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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送来了。很别致,摆成一朵盛开的红莲,散着淡淡的荷香。楚郡国盛产莲,莲花是楚郡人最喜欢的花。恰巧谢琬也喜爱莲花,她微笑看着,“有些舍不得吃呢。”
“有什么舍不得的,点心作出来就是给人吃的。”王妩伸手就拈了一块儿,美滋滋的尝了起来,谢琬心里沉了沉,也拈了一小块在手里,慢慢的欣赏。
王妩清澈的眼神突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对刘思说,“我上次来尝点心的时候你给我说的那个彩莲轴,你带来了没?我要看。”
“带来了,答应你了的事能不记得吗?在我先前的房里仔细藏着呢。”刘思无奈的笑了笑。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要看。阿嫂,我们一起去看看。”
“无非就是一卷画,我早先在府里时仲兄就给我看过了。”谢琬没精神的摇了摇头,她累了一天可不想跟他们两个闲人跑来跑去的。这要去刘思的闺房又要走好一段路,她懒得动了。
“那可是一卷会动的画,有风有雨,有鱼有蝶,栩栩如生,我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机会见识,我想看一看。”王妩内心非常期待。
刘思倒有些为难了,看谢琬那倦容是不想动了的,一个客人要留,一个客人要走,她犯愁的皱起了眉。
“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这里离桂苑很近,谢琬知道她最烦厌的靖王妃是不会贸然过来的,便安心的让他们去了。
“好,那你先尝尝点心,我们去去就回。”刘思勾唇一笑,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
“去吧。”谢琬莞尔一笑。
好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是个简单的人,有着简单的愿望,简单的防备。念在手里的点心最后还是搁了回去。
“王少夫人不爱吃这点心吗?”刘思留下的下人和气的问道。
“不是。一来我不想破坏这份的美感,二来我近日没什么胃口。”谢琬捉着看向周围精心布置的园景。没胃口倒也是真的,王琰不在,她就犯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看完戏回去,他会不会已经回到府里了呢?
她轻轻的眯上眼,眼前浮现出他俊朗的面容,温柔的目光,渐渐的舒心,仿佛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此刻已搭在她腰间……
谢琬再睁开眼时却是躺在一张床上,王妩和刘思紧张不安的守在床前,几个下人在前前后后的忙碌。
“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她坐起来。
王妩咬着唇快要哭出来,“阿嫂,你刚才累晕倒了,可把我吓死了。”
“是啊,也吓我一跳。你再休息会儿吧,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刘思也一脸忧思的劝慰她。
谢琬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很清醒了。“可能真是太累了,我刚才睡了一觉好多了,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不是还要看戏吗?看戏再放松一下就完全清醒了。”
“现在太阳都下山了。”刘思疼惜的撅了嘴,“大概是因为王老爷的寿辰,瞧你把自己累成这样了。”
“好啦,我真的没事了。”谢琬没料想已经这么晚了,便坚持起来了,照这么说王琰应该还没回来。“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拗不过她,刘思只得应了她,王妩鼻子一抽一抽的,紧抓着谢琬的手臂。出了院门见靖王站在不远处的灯下,光影遮掩,谢琬看不清他的情绪,只是觉得有些落寞。她心里莫名一揪,脑海里却浮现一些不堪的画面,她面红心乱,拼命的晃了晃头。每次与他见面都是失措!
真不知是王妩扶她还是她搀王妩,她的手臂被王妩拽得沉甸甸的,想跑的冲动都被她拉沉了。好在靖王并没有跟来,墨林也赶来了,在前面浅浅的笑了笑,“长彦兄还有一点事,我先回来了。”
他过来牵过王妩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嗔道:“出息!”
