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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非死不可吗?如果一定要这样,我不想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我承认我很自私。
阿娘的身体怕是真的已经不行了,刚才勉强说了一会儿话,险些晕倒。我叫了祁师伯过来,行了针,这时才刚沉沉睡去。
这在一年之前还是几乎不可想象的事情,她的身体状况一直谈不上是坏的。
恍恍惚惚的一直走到御花园的湖边,我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出神。
傻站了大概两刻钟以后,我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下定决心后迅速的冲回安宁殿找小黑。
大哥驾崩的消息封锁的严实,宫中上下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只有区区的六个人。
小黑自然是不包括在内的。
我冲进殿内的时候,他也似乎嗅到了某种危险的苗头,皱眉望着我,意在询问。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正月究竟在哪里?”我扯住他的袖子,实在没工夫和他废话了。
“怎么了?”
“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自然是知道。”小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估计他这个情报来的不甚光彩,怕被阿娘知道收拾他。
“带我去找她,立刻!”我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让正月回来看看阿娘。阿娘养了我们这么多年,躲过的刀光剑影无数,我们不能不知道感恩。
小黑偏过头去,面色凝重,过了半响方才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因为事情来的仓促,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由小黑带着我从宫中的侧门使了暗卫特殊的令牌,浑水摸鱼的溜了出去。
宫中和皖宁城的门禁已经明显严了起来,我们差一点也被扣下,不过当我们刚刚出了城,看到身后已经死死关闭的大门,忍不住庆幸运气还是挺好的。
“大哥驾崩了。”我和小黑骑在临时顺来的一匹马上,悄声告诉他这个消息。
小黑一愣,用力一拉缰绳,那马猛的一扬前蹄,身体半立起。还好我抓的紧,险些被摔下去。
“从哪里听来的?”小黑显然还不愿意相信。
我沉默,真的不想告诉他是亲眼所见。
“这时候你还敢出来乱跑?”他咬牙要往回驳马。
“阿娘的身体也快不行了,这次不是我咒她。”我扯紧了他的衣襟,“她不说,可是我知道她很想正月。”
小黑也不说话,片刻之后一夹马腹,原本已经缓步慢行的马立刻再度疾驰向前。
我给阿娘留下了一封信,叫树树傍晚的时候交给闵叔叔,趁着宫中的形势还算是稳定,我才可以走的放心。
“腊月,这次皇上驾崩了,必然会引起轩然□,你若是回来。答应我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小黑没有再过多的劝阻,只是把我抱得紧了些。
“你呢?”
“师父前日和我说等到伤好了,就立刻动身去北疆,那里镇守的佘将军旧疾发作,怕是压不住赫赫人的觊觎。”小黑说的平静,然而我却明白这条路的凶险。
“本来原就准备这几天动身的,今天正好,省的和你道别了。”小黑浅笑,却是难掩无奈。
“小黑,长大了真不好玩。”我把脸埋进他怀里,难受的想哭。
一个又一个,都要离开了。
微凉的风顺着脸侧拂过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是只要还在一起,我就要吃的爽。
我蹭蹭那些无聊的液体,放松心情,开始和小黑叽里呱啦的聊天。
人生就是这样,既然不能改变命运,那么可以试着改变自己。
显然我们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好不容易在傍晚到达另一座城池时,却被告知,还没有进入离北疆最近的长谷郡。
那家简陋的客栈只剩下区区的一间小房子了,我和小黑被迫要挤在一起。
好歹我们从小也习惯了,只是这次因为劳累,我睡得分外的香,早上醒过来出乎意料的没有腰酸背痛。
小黑倒是一副休息不太好的样子,眼睛稍稍有些浮肿。
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马受不了了就再买一匹,沿路为了掩盖路线,甚少和影门的各处暗探联络。
等到了第六天,我几乎累得散了架子,总算是已经到了北疆和长谷郡的边界处,小黑带我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处市镇,听说这里有些行走的黑商可以经常偷偷的带着货物到赫赫去贩卖。
我们只要买通了其中的一个,跟着他们混出去就可以了。
傍晚小黑将我一个人放在客栈里,自己跑出去查探了一下情况,还带来了两套赫赫人的衣服。
“出了关穿上这两件衣服,足够我们在那边混上一段日子,只要见到正月,立刻带着她就走。”
我忙不迭的点头,却听见他又道:“今天还有时间,我们出去逛逛吧。”
恩,也是,这几天太过劳累了,我欣然同意,跟着他一路出去晃荡。
他像是发了横财一样,一路不停的问我要不要买这个买那个。
我很困惑他的这种改变,总觉得他最近对我好的过分,难不成真是有什么不良企图了?
