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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廖之远笑了,脱完靴子,掀开点青幔帐,冲里面的女子微笑,“怕什么,我又不吃人,你不是跟关筠说,你一直偷偷喜欢我么。来,让我试试,你有多喜欢我。”
雪枭和光身躺在地上的宋非闻言面面相觑,那女子不止是廖少表妹和未过门的侧室,还在暗恋着他?一段“大好姻缘”,只因为他们两个人一时贪图美色,就生生给人家搅了?女子暗恋廖少,那廖少对她呢?假如廖少也是喜欢此女的,那他们的罪孽就更大了,淫人妻女,烧人祖坟,这可都是死后还要被鞭尸的大罪。
关瞻羞愧交加,拥紧被子,捂着脸大哭,嘟囔着什么:“都怪祁沐儿,都是她的错,说什么‘冬日观冰花,别有情致’,结果我来了却不见她踪影呜呜,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一名弱女子,落入淫贼手中,我又能如何?呜呜表哥,求你别过来,求你救我离开这里!”
被称为“淫贼”的宋雪二人汗颜,宋非爬坐起来,叹气说:“廖少你还是冲我来吧,只怪我酒喝得太凶,非要跟段少拼酒,大醉后就开始想女人,恰好看见她站在外面,就一把捉了进来。开始确实是我强迫她的,她要咬舌,让我点了哑穴,此事原也怪不得她。我不躲不逃,刀就在那里,廖少你随便来吧!”
“哦?”廖之远又笑,“你不是说你乃逢场作戏,连她的姓名都没问过,也不预备给她名分,怎么现在又反过来帮她说话?莫非,这就是‘一夜夫妻百夜恩’?”说着这话,他真的向桌上的马刀走过去。
雪枭听得廖之远的语声冷嘲,十分不善,怕他会真的一刀杀了宋非,连忙劝架说:“大伙儿都是过命的交情,彼此都救过对方的命,也被对方救过不止一次,何必要如此行事?这原本就是一场误会,没人希望这样,若我们知道此女跟你有关,一根指头都不会动她的,可她在这里睡了一天一夜了,也知道我们全是锦衣卫,却半个字都没提到过你,连她的姓名都没提过。”他说到这里,觉得此事有古怪,立马转头冲床上的关瞻呵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敌人派来的间谍!”
关瞻莫名摊上这样的罪名,万分惊惶,拥被擦泪说:“你们一上来就把我变成哑巴,我怎么说话?后来都都木已成舟了,我还怎么有脸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呜呜,你们这群臭男人!”
廖之远仰头哂笑片刻,反手拂过桌面,将刀柄紧握在左手手心中,起身,负手,踱步,接近裸身闭目而坐的宋非,绕着他慢慢走了两圈又两圈,仿佛在考虑从哪儿下手更解恨吹毛断发的马刀别在身后,凝聚着召唤死亡的寒冰真气,带起氤氲的薄雾,仿佛是死亡与鲜血到来之前的预告。
雪枭站远了一些,甚至有意无意地站在了窗口边上,嘴里仍不遗余力地劝说着:“女人如衣服,一天换一身,兄弟如手足,切了就没了,宋公子也是京城望族的嫡系子弟,杀了他,廖少你也难脱去干系。何必为一名女子闹成这样呢?方才在楼下,你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一名水性杨花的淫妇,仅有中人之姿而已,要杀也该杀她才对。”
关瞻闻言尖叫一声,用被子蒙住头哭叫:“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
恰在此时,隔壁房间也传出男人的惊慌大叫:“妹妹且住手!这刀太利了,仔细割伤了手!你有什么气只管冲我撒,我再不敢还手的,求你将刀放下,放下,来,把刀还我”
廖之远气恼一笑,左手手腕一抖,手中的两尺三寸短刀节节寸断,“啪、啪、啪、啪”几声落在地上。因之前被贯注了寒冰真气,因此在断刀落处,木制地板被砸出一个个深深的小坑洞,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那些小坑洞仿佛是被灌进了强酸液体,只一小会儿工夫,就腐蚀穿了地面,“当、当、当、当”,所有的短刀片都没入地板中,没进这座客栈的骨干精钢支架中。
宋非也是“极寒”五兼门出身的末流弟子,见此情形还算镇定;雪枭过去半年曾多次见识过寒冰真气的威力,可还是被吓白了嘴唇,下意识地又往窗口移动了半步;而关瞻则是满面惊恐地抱头大叫曰,“表哥别杀我!我五岁开始就喜欢你了,你别杀我别杀我!”
