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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别人成亲,分明就是想让阿兄愧疚一辈子,她的算盘打得倒是好。她才不会着她的道呢。
“郭大人相貌不凡,又身怀绝技,想必刘思那天在博兽场上见到他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呢。感情的事谁说的准?他们下个月初八就成亲,时间也不多了,我们该要好好准备一份大礼给他们。”王妩又有些兴奋起来,挽着墨林的手臂问他,”我们准备什么好呢?你跟她不是很熟吗?你们既是多年的好友,我们就更该慎重些。”
墨林见王琰和谢琬两人都不说话,反正这已经成了定局了,迟早也是要备的,也不想让王妩扫兴,便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啦,得空了再好好想想。我们明日不是要去逋洛山么?先好好准备明日出游的事吧。”
他这样一说,屋内压抑沉闷的气氛有所缓解,王妩转去谢琬身边,有些惋惜的说道:“阿瑗淘气包明日一走,以后的日子又清冷了,真有些舍不得呢。”
“行啦,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你别这么闹喳喳的,她好不容易睡着了,你把她吵醒了又不得安生了。”谢琬眉头皱了皱,示意她轻声些。
“知道,知道。”王妩笑了笑,对墨林使了个眼色,挽着他的胳膊悄悄离开了。
谢琬与王琰相视,谁也没说话,最后谢琬浅浅的笑了笑,回到后院阿瑗的睡房看了她一眼转回去歇午觉。
“累了?”王琰跟进卧房来。
“不累。”谢琬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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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刘思与郭诚的婚事准备大礼的事就交由王妩与墨林了,谢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今年八月十六是王父五十大寿,虽然还有几近半年的时间,可是蜀都人信奉孝道,王家又是蜀都的首富,此事万不可疏忽,府里甚至从去年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待到刘思与郭诚成亲的前几天,她才特意抽空闲仔细清点为刘思备的贺礼。
翁主与都尉的婚事自然是盛况空前,蜀都城内热闹非凡,而靖王府的桂苑内,全然没有喜气,倒有几分阴凉。谢琬与王琰,墨林与王妩几人一清早便应邀而来,与陈昭等人再这里小憩。
王琰不时走神,谢琬心里同样也并不好受。他们心里都有疑问,而王琰不便,谢琬最后还是决定去见刘思一面,若她只是为了成全她与王琰而随便决定了这门婚事,她与王琰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心。
谢琬来到刘思暂居的韵苑。小院与桂苑相连,很清幽,几个仆僮井井有条的处理自己的事务,若不是树梢挂着几匹鲜艳的红绸,也很难想象今日这里有个女子将要出嫁。
她在一个小僮的引领下来到刘思的闺房。她已换好了喜服,靖王妃正亲手为她梳妆。两人从镜子里见到谢琬都转过头来,靖王妃面色从容,雍容大方,刘思嘴角浅浅的笑了笑。
“拜见靖王妃,林西翁主。”谢琬先是端庄的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靖王妃抬了抬手,在谢琬和刘思之间看了一眼,说道,“我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你们先聊会儿。”
谢琬含笑微低着头直等到靖王妃离开。看着刘思淡定的样子,她心里更是复杂。真的要问吗?会不会给她造成更深的伤害?或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是不问的话,心里又始终有一块儿疙瘩。
“我没想到你会来。”刘思一手梳着自己的头发,轻声的说。
谢琬淡淡笑了笑,款步上前去,“我来帮你吧。”
“好。你是个幸福的女子,托你的福,我也将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刘思将梳子递给谢琬。
谢琬的手僵了一下才接过来,笑了笑,看向镜子里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你本就是个多福的人,一定会幸福的。”她轻轻的为刘思梳理头发,她的头发非常柔顺。
刘思伸手捧了捧自己的脸,又抬眼看向谢琬投入镜子里的脸。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容貌?她比谢琬差吗?家世?她虽是小妾之女,却是楚幽王的女儿,皇上钦封的翁主,比谢琬并不会差。才智?只消细看谢琬一眼就能察觉她的稚气未退,那么一个撒娇任性的女子,她怎么会输给她?还是时间?她比谢琬早认识长彦,那时他们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可是,她却是错过了长彦,一辈子也追不上。她的眼角有些酸涩,可只眨眼那一瞬的功夫,又眉眼带笑。