“你放心,我对你这种干瘪型暂时不敢兴趣,所以放心大胆的花钱吧。”这厮迎着我质疑的眼神,说的毫不客气。
我默!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算是波涛汹涌的身材,暗自咬牙应该也不算太差吧。
“别挺了,再挺也还没有刚才你吃的那两个馒头大。”小黑很无奈的扫了一眼我正在努力营造效果的地方,迅速扔过来一个大大的打击。
我立刻泄了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生平第一次开始担心自己的发育问题。
“不过形状看上去还不错,多少能加点分。”这厮若有所思的还沉浸在评价我的身材上。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终于受不了了,阴森的看着他,缓慢的抬起脚,用力的向下狠狠一跺。
“嘶。”他促不防及被偷袭了,一双厉目立时扫了过来。
我插着腰,挑衅一般的看着他,丝毫不顾及气质的摆出了一个泼妇造型。
他愣了愣,随即忽然弯腰,笑出了声音。
“腊月。”这厮笑的快要断了气似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世间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
我默!拉下了脸,转身逛自己的。
“哎哎,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请你吃东西吧。”这厮八成是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开始想要补救。
我本来应该很有骨气的拒绝的,可是肚子咕咕的一声叫唤把我拉回了现实当中。
如今我的状况真的是钱袋比脸都干净啊。出来的太急了,半文钱都没拿,只能靠着眼前这位大爷养活着。
他很诚恳的样子打动了我,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为了吃饭暂时原谅他。
可是当我们坐在酒馆里,店小二将菜端上来的时候,我真想喷他一脸吐沫星子。
奶奶的居然全是猪脚!!!!!!
红烧的,清蒸的,还有猪脚汤……品种奇多,应有尽有。
可怜的猪,脚被砍了,脑袋还被安到了眼前这个混蛋的脑袋上,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决定应该士可杀不可辱。
“腊月,你多吃点。”这厮的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啊,还亲自动手殷勤的将一块猪脚夹进我碗里,“这个据说是能让女人脖子以下腰以上那个部位丰满一点。”
不要脸!我怒瞪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小黑收回筷子,一脸的不解,“我这是为了你好啊。”
“好个头,信你我好去死了啊!”我就想着狂叫。
“腊月。”他忽然放下了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道:“不要老是妄自菲薄,你还没笨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我彻底气绝了,简直就想着跳楼,起码还能死的惨烈一点,这样子被活活气死,说出去都是丢人啊。
“那你呢?要不我现在借点钱给你熬点十全大补汤?看你那黑眼圈重的,估计是阳气不足吧?”我咬牙……故意暧昧的瞄了一眼他那个儿童不宜的部位。看谁比谁更阴损。
果然他脸色一变,额头上青筋跳了跳。男人往往都是死要面子的,不管自己有没有问题,总之都是不许女人说的。
有一句名言是:男人的自信来自女人对他的崇拜,女人的高傲来自男人对她的倾慕。
可惜了我们两个别说什么崇拜仰慕的,不互相攻击就已经是好事了。
我这下总算是捞回了一点便宜,于是也不再客气,兴冲冲的抓起碗里的猪脚,用力一啃,其实这东西味道还是不错的。
小黑看着桌子上这一大堆东西,皱了皱眉毛。我心情大好,猛的记起这厮貌似并不爱吃猪脚的,这次点了这么多,显然单纯是给我添堵。
活该,这下看你吃什么?我又使劲咬了一口猪脚,蹭了满嘴的油也不顾了。
“老板,来一碗白饭,顺便再来几个菜。”这厮表情很淡定。
