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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蒙山常年都是大雾,外人进去看不清楚路,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外面的人除非和冷千秋有深仇大恨,想好了来送死,否则经过这里,通常都会望而却步。
那些雾其实是瘴烟,吸的多了会生病,也就只有山庄中的人才知道辟邪的法子。
我看着眼前雾蒙蒙的高山,先是感叹了一回,然后就回头叫那个马车夫离开,自己扶着宁远上了山。
山里的路比玉影山要凶险万分,索性依靠的都是天险,并没有什么阴险的机关之类,坚定的沿着一个方向走,竟然让我们歪打正着的探出了一条路,还顺带着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而且山上的人烟稀少的很,我们有路过几个看上去很像是哨点一样的屋子,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桌子和屋里放着的武器上都蒙了一层灰,似乎很久都没人碰过了。
在山上走走停停,遇到那种小屋子就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竟然也足足走了一天,还在某个屋子里缩着睡了一晚,才在第二天上午看到了传说中的祁蒙山庄。
那是一处很大的宅院,竟然有一半是搭建在峭壁之上,远远望去就像是飞在半空中。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里有些荒凉,杂草丛生,到处都是乱石,我们就这么横冲直撞,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也没有人阻止。
甚至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祁蒙山庄在江湖上名头甚响,且不说冷千秋一个,光是庄户门徒林林总总就有几百之众,怎么可能没人跳出来拦路呢?
一直进到了庄子里,我们才发现原来不光是外面没有人,就连庄子里也是同样的凄凉,房屋都是空空的,没有任何人。
我扶着宁远,查看了几间屋子以后,傻眼了,愣在了当场。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没有人?莫非他们集体搬家了?要不就是遇到了强制拆迁?
额,我估计能来强制拆祁蒙山庄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毕竟冷千秋这人的小心眼和阴险狡诈也是大大的有名。
当然如果他不是天下第一的话,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喏,瞧你这倒霉样,连找个大夫都能赶上人家出诊。”我很无语的戳了戳他的额头,低声抱怨着。
“行了,你先在这儿呆着,我去探探路,顺便找找人之类的。”我起身把手掌撑到额头上,像只猴子一样到处张望着。
还是没有人影,于是我漫无目的的向前游移着。
可是在我抬腿还没迈出去两步远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脚下一软,像是踩在了有一团棉花上,我下意识的向下一看,惊悚的魂都快飞了。
底下的土地骤然下陷,一个深坑出现,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脚,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原来冷千秋不是不用机关的,擦汗,好冷啊。
希望底下没有什么削尖的木桩子,刀刀剑剑之类的东西,否则我的小命玩完了不要紧,有个人会陪着我一起遭殃的。
还没等我彻底的体会到坠落那一刻奇妙的堕落感,有人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使劲的往上拉我。
我抬头,宁远的脸涨得有些红,他几乎是趴在地上的,胳膊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支撑着拉住我,防止我掉落下去。
傻瓜蛋,又来这招狗熊救美对不对?
“喂,放开手啊,否则咱俩就一起掉下去了。”我嚷嚷了一句,他受伤刚刚痊愈的胳膊经不起这样的拖扯,搞不好会断掉的。
“恩。”他的表情绝对谈不上是轻松的,手却攥的更紧了。
我们两个晃晃荡荡的就在这里吊着,他渐渐的体力不支,呼吸有些粗重,几次试着把我往上提都未成功。
“宁远。”我动手去掰他的手掌,强挤出笑容来哄他,“你先放开我,去找找绳子之类的,也许就能把我扯上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脚底下一个劲的冒凉风,这个洞看上去很深的样子,掉下去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他很固执的摇着头,于是我没有再劝,其实我真的不想掉下去。
一枚小石子咕噜噜的滚了下去,半响也没听到落地的声音。
可是这样子终究不是办法,过了没多久,他的手臂就开始微微的颤抖,坚持不住了。
我咬牙,最后一次在他的胳膊上摸了摸,打算告诉他一个秘密,那是关系到我们将来的。
这样子就算是真的掉下去摔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宁远。”我抬头很认真的凝视着他的眉眼,“其实我……恩……那个……”
不好说啊,老娘什么时候这么怂过?
