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柏炀柏坐得笔直,神气活现地俯视着她,嘴咧开露出牙花:“你相信我的能耐?哈!抱歉,这回你信错了,我真没这个能耐,只因我不知道你原本的命盘是怎么排的,往回改也不是乱改的。假如命盘错位,谁都可以胡加两笔,那我就大笔一挥,开建一个柏氏王朝,自己当皇帝了!所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你帮不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帮我?”何当归扯着这老小子的衣袖,不依道,“小女子的后半生幸福全指着你了,你不是救苦救难的道圣大人吗?快帮我想想办法!”
原本对于命理之事,她只信个三四成,可奈何她周围存在算卦卖嘴的人,柏炀柏,齐玄余,个个都一副洞穿天机的高人模样,让她渐渐就信了九成。毕竟前世柏炀柏金口直断,说她跟女儿过不了周岁礼,然后她就死了。齐玄余三年前一支卦,竟将她前世又前世的身世都挖出来了,还在第七境中得到了印证,由不得她不信。就算更相信人定胜天,但预防一下还是很必要的。
老小子柏炀柏从未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何当归,想到她如此低姿态,全是为了可以嫁给孟瑄,他心中不禁酸溜溜,口上拽拽地说:“你这么信任我,我可不敢当,你怎知道我修改命盘的时候,不会将孟瑄的名字换成柏炀柏呢?”
何当归一听有门儿,命盘能改回来,连忙继续摇晃老小子的袖子,求告:“潜君你有法子帮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帮帮小女子吧,我红颜薄命,命比纸薄,盼你施以援手!”看着神情拽上了天的老小子,她心中翻江倒海的一片凌乱,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可恶,柏炀柏的话是真的吗?究竟是何人动过她的命盘!
柏炀柏抽回自己袖子,耸肩道:“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丫头你有所不知,只要手里有你的生辰八字,什么人都可以起卦给你算命。堆出一张命盘后,只要懂得相应的法门,那么张道士李相士,甚至是今天早晨在你家招摇撞骗过的黎相士,人人都能篡改之,污抹之,重写之。只是道行不同,效果也大不一样,比如那黎相士,他起坛作法,估计拼尽全力也只能让你的婚期延后两天。”
“你的意思是,篡改我命盘的人,”何当归讷讷道,“是一个拥有大法力的人?”
柏炀柏赞同地点点头:“聪明!一点就透!假如真的如你所言,你本来的夫君是孟瑄,那么也就是最近这一两日间有人改牵了你的姻缘线,而且彻彻底底的换成了另一个你从未谋面的人,可见那个作法之人的法力,啧啧,真不简单。”
何当归面露焦色,求助地看向柏炀柏,问:“那我该怎么办?”
柏炀柏叹口气,慢慢道:“没看过原来的命盘,我实无力帮你改回来,就是神仙也难办到,真的。”顿一顿又说,“办法不是没有,可又怕你觉得我有私心,因此我也不好提。”
何当归推他一把:“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像小媳妇一样含蓄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先讲给我听了再说。”
“嫁给我。”柏炀柏告诉她,不等她反应过激,他解释说,“我的命格是四方六棱八角,一句话就是很硬,不在命理掌控之内,至于我的能耐,你也是知道的总之,你若不想嫁那个不知名的风流郎君,那么,嫁给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何当归呆愣半晌,忽而叹气说:“唉,好险,差点被你骗了——什么别的郎君,我的郎君明明是孟瑄,我竟然差点儿信了你的胡言乱语,柏炀柏,你就是个老骗子。”她站起了作别道,“不跟你闲扯了,我还有急事待办,你慢慢参观听竹院吧,后面的竹林也是灵气逼人,你若不嫌弃,就去里面住两天,你的神智就正常多了。”
说到底,柏炀柏还是在惦记着什么四百岁、八百岁的荒诞长生梦,奔着她的云岐针法而来,可她要如何告诉柏炀柏,这针法也是个邪异的技艺,越用越邪乎,不能轻易尝试呢?就算她如实相告,他也不会相信,先就这样吧,解释再多亦是无用,等过两年她跟孟瑄成亲生子安稳下来,柏炀柏自然就打消了同她双修的念头,到那时候,再跟他沟通针法和汤浴的兑换问题。
