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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妙极。”
“我——咳,咳”我被他拍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努力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其实应该是冷青云帮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才对,凭我个人之力想从那对熊掌之下逃出生天绝非易事。
冷青云将我送回椅子坐下说道:“明勋所言不差,飞叶所说的确是治灾良策。我为官多年,首次听到这种赈灾的言论。很有见地啊!”
我谦虚——不,应该说是心虚的笑了笑。他哪里知道我是21世纪的大学生,自小失去双亲,经历又颇为坎坷,所以一向好学,博览群书,以求自立自强。刚才那番言论其中许多地方都借鉴于21世纪政府的政策,再揉合唐朝的制度,古今结合,无怪乎骇世惊人,连冷青云这种人杰也不得不点头称是。
“飞叶仁心仁智,雄才伟略,令我佩服万分。”冷青云道:“我从未如次真心的赞叹一个人。不如这样吧!等所有的事情全部告一段落,我便向皇上推荐飞叶,让飞叶重新回到朝堂上和为兄的并肩作战。待日后愚兄完成自己的使命辞官后,也算为百姓选了个清廉的父母官,了却愚兄一桩心愿。”
“什么?子逸兄要辞官?”
我和雷明勋同时惊问道。
“呵呵,一句玩笑话而已,日后的事情?谁又能料到呢?”冷青云摆了摆手,我似乎却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情绪,只可惜他隐藏的太好,我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得真切。
“是啊!贤弟当个教书先生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协助我和冷兄一起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见那个雷明勋又想上前。我急忙闪到冷青云的身后,心里纳闷同是练武之人,怎么冷青云看起来就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草莽之气?
“这——,小弟并无意仕途——”我拱手推辞,万分后悔自己刚才实在不该呈口舌之快,此刻心中已将自己骂了上千遍。
“方法是贤弟想出来的,当然由贤弟亲自执行最好,明日我就上奏皇上,皇上一定准奏。你一再推脱,难道飞叶真想让我锁关,看着百姓挨饿受冻而不管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只好锁关省事了。”冷青云端起桌上的茶盏,状似随意的说道,可话里威胁的成分却足以叫我不得不加以提防。
“子逸兄是明理之人,不会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决定的。”
我急忙给他戴高帽子!
谁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冷青云笑道,“那可说不定,如果我赈灾的时候见不到飞叶贤弟,心中气极会有可能失去理智的。”
他一向言辞谨慎,十分自律,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狗屁不通的鬼话。我立时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冷青云看着我忽然间失措的样子,大笑出声,“此事就此说定了,如有反悔,当以大唐刑律论处。”
“你……”强盗!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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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捐的物资被源源不断的送往受灾的地区,可是黄河下游的地带却阴雨不停,听冷青云说那里又有几处地方决口,淹没了不少城镇和村庄。因此他决定要到下游亲自查看灾情,督促堤坝的修建工程。
“贤弟当真不肯与我同去?”冷青云抱着双臂,立于我的床前。
“不去。”大清早被人打断了好梦,我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只好用力的抱着被子泄恨。什么以大唐刑律治罪?强盗要抢我,我难道要乖乖的被他抢吗?
“这个可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大事,你难道没有丝毫的动心吗?”
“哈——非常抱歉,我一点都没有动心。”我一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二不食朝廷的俸禄,为何要听此人的差遣?
“贤弟怎么说也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难道你十年寒窗所受之苦,就只是为了在此享卧于床上?”
“小弟本来是享卧于床上的,可是被人叨扰,只得坐卧于床上。况且我真的不是大哥说的那位寒姓状元郎,那天小弟胡天黑地的说了一番,实在是子逸兄逼迫出来的,小弟没有学过什么治国之策,也从未参加过科举,我这样一个庸才,得到大哥这么器重实在是让小弟铭感五内,可大哥不怕小弟愚笨的头脑误了救灾的大事吗?”
冷青云似乎被我的话说动了。他走到我跟前慢慢的低下身子,直到鼻尖与我的平齐。“这么说贤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愿的和我一起去了?”
