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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锦瑟戏中织(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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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闻言有些委屈,“先生……我那日里听到你唤她尹姑娘。真是先生的娘子么?”
  
  司若言正欲开口,我赶紧走进门去,在阿莲姑娘身前摇了摇头,想示意她,我并非司若言的娘子。
  
  司若言见状,笑了笑,“自然,娘子与我相敬如宾,在下已经习惯唤她尹姑娘了。若是让阿莲姑娘误会,还望海涵。”
  
  阿莲越听越委屈,不过多时,眼眶中噙了些泪水,接着转头便跑了出去。司若言在后头唤了句,“阿莲姑娘……”但阿莲已经没了踪影。自打这日起,阿莲姑娘仍是每日都来学堂,留下些粽子或者扎肉,每每都是只见东西不见人,长叹:世间男子皆薄幸,世间女子尽痴情。
  
  时光匆匆,不觉已经入秋。黄连镇离江洲近,一衣带水,镇中有条小河便是从江洲流过。这日里是七月初七,七夕。按镇里的习俗,男男女女可在小河旁拿着花灯放愿以求姻缘。
  
  黄昏的时候,元生提着四个花灯走进来,“夫人,今日夜里我们去放愿吧。”我看了看那花灯,伸手摆了个“四”,疑惑他为何买了四个花灯。
  
  元生低了头,半晌,吞吞吐吐,“我看阿莲姑娘每日里都送东西过来……想着,也给她……带个花灯过去。”我看着他,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入夜,我们去河边放愿。潺潺水响,唧唧虫鸣,星光灿烂,瑟瑟风声。河上漂着些许花灯,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波澜里,随波远去。
  
  元生看到阿莲,拿了个花灯凑过去,塞到她手中,“阿莲姑娘,这个给你。”说完,元生就赶紧返身回来。阿莲有些不解,拿着那花灯愣在原处,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追上元生想将那花灯还给他。元生有些懊丧,不收那花灯。我在远处,看着这二人推推搡搡好一阵,最后阿莲跺了跺脚,将花灯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元生苦着张脸回来,怏怏地唤了声,“公子,夫人,我们放愿吧……”
  
  司若言同情地拍了拍元生的肩,燃了那花灯,俯身放于河中。我也顺势将花灯燃了,放在水中,想着用手推一把能把它推远些,却没想,这力道大了些,直接把花灯推翻了。看到我这盏花灯渐渐灭在那水中,不由得喟叹,莫不真是红尘无缘。
  
  司若言看了,过来安慰我,“尹姑娘,莫要伤心。在下去去便回。”司若言离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我看到他提了个孔明灯过来,他笑道,“尹姑娘,今日夜里风大,花灯许是易灭。在下扎了个孔明灯,帮姑娘放愿可好?”
  
  接着,他燃了灯下的蜡芯,不过多时,便看到这盏红色的孔明灯飘飘扬扬升在空中。晚风拂过,孔明灯逐渐飞得高了,有些摇摇晃晃,或蹭到那树丛叶儿,或擦着小河水面,但最终是飞了起来,融在那繁星缀缀的静谧夜幕中,化做颗星辰悬空。
  
  我抬头仰望,心中圆满,不郁随风飘逝。身后司若言也望着那夜空,有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花开花落随风去,缘起缘灭天注定……”他停下来,轻轻问了一句,“尹姑娘,你说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西塘古镇,江边摇椅,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俺今天很多感慨……亲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去西塘还有凤凰转转,偷得一日闲,嘿嘿




入V通告

  多方抗争未果,《千千》定于2月23日入V,且倒V一章,所以看过41章云淡风轻浅(二)的同学们不要再买V了。
  
  这篇文章能走到现在完全高于俺的期望,谢谢所有支持我的大家。关于V的进度,我已经尽力拖后,但是如果因为V让大家不能继续看文,心里还是相当相当相当遗憾的。我会尽量送分,大家写评的时候记得登录ID,送分的基本单位是25个字,就是说留言25个字送1分,长评就更好拉(星星眼)
  
  文章到41章已经进行了近一半,所以全文不会很长,俺也相信入V之后的情节会让大家满意的。
  
  入V一事比较仓促,被反复抽打于是终于V了……在这里给大家鞠个躬。所有留言党、霸王党,这篇文能有现在这个成绩都是因为你们的支持,俺真的是感激涕零。

作者有话要说:我瀑布汗= =




云淡风轻浅(二)