不再理会柏炀柏的辩白之辞,她去老太爷的书房里翻找一通,收获颇丰地找到了两盒整套的银针,比较一下,选择了一盒跟前套惯用的那种芒针差不多的银针,一根根收进自己腕上的针套里。
不过,孟瑄中的寒毒诡异莫测,她也是头一次见,光有银针显然不够,趁现在夜还没黑透,估计还不到三更天,她还需要出府去找一回高绝。
☆、第332章 姐夫与小姨子
更新时间:2013…11…16
收妥了银针,又重新戴好面巾,何当归不再理睬在院中负手作深沉状的怪人柏炀柏,出了听竹院之后,径直抄近路走到南侧围墙边上,远远能看见巡夜的潘景阳正在呆着脸看天,她机不可失地纵身一越,越过了墙头,越出了罗府。
这一次,她可总算不必担心有孙湄娘爪牙的跟踪了,出府后的空气都是清甜中带着花香的,转过两条小巷,她走进一家“凨记老店”的客栈后门,这里有她寄养的一匹红枣马。因为扬州城颇大,而自去年开始,生意渐渐拓宽,整个扬州从南到北跑一回也要大半日,有时候雇马车不如自己骑马方便,所以就在罗府外的客栈中养了这匹枣红马。
从马厩中牵出马来,翻身上马,几声娇斥就出了客栈,奔出一条街,风在耳边呼啸,夜色中的景物迅速后退,眼前的路周而复始。最后就来到了她和青儿合开的怡红院的后门,将马匹栓在门外木桩上,她不进怡红院,反而越过院门,走到了巷尾的一座独门独户的宅院。
这里就是高绝的临时宅邸,他几次在扬州办差,每次一住就长达两三个月,总住驿站难免不便,就托青儿给他寻个安静无人、寂静无声的好宅,于是,青儿就将他的高宅安排到怡红院后门来了。
本来何当归以为青儿对高绝有意,是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才这样安排,可是去年一整年观望下来,一向堪称行动派的青儿竟然没有一丝动作,也几乎不去高宅探望高绝,每次有什么“公事”要谈,青儿都是选择去锦衣卫据点大门口等高绝。真是个别扭的小妮子,什么行动派,一旦遭遇了感情上的事,再大胆的人也变成了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一面腹诽着,一面走到高宅大门口,因高绝喜静,所以他的几个仆役都不在宅中同住,只有白日里过来打扫洗衣做饭,夜间只高绝一人住在这宅子里,因此,何当归索性也不敲门了,翻身一跃,又是一次翻墙而入,轻功真是好用的东西。
自两年前“第一金枝身世之诟病”的事件过后,除了种种负面的影响外,何当归还得知了,自己有个故表姐凌妙春,是高绝的心爱之人,死后还娶了伊人的牌位,让其入了高家祠堂。这么论起来,何当归的身份就和凌妙艺一样了,都是高绝的小姨子!
有了这层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何当归跟高绝相处起来也比从前自然多了,原本在兔儿镇收到他送的那一支看上去很昂贵的蓝晶钗,她有点儿疑心高绝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可后来再在扬州碰面时,高绝的态度却变得异常冷淡,有点爱答不理的样子,她每每有关于武学的疑惑,思来想去问他最稳妥最专业,就提前约了时间地点请他吃饭或品茶,结果对方没有一次不迟到早退。
几回这样的情形下来,何当归不光不觉得生气,反而暗自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往日自作多情了,用青儿的话说就是,“最近怎么搞的,出了门上了大街上,觉得好像每个男人都在暗恋我,每个人眼神儿都不对劲”。可笑自己上次收人家一根钗,一时想岔了觉得是信物,怎么都推脱不掉,就只得趁机行了个礼,跟他拜师了。
因此现在,除了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她和高绝还有一层师徒关系。不过也算是名副其实,她不止从高绝那儿得到大量真气,还将高绝当成了备查字典,什么不懂都去求教。只是这一回,她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对方吐出寒冰真气的寒毒解法呢?
跃入高宅中,入目的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盏烛火,还不到三更天,难道高绝就睡了?这也太早了吧,他们这种顶级的习武之人,不是连睡觉都可以免去,只稍微打坐一下,就能精神奕奕,做什么都很有精神?