我默!差点噎着,忘了他兜里有钱这个事实了。
行走
猪脚事件导致我整整一天都没有理会这个混球,哪怕就算是在第二天傍晚他回来一脸淡定的告诉我搞定了,我们可以混出去了。
我斜着眼睛横了他一眼,把他撵出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小黑说出门在外不能太过露富,所以需要换上他新买来的粗布衣服。
为了图个方便,我还把头发统统束了上去,扮作男人的模样。
小黑找的这个行脚商,大概是四十左右的一名中年大叔,脸上长着浓密的胡子,几乎罩住了半张脸,但是身材精壮偏瘦。据说跑这一行已经有十几年的经验了,和边关的守备们平日里混的也熟稔,从未失过手。
只是在我刚出现的时候,这个大叔死死的盯着我的脸,那视线并不让人觉得不舒服,像是探究,又带着点认真。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扮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再抬头,他已经不再看我,很仔细的俯身给马匹套上缰绳,又招呼手下的几个伙计将货物捆好。
我扯着小黑的袖子,低声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人啊?”
“大街上随便拉的,这一带就他最有名。”小黑说的轻描淡写,“这事你不用管了。”
我默!低头别别嘴,只希望这人真的没有问题才好。
那个大叔选择的路线很是巧妙,一路上关卡虽然不多,但是看得出都是掐在要扼之处,北疆的防备却是森严。
我小的时候,只见过守卫北疆的临关王佘姑姑一面,那时的她是历朝历代仅存的女王爷。意气风发,一袭锁子甲雌雄莫辩,眉宇间隐隐的英气勃发。
不过可惜,她和阿爹的年纪差不多了,却还没有嫁过人。阿爹有一次提起,被固辞了。
那是唯一一个阿娘见了尚且会礼让三分的人。
这次我却不能去看看她,只能跟着这么一群人想办法从她的眼皮底下混出去。
路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很是有惊无险。那些士兵们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大肆搜查一下,然后拖拖拉拉的放行,却没有一人沾一文钱的便宜。
这就古怪了,按道理来说真是不应该,我对于眼前这个大胡子叔叔的行为很是怀疑。
“呵呵,这位大叔,怎么称呼?”我笑眯眯的凑过去套近乎。
小黑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一路上他装的像是和这位大叔不熟似的,可惜好巧不巧还是露出了破绽。
因为他太镇定了,整个行走的过程中没有质疑哪怕是一点点,这只能说明他对眼前这个人是绝对的信任。
“我姓裴。”大叔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听得出内息充沛,绝对也是个身怀绝技的主儿。
“呵呵。”我干笑,“裴大叔好。”
这个姓好啊,偏生还是做买卖的,我很不厚道的在心里笑了一下,抬头一脸的平静,“那您的名字可否告知?”
“裴前。”大叔回答的分外淡定。
我的嘴巴险些合不上了,这人真是惊世骇俗的紧啊。姓“赔”已经是极品了,偏还叫“赔钱”,这个就是无敌了。
我无语凝噎,勉强收拾好凌乱的心情,抬头很是天真:“我听您的口音很熟,您是哪里人啊?”
“南疆。”大叔有些惜字如金。
恩,果然,听着和宁远楚叔叔他们的动静差不多,应该也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只是怎么大老远的跑到北边来了?
“那您……”我正要张嘴,却已经被人打断了。
“你很闲?”小黑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我本能的一个哆嗦,闭上嘴,半响才郁闷的想到我干嘛要听他的?
“要是闲着就自己走回去。”迎面对上的忿忿不平的眼光,小黑拧着眉毛,一脸的严肃。
我泄了气,乖乖的坐着马上,再不敢说一句话了。
谁叫我口袋里没有银子呢,现在就算是立马回头便走,也是底气不足的。
暗自里咬牙决定,下次出门不管多急都要装满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