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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蹑手蹑脚的爬到前面去看他睡觉的样子,唔,很养眼。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一点也不冰冷,整个人都会温柔很多。
我摇晃了一下他,想着把他弄醒,我们要赶紧走出去了。
摇了半天手都已经酸掉了,可人居然没有反应。
我不死心,再次用力晃荡,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慌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赶忙用手去试他的鼻息,还是有的,只是有点烫。
我想起了什么,赶忙用手背伏在他的额头上,果然热的可以蒸蛋了。
原来昨天晚上抱起来那么暖和根本就是他当时已经发烧了。
我想起他昨天白的异常的脸,现在一看已经是烧的通红,用力摇晃了一下脑袋,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小黑拍了他一掌,内伤应该已经很严重了,又浸了半天凉水,乍一出来外面有多少有些闷热。这里没有药,当然会烧起来。
不管怎么着,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多少认得一点草药,只是也不知道这荒郊野外的有没有。
我跑出去,先是用石头在一小块木头上挖了个小小的坑,然后承了水喂他喝下去。
好在崖下的植物很多,找了半天弄到了一点薄荷叶子,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强。
喝了水,又被我折腾了一会儿,他多少有点清醒了,眼睛微微的睁着,还是迷糊。
我把那些薄荷叶子塞到他嘴里去,他也不嚼。
好吧,我也豁出去了,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的嘴一张一合的把叶子咬烂。咬着咬着,想起自己怀里的那些绿豆泥,赶忙拿出来,也往他嘴里塞。
就这么一通折腾,我腰酸背痛,主要是肚子也很饿,还得不停地取水给他降温。
那种突如其来的无助感几乎叫我窒息,我用力的擦着他的手脚,胸口,还有脸庞,一直到他们出现潮红。取了好多薄薄的石片,用自己记得不多的方法在他后背刮痧。
他的烧始终不退,那种无力的感觉重重的压在我心上,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团火凑过去,烤的我的心脏吱吱作响。
如果他还是睁不开眼晴怎么办?如果他就这么睡的熟了不在醒过来怎么办?
他醒不过来,我会把他好好埋了,然后自己走出去,也许就是这样吧。
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奢望一生一世,天长地久。可是真的下的去手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是。所以注定了不能把对方扔在那里不管,就如同他回到水里把我拖上来。
可能是因为常年习武体质很好吧,总之这家伙比我预想中的很早就恢复了知觉,烧也退了一些,起码摸上去不再烫手。
“哎哎,我说你还有没有力气?我们必须得走了。”我用力拍着他的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裹得他严严实实的,感觉爽的不行。
“好渴……”他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别乱动!”我又狠狠的拍了怕他的脸,连带着捏捏鼻子,扯扯耳朵,这才把取过来的水给他灌了下去。
谁叫他当初一副冰山脸,现在落到我手里,非得好好报复报复不可。
“你最好把手拿开!”
唔,还知道痛啊。我悻悻的伸回了爪子,忍不住又拧了他一把道:“喂,我们得走了。”
他扫了我一眼,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整理了衣服,抬腿就往外走,除了腿还在微微发抖以外,步伐相当正常。
我在他背后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四……
还没等数到五,果然听见扑通一声,出去一看,这人正躺在地上任人蹂躏状。
我默!就说了不能逞强的。
看他这个架势是不太妙,我倒是能弄点野菜吃吃,可问题是病人需要营养和药物。
我用最快的速扯碎了裙子的下摆撕成布条,把他连扎带捆的绑好了,然后半拖半架的想办法弄出去。
他真沉,我都快被压得断了气。
总之就这么往前走,顺着有水流的地方,背不动了就架着,架不动了就拖着,在我还有力气动之前,我们总算是找到了另外的一个暂时可以安身的山洞。
我把他安顿好了,就出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在湖水里弄到了鱼。
虽然个头小了点,大概才只有两根手指粗细,但是好歹也是鱼啊,是肉类。
我马马虎虎的把这条可怜的鱼弄了点汤,没有盐也只能给他喝了,自己则是随便凑合了一口。
一边嚼着蕨菜,我一边郁闷,这要是生病的是我该有多好?
霸王
我就这么拖着他一直向前走,宁远的内伤没有好,到了第二天嘴角开始往外冒血沫。精神也是时好时坏,有的时候我真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直接挂掉了。
宁远应该是没有得罪老天爷的,所以我们的道路虽然是崎岖,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困难。想象中的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水源并没有出现,事实上那个湖连着的那条河一直是滚滚向前的。
扯着他沿着河岸走,我头晕眼花,快要脱力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缩在一起,只有能够感受他是在实实在在的喘着气,我才能够放心下来。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扔下他,如果我要比他先挂了,一定会动手宰了他,省的死了也会担心。
第四天的时候我是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躺在地上只想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宁远……”摸摸他的脸,果然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嘴角又开始有一道血线流下来,我用袖子替他擦了去,那上面是一道一道的褐色污渍,都是他吐出来的血。
原来人的血可以有这么多,我从来不知道。
而他也不过只是个稍微强壮一点的凡人罢了,并不是什么神仙。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的只能杀了你……”碰碰他的眉毛,那双眼紧闭。
我又等了好久,他动也不动,这才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
似乎有动静了,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嘴唇也轻轻的上下磕动着。
哎?说的是什么?遗嘱吗?