“不去。”我把头摇的象波浪鼓一般。
他的脸突然向我贴近,我条件反射的向后一撤,用被子掩住自己的下半边脸。
“那我也不会勉强说服你的。”听到他终于肯放弃,我急忙给了他一个自以为很谄媚的笑容。
他也直起身子回了我一个笑,可是感觉有点冷冷的,我打了一个冷战,将被子往身上又裹了裹。
我只听得他向门外叫道:“小四,寒先生的行装打点好了吗?”
“回相爷,打点好了。”小四规规矩矩的声音从我的门外传来。
我呵呵的讪笑道:“大哥刚才好像说小弟不用出门的。”
“愚兄只是说不会勉强说服你,并没有说说服无效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对吧?”
冷青云一挥手,小四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我的床前,我害怕的锁进床角道:“你们要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小四伸出两只手指在我的身上点了一下,我便发现早已准备好的如滔滔江水般的声讨之辞竟嘎然止住,任凭我再怎么撑起喉咙,张大嘴巴也说不出半个字,我居然失声了。惊恐的看向小四,我如同见了魔鬼一般,这人不禁面目长的丑陋,怎么连心灵都不美,居然这么狠毒的把我变成了哑巴。我只好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两只眼睛里,飕飕的向他发出眼神利剑,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在上面淬剧毒。
小四大概也被我看的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行径是多么的罪恶,他面露惭愧之色的对 我说道:“小的是奉命行事,只是点了夫子的哑穴。夫子千万莫要怪小的。待夫子跟我们一起上了马车,出了长安城,小的自会替夫子解开。”
“当然,如果贤弟依然不愿意远游的话,为兄的必然不再勉强,可我们这一来一回,起码也要两三个月,只怕贤弟到时要委屈一下,依靠双手比划着同这里的人谈心了。不过贤弟一向好面子,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手舞足蹈倒过上两三个月,恐怕于贤弟的颜面有损啊!……”冷青云微笑着,不紧不慢的在我的耳边吐出每一个字。
我一抬手,嘴里做着口形:停——不用说了,我去!
冷青云努力的盯着我的嘴巴,看我重复做了好几遍,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贤弟明白了是最好,哈哈……”冷青云一路大笑着走了,我愤恨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狠狠的扭动着手中的被子。
我答应帮助冷青云去灾区考察,但我坚决反对他向皇上推荐我,我这个人极其懒怠,一屋尚且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并非那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寒飞叶。一没有治国平天下的雄心壮志,二无运筹帷幄的雄才大略,文不成,武不就。套句话来说就是,哈巴狗追兔子,讲跑没跑,讲咬没咬。
冷青云听了我的说法,却不以为然,但也不再勉强于我。他只是对我说:“只要能将贤弟这百年难得一见人才留下为朝廷效力一切都好说,反正来日方长,等到贤弟与朝廷牵扯越来越多的时候,做不做官就由不得你了。”
我听了暗暗咋舌,心想,路遥知马力,等来日方长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到时候你一定会为自己的眼拙而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我因为口不能言,临行前只得提笔交代了一下冷真要温习的功课,因为不久就要乡试了,在这段时期我不能够放松对他的要求,不然到时考了个一塌糊涂,我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交代。
我怎么也没有料想到的是从长安到安徽竟要走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是坐在颠簸而行的马车中,随行的还有军队护送的救灾物资,相比较而言,我坐的这辆马车应该等价于21世纪的法拉力了。
车内的摆设一应俱全,连座垫都铺了好几层,可是我依然脸色苍白,精神委顿,原因无他,因为我发现自己不仅仅是晕汽车而已,在这古代的法拉力上待了两天了,我吐的七浑八素,简直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说到这里有点惭愧,其实,我就算是不晕车,也是不知道东南西北的。
冷青云亲自到我的车里来关照我,而我却没有功夫理他,因为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面向车窗的外面,吐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什么君子形象全都顾不得了。
他总是在我胃中翻搅的时候,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等我吐完以后昏昏沉沉的,他就让我躺在他的身旁头枕着他的腿,还用手托着我的头,以防止我在颠簸的时候受到任何震动。
有时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会看到他担忧的眼睛望着我,此时我的心里便会涌上一种报复的快感,你也知道内疚了吧?这么折腾我?