魔障
我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不过就是这么点事吗?怎么说出来也不比掉下去难受。
“听着,我现在告诉你……我有……”
忽然间一个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我的话。我们两个处于本能反应,都偏头看了过去。
额,那个是传说中的冷千秋吗?他怎么穿的如此犀利?
看那个凌乱的发型,那个不羁的胡子茬,还有那身混搭破旧的别具风格的衣裳,唔,帅气啊!
唯一不太搭调的是他脖子上围着的那个狐皮围脖,哎,不对,这围脖咋还能动弹的?
围脖一个跳起,窜到了我们面前,咬住了宁远的衣衫,使力向后拖。
原来是从昨天上山开始就失踪了的小狐狸,我想我应该感动一下,这年头能碰到这么忠心的禽兽不容易啊,尤其还能养一只就更不容易了。
小狐狸一出现不得了,刚才还在自己的洞里面探头探脑的其他围观狐狸纷纷蹦了出来,一起张嘴咬住宁远的衣服往后拖。
大致数了一下,数量有五只那么多。
别小瞧了这五只狐狸,整个祁蒙山庄也不过就六只火狐,额,估摸着世上也就这么几只,差不多都在这儿呢。
冷千秋一直淡漠的看着我们这一大堆,手都未抬一下,闲闲的冷冷的看着,过了半响方才开口问道:“你们来做什么的?来杀我?”
疑心病这么重啊,刚见面就问人家是不是来杀他的。就我们两个伤残妇孺,杀他不是开玩笑吗?
宁远勉强的用那只受伤的胳膊撑住身体,抽了抽嘴角,不肯说话。
哎,这孩子,这时候闹什么别劲啊?我翻了个白眼,很没形象的大喊着:“冷庄主,我们是来求你帮忙的!”
声音有点大了,震得坑洞顶上的土块扑啦啦的往下掉,我感觉身体又下坠了几分。
“恩。”冷千秋一听我们是来找他帮忙的,转身就要走。
额,不要吧,就算是不想帮忙也不要把我们扔在这儿等死吧。
就凭我们两个加上这几只狐狸,绝对坚持不了多久的,我索性豁出去了,大小都是个死,于是冲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句:“我们是来找麻烦的,就是要了你的命再霸占整个祁蒙山庄。”
说完了这句话,我估摸着会有两个后果,一个是我们两个被他打下去摔死,另一个是我们两个被他打死再摔下去。
冷千秋的脚步猛的停了下来,不说话也不回头,似乎是在思索。
额,我承认我有点发毛,刚才那点英雄气概荡然无存了。
冷千秋转身,扫了我一眼,冰冷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视线支离破碎宛如死人,泛着死灰一般的黯淡。
眼前这个和几年前我见过的那个他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我很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心道这下子楚宁远他想不跟我死一块儿都不行了。
一双手猛的一拎,我像是飞起来一样瞬间转移到了地面上,然后一个人掐着我的脖子,眼睛直直的瞪着我。
“你要杀我?”他的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
“额?不是我。”我赶忙撇清了关系,顺手一指正踉踉跄跄的试图站起来拉我的宁远:“是他要杀你!”