“嗯,啊,你好坏~~”
某间房舍中,传来了女子欢愉柔媚的哼叫声,在做什么事已不言而喻。让何当归的行动一僵,是啊,夜晚很有精神,人家高绝一个单身住的大男人,当然有自己的活动。怎么办怎么办,她来得太不凑巧了。
“哦,相公,你好棒,还要~~”
何当归脑门上冒出黑线,高绝又在扬州纳妾了吗,没想到他外表古朴严肃,看起来算是锦衣卫中难得的正派人物,背地里却如此花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让青儿嫁给这种人!
呃好像“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她今天还形容过大房义子罗乾义和彭时二人,结果最后证实是她误会了彭时,不过,那个时候柴小姐的叫声也太让人误会了,不过就是正个脚骨,叫得人头皮都发麻了。然而这一回,她可绝对绝对没听错了,屋里面传来的那女声,就是货真价实的叫春的声音——高绝这不要脸的家伙!
呃这样说他是否太过头了,人家有钱有空闲,正儿八经地娶个小妾生个儿子,怎么就不要脸了。原该怪自己大半夜地跑来骚扰人家,还不敲门翻墙而进,才会听到人家夫妻的隐秘事,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怎么办?还要不要等下去?耳边传来的女子媚声,委实叫人耳根发热。
“咚!”
何当归脚下不知踢到了木桶还是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动静,有了上次的“彭柴事件”的教训,她索性也不逃跑了,袖手闭口,张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等着高绝穿好衣服来捉贼。说辞她都已经想好了,“高大人对不起,我近日醉心武学,夤夜来找你探讨,结果听见你在忙,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我心里一慌,就踢到不该踢的东西,弄出了不该弄的声响,实在对不起!”
面对一个羞赧惊慌的自知犯下了大错的小女子,高绝他总不好意思再责备了吧——谁叫他家的水桶乱放。
可是,如此静等了半盏茶的工夫,耳边的女声依然欢畅地喊着“相公,还要~~”,中间甚至还掺杂了男子的闷哼声,可就是没人出来捉贼。难道是高绝比较专心,不像彭时的警觉性那么强吗?
话说回来,彭时也并没在忙,所以听见假山外有动静就跑出来看,而高绝这么繁忙,就算有小贼到访,他也停不下来呀。算了,今夜不麻烦他了,不如去怡红院找地方休息两个时辰,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再二次登门,求教武学问题吧。
这样打算着,何当归回身欲走,房中女子似乎到了紧要关口上,发出柔媚婉转的哭叫声,而那男子也首次开口讲话了,“小妖精,叫我的名字,快!”
何当归脚下一顿,愣住了,这声音,呃,似乎不像是高绝的声音,却也透着熟悉,是谁是谁来着?
“远哥!远哥!我不行了!”女子这样哭叫道。
何当归闻言立马想起,刚才那男人的声音,似乎好像大概是——廖之远的声音,这么说房中盘肠大战的男女,是青儿的哥哥嫂子,而不是高绝及其小妾?
反应过来这一点,何当归立马羞惭地掩面要逃,偷听人家夫妻的夜半无人私语声,本来就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了,她还弄出了大声响来,待会儿等廖之远忙完出来察看情况,那可绝对比撞上高绝要尴尬十倍!廖之远似乎还十分讨厌她,不知将会怎么对付她这个不速之客呢!
正刻不容缓地准备逃之夭夭,“吱呀——”,宅子的大门从外面推开了,何当归第一反应就是跳井!
没错,她的右手边刚好有一口水井,是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只要她双手攀住井口边缘,那么周围黑漆麻乌一片,不会被人发现的。来人,应该就是高绝吧?廖之远夫妻借住在高绝家中,所以趁主人不在家偷乐一把,如今主人回来,他们的叫声肯定会收敛一些了吧?
可是,何当归清楚听见门外传来了很响亮的脚步声,还“咚”地又一次踢飞了那个倒霉的水桶,可是,廖之远夫妻的床笫声音却毫不见小,甚至更大了,连皮厚并镇定的何当归都彻底彻底耳红了,这这简直不像是夫妻之间的床笫对话,而更像是小巷对过的怡红院中,嫖客与花娘子之间的放肆情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廖之远是在抱他自己的娘子吗?还是将对过的花娘子领到这里来了?
来人不是高绝吗?廖之远他怎敢如此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