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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巧修罗,也真是越长越小了,总是如小孩这般撒娇。
“公子。小姐。”只听一声温婉娇唤,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抹倩影出现在了门外。
小荷今日着了一件粉蓝色的长裙。及地的裙摆,仿佛是嬉戏的波浪,随着女子轻盈的碎步,一摇一曳,洋溢出一分生动,一分俏丽。
“小姐,邵濡老爷、少爷与魏夫子正在前厅,说是有要事要与小姐商议,特让小荷来请小姐。”小荷软软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碗说道:
“莫让胡叔他们等急了,小荷前头带路吧。”
“是。”
秦府前厅。
当我与小荷到达前厅时,魏夫子正在与胡邵濡对弈,两人一黑一白,心无旁羁。凤旭扬则独自坐在一边,他看着手上的杯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杯身。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凤旭扬蓦地抬起了头。
隔着遥遥几步距离,他的目光,就这么直直望了过来,似乎一下就望到了我的眼底……
“凤儿,我已经拒绝了龙如卿”
“凤儿,你可知,我为何单单只唤你凤儿?”
“凤儿,平日里,你跟个人精似的,怎么现在装起傻来了?”
“凤儿,凤儿……”
“凤儿,我喜欢你……”
“小姐,你来了。”胡邵濡与魏夫子同时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胡叔,夫子好。”我微微一笑,与小荷躬身行礼进了屋。
胡邵濡微微一笑,罢下了手中的棋局坐转过身。
两名小厮自一边取过一盆温水,捧着走上了前。胡邵濡与魏夫子各自净了净手,侧头看着我说道:
“小姐,老夫与夫子商量了一下,认为现在是时候离开贝朝了。”
我略一沉吟,点了点头道:
“嗯。胡儿明白了。”
“小姐接下来可是要回楠朝?”魏夫子淡言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本次出门,本就是为了寻胡叔。现在寻着了胡叔,也是时候回谷里了。胡儿出门多时,师傅怕是想念了。”
“其实,老夫有个不情之请。”魏夫子说着,微微笑了起来,一张老脸瞬间笑皱成了一朵菊花,“既是要回楠朝,不若取道曦朝。”
我听着,微一怔愣,随后淡笑着说道:“这倒是巧了,胡儿原本也是想取道曦朝的。”
“原来小姐竟是与老夫有同样的想法,如此甚好。“
我‘呵呵’一笑,又与胡邵濡、魏夫子商量了些关于路线、物品补给等等的琐事,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后,才离开了房间。
从始至终,我与凤旭扬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小姐……”
我闻声,转过身,却见是魏夫子追着我出了院子。
“夫子何事?”我问。只见魏夫子自怀中取出一物,看模样,应是信件之类的东西,我不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是?…”
“这是今个儿早上秦公子交给老夫的,说是要老夫等到只两人时,亲自交到小姐手上。”魏夫子微笑着说道。
我听着,轻手自魏夫子手中接过信。
信封上,清清楚楚写着:‘胡儿亲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的确是出于秦凡的手笔。
“老夫办了所托之事,先告辞了。”魏夫子微一作揖,便躬身离开了。
待魏夫子离开,我手指一转,便轻巧地拆开了信封。
信中只有短短几行字,大约概括起来,就是秦凡有话想与我单独说,要我见着信就去山神庙,他会一直在那等着我… ‘
怪不得一天都没见着他,他不会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那等着我吧 …’我想着,突觉一头的黑线。
现在都快要吃晚饭了,这个小傻瓜不会等得饿昏了吧 …
我想着,唇角不觉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转身。朝院门外走去。
天空,残阳似血。
第一百零九章 小印园匀黛色深,私钳纸尾意沉吟(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褪去了蓝色的透明,一层一层。在莹莹的白雪照耀下,慢慢化成了一种很奇妙的灰紫色。
雇的马车在山脚下就停下了。我顺着蔓延的雪路小心地向上走去,一脚深,一脚浅,踩在雪地上,脚下‘吱吱’作响。
我的身上,裹着凤旭扬之前送来的狐狸毛大衣。
厚厚的大衣落在身上,沉重而温暖。只可怜了那露在外面的鼻子,只稍微微吸一口气,就冻得通红。
秦凡信中所说的山神庙我并没有什么大印象,只依稀记得,之前遇到虞熙,便是在去那庙宇的路上。
后来,因着一些琐事,也没再去游玩的功夫。只是偶尔听小荷稍稍提过几次,说的也不过是比如张家婶子身体不好,他儿子来拜了拜,张家婶子的身体就无医自好了之类的事。弦外之音,也无非就是要我逮着空,可以带她来上一次。
记得我当时还挪揄她说:丫头大了,有事要求菩萨了。把小荷气得直跺脚。
我想着,不禁嘴唇微扬。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似是兵器相抵的声音。
我眉头一蹙,一脚跨进了山神庙的大厅。
只见,大厅内有一个黑影在半空中急速掠过。那黑影见着我进门,竟是二话不说,侧身向我袭来。
我心下一凝,立即旋身躲过。
黑影人这看似随意的一击,外露的剑气却是狠毒得很。绕是我险险躲开,厚重的狐狸大衣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一个大口。
衣服撕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厅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那黑影人见一招失手,竟是借力墙壁又向我袭了过来。
我左手急速一转,将狐狸大衣甩到一边,右手自腰间取出一把软剑,堪堪接下黑影人的一剑。
电光石火,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黑影人的杀意。
如此浓重的杀意,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凭着之前与洪无学习的内功心法,再加上这些年,我零零散散学的一些武功招式,与那黑影人过招,却也势均力敌,双方一时难分高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问。手下急转,狠狠向那人刺去,只见他一个偏头,肩上却无可避免地被划出一条血口。
“哼”那黑影人被我伤到,也不言语。只轻哼一声,便急速向后退去。
我箭步上前,正欲追上他,却见他突从身侧抛出一个人来。
我一时躲闪不及,只得堪堪接下那人。眼见着黑影人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不要……”怀中的人突地发出一声嘤咛。我急忙低下头,这才发现,我刚才堪堪接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虞熙,虞小姐。
我看着虞熙。
她背后的衣衫被划出一道狰狞的口子,外衣、里衣和着血肉翻了出来。周围的衣服此时也已经被染得通红,正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可见,她是受了重伤……
我看着。紧抿起嘴唇,缓缓闭上了眼你 ……
“伊伊!”
