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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随我们回去。”两名高大的男子拦住了夜姬的去路,脸上面无表情。
“你们是李牧派出来的?”夜姬不抱希望的问。
“是。”
夜姬垂头,麻烦了……没想到李牧这么快就回来了,“走吧……其实我这也是要回去了的,我就是出去逛逛……”夜姬走在前面,小声的跟后面两个派来押解她回去的男人解释。
两个男人完全不理睬夜姬说了什么,只是两个人微微侧身挡住夜姬左面、右面、后面三个方向,似乎是为了防止夜姬的逃跑。
“那个,你家王爷今天心情怎么样啊?”夜姬强笑着问。
两个男人依旧采取不理不睬的样子,目视前方,心无旁骛。
木头男……夜姬郁闷了,根本就一点话都掏不出来。
穿过闹市,走到王府门口就看到张随正站在门口和好几十个侍卫在说什么。
张随吩咐着几个侍卫再去远郊搜寻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了后面跟着两个大高个的夜姬走了过来。
张随皱紧了眉头,眉间的皱纹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好了,你们去把分散出去的人手都叫回来,就说人我找回来了。”
夜姬走到门口正好听到张随的话,又被张随略带厌恶的眼神看着,本来还心虚愧疚的很,却不想在张随面前显露出来。
张随一肚子的火,又见夜姬还一副坦然的样子,说话也不再客气了“夜姬小姐,您知不知道因为您王府现在已经闹成什么样子了?您再不回来,就是两条人命了!”
第六章恍然若失心难定
夜姬心里一惊,“张总管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张随上上下下打量夜姬,“我看你也不在乎,你只要自己逍遥自在就可以了,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里管别人怎么样?”
夜姬的脸也暗了下来:“张总管有话就说好了。”
“老奴哪里敢说您什么,现在王爷正在里面惩戒今儿下午跟你出去的两个侍卫,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命在……”郭素嘲讽地说,脸上却急出了一层汗,可见他现在心里是多么的着急。
夜姬直接绕过张随,板着脸,大步地走了进去,进了大门就看到许多仆人躲躲藏藏地站在前院的角落里,一脸的担心,而前院正对着的主厅正当中两个赤膊的男人正被双手绑在身后接受皮鞭的折磨。皮鞭划破皮肉的声音在空中近乎夸张地不断在每个人的耳中扩大、衍生。而坐在主厅主座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怜悯,眼神中的冷酷叫人心惊。
夜姬使劲握住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才勉强克制住想要使用武功的冲动,疾步走过去,不顾皮鞭可能会抽到自己的危险一把抓住了挥舞中的鞭子,正高速运转的鞭子冷不丁地被握住,余力未消,在夜姬的手心留下了长长的鞭痕,血丝渗了出来染满了手心,又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大厅中异常安静,只剩下另一个挥鞭的人残酷的挥舞皮鞭的声音。
“够了,李牧。”夜姬看着坐在主座的李牧,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四个字。
如同手上的野兽一般,李牧眼中的凶悍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除了在夜姬走进来的时候微微闪动了一下。
“够了?”李牧站起来,走到两个已经几乎晕厥的侍卫面前,蹲下来,冷笑着问,“暗一、暗三,你们觉得够了吗?你们要是觉得够了,本王今天就放过你们,你们现在告诉本王,你们觉得够了吗?”
跪趴在地上身材更为高壮、身上的伤也更严重一点的暗一勉强撑起头,血肉模糊的背部随着他的动作流出了更多的血,十分可怖,他垂落下来长长的发丝更是黏在流着血的伤口上,难以想象清创的时候要多么痛苦。
“禀王爷,不够。”暗一强撑着讲完这句话就又再度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但是膝盖因为长久的跪立已经不稳了,因此暗一这一倒不是往前倒而是向旁边倒去,又因为惯性人随之向右翻滚!这一翻势必要后背着地,这……
不是伤上加伤吗!