我撑起身体,把耳朵凑过去,想要听的仔细一点。
他的声音模糊地辩不清晰,然而我只听明白了几个几不可闻的字眼。
“走……别……管……我”
眼角有什么东西咸咸的刺的我难受,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撑起身体跪着,一边带着他向前爬动。
无论如何不到最后的那一步,我不会放弃。
“宁远……”我一边向前挪动,一边有气无力的絮絮叨叨,“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们就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吧。”没有正月,没有任何人,他只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再也不分开了。
“宁远,你答不答应?”我不死心的追问,“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他果然没有说话,只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晕过去了。
为什么不放弃他,我说不清楚,就像是阿爹和阿娘,一眼就注定了要相爱一辈子,只不过我没有阿娘的好运气,我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
时过境迁,海枯石烂,总会有那么一天,他的心里会有我的一点位置,就像是一株小小的幼苗,总能长成大树。
问题是在长出树之前,这片土地是我的,不能荒芜成沙漠。
在山谷里爬了不知道有多久,我们居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小的茅草屋。
老天爷啊,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厚道的事,足够我对你顶礼膜拜了。
我把宁远暂时放在原地,然后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屋子,看上去很破旧,这种境况下,里面一般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就是一个中年的邪恶大叔。
我当然是希望前一种,因为就凭我们两个现在的体力,对付邪恶的大叔显然是没戏的。
豁出去了,我咬牙挪过去敲了敲门。
似乎没有人在,我轻轻一推,那门竟然开了。
呃,不经过同意就进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算了,都已经这幅德行了,实在是不应该再拘泥于小节,我一个骨碌,勉强用手扶住门框,低声问道:“有没有人啊?救救我们……”
里面黑漆漆的,我有点害怕,但是一想起还在外面的宁远,就咬着牙慢慢向里摸索。
有微弱的烛火亮了起来,有个人以比我还慢的速度挪了过来,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
哎。果然是老奶奶,宁远的运气简直是好的没法说,我就差欢呼了。
“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老奶奶要仔细的凑近才能看得清楚。
“婆婆,我和相公遇到了歹人,您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粮食?”
“快进来吧。”老奶奶急忙道,还很好心的跟我出去一起把宁远拖了进来。
“姑娘,你不能在这儿多呆,我儿子就快回来了。”老奶奶用剩下不太多的面熬了一点面糊糊。
先小心的给宁远喝了,我才接过碗几乎喝了个底朝天,从来没有这么饿过,一点力气都没有。
“您儿子?”呃,我不太懂得。
“哎,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是个劫道的。”老奶奶叹了口气,白头发在烛火下显得稀稀拉拉的,“索性他这两天不会在,说是去那边的山头做死人生意去了。”
“您儿子是伏龙山的?”
“不是,他不过是这山里的一个猎户。哎,作孽啊。”老奶奶提起来就是唉声叹气。
“唔……”我抹了抹嘴,感激道:“不管怎么着都要谢谢您,等他醒了我们马上就走。”
好歹宁远确实是争气,有了热汤和热水,又有了足够的时间休息,他半夜就醒过来了一次,又睡了一阵,总算是醒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我就打算拖着他离开,临走之前把身上唯一的,稍微干净一点的那条手帕留了下来,多少能够换几个铜板吧。
“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伏龙镇了,到了镇里你们就安全了。”老奶奶颤颤巍巍的指着道路,我站在一边拼命地死记。
如果不出意料,应该不太远了,竟然真的就这么被我和宁远走了出来。
他已经醒了,不用我拖着,所以两个人互相扶着向前走。
走得很累,可是我心里却很欠抽的有点乐颠颠的,这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多好?
还是算了,我快累死了。
就这么一直走,翻过了两个山头,当看见眼前那个小小的市镇的时候,我已经快哭的稀里哗啦了。
“宁远!”我扯了扯他,“我们安全了。”
他也不说话,脸色憔悴,衣衫凌乱,我看见他用力吞咽着什么东西,就明白他的内伤又发作了。
事不宜迟,既然伏龙山的那个什么老板开的店铺在,我们过去就好办了。
“坚持住,很快了。”我扯着他,尽力走得飞快,完全无视路人怪异的眼光。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进了那个客栈,当那个店老板看见我们两个的时候,脸色绝对是精彩非常的。
“快,快。”他一面指挥着打杂的伙计把宁远扶到里面的客房里,一面还要接住摇摇欲坠的我。
应该已经有人去通知小黑了,我躺在床上,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又累又饿。
那边的另一张床上,躺着宁远。我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有扫过来,但是侧头注视他,却又被不着痕迹的错开了。
尽管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我还是咧嘴笑了一下。
他闭上了眼睛,疲惫的睡了过去。
那个姓谢的老板这时候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米粥,送到我面前。
我也不管,接过来就吃,刚吞了两口就发现不对劲。
“哎,怎么不给他吃?”我指着宁远质问道。
谢老板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招牌笑容,“头目说了,您吃饭可以免费,楚将军要掏钱。头目现在没来,我们不敢擅自做主。”
我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就被人顶了回去。
“本店概不赊账!”
我默!死小黑,绝对是故意的。
“好吧,你给他端一碗面条来,我保证他会掏钱。”要是等到小黑从山上下来,估计宁远会横尸当场,他受了伤,已经虚弱的太久了。
谢老板赶忙亲自从厨房端了一碗。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道:“算了,还是给他吃刚才的米粥吧,这个我吃。”
谢老板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办了。
送来了吃的,我又对谢老板道:“你去给我弄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趁着他出去的空挡,我赶忙爬下了床,端了那碗粥,喂宁远吃了下去。
等到谢老板取了干净的衣服回来后,看见空碗,笑的更加灿烂,看了我一眼道:“大嫂,楚将军吃完了就要结账的。”
我默!这个称呼……
宁远还躺在那儿昏昏沉沉,被这个称呼一激,竟然睁眼看了我一眼。
“少套近乎,掏什么钱?”我说的理直气壮,可惜底气不足,纯粹是饿的。
“哎,吃米粥要掏钱啊,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