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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沅吃惊道:“我是董事长?你寻什么开心?”
祖海笑道:“没有寻开心,公司注册不能只有一个股东,必须两个以上,公司本来就只有你我两人的资金,难道还找个外人来当股东?再说你的资金比我多,我对你不公平一下,你我各占一半股份,但法人代表董事长一定要你当的。去年税务年度时候,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分红,因为看你日子过得还不错。红利拿来继续发展,荷沅,你放心,你的赚头要比买债券好很多。”
荷沅不由看向祖海,她坐在后面,但还是看得见他眼睛只看着路面,脸上挂着笑容,很是举重若轻的样子。荷沅想了想,道:“我那些钱只是借给你,不是投资,你手头宽裕了,照银行利息还给我就是。你赚得比债券利率高的利润,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不要沾你的好处。我有两笔稿费养着,又赚了工资,够生活。”
祖海回头瞥了荷沅一眼,道:“你当初说的是随便我处理,不要问你,我既然随便处理了,你也别来管我。荷沅,去年要不是你的支持,我没法活转。即使活转,也是两三年后的事。你不用客气,那是你应得的。”
荷沅又不知道公司经营究竟是怎么回事,想了半天才道:“那我退股,我又不懂。”
祖海笑道:“你放心,你不懂没关系,我不会在帐上面做手脚,即使小金库的帐目,我也一笔一笔记得清楚,全部附有单据。我这儿,你不用担心吃亏。”
荷沅听了怒道:“你不要曲解我的话,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意思。我不要跟你合作,我只是借钱给你,你一定要搞什么股东董事长的话,我要你今天就还钱。”
祖海不吭声,他早就料到荷沅会那样说,所以他一直瞒着荷沅。现在见荷沅真说出来,他听着还是很难过,知道荷沅不肯原谅他,又想到,荷沅一向心地好,或许她去年借钱给他,只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与感情无关。
荷沅见祖海不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见他板着脸的时候挺可怕的,于是也不说话,眼睛转向车外,看路灯一排排掠过。
终于到一处路灯有点暗的地方,祖海闷闷地道:“你拉下车窗看右边,已经在挖地基了,看到没有?这里是城乡接合部,地皮还没涨太高,现在城市往外发展快,我们估计等我们造好房子的时候,这里可以旺起来,我看过市区规划图。只是这里的房子还只允许造四层,不能是六层七层,否则赚头应该更好一点。我们先造六幢,等卖出后,再开始造后面六幢。这里最大优势是户口还是市区户口,没降到县里。以后小孩子读书分配都没有问题。”
夜深人静,工地上没人,只有几盏路灯照明着。荷沅看过去,见里面已经堆了小山似的砖头、沙石与毛竹,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大家又生气。
祖海回头看看荷沅,见她一脸紧张,心里又软,温和地道:“房地产的事,你以后遇到董群力可别说。联合公司一帮见不得我好的人,我担心他们到时挖我墙角,我这份合作得来不易。我听你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艾柯卡自传》我也没白看,我明白我自己做得好,做得最后比他们好,才是最要紧的。你放心。所以我不犯人,也只有避开让人也不犯我。我的电子元件公司现在做熟,本来今天想请董群力来管着,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底子也稳重,可是他这人还是束手束脚放不开联合公司的股份,总有一天会被一起拖垮。倒时再说吧。我以后的重点准备放向房地产,还是你我共有的公司,一人一半股份。我会好好经营,你一定要放心我。”
荷沅皱皱眉头,两眼还是看着窗外,道:“祖海……”那么多日子一来,荷沅还是第一次叫出祖海的名字,祖海忙应了一声,倒是把荷沅吓了一跳,白他一眼,继续道:“我还是不愿占你的便宜,反正你等自己宽裕了,把我的那份连本带利还给我,我的名字你要挂着就挂着吧,反正我不会再从你手里多拿一分钱。”
祖海道:“荷沅,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做得不好亏本的话,你的钱也一样亏本。你别看现在好像我赚得很好,万一呢?所以我们是同甘共苦,你不要总想着是占我便宜,要不是你,也不会有我今天,你想过没有?”