夜姬眼疾手快迅速扑过去扶住他,可是双手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暗一的背部,甚至因为动作过大,牵动了整个背部的肌肉,半昏半醒的暗一痛得低低呻吟出声,两条剑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原本古铜色十分具有男人味的刚毅脸颊也因为失血过多和痛苦变得苍白,丰厚的唇部更是已经被咬得残破不堪。
李牧的冷漠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波动,薄而性感的唇依旧吐出无情的句子:“很好,大家都听到了,暗一说不够。”李牧接着走到暗二面前,蹲下,摸出袖中的扇子,以肩栖托住暗二的下巴,桃花眼此时犹如最锋利的刀锋,“暗二,你呢?你觉得够了吗?”
暗二被迫抬起自己的脸,暗二长得较清秀,虽然受的伤不似暗一那么重,但是脸色却比暗一更加差,整张脸几乎呈透明色,嘴唇惨白,两眼无神,似乎已经迷失在了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肉体,正在生死徘徊。
“本王问你话呢!暗二,你说够了吗?”李牧不依不饶,又问。
夜姬看不下去了,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没有理由要别人来承受。然而当夜姬刚刚要有动作,紧闭着双眼的暗一却忽然揪住了她的袖子,头几乎没有地摇了摇。
夜姬顿住了,暗一这是在阻止自己吗?
所有在场的人,院里院外,都被李牧极少展现的冰冷所吓到了,大气也不敢喘,李牧平时待人不错,即使是对下人也从来不会苛责,如今这残酷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在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来,他们的王爷,并不是不会发火、不会责罚人,而是还没到火候。
暗二神志不清根本就无法回答李牧,李牧双眼瞥向一边被夜姬半抱着的暗一,抽出搁在暗二下巴上的肩膀,暗二的头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暗一,本王问你,对主子的问话不回答,是有什么责罚?”李牧缓缓站起,无视暗一猛地抽动了一下的身体。
“关禁闭三天,自扇巴掌五十。”暗一睁开眼睛,手暗暗用力,试图推开扶着他的夜姬。
夜姬这次倒是没有犯执拗,在确定他可以跪趴在地上不至于再次压迫到背部的伤口之后,就放手了。
“我想问,他们犯的什么错?”夜姬站起来,走近李牧,双眼平视他,整张脸几乎和李牧一样没有丝毫感情,只是微微颤抖的下唇透漏了她此刻并不沉静的心情。
“办事不利。”李牧回视她,没有丝毫的柔情,只有幽暗的看不到底的黑色情绪。
夜姬无法描绘现在自己心里的感觉,空落落的,没着没落的,她总以为李牧是很好把握的,她卑鄙地利用了李牧对她的感情,同时也非常有把握,只要自己不过分,李牧对自己的态度就会一如既往,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可是,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过天真了,自己所想象的那种男人在现代小说中应该是称之为“忠犬”,但显然,李牧不是,如果要用一个现代词汇来形容的话,更应该是“腹黑”。当你感觉到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人的时候,他会告诉你,这只是在纵容你,不要过火,否则他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
这样不行……这样根本和他谈不出什么来。
当着屋里屋外几十双眼睛,夜姬走到李牧面前,靠近他,蹲下,主动握住他的手,李牧挣了一下,夜姬还是紧紧地握住,抬起脸和他对视,感受着手里冰冷的感觉,李牧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夜姬却不再和他硬碰硬了,只是柔柔地看着他,用小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李牧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紧紧抿着的双唇放松了一些,形状优美的桃花眼像是化开的冰湖一般缓缓漾开,带着动人的光泽。
真是个好哄的那人……夜姬心想,其实他要的也不多,只是自己总是太过吝啬。
感受着手里渐渐温暖过来的手,夜姬忽然想,这个男人会不会一直都在不安?
相对于李牧仿佛不要钱似的承诺一个接一个的许下,夜姬却从来没有对李牧有过哪怕一个字的担保,就算有,也几乎都是因为别的原因被逼无奈之下许下的口头承诺。
这样单方面付出的感情,谁会觉得心安呢?
