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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轿帘底探出云烟水漾红凤翼缀珠软底绣鞋,随即淡如飘渺薄烟沙蓝裙裾一晃,平王的呼吸几乎停顿,眼睛直直的望着纤柔的身影翩然下了轿子。
沈绾贞望一眼平王府大门,赫然见一身宝蓝绸长身玉立的平王等在王府大门前,这霁月清风似的男子,又谁能想到杀人于无形,且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当那个梦中美好的女子向平王走来,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当她春风般和煦的声儿,“四弟好!”他似乎才回魂过来,恭身一揖,“小弟拜见安王妃”
她称呼他四弟,按常理他该唤她三嫂,可他心底顽强抗拒这个称呼,他不愿意承认这个称呼。
“安王妃里面请”
二人进了王府大门,平王稍错半步,沈绾贞神色坦然,“四弟的王府修缮得不错。”
“可惜没有王妃主持中馈。”平王似有意无意都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他等她,等着她进入,为他主持中馈。
沈绾贞缄默,她无论说什么,他都有本事绕到这上头来,二人默然,上厅,平王请她坐上首,沈绾贞坚辞,平王就坐了上首,沈绾贞居客座。
平王挥了一下手,身旁侍候的侍女太监,上茶后,就都低头溜边退出去。
“本王两日内连见沈姑娘,不胜荣幸。”平王袖中取出真金折扇,入秋,他无端心里燥热。
沈绾贞垂眸,片刻抬起头,不假以辞色,开门见山道:“王爷与安王为敌,是因为太后之顾?王爷怀疑谋害王爷母妃的人是太后?”
平王正挥扇的手停住,敛了笑,正色道:“安王妃何出此言?本王敬重太后娘娘,视为亲生母后,安王妃不要妄加揣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隔阂。”
沈绾贞也不着急分辨,而是不疾不徐像是闲聊似的道:“我第一次进宫拜见谢太妃时,谢太妃虽态度平常,可我的直觉她似有隐藏很深的厌恶,而且我提及太后之时,她表面淡然,据我观察,她冷漠敌意,当时我以为是错觉,是我多心,可是当我知道王爷在宫里有几年是太妃抚养,且王爷认定杀母仇人是太后,我揣测谢太妃在里面一定起了某种作用,明里暗里左右王爷的想法,果然如我所料,谢太妃曾有一个姐姐,当年被太后娘娘加害。”
沈绾贞说到这里,平王突然道;“等等,你说什么?谢太妃的姐姐被太后加害?真有此事?”
沈绾贞点点头,也不隐瞒,“是,谢太妃的姐姐当年持宠生娇,对太后不恭,被太后用极端手段对付,太后大概对谢太妃有愧疚,所以放过她,任她到如今太妃位置,想必谢太妃心里深恨太后,心里也苦不能言,太后心里也知道。”
平王缄默,这一点谢太妃从来都没说过,反倒是经常说起他的杀母仇人是太后娘娘,如此看来谢太妃也是利用自己,平王心中苦涩,本以为谢太妃对自己有几分抚育之情,却也是为了利用自己报仇而已,看来宫中之人,那个是可信的?
平王思绪飘远,沈绾贞却突然问:“平王爷又是听何人所言,断定杀萧妃娘娘乃太后所为,并深信不疑?”
沈绾贞的话,把平王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轻蔑地冷笑声,“你以为以我会轻信别人的话吗?宫里连你亲近之人都不足信,还有什么人的话能信?”
沈绾贞有点糊涂,瞬间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难道是你……”
“是我亲眼所见,那日,我睡至夜半,不知怎么突然非常想见母妃,也许是母子连心,心灵感应,我的心特别慌乱,总觉得有事发生,这个感觉特别强烈,我偷偷去冷宫,绕过守卫,我已不止一次去冷宫,冷宫的高墙拦不住我,天很晚了,冷宫里却有灯光,忽明忽暗,不是很明亮,我以为母妃还没睡,伏在窗子下,刚想起身进去,就看见出来三个人,夜深,灯火都熄了,屋里窗子透出来一点光亮,一瞬间正好照在那人脸上,我认出那是太后,当时的皇后宫里的太监,三个人鬼鬼祟祟,轻功了得,越墙出去,我就知不妙,待几个人在墙头看不见,我从躲藏处出来,奔进屋里,母妃倒在地上,已断气。”
平王说到这里,手捏紧攥成拳头,骨关节发白,显见愤恨到了极点。
良久,他松开手,清冷语调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到寝宫,深夜躲在被子里悄悄流泪,自那日起,我发誓为母报仇。”
沈绾贞不知道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当时是何种心情,难为他隐忍这么多年,这压在心底的仇恨,怎能不扭曲人的本性,也许他原本是善良的,可是亲眼见到母亲惨死,对一个孩子是何等残忍的事。
沈绾贞没说话,也没有安慰他,她知道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也许这件事一生都在他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也许大仇得报那一日他能放下心里重负,活得轻松一点。
许久,二人都沉默,谁也不说话,直待平王情绪平复,看着她,问了句;“你现在觉得我的做法过激吗?”