荷沅吓了一跳,还有这亏本的可能在?但也是,有赚有亏,做生意天经地义的事。默默摇上车窗,想了会儿,才有气没力地道:“你处理吧,我反正是不懂,只要你不要让我亏得连安仁里都卖掉就行。”
祖海听着只会摇头,这家伙怎么一点经济意识都没有,偏又傻运气好得惊人,出门都会撞上元宝。他重新发动车子,一边轻道:“荷沅,我每天想你,可知道你生我气,不敢见你。再说我被人赶出联合公司,多不光彩的事,我很没脸见你,你那么能干,不知衬得我有多没用。今天有董群力在,我才敢过来,看到你比我印象中越发好看了,今后不知道多少人会来追求你。荷沅,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荷沅听着垂下头,做梦都是练着武术追着祖海打,可看见他回头冲她笑,她又心软,打不下手,反而回手敲自己,敲得梦醒。每次醒来总是想,他有什么好,他那么恶心,还想他干什么,可白天可以不想,做梦时候逃不过。反而是青峦在梦中出现得很少,出现了也只是在孩提时候。现在看见祖海不再作呕,但还是不愿看见他,离他远远的,就像车子里面他坐前面,她坐后面,才可以讲话,她没法想像如果祖海再来握她的手,甚至亲吻拥抱,她会觉得多脏。
祖海见荷沅一直闷声不响,又看不见她的脸,只得叹口气,道:“荷沅,我已经改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荷沅坐在车后,思来想去,还是没法接受祖海,心中总是抹不去那团阴影。他在两人定情的下一刻都可以招妓,荷沅没法让自己相信,没见面的那么多日子里,祖海真的没有再犯。她一路沉默,直到祖海把她送到安仁里门前,才低头轻道:“祖海,我已经想好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以后做普通朋友吧,或者,你就当作没认识过我。”说完便开车门出去。
祖海一脸扭曲地看着荷沅开门进去,很久都没动一下身,他一直避着荷沅,就是怕听见这句话,而现在,这句话还是不可避免地向他抛来,让他明白,荷沅不肯再相信他。而他相信,那么好的荷沅肯定会有很多人追求,比他条件好的人肯定会有,荷沅被人追去的日子指日可待。
祖海觉得自己很冤。但他不是个说放弃就放弃的人。现在安仁里不是住着荷沅的妈吗?他作为邻居小辈,经常走母亲路线不就得了?
荷沅则是把心思全部寄托到工作上。春节,荷沅的爸爸进城与母女一起过,荷沅得以留在城里催着设计院没法回家的工程师赶着春节空档赚外快,画出小礼堂的结构图,于初七前便寄给美国总部,方便他们赶紧设计,并安排特殊装饰建材的购买起运。
等到安德列休假回来,见荷沅把这些事完成,心中和口头都表赞许,但还是严肃叮嘱一句,以后与设计师洽谈等事宜必须经过批准再做,因为这需要涉及到办事处的财务制度。目前办事处虽小,但制度不能违反。虽然,安德列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可能有歪心,但还是要约束她。
然后是招聘开始。MS中国办这回要招不少人,荷沅被汪先生拉去帮忙甄别资料。看着同届大学生过五关斩六将地杀过一场场的考试,荷沅不由感慨自己的幸运,她若是现在和这群人一起竞争,不知还能不能进MS公司?看着厚厚好几堆的个人资料,里面的人都是那么优秀,有很多在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但看着汪先生选人,他似乎并不最看重成绩,除非是专业的。汪先生与人面试时候非常有策略,荷沅只去看过两个人的面试,里面的问题似乎是漫无边际,但回头想想,这些问题的回答都很能反应出个人综合素质。
招聘结束,又有两位本地上学大学生进来熟悉工作。果然如安德列所言,他不喜欢招女生,招的都是男生。他们与荷沅一个学校,说起来居然都知道荷沅其人。荷沅在学校混得比较少,竟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有名。
三个人都没有具体安排,但荷沅进入早,大家已经用顺手,做得就多一点。尤其是装修小礼堂都是她一手抓,两个男生没有独自立业的经验,更没有装修经验,虽然肯干,但干不到点子上,终是差了荷沅一等。荷沅虽然报关提货,忙的一塌糊涂,但心里很愉快,因为发觉自己做起事来不比别人差劲。
偶尔会给技术支持做做翻译,尤其是遇到难缠的客户。本来这不是荷沅的事,但被汪先生发掘出来,说荷沅连那么头大的政府机关都跑得顺溜,客户当然容易对付。荷沅好强,只好硬着头皮连夜看资料,背术语,以免辜负汪先生的识人慧眼,更怕给安德列丢脸,因为她进MS中国办没过五关斩六将,总觉得自己进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若不做出一点成绩来证明,那不是很对不起安德列?
