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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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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彭府外绕了三四圈,还是没下定决心敲门。只要一想到走进那扇红漆高门,走到彭渐的房间里,对上一个眼眶空空荡荡的彭渐,也不复从前的率真活泼。她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手捏得透不上气。
  “郡主?如果郡主不打算进去,还是跟小人走吧!这条街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都有,您又美似天仙下凡,不宜在此久立。”
  劝说的人是个挑扁担、沿街剃头的手艺人,也是孟瑄安排的暗哨,因为剃头人在街上走着很寻常,就承担了护送何当归的职责。见何当归来了彭府,却又不进去,于是想领她回孟家。
  何当归摇头。还是在彭府门口打转,时远时近,并让手艺人先离开。
  手艺人为难地说:“小人就是多生两个脑袋,也不敢当街把您丢下呀,传到公子的耳中,小人祖孙三代都无颜面对他了!”
  何当归偏头出着神,幽幽叹道:“多生脑袋有什么用,多生一双眼睛才好,能换给彭渐才好。”
  “”手艺人下意识地摸自己的眼。
  何当归又静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即使彭渐还肯见她,但她不觉得彭府中会有人欢迎她。要想安慰彭渐,也等夜黑无人的时候,悄悄进彭府看吧。
  打定这样的主意,她决定先去柏炀柏藏身的宅子里,看望一下柏炀柏的伤势。顺便问问稀奇古怪办法最多的他,一个人的眼珠被挖走,还有机会重获光明吗?还能开开心心的,和正常人一样幸福生活吗?
  说不定,她能从柏炀柏那个神人那儿听到一个“可以”的答案。柏炀柏总能化不可能为为可能,带来奇迹。
  见她走的方向不对,不是回孟府,也不是去廖府的路,手艺人一边小碎步追赶,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郡主,您这是要去哪儿?这条街再往前可就没有公子安排的下属了,太不安全了!”
  “何宅。”简略地回答。
  “何、何宅?不行,绝对不能去!”
  何当归解释:“不是何敬先何校尉家的何宅,是我亡母生前住的那一所,以前是道圣府第的那一所,不久前刚被杀手血洗过的那一所。”
  “那里?那里就更加、万万、打死也不能去了!”手艺人慌道。

☆、第757章 为何天理不容

  “为什么不能去?”何当归皱眉看手艺人。
  手艺人的嗓子像被车轮子碾过,低得可怕,但再可怕也可怕不过他的脸色。只听他说:“现在那栋灭门宅院中,旧的痕迹全部被一洗而空,什么都没留下,就像连一只蚂蚁都没死过一样!”
  “这个我知道。”她已从陆江北那里听过了。
  手艺人又说:“那您可能也知道,那些杀手不知接了谁的命令,将宅子里的死人和血迹都抹去后,又买了一批新的下人,用着从前死人的名字,还服侍着那座宅子。”
  “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这个么,大约他们并不知郡主您曾去过,您去的时候,他们正好躲懒出去了;等您离开后,他们才回来重新布置宅子,想让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只是没想到,血案早被郡主给识破了——这是公子勘察现场时说的。”
  “那,他们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手艺人道:“公子说,根据您描述的现场情况,屋里的桌柜没有被翻找过,贵重的金银细软都在,只有人全死光了,平均每人中了十刀以上。照那么看的话,是报复寻仇的可能性,高过打劫杀人。也有可能是江湖仇杀,毕竟住在这里的聂大侠从前也是刀头舔血的黑道人物。”
  “江湖人找聂淳寻仇?”何当归挑了挑眉,打从心底不相信。假如是聂淳惹来的一场天祸,他绝不可能一走了之,而那堆死尸里面没有聂淳的。
  手艺人偷觑了她一眼,才犹犹豫豫地说:“正是如此,所以小人劝郡主还是少惹为妙。”
  两人边说边走,不觉来到那座凶宅的后巷。何当归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安分守在这儿,我去宅子里看一眼就出来。”
  手艺人面色一变,坚决地阻拦道:“不行,这座宅子是受人监视的,万一您有半点损伤,小人的祖孙三代都无颜面对公子了!就请郡主为己身安全计,不要”
  “啪!”