可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却会不自觉的朝他的方向依偎,抓住他宽大的衣袖,听着他大腿上动脉的跳动,难受的感觉会稍稍的消退。
后来他不知叫人从哪里找了一副可以让人昏睡的药剂,在路边支起火熬成了一大碗黑糊糊的东西,当他把药端到我的嘴边的时候,即使处于半昏睡状态,我也被那强烈的味道呛得受不了,直觉得将头扭了开来,接着我就感觉有人将我得脑袋强行掰回,然后捏着我的鼻子,把药灌进我得嘴巴里。
“来,听话,把药喝了就不会难受了。”如磁石般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引诱着我把那如胆汁一般的东西咽下去。可是我喝下了药会更难受啊!
我猛烈的咳嗽,呕吐,将吞进腹中的药吐出了大半。
“相爷,您的衣服——”这是小四的声音。冷青云的衣服怎么了?我都成这样了,你怎么都不关心我,只管你家相爷的衣服呢?我闭着眼睛在心里埋怨小四。
“唉——先别管我的衣服了,飞叶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吐出了这么多药,不知道余下的药性能不能使得上劲。早知道如此,应该让他一上车就将这药喝下去。”
我听着他的声音,知道是我吐了他一身,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在我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靠在冷青云的怀中,而他则斜倚着车壁打着盹,我抬起头,额头刚好碰到他的下巴,上面新生的胡子茬刺的我的脑门有点痒,可是我不想动,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离冷青云这么近的观察他,原来他竟然是个英俊的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可惜了那位柳青青姑娘,名为侍妾,天天这么看着他秀色可餐的样子,却只能看不能吃,真是要人老命啊!我笑了笑,终于觉的脑门实在是痒的受不了了,于是抬起手在头上抓了抓。这一动,也把冷青云给惊醒了。我离开他的身边,端端正正的坐好。他看到我清明不再浑浊的双目,笑道:“看样子,那药还是有效的。”
我撇了撇嘴,回道:“打折胳膊给颗糖,如果不是大哥你应逼着小弟来这里,小弟又怎么会受这药石之苦?”
他正要答话,只听得小四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相爷,我们已经快要到了。”
这句话在我听来如同天籁之音,我急忙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贤弟小心点。”
安徽境内仍旧雨水连绵,沿途村庄城镇大都浸在水中,人们集中在高地,暂时现身的阳光并没有带来生机,只不过是将潮气与腐尸的味道更加蒸发于空气之中。
尽管知道仍有生命存在,我却免不了被弥漫在空气中的死气骇住,被扒光了皮的树木到处可见,饿极了的人类显然比任何一种蝗虫更具摧毁力,然而单凭树皮草根又怎能化去饥饿死亡的阴影,大水之后接踵而来的瘟疫更加无情的侵蚀人们的身体,到处可见横在路边的尸身,只有成群的苍蝇与食腐的乌鸦与之为伴,不时发出声响宣告自己得到了美妙的食物。活着的人也只是蜷缩在临时搭的草棚下,与饥饿和瘟病垂死缠斗,随时都有倒地而毙的可能。我拧紧了双眉,生产力过于落后,这个年代灾民的遭遇根本无法与一千多年后的相比,损失死亡仍旧惨重。这时的我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为的是在长安时无情的拒绝,。
冷青云走过来,看了眼我凝重的脸色,仿佛十分明白我的心情,但又无从安慰起,只得拍拍我的肩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当真的冷漠无情,所以才让你和我一起过来,可是难过也无济与事,善心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只要有了权利,你就有能力去帮助他们。”我勉强的笑了笑,他又开始对我进行游说,让我报效朝廷,可是我熟读历史,非常清楚当朝的德宗皇帝李适,猜忌刻薄,重用奸佞,为唐朝的灭亡埋下了祸根。反观冷青云虽然行事诡秘,难以让人猜测,但他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黎民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