即使这个人是李牧,他也会患得患失吧?
这样想着,夜姬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李牧这么生气,忽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这么残酷,这个男人,他是害怕了。
害怕我会一走了之。
想到这里,夜姬的态度更加柔软了,低头温柔地亲吻着手里修长的、有力的、属于男人的手,头靠在他的腿上,就像是一个倦了的孩子一般、
李牧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难得示弱的夜姬,心里最也后一点坚冰也渐渐地化开了,身体里冰冻的血液在她的温度下渐渐回升。
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夜姬垂落在肩上的发丝,感受手中柔顺的质感:“张随。”
一直守在门外的张随听到李牧叫他,赶紧走了进来:“是,王爷。”
李牧依旧低头看着夜姬:“把暗一、暗二带下去……叫顾姚去给他们看一下。”
“是。”随即张随找了几个人把暗一和暗二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他不断地提醒着,“小心点,小心点。”
暗一和暗二从小就生活在王府里,张随一直把他们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此时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心里也极是难过,所以对夜姬的怒气也格外的重。
第七章自欺欺人的幸福
“你们都出去。”待暗一和暗二被抬出去之后,李牧开口吩咐,修长的手指仍旧在温柔的梳理着夜姬背上的发丝,视线更是不曾离开过趴在腿上的人。
张随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相互依偎的两个人,不得不承认,很般配的两个人,很美的画面,但是看在眼里也同样的刺目。
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屋子中就只有两个人了。
趴在李牧腿上,接受他温柔地抚触,可是夜姬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李牧开口跟她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的时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反而因为少了许多的猜忌和怀疑而多了些许不真实的闲适。
即使再不愿,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还是鲜明地存在着,并不是假装无视就会消失掉的。
安逸的气氛最终还是由夜姬打破了,抬起头,并不意外地望进一湖融冰之后缱绻的眼波。
“对不起,下午我并不是故意要搞失踪的。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会这么大,是我考虑欠周了。”
李牧目光沉静,似温柔又专注,刀削一般的嘴唇终于动了:“去哪里了?”
夜姬犹豫了几秒,在接触到李牧澄澈的目光之后:“碰到了一位故人,所以聊了几句。”
李牧一直抚摸她发丝的手抬起,改而细细地摩挲她小巧漂亮的下巴:“是谁?”
此时的李牧,夜姬完全抓不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几秒间大脑闪过几十种想法,在说和不说之间徘徊了数次。
李牧只是认真地看着她,温柔地爱抚着她,不催促,不着急。
但是这样的李牧,反而叫夜姬心里没底,她原本打算糊弄过去,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警告她要说实话,一定要说实话!
“宇冽,是宇冽……”明明是要说郭素的,心底呼喊的也是郭素,可是最终脱口而出的却还是另一个名字,说出口的那一刻,夜姬忽然就觉得后悔了,同时一股深深的自我厌恶忽然涌上心头,让她无所适从。
李牧忽然笑了,长长的睫毛盖下来,遮住了眼中的神韵。微微带着笑的李牧仿佛真的成长为一个成熟历经世事的男人一般,太多的含义蕴在笑里,那绝不仅仅是一个笑。
夜姬猛地感到身体发寒,一种寒意从心底漫了上来,有什么不对了,一定是哪里错了。
不可预知的错误往往是最恐怖的。
李牧的手渐渐地再次向下,修长的手指,只是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握住夜姬的脖颈,仿佛是在找怎样下手最舒服一般,李牧换了数次手势。
夜姬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她在害怕,明明她已经恢复了武功,要在李牧手里逃出来很简单,可是,她在害怕。她甚至没有想过要逃,要用武功。
李牧不说话,夜姬也没有说话,李牧仿佛在等什么,夜姬也在等,她在等着下一秒李牧忽然收紧手指,她在等着李牧做点什么。
许久,久到夜姬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要麻了的时候,李牧终于将手从她脖子上抽开:“他才刚从这里离开,你们就又碰上了,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