  司若言轻语道,“花开花落随风去,缘起缘灭天注定……”
  
  我心头一触,感慨万分,转头看他。司若言嘴角勾起,弯起眼睛,“如此说来,在下和尹姑娘便是天降良缘。在下一直觉得这冥冥之中,好似有根线将我与尹姑娘结在一处,仔细想来,或许这便是月老的红线罢。这红尘漫漫,能与尹姑娘相持、戏笑,实乃幸事。只可惜此番连累姑娘于此。尹姑娘放心,在下言而必行,定会给尹世伯和尹姑娘一个交待……”
  
  抚额,心中的感触消失殆尽。司若言果真不愧是靠嘴吃饭的,那真叫一个口若悬河、巧舌如簧呐,我转头往回走,兀自留他一人继续滔滔不绝。
  
  日子过得平淡。自打七夕过后,有阿莲的地方就会出现元生。阿莲浣衣,元生就打水;阿莲喂鸡,元生就从家里摸几个鸡蛋偷放过去;阿莲赶集,元生就招呼个人把她的鸡蛋全买下。长此以往,司若言挣的那点教书钱全让元生或买或送放到阿莲的荷包里。
  
  这日,元生乐呵呵地回来,拎了一篮子鸡蛋,甚是欢快地把那鸡蛋一个个拾起来,拿衣袖擦了擦再一个个放回去。我在一旁眼瞅着元生旁若无人地自得其乐,心中不禁心疼起司若言的血汗钱,这真是唯小厮和小厮看上的女人难养也。
  
  擦完了那鸡蛋,元生才想到我,他笑道,“夫人,镇里来了对老夫妇。我听阿莲说,那大爷是位神医,前日里镇上刘嫂二十年不愈的腿病也给医好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神医我已然看了不少,但能医好我这哑疾的却没几个。元生继续道,“夫人何不一试?这老夫妇菩萨心肠,不收银两。且待人亲厚,来者不拒。”
  
  听了元生的话,我也稍有心动。于是便由元生带路到镇上的一处小宅里,敲了敲门,一位大娘开了门,拄着拐棍,着蓝色水染布裙,银白的头发一丝不露地束在脑后绾个了髻,这副打扮看上去便是外乡人。她抬头看着我,“姑娘,你中毒了吧。”
  
  我不禁诧异,这位大娘仅从面相便能看出我中毒了,如此可见莫不是深通医术。元生在旁点头道,“大娘,我家夫人确是中毒,得了哑疾。想来找薛神医看看,可是能医得好?”
  
  那位大娘上前抚了抚我的手,“这样的闺女失了嗓子,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呐!姑娘,你随我进来,让老头子帮你瞧瞧。”
  
  我感激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我跟着她走到里屋,里屋中挂了层白色帷帐,隐约能看到有人坐在里头。薛大娘取了根细线轻轻拴在我手腕上,“为了避嫌,我那老头子给年轻姑娘看病都是用这线把脉。”
  
  薛大娘凑到我耳边,“姑娘你莫见外,人老了,就是有些怪癖。”
  
  接着她拿着这线缓缓走到里屋的帷帐后头递给那大夫。这次把脉耗时很久,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才看到那线松了松,大娘从帷帐后走出来。元生问道,“薛大娘,我家夫人这毒能解么?”
  
  “姑娘,你这毒中得很是蹊跷,许是一时半会解不了。让老头子先琢磨着,这已经晌午了,姑娘和这位小哥留下一并用饭吧。”
  
  薛大娘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是那韭香百合清香四溢。我不禁多夹了几筷子,江洲地湿,百合是个稀少东西。元生吃得津津有味。薛大娘给我夹了些菜,亲昵道,“姑娘已经嫁人了?”
  
  我摇摇头。元生在旁含着口饭,支唔道,“夫人和我家公子亲事已定。”
  
  薛大娘笑道,“姑娘不必害羞,老身是过来人。”
  
  饭毕,薛大娘出来相送,“姑娘,老身没儿没女,看到你觉得好生投缘。老头子见过不少奇毒,容他琢磨一番,必能帮你解了。平日里多来走动,可好?”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一暖,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自此,我便经常去和薛大娘走动。但薛神医多是出诊在外,每每过去都见不到他人,不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呐。薛大娘也很爱吃我煮的圆子,此次我用食篮盛了满满当当两碗圆子带过去给她。进屋的时候,她正晒些山参。
  
  看到我,她笑了笑,过来拉住我,“今日天气好,我们在这院里说说话可好?”
  