沈绾贞要怎样回答,冤冤相报,何时是了,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口,易地而处,她也许会像他一样。
半晌,沈绾贞道;“王爷的身世凄惨,报杀母之仇也没错,可是王爷想没想过,报仇的对象是否是真正的仇人?如果不是,岂不是冤枉无辜之人,让真正做恶的人,逍遥法外。”
平王嘿嘿冷笑,失望地道;“我以为你是正直善良的,原来事到临头,你也包庇自己人,难道我亲眼所见还有差吗?”
沈绾贞就把跟太后对话,并太后查出的结果告诉了他,并说出当晚看见当时情景的侍卫。
平王眯眼,看了她一小会,“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沈绾贞正色道;“你不必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查,我相信你不愿意放过真正的凶手,滥杀无辜,我相信也是你母妃所不愿意见到的。”
平王沉思,似在想她说的话。
“有的事情先入为主,可不一定就是对的,你相信你看到的,我相信我看到的,太后似乎并未跟我说谎,否则,她不会查这件事,杀人灭口岂不是更好?”
“好,我姑且相信你,这件事我会重新查,但是如果查出的结果,还跟我之前看到的一样,对不起,沈姑娘,我不会伤害你,但不等于为了你,我可以放过太后和安王。”
从平王府出来,沈绾贞心沉沉的,直到街上,看见熙熙攘攘的人流,郁闷的情绪才得以舒缓,这个故事太沉重了,难怪她头一次见他,他身上的冷,拒人千里之外,自小压抑,心中充满仇恨,对一个孩子性格形成造成难以弥补的缺陷。
沈绾贞轿子一进安王府内院,一群丫鬟仆妇便围上来,皆摒心静气,束手恭立,沈绾贞搭着绣菊的手,迈步下轿,远处飘来一阵花草的清淡香气,举头,秋高气爽,天空明净如洗,两行大雁南飞。
沈绾贞唇角漫上笑,对绣菊几个道:“有日子没去花园,去花园走走。”
一行人迤俪进了花园南门,秋风送爽,沈绾贞沿着花簇中蜿蜒小径,闲步。
绕过一片老槐,眼前顿觉开阔,只见临水边,一块平坦的草坪上,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在踢毽子,沈绾贞一下子来了兴致。
那几个小丫鬟不知谁说了一声,“王妃来了”就都停下来,让出道,恭敬地立着。
沈绾贞笑道:“怎么不踢了”说着,走过去,拾起草地上的五彩羽毛扎成的毽子,手朝上一扬,轻快地踢起来。
这时,几十匹马狂奔至安王府,齐齐地勒住缰绳,停在府门前,赵世帧翻身跃下马背,大步急冲冲地往里走。
陈福听报说王爷回来了,忙不迭地迎上前,赵世帧脚步未停,急切地问:“王妃呢?”
王爷急促的问话,把陈福有点问懵了,不知道王爷有什么要紧事,急成这样,忙道:“王妃去了花园”
赵世帧甩开大步,撇开众人,直奔花园,进了园子,他茫然四顾,不见沈绾贞,这时,一个丫鬟端着茶盏往园子里走,赵世帧忙拦住问:“看见王妃了吗?”