唔,我不是落井下石,人家这样做是有目的的。
“恩?”冷千秋的视线并没有转移半分,我怀疑他根本就不记得宁远是谁。
这家伙的样子像是已经魔障了。
我抽出一只手来,颤颤巍巍的伸进怀里掏出了那个小小的铜印章,拿给他看。
他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松开了手,身体被大力一扯,已经被身后那人紧紧的拥在怀里。
宁远的样子很紧张,嘴唇紧紧的抿着,把我牢牢的抱在怀里,侧身挡住。
“喂,就算他要杀你,但是人家都说你这人不屑和差你太多的人动手的,那他现在身中剧毒,没几天就挂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他治好了再和他动手?要不然,趁人之危传出去多难听啊。”我壮壮胆子,向前凑了凑。
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其实挺迷茫的,而且他如果真的魔障了,那就应该非常好糊弄才对。
“恩。”冷千秋居然真的点了点头,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说了,你就治一治他身上的毒嘛,治的好了,你们两个再打一架,这多痛快啊?”我继续洗脑中,最好冷千秋一时头昏脑热把什么绝世武功之类的再传给宁远一点,那就更好了。
“恩。”他的表情有点古怪,继而抬头,大笑,头高高的扬了起来,仿佛遇到了开心的事情一般,笑的猖狂。
笑什么?我很不理解的瘪瘪嘴,低头腹诽。
他的身形移动的很快,我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他已经到了我们的面前,宁远似乎是早有准备,一步向前将我护在身后。
小狐狸蜷着尾巴,吱的一声叫,跳到了我的头上,也缩成一团。
我抖了一下,透过宁远的肩膀,小心的瞄了他一眼。
他伸手极快,却在要碰触到我的眼睛的那一刻,骤然停止。
宁远一把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死死的钳住,尽管他的胳膊有些抖,经过了刚才那一出还没有完全的缓过劲来。
我有些忐忑,但还是装作无畏的回视他。
他眼中有奇怪的光一闪而过,紧接着转身,一甩袖子,并不理会我们,冷笑着向前走。
他这个就算是答应了?
宁远紧绷的背并没有放松,身体始终保持着一个防卫的状态。
我从他背后转出来,看着冷千秋离去的背影,缠住了宁远的胳膊,低声道:“我们跟着他吧。”他总不会把自己引到机关里去吧?所以跟着他其实最安全。
宁远点了点头,随即拖着腿慢慢的向前走着。
哎,我赶忙跟上去架住他还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冷千秋前进。
身后跟着一只狐狸,其他的都回到窝里去了。
谁知他似乎是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随意的逛荡着,直到把我们带到了一处巨石林立的园子里,自己闪身走了进去。
那园子很是古怪,一人多高的石头阻隔了视线,我拼了老命使劲跟着冷千秋才没把他跟丢了,还要记清楚路线,免得下次走错了。
这个园子的正中是一个宫殿型的建筑,那个应该就是祁蒙山庄地宫的入口。
果然,进去以后,就是宽敞的石阶和巨大的石门,门口同样没有守卫。
冷千秋走过去轻轻一推,石门打开,他也不理会我们,自顾自得往里走。
祁蒙山庄最最宏伟的其实是地下的部分,地上的那些小型的亭台楼阁,不过是哄骗小孩的玩意,我们现在走着的,才是真正的大本营。
这是把整个山体掏空了将近一半才建出来的,伟大啊。
我啧啧称奇,止不住的东张西望。
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的都是万年不灭的夜明珠,皇宫都没有这里有钱。
整个地宫的甬道冗长且繁复,我努力的往脑袋里面记着,头都快痛了也不过才记得一小半的路。
冷千秋在一处大厅缓慢的停了下来,向着大厅左侧的通道随手一指,自己进了右侧的,就再没出来过。
我咬咬牙,扶着宁远走了过去,里面是一排一排的很多个房间,其中的一间收拾的还算是整齐的,我把宁远架了进去,把他弄到床上躺下休息。
小狐狸从我头上跳下来,跟着一起趴在床上,舔着宁远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我把包裹取了过来,拿出了日常要用的东西,还有一点干粮,然后出去找水喝。
在地宫里面探着路,绕过我们住的这一条道没有多远的地方,有一个更加大的厅,里面是一个足足有半个湖般大小的碧玉池子,里面种着的是一片一片的青莲子。
原来青莲子是要生长在不见阳光的地方,怪不得别处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俯身用手捧了一捧水,那水似乎是活的,有通道向外流通着,清澈的可以看得到我掌心的纹路。
我喝了一口,清冽甘甜,很是解渴。
用随身带着的水壶灌了一壶,又在地宫里转了转,这才绕着回到了地宫。
这里的布局虽然混乱,但是却是严格的按照九宫八卦的布局排阵,仔细想想其实很简单,就怕有人故意想的复杂了,想当然的就出不去了。
直白一点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