  我点了点头。薛大娘从屋里拿了两把竹椅置于院中,秋意融融,煦日暖暖。薛大娘抚了抚我的手,“姑娘,你那相公对你好么?”
  
  不知道怎么应答,我只淡淡笑了笑。薛大娘继续和我说些她年轻时候的事情。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浮云淡薄,带着丝丝惬意,氲开袅袅慵懒。淡淡的暖意包围住我,还有些山参的药香。午后的阳光,从葱郁的树叶间隙洒下,在地上的石径打下了圈圈光斑,随风摇曳。有些枯黄的落叶飘飘荡荡,在空中打了个千儿,衬着那阳光在地上剪下光影,好似蝴蝶款款。瞌了眼,缕缕倦意袭来。鼻尖处飘荡了花酿的清香,唇上有些轻柔,好似有羽毛划过。梦中,我置身于一片温柔乡中,不由得舒展了手脚,缱绻不愿醒来……
  
  醒来之时,已经黄昏,看到薛大娘。她笑了笑,“姑娘,你相公过来寻你,在宅子门口等着呢。”
  
  我起身向薛大娘笑笑,然后往门外走去。恍然间,觉得好像有人在后头那树旁看我,回头,却只看到薛大娘向我挥了挥手。
  
  我迈出宅子,看到司若言正敲着扇子等在外头。他看到我,上前一步,“尹姑娘,在下怕尹世伯担心。前日里去了封信,今日尹世伯回了信来。”接着,他从怀中递过封信给我。
  
  我打开来,里头写着,只有短短一行字,“留香嫁人。汝等何日当返?吾思心甚重。”
  
  留香嫁人……我拿着信,心中怅然:留香果真是嫁给他了。司若言走近身,“尹姑娘可是思父心切?尹世伯一切安好。待到堰城安顿下来,在下可派人将尹世伯接来同住,尹姑娘意下如何?”
  
  攥着衣角,跟着他往回走。回到屋里,看到元生正拿着笔头,歪头苦思冥想。见到我们进来,他立马凑上前来,“公子,阿莲总给咱们送吃的。我也想送样东西给她。”
  
  司若言笑道,“送什么?”
  
  元生巴巴地望着他,“我扎了个兔儿灯,想题行字上去……”
  
  司若言接过笔,在那兔儿灯上题了行小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接着将灯递给元生,“你将这个送给阿莲姑娘吧。”
  
  元生接过灯,好生宝贝地放到一旁,眉开眼笑地连声道谢,“这个好,公子。这诗合适,哈哈。”
  
  过了些时日,薛大娘和我说薛神医已经想好如何解毒。司若言十分欣喜地来到薛大娘的住处,薛大娘将司若言领到外屋,“这位相公,里头病气大。还是不要入内染了晦气,我带姑娘进去便好。”
  
  司若言摇着扇子等在外头,往薛大娘手中放了袋银子,顺带还不忘嘱咐薛大娘一声,“大娘,我家娘子的病还望薛神医尽心。”
  
  薛大娘欲推回去,司若言笑道,“要的要的。娘子的病已经好些日子,在下每每望着娘子这般心中就如刀割,若是薛神医能医好娘子的病,那便是在下和娘子的再生父母。”
  
  眼见着司若言又要长吁短叹一番,我赶紧拉着薛大娘进到里屋去。我心中有些许紧张,手心冒汗,薛大娘安慰我道,“姑娘,你放心,我家那老头子定会医好姑娘的病。他去取些银针,晚些时候需得布针方可解毒。”接着,薛大娘递了碗药浆出来,“你先喝了这山参汤,能安神益气。”我一口气喝了下去,不过多久,但觉得脑中昏沉,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些神志,但意识飘乎,我好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榻边坐着,接着,他起身,在盆里洗了洗手,迈步出去。脑中仍是一片混沌,待我睁开眼来的时候,薛大娘正拿块帕子细细擦着我额上的汗水。
  
  她看到我,笑了笑,“姑娘,你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养一养。这毒已经解了。”
  
  我心中欣喜,试着用嗓子叫了一声,“啊——”
  
  接着,听到“咣当”一声,司若言推门而入,迈步走到我跟前,“尹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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