廖之远断完了刀,一面脱衣袍,一面冲宋非和雪枭二人笑道:“雕兄所言字字珠玑,女人如衣服,一天换一身,兄弟如手足,切了就没了,我怎么能为了一件脏衣服而砍自己的手脚呢?此事就算过去了,宋非你那样光着别着凉了,玩女人把衣服都玩丢了,我真服了你我的房间有备用官袍,借你穿一回吧将上面的腰带扣摘下来留给我,那个不能借给你”
语声断断续续,只因他在说话的同时,衣衫已脱了大半,只余一条短绸裤一件素绫褂,上床一把拽走关瞻遮身的被子,再一把捉住关瞻的纤巧脚踝,一把拉到他的身下,单膝分开她的双腿,用膝头在她的私密处不怀好意地摩挲。
关瞻已经被吓呆了,像个木偶人一样定在床上。雪枭和宋非呆呆对视一下,宋非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赤条条地走到床前,比着手势劝说道:“廖少你且住手,我进城去给你寻个好女人来,这一个你先放一放,你这样一肚子气的来,保准会伤到她,她现在身上就带着伤。哪天等你气消了,她伤好了,你再怎么来,我都不再过问。”
雪枭跳过来拉开宋非,用力拍着他的头骂道:“过问你的头,人家是正经夫妻表兄妹关系,你过哪门子的问!廖少大度,这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小子捡回一条命还不自知,又管这些做什么,还不快滚去穿衣服!光屁股的大男人,我都替你矂得慌!”说着连扯带拽,把宋非弄出门去,雪枭自己也想尾随其后出去,却被廖之远一声叫住了——
“雕兄,我想见见对面那小娘子生的什么模样,你领过来,我看一眼就还给杜尧。”
雪枭将门一掩,将外面“砰砰”砸门的宋非隔绝,讪笑道:“廖少你不也听见了么,那边的小娘子正在拿刀子自杀呢,咱们今日就减点儿罪业,别再折腾她了。反正关在这里也逃不出去,等她想明白道理了,再叫她跟你和段少谈心。”
门外宋非砸着门大叫:“我为你夺杜尧的女人,你先放了秋思吧,廖少!她身上有伤,你会杀了她的!”说完,宋非又转身去砸隔壁的门,“开门,开门,杜尧!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床上的廖之远压着关瞻,笑得不可自抑,一双猫眼打量着身下红彤彤如一尾煮熟的虾子的女子,自言自语地说:“还真的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不光你们女子念旧情,连我们男子中都有不少痴情种子,宋非比我有情义多了他的情和义,都是打这儿来的么”修长的指化作一道蝶翼,刷过女子坚挺饱满的乳房,令其瑟瑟发抖,又猝不及防地骤然按上她暴露在他眼前的脆弱,拨弄几下,惹来娇喘连连。
廖之远俯身亲吻佳人红唇,轻柔的话语留在她的唇畔:“乖,为我准备好,别相信宋非那厮的鬼话,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原来你从五岁就喜欢上我了,那一年我才十五,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了,我当时就向姑姑讨了你,带回家当个童养媳,现在连第三个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关瞻泪水涟涟,滚滚落入秀发中,摇头哭道:“呜呜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活了,表哥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上,我,我也没什么怨言了。只是我娘,常年被嫡母欺压,我,我死之后,她”泣不成声,说不下去,可下身传来的快意却如浪潮一样,一波一波地涌向她,这种一试难忘的美妙滋味立刻征服了她,掌控了她,让她的泪水干涸,目现迷离。
雪枭见了这一幕,悄声说一句:“廖少我下楼备酒菜等你,你慢慢来。”说罢,开门去察看宋非和杜尧闹成什么样了,还不忘为床上的旖旎风光锁上门。
廖之远不受影响地继续做着他的事,只两根手指,就将片刻之前心怀恐惧、萌生死念的关瞻摆弄得死去活来,在狼藉的床单上来回扭动。廖之远的情话像小蛇一样溜进她的耳朵:“瞻儿,其实,我也喜欢你呢,每次去关府赴宴,我都刻意早到一刻,就是像在姑姑那儿多见你几面,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关瞻一边喘息不止,一边留下悔恨的泪水,为什么要跑到城外赏什么见鬼的冰花,为什么不再等等,再等等她就将嫁给仰慕十多年的表兄了!原来他也喜欢她!为什么会这样?他从来都没一点表示,他的目光总是落在嫡姐关筠身上的!如今自己已失去清白,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修指逐渐加快了速度,愈来愈快,直到有某种眩晕的烟火在关瞻体内突然炸开的时候,那神奇的修长而优雅的指撤离了她的身体,转而抚摸她的面颊,温和发问:“听说你后面受伤了?现在还疼吗?”