“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也一直在等你。”刘思扶了扶耳垂下的耳坠,看似漫不经心,心内却有些晦涩。
谢琬心里突兀的一跳,手上也突然一顿。是啊,她甚至也猜到刘思在等她,怎么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不能坦然了呢?她暗暗的稳了一口气,但笑不语。
刘思突然握住她的手,转过身来,“其实你与长彦不用愧疚,我嫁给郭大人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人。”
她牵着谢琬的手走到坐塌前坐下,继续说:“我们身在帝王之家的女子从来就不可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皇上给我的‘林西翁主’封号不是有多疼爱我,只是为我远嫁异国他乡去和亲而做的准备。若不嫁给郭诚,我便要远嫁到北方野蛮的北璋国,但我父王与皇叔跟皇上都不是一路人,自不会让我为他去牺牲,所以我才得以到今日仍是自由身。我父王与皇叔图谋的霸业想必你是蜀都城最清楚的女子,皇叔需要郭诚,而郭诚对他与长彦都有些误会,我只是为皇叔分忧而已。”
这婚姻只是一桩交易,或许郭诚也是要通过刘思来表达他对靖王的“忠诚”。谢琬心里有些沉重,刘思的真心未必是如此,但她所言却是句句属实。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她逃不掉,便只能顺从。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嫁给郭诚是我如今最好的归宿。我与他互不相欠,互不相牵,我仍能拥有我最在意的自由,那对我而言之才是最重要的。”
“终有一天你们都会发现对方的好的。”谢琬试着去安慰,却连自己也觉得拗口。
“那不重要。”刘思笑了笑,谢琬心里一怔,刘思接着说,“我们楚郡的风俗与蜀郡不同,在我们那里每个人都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哦。”谢琬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在刘思的面前自己竟在慢慢的缩小,变得卑微。刘思的那份宽大豁达是她不可企及的。
“我们曾经有误会,不对,应该就是过结。不过那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应该要尝试去忘记过去了,我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朋友。”
刘思的直接坦然令谢琬又是一怔。让过去过去,让未来到来,何必活得那般纠结?她笑了笑,“我会将你当做我的朋友。”
“好。”刘思紧握住她的手,两人静静的相互紧握了好一会儿,刘思想起自己还未盘好的头发,又拉着她的手回到镜子面前,“那就劳烦你为我盘发吧,我的朋友。”
“荣幸之至。”谢琬笑着接过梳子。
“为何这里这么冷清呢?”她来这么久,也没见一个小僮进来,谢琬想了好久终是不由好奇的问了起来。
“我喜欢安静。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也不用都挤在这一时,院子里伺候的人手够用就行了。”刘思答道。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刘思突然说道:“听说你的琴弹得极好,不知我可有耳福?”
“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你这可不爽快,墨林早都告诉我了。”刘思假装不悦的瞋了她一眼。
“你若不嫌弃的话,我改日就只好献丑了。”谢琬笑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当谢琬从刘思的闺房出去时,突然觉得这里的情景跟她当日成亲时有几分的相似,同样是新娘的百般不在意,院子的冷清,可她最后跟王琰不是生活得很幸福吗?或许,刘思与郭诚将来也会幸福的。
健康是福
在靖王府隆重热闹的喜乐声中,在目光如织心思各异的祝贺人群里,她忘了新郎郭诚如何来到她身边的,只清晰的记住那句话:希望我们都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那坚定决绝的眼神里,谢琬分明的看到了驱散不开的伤痛和仇恨。不知不觉他们已敌对如此了。她紧紧的抱着王琰,从他的身上索取温暖。
“怎么了?”王琰轻柔的捧了捧她的脸,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困了。”一天下来,真的好累,她只想快点回到府上好好歇一会儿,可是想到回去有一堆关于阿公寿辰的杂事等着她,她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靠着我歇会儿吧。我让他们赶慢点儿。”王琰吩咐了马车夫,将肩膀放斜,紧搂着她。郭诚是要向他挑衅了,尽管她不说,他远远的看见郭诚的那眼神就明白了。好吧,他何须畏惧?
