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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别,很可能就是天人永隔,这一点李牧心里是明白的,李潇和李憬从本质上就不同。李憬虽然老实,可是他就好像命中注定是要驰骋沙场的人一般,多少次与死神的零距离接触,他都逃脱了,那时一个血性男儿。李潇内心虽然坚毅,可是却完全还不足以面对罗刹场一般的战场,而且像他这种智慧纸上谈兵的大将军到了边疆又怎么能镇得住那些刀刃上活过来的士兵?
“我们先出去吧。”夜姬轻轻出声,现在李牧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而且她也还有要紧事要做,这也算是给张随一个台阶了。
张随僵着一张脸走了出去,夜姬最后一个走出来,李牧背对着门,沉默着,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夜姬脚步一滞,她本该是最应该留下的那个人,可是……
最终,她还是留给李牧一个人在屋子里离开了。
顾姚奇怪的看着她“夜姬,你怎么也出来了,你不是应该陪着王爷吗?”
夜姬含糊其辞“这种时候,还是先让他一个人消化一下或许会比较好。”
顾姚不赞同了,“怎么会一个人好一点,如果我难过了,我就希望有一个人陪着我,哪怕是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关系,只要让我觉得不是以个人就可以了。王爷虽然自尊心强的要死,但是对夜姬你,应该是不一样的吧,他会很希望你能陪着的吧。”
夜姬答不上来,像是逃跑一般匆匆的走开,远离了李牧,远离了那个会叫她犹豫的范围。
夜琦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夜姬走远了一段之后,才放慢了脚步。
她承认,她害怕,怎么能不怕,如果一旦留下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疯掉,会不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既然已经注定了结局,何必再继续增加一些不安因素进去,什么都不要想,只要麻木自己的内心,只要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可以了。
“夜琦,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夜琦点了点头,颇有些不放心的走开了。
夜姬观察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人,拿出哨子,对着天空吹了起来,哨音空转奇特,更像是某种鸟类的声音,因此即使有人听到了也不会引起怀疑。
没一会,小苍出现在空中,俯冲而下,划破天空,在距离夜姬只有几米的时候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夜姬的肩上。
夜姬带着小苍乘着无人,迅速走入书房,奋笔疾书,最后把一张小小的信纸塞到小苍脚边绑住。
小苍“咕咕”的低鸣,似有不舍,乖顺的蹭着夜姬的指腹摩了两下。
夜姬有些抱歉的顺了顺它的羽毛“今天没有吃的,对不去,辛苦你了。”
小苍“咕咕”低鸣,而后展开硕大的翅膀猛的飞走了。
处理好这件事情,夜姬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呆呆的坐在书房里发呆,思绪不受控制的一直在回想昨晚的那一刻,李牧的笑,李牧的眼,李牧的血。
她就再那里坐着,像是入魔了一般,明明只要几步就能看到他,可是她就是在想念,深深地想念。
抬起手,手上得纱布已经拿掉了,手上的伤在昂贵的金疮药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还留有痕迹,这已经算是恢复的相当快了。
看着,看着,夜姬忽然又涌起了那种熟悉的空虚感。
浑身颤抖,无法控制一般**,她需要巨大的疼痛来缓解这种感觉,否则,下一刻,她觉得自己就会疯掉。
抬首巡视四周,忽然看到桌子上的剪刀。
走过去,拿住,金属冰冷的质感握在手里,整个人都有些安静下来了,剪刀尖锐的顶端闪着锋芒,只需要轻轻一划,就可以感受到鲜活的生命的味道,带着温度的鲜血,不正是证明此刻我还活着的证据吗?