那丫鬟低头走路,一抬头,见是王爷,唬了一跳,忙往前指了指。
赵世帧绕过一片花树,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只见清澈的湖水边,绿茸茸的草地上,一群红衣绿裙的丫鬟正踢毽子,中间一个女子踢得正欢,她一袭薄沙蓝裙,与淡蓝的天空,浑然一体,那女子体态轻盈,沙蓝裙裾飘扬,身姿灵活好看,宛若一幅美丽的图画。
赵世帧热血沸腾,抢步上前,众丫鬟看见他,哄笑一声,都闪开,沈绾贞看见明媚的阳光下,一个光华耀目的男子向她走来,傻傻地愣在当地,毽子轻飘飘的落在草地上。
沈绾贞只觉身体一飘,人已被赵世帧打横抱起,听见身后丫鬟嬉笑声,沈绾贞羞涩地把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嗔怪道:“人都看我们”
赵世帧脚步略急,直奔上房走,听她呢喃话语,低头贴了下她的粉面,大声道:“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又不是偷情,躲躲闪闪的。”
沈绾贞羞红脸,小声道:“你小点声”
这时,身旁走过丫鬟,都住脚,低头,朝王爷和王妃偷瞄,憋不住的想乐。
沈绾贞急得小声道;“王爷,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惯磨蹭,本王也等不急。”这声音又大了点,引得两个已成婚的仆妇都不好意思听。
沈绾贞不敢在说话了,都不用听壁角,羞死人的话就都让人听了去。
守在上房门口的小丫鬟见王爷抱着王妃进院,有眼色的赶忙打起帘子。
赵世帧把她抱去里间,放到炕上,强行褪去她身上的衣裙,当雪白美玉般的酮体呈现眼前,赵世帧就如久旱之人,一刻也等不得,直接就扑上去,省略铺垫,直奔主题。
许久,屋里消停了,沈绾贞光身子软软的,动弹不了,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赵世帧意犹未尽,抚摸她光滑如缎子般肌肤,眼神痴迷若渴,沈绾贞脸儿发烫,带着哭腔,“我不成,我一丝气力都没有。”
赵世帧趴上去,裹住她的小嘴,舌尖在她口中滑动,手伸向她…。。
沈绾贞发出绵软低。吟,声却被他堵在口中,她收紧双股,却被他的手霸道地侵入。
院子里,来来回回,绣菊和巧珊、墨荷,吉祥、福生几个抬水,无意中听见王妃缠。绵略带哭腔哼唧声,都不好意思抬头,吉祥和福生两个心道,这回王妃可被收拾惨了,王爷憋了这么久,总算痛快了。
第147章
赵世帧侧身躺着;捧着沈绾贞的脸仔细端详,亲着她额头上那块已很浅了的红痕,无比心疼地道:“以后不能做这种傻事了;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处置;那日若不是王喜拦下你,你一头撞到柱子上,还有命吗?”
沈绾贞怕他难过,不是滋味;安慰他道:“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再说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做什么?”
赵世帧一下下亲她的额头,又是疼惜;又是难过;埋怨道:“谁让你出头替我挡;傻瓜,记住,以后你就管好王府内宅之事,朝堂上是男人的事,别抛头露面了,我的小泼妇。”
沈绾贞乖巧地点点头,“是,我听你的”
“乖,小傻瓜,我听到信,吓得我魂都没了,我昼夜不停,往回赶,生怕你又出什么事,见到你的一刹那,我的心才落地。”
沈绾贞头拱在他怀里,呢喃道:“为了你,我不怕死,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肯做,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吝惜。”
赵世帧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喉咙发梗,“我爱你,都不知道怎么爱你好,你比我性命还重要,你今后只要记住这点,不做傻事了,答应我?”
两口子当夜,缠绵情话,说了半宿。
次日,赵世帧上朝,往金殿上一跪,连连叩头,口口声声,“臣该死,请皇上治罪。”
皇上赵世贤满面羞愧,暗叹,这两口子,真是天生一对,轮着来朕金殿闹,于是和颜悦色,好言安慰道:“是朕一时糊涂,三弟别往心里去,朕这几日也后悔听信奸佞小人的话,你的王妃来金殿好一顿作闹,朕好不容易才安抚住。”
赵世帧忙叩头请罪,“臣内子不懂事,性子乖张,都是臣素日惯的,触犯天威,请皇上恕罪。”
皇上赵世贤让安王妃那日闹得很没面子,脸上下不来,酸溜溜地说道:“你这王妃性子太烈,当着朕的面,就要寻死,若不是王公公扯住,就出了人命,朕虽说听小人之言,可没动王府一分一毫,你这王妃可是讹了朕好大一笔钱财。”
赵世帧低头忍住笑,假意说道:“妇人贪财,臣回王府命她把皇上的东西退回来。”
皇上赵世贤忙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