  何当归拍了一下他的肩井穴,将路边的一筐茅草盖在他的身上,很民主地征求他的意见:“还需要封哑穴吗?我对点穴不大在行。”
  手艺人快哭了,或者说已经流下了他的男儿泪,求道:“郡主,您听小人说哇,真不能去凶宅,纵使要去,也应该是小人的贱命以身犯险,您是金枝玉叶,白玉观音,妙手医仙,您还是公子心尖尖上的”
  “打住!”何当归受不了地打断。这位仁兄口中的人绝对不是她,她连认都不认识!
  盯着手艺人的泪脸,她慢慢说道:“我能听出来,你的话有真有假,还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一则,江湖仇杀的理由我不能接受。二则,灭门案过后,孟瑄亲口说了会处理此事,现在凶宅还没收复回来,还是处在敌人的监控下。这让我奇怪之余,又不得不往深处猜——凶宅有什么魅力,能成为一个‘兵家必争之地’?”
  手艺人张口结舌,呆若木鸡。现在,何当归给他的感觉就像另一个七公子,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睿智,一样的气势,一样的皓月之辉不可蔽于乌云。
  无怪乎公子会将郡主看的如此之重,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
  最后,手艺人只得垂下眼睑,交代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实情,“其实,我们的人早就摸着了杀手的底细,只是对方太强,连公子对上他们的时候也凶险异常。公子又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只好先搁置了这一端——求郡主莫要因此怪责公子不尽心,实在是对方太强了。至于他们为什么特别看重这一座凶宅,小人就真的一无所知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何当归闻言却大吃一惊:“你是说,连孟瑄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有多少人,领头的人是谁?”
  手艺人答道:“那一伙人里露面的总共有十一二人,可能还有后续力量,带头指挥的是个师爷打扮的人,看上去不懂武功,只管发号施令。”
  “孟瑄斗不过那十二人?”
  “准确地说,对方上五个人,公子只能勉力战平,对方又多来了一个人,公子就受了不轻的内伤。我们未央宫的下属,连四位坛主在内的八十九人,也想尽力护公子周全,但是无人能在对方的手里走三招,最后全体挂伤败阵,还反过来让公子救我们,惭愧万分。这是三日前发生的事。”
  何当归心惊,照这种形容,简直就是绝顶高手组成的战团!京城里怎么还有这样一股势力?
  手艺人忧心忡忡地回忆着说:“昨晚,公子又进宫一趟,出来宫后,熠彤公子急火火问药房要了大还丹和金创药,听说是公子肩上受了剑伤,流了很多血。”
  何当归呆愣,讷讷追问:“你是说,孟瑄先在杀手那儿受了内伤,又在皇宫中受了外伤,所以现在是伤上加伤?”
  手艺人反问她:“郡主不知道吗?”
  “他没告诉我。”
  手艺人顿时变成一对星星眼,崇拜而憧憬地说:“公子就是那样的人,不管多少刀剑加身,不管境况如何险恶,从他身上从来都看不到一丝狼狈。跟着公子走,永远都不会缺少信心,这就是我们所有人追随公子的理由!”
  何当归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头微笑道:“看在你透露这么多的份儿上,我就不点你哑穴了,所以你善自珍重,别狼叫,会引来更多的黄鼠狼哦。”
  “什么?郡主你还是要去!”手艺人不可思议。哪有明知是死,还自己上门送死的?
  何当归沉声交代:“你身上的穴道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就会松动,到那时,若我还未归,你自走你的路,既不许你冒险进宅子里找我,也不许你回去跟孟瑄打小报告。听清楚没有?”
  手艺人瞪眼:“这,这如何使得?公子知道了,他会疯的!”
  何当归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跟那些杀手有点故旧,现在打算去攀攀交情,处理好的话能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不是少了个强敌吗?反之,如果你泄露了消息而置我于险地,孟瑄才要跟你没完没了呢。”
  “真真的!”
  “当然了,”何当归挑眉,“我从来不骗聪明人。”
  “那请您千万保重!”