可专业词汇好多,背下来又忘记,刚开始的时候,听着技术支持说话,心里知道那玩意儿安在什么部位,但就是想不到中文该说什么,很出洋相。好在专业人员对专业人员,有时候他们手舞足蹈一番,对方竟然能听懂了。可是荷沅有最亲和的笑脸,最温柔的声音,和最体贴的安排,总能化险为夷。至于后来熟悉词汇了,更别提有多顺利。
安德列看在眼里,四月中的时候,与荷沅谈话,说他考虑准备让荷沅专攻办事处还没独立开展的业务,让她开始着手办理护照和签证,等她一毕业,立刻过去美国总部培训,并为后面报到的人员培训打前站。荷沅欣喜地答应,出来后手舞足蹈地回家,先进先进,可见关键是在先进门一步啊。跟妈妈说了尤觉不足,很想给祖海电话也告诉他,但总于没拨出电话。而拨向学校的电话则在转机时被妈妈按掉。老成持重的妈妈建议,这事等成行前几天再说。那些还在为找工作煎熬的室友未必很乐于看见她的一举冲天。
美中不足的有两点。第一点,毕业设计荷沅当然无法周到地兼顾,她做了件她觉得很可耻的事,带着重礼拜访了带设计的老师。第二点,小礼堂装修竣工,荷沅连自己的位置都还没认,便被送上飞机,非常没有成就感。
听了三年凤飞飞的《往事难忘》和罗大佑的《闪亮的日子》,等这两首歌专门为她的毕业奏响的时候,她却没有时间倾听,她的脚步早一步跨出了学校。
二十一
还是祖海送荷沅去机场,就如以前祖海送青峦去机场一样。而这回略有不同的是,祖海又买票陪荷沅去上海转机。因为荷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间安排得特别紧张,连回老家一趟的时间都没有,等祖海知道,连独自要求一饭的机会都争取不到了。所以他只有陪荷沅飞上海,在上海住一天,第二天一早登机飞美国。不管荷沅愿意不愿意,祖海赌荷沅当着她父母的面不会多说什么。
果然,荷沅只顾着与父母洒泪话别,一点没注意到祖海买了机票,又在帮她换登记牌的时候把两人办在一起。等祖海在安检出示两张票的时候,荷沅才肿着眼睛看清楚,为时已晚。
因为考虑到还要到日本转机过夜,需要换洗的衣服,打开行李箱自然是不方便,荷沅随身背着一只双肩包,里面放的都是随身用品。自然由祖海背了过去。
虽然又不是不能回来,而且出去有美好前程等着,荷沅还是上了飞机后一直流泪。祖海只好一直侧身看着她。直到空姐送水送到他们面前,荷沅一杯水喝下去才稍好一点。但不想看祖海,闭目而坐。
机窗外的光线射进来,祖海看去,荷沅的侧脸毛茸茸的。如此毛茸茸的黄毛丫头,却要远离家乡独闯美国,祖海非常不放心。犹豫了半天,终于伸手抓住荷沅的一只手,紧紧捧在手心。“荷沅,与青峦联系了没有?要不要叫他去机场接你?”
荷沅挣扎,但挣不过祖海的力气,心里很反感,可又有丝依恋,想到出去半年,不知道回来会是什么局面,终于叹息,任由祖海握着。咬着嘴唇很久,这才道:“没联系,他在美国的西边,我在东边,差很多路,相当于我们住的地方到新疆的距离。没关系,我有公司的人接待。”
“嗯,王是观也在青峦那边。还要到日本转机,你一个人能行吗?等下到了上海,再检查一遍随身行李,给我看看,免得忘记带上什么。”祖海见荷沅没有放手,忍不住捧起荷沅的手亲吻,想了一年了。
祖海温热的唇吻上手的时候,荷沅感觉跟触电一般,不由闭上眼睛,侧开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