和廖青儿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何敬先”和“罗府”等关键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而何当归只做听不见,在众人有如实质一般的目光中,如常地走进琴舍擦拭她的五弦琴。而廖青儿却压不住火气,跑去众人面前双手叉腰,舌战群儒,把说过何当归闲话的小姐们的鸡毛事抖落一地,甲小姐是小妾之女,母亲在夫家犯过偷盗罪,乙小姐给某公子递信被拒,蹲在河边偷哭,丙小姐,呃,某天上课放过一个屁
虽然廖青儿的斗鸡状模样暂时打压了众人的兴奋度,却也不能减慢流言传播的速度,而且“第一金枝身世之诟病”是多么诱人的话题,相比之下那些小姐们的糗事根本不够看。
这个话题风一样在澄煦书院中吹开,并不断地被罗白琼等人添枝加叶,给众人提供新的谈资,廖青儿愤愤之余,誓要查出散播流言的源头在哪里,把那个阴暗的小人从阴沟里拽出来晒晒太阳。于是,她挂着个黑色披风自称“福尔摩斯”,扯上兴趣缺缺的何当归扮了个医生“华生”,不过此案没有尸体给“华生”检验,“福尔摩斯”的推理水准也欠缺,两人磕磕绊绊地查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