像是一个瘾君子一般,明知这样的行为不可取、不正常,可是还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想要寻觅这种感觉。
卷起宽大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胳膊,沿着内壁轻轻一划,细密的血珠就争先恐后的齐齐涌出来。
不够,还不够……
第二下、第三下……
一下下,持续增加的痛苦好像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镇痛剂把心里的浓雾驱散了一些。
直到十几下,夜姬才放下手中的剪刀。
痛苦,却真实。
夜姬第三十七章此夜无人睡眠
“小姐,你没事吧。”夜琦问忽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夜姬。
夜姬轻轻一笑,轻如微风“我能有什么事。”说完,推开门,独自走进去。
屋内李牧仰躺在床上,姿势好像没有变过。
夜姬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吃饭吧。”
李牧的眼睛很红,可是没有泪,只是干干的发红,表情也很僵硬。
“陪我去吃饭好不好?”夜姬再次问。
李牧终于有了反应,明明是睁着眼睛,可是现在却像是刚刚睡醒一般,声音疲惫“先叫小七陪你去吃好吗?”
夜姬专注的看着他,摇摇头“我想你陪着我吃。”
李牧微微诧异,夜姬可不是那种会缠着别人的人,多多一想,李牧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我没有怎么样,我只是想你陪我去吃饭,我现在可是有孕在身,这点要求你都不肯吗?”
李牧沉默了一会,手轻轻的**着夜姬的手,忽然一笑“好吧。”
夜姬按住李牧,“我去叫他们把饭菜端过来,你不用出去了。”
“嗯。”李牧没有反对,温柔的看着她为自己忙碌。
晚饭比较简单,只有两个人量的四菜一汤,当然还有为夜姬专门准备的滋补汤。
夜姬挑好菜,又舀了一碗汤,端到李牧床头,然后用一个比较大的勺子舀起饭和菜,送到李牧嘴边。
李牧受宠若惊,自己还没要求夜姬就主动做了,这是什么待遇啊,他简直要怀疑夜姬是不是真人了。
夜姬举着勺子半响,李牧还不张嘴,她有些不耐烦了,“张嘴。”
李牧咽了口口水,以免等下太过丢人把口水都流出来了。
吃完一口,李牧就十分配合的乖乖的享受着这绝对值得纪念的一刻。
等到喂完李牧,夜姬才拿起桌子上得饭菜草草的吃了几口。
李牧这才想起夜姬还没吃,自己刚才光顾着自己甜蜜了,忙说“先不要吃,先让他们拿下去暖一下。”
夜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有这么娇气吗,不就是吃点冷饭嘛,何况也还是温的。”
“你现在身体不好,而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李牧闷闷的说。
夜姬轻瞥了他一眼,没理他,匆匆把饭吃了,把汤喝了。吃完饭后,就叫夜琦进来把餐具收了。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李牧床边。
李牧偷偷看了她几眼,心里有些别扭,虽说自己平时是比较喜欢粘着她是没有错啦,可是夜姬这样主动的陪着他,他总是有一种幸福的不真实感。
想到这里,李牧有些想偷笑,仅仅只是这样自己就高兴成这样了,那以后两个人成亲了,每天在一起,自己不是要幸福死了?
“你干嘛笑得这么龌龊?”夜姬皱着眉头问。
李牧一愣,不高兴道“我这么帅气的笑容就被你形容成这样啦?”
夜姬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我问你,你说的那个再府里办宴会的事准备什么时候搞?”夜姬忽然一本正经的问。
李牧呆呆的说“我还没想好……”
夜姬打量了一下他,看起来颇为怀疑的样子“你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李牧愤愤的盯着夜姬说“我像是会食言的人吗,而且人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很用心的在准备!”
“凶什么凶,你看我不爽了吗?”夜姬横眉冷对。
根本就没有凶起来的李牧缩了缩,小媳妇似的“我怎么敢看你不爽……”
夜姬放柔了语气,难得的把某人太过激动掀开的被子,拽着被角往上提了一厘米……“那好,我想要后天办,可以吗?”
只是被一句稍微好听的话就迷得有些飘飘然的李牧恍惚的点了点头。
“嗯,好,那你把你要邀请哪些人给我列一个名单。”说着,夜姬就起身去拿纸和笔。
等夜姬把东西拿过来,李牧忽然犹豫了,“夜姬,那个……”
夜姬蘸着墨汁的毛笔一顿,一滴墨汁滑落笔端,滴到宣纸上,散开,成了一大团墨色的污渍。
夜姬顺手把废掉的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抬头,自然的问“怎么了?”