回去后,尽管王琰再三劝解,谢琬还是没有再休息,大家都很忙。王琰经常在家里,靖王府,兵营和密道之间辗转,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大通那条密道,而后,万事俱备,只等东风。
王家的生意大都由王父打理,王妩与墨林一见面的时候就依旧吵吵闹闹的,谢琬打理内府,全心投入已将近快到的寿宴,偶尔,会与王妩一起,陪同刘思出城去游玩,有时候靖王妃也会同去。
“不用担心她,皇叔已暗中安排好了人,我们只当什么事也不知道了就好了,处处疏远着她反而不好。”一次靖王妃一起出游的途中,刘思私下对谢琬说。
靖王妃的娘家与靖王水火不容,她的随行,难免不让人猜测其目的和居心,但谢琬也没料到刘思竟然会如此直白,她只是简单的笑了笑,倒是王妩,像她当初嫁给王琰时那样,由先前的敌对转而喜欢上与刘思相处,每日无聊的她如今倒是有了个与她一般闲的说话人。
谢琬趁着中途喝茶的时间想起那些事,浅浅的笑了笑。再想起王琰因军务出去了五六天,今日也该回来了,她不由的摸了摸腰侧的他送的那柄精美书刀,脸颊染上两朵红云。
“少夫人。”阿荷的声音由远而近,她马上端坐了起来。
“怎么了?”她手捧茶杯,淡然自若。
“郭夫人来了。姑娘与她正往这边来呢,据说要邀您去靖王府看戏。”阿荷答道。最近少夫人每日都埋头在一堆杂事里,也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人都瘦了,让姑娘和郭夫人把她绑出去透透气挺好的。
“是吗?”谢琬放下手中的活计,整了整衣衫迎了出去。刘思也有好一阵没来了,不知又迷上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当王家的少夫人真苦!”她才出门,刘思已经开始打趣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苦中有乐,乐在其中?”她迎上前,眼角示意下人去备茶点,“快里面坐吧。大热天的你怎么来了?最近又有些什么好玩的?”
“哪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过是闲着无聊将我们楚郡的民乐和舞蹈排在一起编了一出戏,今日特意来请你去靖王府看戏,还望王少夫人赏脸。”刘思说道。
“阿嫂,我们一起去嘛。我看了半出的排演,迷得不得了。可惜首场都被靖王妃包下了,我们去一睹为快。”王妩撒娇的摇着谢琬的手。
谢琬笑了笑。她也越来越喜欢刘思,喜欢她纯真的眼神,喜欢她爽朗的性格,可是,她始终对她心怀戒备,或许是刘思太优秀了吧,她总有些不放心,私下里骂过自己很多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每欲亲近,又总在不经意间保持了距离。对于刘思的邀请,她应承了许多,也婉拒了许多,今日既然阿妩也如此期待,她便点头了。
戏台子已搭好了,架在清雅的荷塘上,绿幔清新,连廊相通,别具匠心。荷田相隔,观戏亭就是荷塘中央一座别致的凉亭,凉风习习,暗香萦绕。
台上奏乐的乐伎已在做最后的调试,舞伎们正在换装抹面。此时太阳正烈,大家不急着看戏,等太阳稍稍偏西,霞光初照,仙乐升起,清歌曼舞别有一番滋味。
“先到我院子旁的凉苑里歇会儿吧,尝尝我亲手做好的楚郡小点心,保准你会喜欢。阿妩尝过还赞不绝口呢。”
“嗯,确实不错。我喜欢得不得了,阿嫂是该尝尝。”王妩不住的点头,似还在回味。
“好吧,你们说得这么好,我不尝岂不可惜了?”
几人说笑间来到凉苑,刘思命人去取了点心。大家觑眼直瞪着太阳,希望它快些沉,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戏了。
点心送来了。很别致,摆成一朵盛开的红莲,散着淡淡的荷香。楚郡国盛产莲,莲花是楚郡人最喜欢的花。恰巧谢琬也喜爱莲花,她微笑看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