“滚开!”王妩厌烦的打开了他的手。谢琬无奈的摇了摇头,阿妩被墨林惯得越来越任性了。
“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谢琬特意去厨房为王琰备宵夜,怕他回来时肚子饿。刚做好,他像是感应到了般,就回来了。小别几日,顾不上沐浴,便扑过来吃“宵夜”。
千呼万唤始出来
中秋次日,王府门庭若市,宾客如林。王秀与丈夫在中秋之日已由王琰派人去接了来,今日倒是为谢琬分了不少忧,精心准备了大半年,各方面的工作都安排妥当,只需她盯着些就好了,谢琬则承担起接待女宾的任务。
晌午过后,雅筑小苑里已做了一屋子的女宾,大家都在相聚谈论着各家的家长里短,谢琬有些昏昏欲睡,她倒宁愿与王秀换个工作,坐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人聊些没意思的话累死人了,可是她是主人,即便心里烦闷不已,也还是要笑脸相迎,终于挨到寿宴开始了,她比那些宾客还欣喜。终于没人在他面前谈论孩子了,与寿星围席而坐的除了家人都是王琰的生死之交。
靖王再三推辞之下与王父并肩而坐,其侧依次是陈昭等人,王父身侧则是王琰与谢琬等人,依蜀都家礼而坐。劳累了几个月,谢琬也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总没胃口,已经连着几日只食些清淡的小食,眼前突然摆上大鱼大肉,哪怕经名厨烹饪,精心摆设,形色俱佳,她还是有些不想动筷子。
好在今日大家注目的焦点是做寿的王父,就连身边的王琰也没没注意到她满脸的愁郁。因为要为王父祝酒,她才象征性的先尝了些清爽的小菜垫肚子,待轮到她的时候举杯庆贺。
“阿公,儿媳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谢琬僵硬的微笑着,本来早先想好了很多动听的说辞,端起酒杯那阵酒气一上来,她一阵反胃就全忘了,只记着这儿时便熟知的祝词了。
“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王父笑呵呵的一饮而尽。
谢琬见状像往日一样爽快的饮尽自己杯中之酒。可入喉之时,胃中那阵翻腾任她再瞩目压抑也控制不住,她干呕了一声,连忙歉疚的跑了出去,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觉得好多了。
“怎么了?”王琰和王秀都跟了出来。
“没事。就是一时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进去吧,今日是阿公的寿辰,你们都跟出来了不好,我没事。”话虽如此,可靠近王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她又忍不住反胃了。
“这还没事!我叫人送你回去歇会儿吧,外面的事有我呢,我回头跟阿父说一声就好了。估计是累坏了。”王琰心疼的揽着她,可是谢琬却嫌恶的将他推开,他身上的酒气令她越来越难受。
“这两个傻孩子!”王秀笑着摇了摇头,又对王琰说道,“你陪她在别院歇会儿,我去去就来。”
王秀去将墨林拉了来,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好奇的跟了过来。谢琬与王琰面面相觑,等墨林搭在她手腕上诊脉她才想起墨林是学过医的。
“怎么了?”王琰见墨林的面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阴的越发心急不安。
墨林向跟来人群里望了望,还是他们那一桌的亲信之人,靖王与王父站在人前,王妩从人缝中钻进来,拉着刘思。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究竟怎么了吗?”王妩瞪了他一眼,拉着刘思近前来。谢琬觉得很尴尬,好端端的一场寿宴,因为她一个人把大家的兴致都搅没了。
“我真的没事。大家回去吧。”她歉疚的欠了欠头。
“身体要紧。”王父淡淡的对她笑了笑。
“让刘思看看。”王妩说道。
刘思抬起谢琬的手腕,愣了一会儿,眼角偷偷的看了看王琰,收回手,背向他二人笑道:“她有喜了。”
这?
所料不及,大家都震惊的愣了片刻,直到王秀的喜悦声才打破了这气氛,谢琬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王琰心里千回百转,不能言语。
“这两人傻孩子,都要当父母了还不知道。”王秀从小就照顾王琰和王妩,在这个家里俨然半个家长,她按耐不住欣喜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换回他们平日的清醒。
各家女眷的恭喜声连连,在一片双喜临门的庆贺声中,一阵清脆悦耳的玉碎声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向声源望去,一块碧绿的美玉在靖王的脚下碎成了成无数块。
“王爷。”陈昭在身后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靖王头轻轻一晃,将心头万千杂乱思绪一并甩开。
碎碎平安。平安!