现在的时机似乎不适合吧……李牧想这么说,却说不出口,这几天他确实没有心情办这些,可是话却说不出口,即使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李牧还是不想让夜姬有一点点的失望。
“没什么,那就后天好了。”
“嗯。”夜姬状若未察觉一切。
待两人讨论好最好的名单,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可是两个人还是在一些问题上有些分歧,当然,全部以李牧的让步而通过了。
讨论完名单的问题,夜姬把纸递给李牧,“你叫张管家明天准备些请帖吧。”
“哦,你直接告诉他也可以的。”李牧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的把纸折好放在枕头边。
夜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起身出门,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牧伸长脖子望着“你去干什么了?”
“让夜琦准备一些热水,洗脸睡觉。”
“你要睡在这里?”李牧咧着嘴问。
夜姬斜看他一眼,“怎么,你不想,那我就出去好了。”
李牧赶忙拉住她的手,“真是的,我就问问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夜姬认真的看着他,俯下身。
李牧心跳加快,也直视着她。
“李牧。”
“嗯?”
夜姬又靠近了他一些,鼻尖几乎碰到他,“我再说最后一遍,大男人撒娇真的很可怕。”说完,夜姬不顾李牧气的发抖,转身去给夜琦开门了。
太恶劣了……李牧几乎捏烂了床边的医书,真是太准了,女人怀孕了果然会性情大变……
夜姬背着李牧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夜琦和几个丫头端着热汤和毛巾进来,夜姬也不用她们服侍,自己就把自己收拾了,她是在是不习惯别人拿着毛巾在自己脸上**,这让她有一种很白痴的感觉。
洗漱完毕,夜琦带着人退下去。
夜姬非常自然的把外衣脱掉,冷静的忽视掉背后两道太过灼热的目光。
里面的亵衣可以把全身都遮住,所以夜姬觉得这并没什么,走到床边,夜姬问正拿着书似乎看得非常认真的某位人“你要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哦哦,你要睡了哦,嗯,时间是不早了,我这看书看得太认真,都忘记时间了,嗯嗯,是要睡了。”李牧啰嗦了半天也没回答夜姬的问题。
夜姬熄灭灯,自己直接大跨步,跨过李牧,到里面空间比较空的位置躺下。
黑暗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牧也没有像平时那么唠唠叨叨的,总是把两个人之间的所有空白都填满。
黑暗,更是给了人一种保护的感觉,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伪装自己的表情和心情,因为黑夜给每个人都带上了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很多人喜欢在夜晚把头闷在被子里默默哭泣,这种人往往是白日里派对国王式的人,光鲜亮丽、活泼开朗,似乎没有任何的烦恼与忧愁,坚强到无人可以伤害。
实际上真正的伤从来都是存在的,只是有些人习惯于向人倾诉,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难过,这种人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实际上,最幸福的反而是他们。
因为真正悲伤却自卑骄傲着的人,都习惯在黑夜中舔舐自己的伤口。
不是不渴望别人的安慰。
而是害怕连安慰都是一种伤。
看似平静的夜晚,两个人的呼吸都很平稳,似乎都已经进入了睡眠。
只是这一次,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个人共眠第一次出现了距离。
一个人满目愁绪。
另一人,却已成殇。
夜姬第三十八掌最痛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大早,李牧就悄悄的起身了,动作很轻,悄无声息的出门了。
夜姬也睁开了眼睛,屋外还是黑漆漆的,初春的夜晚还是格外的长,在这样日子里,很多人都喜欢赖被窝,不仅仅是因为被窝的温度,更因为那一份安全感喝归属感。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很荒谬,被窝怎么可能会有一种归属感,可是那是真的,对于那些极没有安全感的人,只是一个简单的温暖的被窝,真的就会产生一种隔绝了外在的寒冷痛苦的错觉。即使知道是错觉,还是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