突地,伴着一声叫唤,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扑到了我的怀中。
随后,我的耳边,是许多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我睁开眼,看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众人。
巧修罗、凤旭扬、玉无殇、旭日、小荷、明月……秦凡。
他们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
“伊伊,这是怎么回事?”巧修罗的轻功最好。因此,他是第一个来到山神庙的。他看着手持着血剑的我,又看了看我怀中满身是血的虞熙,三两步走上了前来。
“我没事。”我淡淡地说道,目光略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了玉无殇的身上,“无殇哥,虞熙小姐受伤了,你来看一下吧。”
玉无殇听着,微微额首,走上了前。
“她受了很重的伤,我出门也没带什么药。必须要马上回去止血包扎。”玉无殇取出随身的一些伤药,一边熟捻地为虞熙上药,一边淡淡地说道。
秦凡自进门来,便一声不吭。此时听见玉无殇这般说,便两三步走上了前来,一把将虞熙自地上抱了起来。转身,离开……
迎着夕阳,秦凡沉默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府中,经过玉无殇的医治,虞熙的伤,总算不再渗血。只是,她失血过多,脸上不觉泛出病态的苍白。
秦凡一直守在虞熙的床前,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三天。虞熙整整昏迷了三天。
三天后,虞熙醒来。醒过来的她,却没有提及有关那日山神庙的一字一句。玉无殇说,她是因为惊吓过度,受到了刺激,所以几乎忘记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小荷,虞小姐醒了,你随我去看看她吧。”我淡淡地说,口中吐出一困白色的雾气。
“小姐,你为什么要去?”小荷撇了撇嘴,满是不乐意地问我。
我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自虞熙被救回来的那天,秦府中上下就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是多次救秦凡于水火,用情至深的世家小姐。
一个,是多次拒绝秦凡好意,来路不明的江湖女子。
一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回来。
一个,手握长剑,满身是血的回来。
任谁,都能随意揣测些什么出来。
“小荷,下去打点一下吧。”我说着,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淡。
“秦凡哥,秦凡哥,你看,你快看,这个雪人堆得像不像你?”
一墙之遥。
女子欢愉的声音悦耳传出,似乎透着笑意,如银铃般地响起。
我听着,眉目淡淡展开,随着小荷一同缓步走入了园内。
园内,洁白的雪地上。站着一粉一灰两个身影。
粉色的身影,正半蹲在地上,她看了看面前的雪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灰衣男子,口中一直快乐地在说着些什么。灰衣男子仔细地听着。她说一句,他就笑一下。
两人之间,似乎有着停不下的快乐。
然而,女子的身体,并不怎么好。她的脸,冻得发红,却仍是不可遮掩地透出一股苍白。身体软软的,近乎整个都靠在了男子的身上。
他们的模样,就像是在相依相偎,互相取暖……
“秦公子,虞小姐……”小荷许是看不下去了。她出声唤了一唤,上前屈身行礼,成功地将蹲在地上那一粉一灰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目光掠过秦凡,在虞熙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只见,她身子一僵,突然缩到了秦凡身后大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第一百一十章 小印园匀黛色深,私钳纸尾意沉吟(下)
夜晚。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下来,朦胧地,催睡了所有的喧闹,寂静地落在人间。
秦凡沉默地伫立在虞熙的床头。他低垂着头,金色的长发就顺着他脸颊的曲线柔软地垂了下来,一丝一丝,仿佛有着说不尽的柔情。
“查出来了吗?”秦凡淡淡地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低的,几近冷漠。
“是。”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此人低眉信手,却暗含一股锐气,正是秦凡府上的管家李伯。
李伯上前踏了一步说道:
“经查,虞熙小姐背上的伤,与‘主子’的剑锋完全吻合,使剑的手法也一致。”
这一声‘主子’,说的自然不可能是秦凡。然而,李伯淡淡而言,似乎丝毫都不觉得不妥。
秦凡听着,一双蓝眸半眯半睁,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子邪气。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秦凡说着,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李伯退下。
李伯得令,微一屈膝,便闪身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寂静无声。
那之前的一切,好似都只是一时的错觉,并不曾来到过一般……
因着那日虞熙对我的反应,之后的几日,我便没有再踏进过虞熙的院子半步。
这样无法。一个原本就因为惊吓过度而暂时失忆的人,在看到了另一个人时却大惊失色,甚至害怕得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这样的场景,稍微有一些想象力的人,都能揣测出一个所以然来吧 ……
我想着,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 ……
而对于此事,秦凡的态度应算得沉默。
从始至终,他也未发一言。只是整日陪伴着虞熙,尽心地照料着她。
极尽温柔的,全心全意的……
一时之间,府内几乎所有的下人都觉得,他们主子和虞熙小姐的好日子要近了……
“小荷,你去与胡叔和夫子说,让他们准备准备吧。”我淡淡地说,目光未曾离开书页半分,“出门时,顺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