  “也请你保密。”
  “小人遵命。”
  ※※※
  这个变装成手艺人的探子真名叫戴品,是齐央宫的教众,从爷爷辈起就跟着上一代魔主孟兮翻江倒海。但何当归并不认得他,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问,就把这么个天大的包袱丢给他背了。
  戴品当时就觉得提心吊胆,两个时辰后他的穴道解开,何当归没回来,他又多等了四个时辰,直到天色黑透,四周空气中暗喻的危险被无限放大,何当归的音讯仍是石沉大海。
  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这句俗谚在戴品的心间徘徊。
  弄丢了公子最重要的人,他愧得没脸回去,只用叠字信传了个普通的信号回去,报告一切如常。等到第二日天明,戴品又一大早去凶宅周围探听消息,见大门打开,眉目慈善的管家正在施舍乞丐,戴品灵机一动,也弄了套乞丐装去要饭。
  吃了两个包子,他还是一脸饥渴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行行好吧,小人有的是力气,会劈柴挑粪,只求两餐饱饭,有个睡觉的马圈就成!”
  管家看他长得不算吓人,宅子里又正好缺一个干力气活儿的壮丁,瞌睡有人送枕头,何乐而不为?
  于是,戴品成功潜入进了宅子里。他很勤快地四处走动着,什么活都包揽下,没活就洒水扫地,实际上是为了找寻何当归的踪迹。
  是在小黑屋里挨饿呢,还是在密室里哭叫呢戴品有了各种心理准备,但真正看见时还是惊愕了。
  因为他看见,何当归衣着光鲜、容光焕发地坐在厅堂上烹茶,素手兰指,旁边坐着三名笑容可掬的老妇人,都等着她奉茶。这么和谐的场景,实在让戴品下巴咚咚落地,在他的心里,这个死过很多人的地方太不吉利,多站一下都毛骨悚然。
  那三名老妇人穿金戴银,都不像是这里的下人。既不是下人,那就是买下凶宅的新主人了?戴品眯眼观察,心中疑云重重。
  这时,何当归的香茶好了,将碧绿滚沸的茶浆慢慢注进三只小玉碗里,她的脸都被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随后是奉茶,一名老妇面前一个玉碗,各自开始品茶。何当归静立一旁。
  “砰!”
  “砰!”
  “砰!”
  三声闷响之后,喝了茶的三名老妇陆续栽倒,殷红的血汩汩从嘴里冒出来,身子痛苦地抽搐。藏在窗外的戴品大惊,差点暴露了自己。
  其中一名老妇怨毒地仰头看何当归,怒声大骂:“死丫头,你竟敢下毒?”
  何当归平静道:“原本是不敢的,可我那一整包蒙汗药都被人偷走了,手头上紧缺毒药用,刚巧路过外面的夹竹桃林,就收集了点花粉,没想到这么管用。”
  “你!”
  那老妇气不能言,脸色涨成深酱紫,用一种憎恶并苦大仇深的目光死死盯着何当归。戴品觉得老妇跟何当归一定很大仇,像要生吞了她似的。
  何当归绕着三名老妇踱步,问:“你们有谁愿意告诉我,口令是一句什么话吗?夹竹桃花粉的毒性可大可小,几位都是识时务的长辈,定然不愿与我这小女子认真计较,对吗?”
  另两名老妇疼晕过去,而那个怒视何当归的老妇咬着牙,蘸血在地上写下“天理不容”四个大字,也一歪脖子昏死过去。
  天理不容?什么意思?
  戴品往屋里探头,想看清何当归的神情,脑后却突遭了一记重击,眼前顿黑。

☆、第758章 新晋贵族是谁

  屋中的何当归正蹙眉俯视着地上的三名老妇,听到窗外有动静,顺着望过去,就看见一脸泥灰的戴品缓缓倒下,而他身后站立的那个人是
  “齐玄余?!”何当归睁眼惊呼,“你居然还在京城!”声调中有着惊喜的上扬意味。
  齐玄余的神奇粉末,彭渐的眼睛,起死回生,枯骨生肉
  这些字眼瞬间掠过心头。
  “齐玄余是小僧的俗家名字,如今转投佛门,法号机尘。”那人启唇道。
  那是一个水蓝僧袍、足蹬麻鞋的清俊和尚,修眉入鬓,顾盼神飞的双目,神色严肃得近乎严厉。以前的齐玄余从来没有这种表情,道号“天机子”的齐玄余给人的印象,总是玩世不恭的戏谑笑脸。
  但那眉,那眼,又是不容错认的。
  齐玄余一记手刀,放倒了趴在窗外偷看的戴品,举步走进屋里,用拖长的腔调说:“不赖嘛——数月不见,郡主比以前更加心狠手辣了,让机尘也望尘莫及!”
  那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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