“王琰!”谢琬反应过来后,欣喜的靠在他的肩头。他们期待了这么久的孩子,终于等到了。
“我……阿琬,我……”王琰的眼神毫无焦点,不知究竟该说什么。
王秀作为过来人,一面吩咐了下人去另外给谢琬备膳,一面打趣王琰,“初为人父,惊喜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啊,这真是我王家的大喜事,要好好庆祝,今日大家都要喝个尽兴,一醉方休!”王父豪爽的笑了起来。附和叫好之声顿起。
王琰送谢琬回去,脸上的情绪还是没有缓和过来,谢琬娇嗔的崛起嘴,“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我们的孩子这时候到来似的。”
王琰眼睛眨了眨,将她搂紧,“怎么会呢?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谢琬轻轻一笑,仰头看着他,“这需要做什么准备?”
“嗯……”王琰凝着神想了又想,嘴角微微的扬了扬,“很多,很多……”
谢琬有些不满他这笼统的答案,眉头微微的蹙起,想到外面还有一场热闹的寿宴,也不跟他计较了,“阿公的寿辰,你还是不要在这么耽搁久了,去吧。我这里有阿荷阿孜她们就好了。”
王琰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谢琬怪怨的哼了一声,他才察觉把她搂得不舒服了,心疼道:“对不起。”
“好了,我这里没关系的。”谢琬不舍的推开他的怀抱。
太多的对不起
谢琬有喜,最开心的是王秀,她特意留在王府将谢琬手中的差事就接手过去,每天派人悉心照料她,她多走一步都怕出些什么事。惜香阁上下也喜气洋洋,大家都盼这一天许久许久了。
王琰自那日寿宴上喝多了酒,这两三天都过去了,还是整日昏昏沉沉。千杯不醉,莫非那夜他是喝了万杯不成?从没见他把自己弄得真美狼狈过。
谢琬守在床边上,拿湿毛巾轻敷他有些臃肿的眼,哀怨的叹了一口气。还想与他一起分享喜悦的,他倒是一个人裹着薄被睡得死死的。
谢琬无聊的趴在床边,将他的手指握在手中轻轻的捏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却是躺在暖暖的床上,王琰支着手撑着倦怠的眼皮看着她。
“醒啦?”他微微的扬了扬嘴角,可能是他睡得太久了,脸都有些臃肿了,那笑便比哭还难看,谢琬蹙着眉捏了捏他的脸又钻进他的怀里,怪嗔道,“你真讨厌。”
王琰也知道她这是责怪自己这两天没好好关心她了,疼惜的将她搂紧,又沉沉的闭上眼。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谢琬抬起头来看到他眉头皱巴巴的。
“没事。”王琰睁开了眼睛,“好累,好累……”
好累……谢琬觉得有无数个重音在耳边回响,她心疼的捧着他的脸,“请张神医来看看吧,你这次可能是真的喝多了,病着了。”
“没事,阿莫来过了。”王琰扶额,心里好难受,可是什么感觉也说不出来。
“你睡得太多了,要出去走走,散散气。”谢琬将他拉起来。
“或许吧。”王琰无力的应着,却一步也不想动,“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太累了……”
“王琰!”谢琬有些生气,这与以前的那个王琰一点也不像。“你还记得你喝酒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琰怔了怔,点了点头,头每轻微的动一下,就牵扯得疼痛欲裂,他轻叹了出来。见到谢琬失望而委屈的样子,他心里再一痛,将她搂入怀里,“我记得。对不起。”
“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对不起。”王琰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目光疼惜的看着她,“还不舒服吗?”
“我一直在担心你就忘记了。”谢琬说着心里就难受的反胃起来了。王琰在床上躺了两天,床单被褥上都染透了酒气。
王琰一顿歉疚,马上起来了。带着她来到院外呼吸新鲜空气。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谢琬抿嘴幸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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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抚琴,王琰吹箫,两人恩爱如常,谢琬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中时,却听到王妩说她要嫁给靖王,她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胡闹!”王琰第一次对阿妩发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