关瞻昏昏沉沉地不知是点了点头,还是摇了摇头,微微肿胀的唇瓣一张一合,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朦朦胧胧中,她的身子被翻转过去,远表兄那带着安抚之意的柔声在耳畔响起:“嘘,小点儿声,别让隔壁的人听见了,表哥我来帮你治伤,治伤的事,我最拿手了,你一定会喜欢的,瞻儿”
“呀——呀——呀——”三声凄厉惨绝,直冲九霄云顶的女子尖叫从门后那间房中爆出,听得宋非全身的肌肉猛然一紧,更加倍用力地去砸杜尧的门,“砰砰砰!”嘶声吼道,“女人!将那个女人交出来,杜尧,将那女人交出来,把女人给我!”
雪枭刚为廖之远二人锁门不久,才听得两人浓情蜜意,怎知一转身的工夫就听到关瞻那么惊悚的惨叫,简直惨过杀猪。雪枭不由心中啧啧大叹,杀人不过头点地,对女子有必要狠成这样么,廖少究竟对那小娘子做了什么?她还有命在吗?女人而已,这太惨了吧。
“冲云雕,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宋非你怎么不穿衣服?”段晓楼从回廊另一头走过来,“这是谁在叫?”
☆、第344章 寻欢是苦涩的
更新时间:2013…11…20
雪枭十三郎见段晓楼远远走过来,连忙抱住直有破门而入架势的宋非,沉声呵斥道:“侯爷也在这里,你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然后又转头冲廖之远房里喊,“廖少!段少嫌咱们太吵了,你也适可而止罢,我在楼下备好酒菜等你,廖少?”
而廖之远那间房中自从响过三声惨绝人寰的女子尖叫之后,就再没传出任何一丝声响,让雪枭严重怀疑,廖少是否记恨那女子失贞放荡,用残忍的手法将她处死了。唉,娇花样的人,被掐断了根了。
段晓楼走近了,打量着雪枭将不着片缕的宋非似压在墙上的一幕,狐疑地问:“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做什么?刚才是谁在叫,是那个来找马的姑娘吗?”
雪枭一边制止宋非乱动,一边笑着偏头冲段晓楼解释:“我们几个在此松一松筋骨,姑娘们都是自愿的,只是女人家天生嗓门儿就大,开心不开心都要叫两声,绝对没有人动私刑,保证!”说着立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段晓楼捕捉到了其话语中的关键词,挑高一眉:“姑娘‘们’?冲云雕你是说,除了那找马的姑娘,还有别的姑娘?都是从哪儿弄来的?”想一下觉得更可疑,向左右两扇房门各瞄一眼,再回思先前在后院见到那少女的情形,摇头说,“那找马的姑娘看上去稳重自矜,她自愿跟你们做这种游戏?我不信,让她自己出来跟我说。”
雪枭尴尬地笑:“她们都忙着呢,段少你不如稍候片刻,下楼喝喝茶,疗疗伤,让她们清理一下再去陪你‘说话谈心’。”
段晓楼听出雪枭是在故意曲解他话中之意,他一向厌恶此等寻欢作乐的放荡游戏,冷哼一声,挥袖便走了。不管房中女子是否自愿,如今已过去约莫两个时辰,再做什么都是枉然,再救也晚了,晚了。
况且,他早就不上心这些事了,因为某人曾对他说过,天下间受苦受灾的女子多了去了,各人有各人的劫数,谁也逃不过,他也救不完。救别人一次就等于给别人一次希望,而“希望”这种东西,是最奢侈豪华的东西,许多女子根本要不起,却被硬塞了这样的东西。揣着“希望”这东西活下去,有时会过得比被救之前更糟糕,因为她实际上只比从前过得好一点,但是却有一个她生平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跟她说,“明天会更好。”
更好的明天在哪里?她过了很多很多个明天,希冀着他说的那种好日子降临到自己头上,可总是带着希望睁开眼睛,带着失望合上眼睛。日子一天天如流水,直到突然有一天,她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揣着那句“明天会更好”过了将近三年,还只是段府一个打扫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