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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露出了个脑袋,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动静。我忽然问道:“喂喂!你怎么没和我说你就是那什么贵妃啊?”
美女的脸上很是忧郁:“你又没问我干嘛告诉你?再说了,你不是也没说你是那什么的公主吗?”她低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切!长的和他一点都不象。”
我大默特默!美女的思维还真是会举一反三啊。不过您说说,您见过有男的和女的长的一摸一样的吗?龙凤胎也没这概率啊。
于是我们两个继续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呃,眼睛僵掉了……
这时我感到身后有一股凉气扑了过来,美女“嗖”的一声就钻了回去。
我警惕的转过头去,看清楚来人后,立刻皮笑肉不笑的行了个礼。
“嘿嘿,皇兄……”呃,有点紧张,连官腔都打出来了。
大哥看了我一眼,很温和的说:“腊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来,告诉大哥,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没有,美女倒是有一个。我咽了口吐沫,这可怎么办?大哥从小对我那么好,我不应该欺骗他的。可是又答应了美女……
我正在纠结,于是小心的迎上了大哥探究的眼光,冲着他向树上撇了撇眼睛,嘴里却道:“嘿嘿,宫里怎么会有奇怪的人呢?”
大哥会意了,向后退了几步,忽然发力一脚蹬在了那棵树的树干上。
“白姝姝,你给我滚下来!”
那棵树不堪力道的抖了抖,可怜兮兮的飘下了许多叶子。我则是完完全全被镇住了,呃,大哥你不愧是得了阿娘的真传……
树干上的枝叶抖了抖,又恢复了安静,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想象到美女现在抱着脑袋缩在里面的样子。
大哥的牙咬的咯咯直响,脸色铁青道:“别逼我上去揪你下来。”
那美女终于小心的露出了一边脸,可怜兮兮的道:“我下不去了。”
大哥却完全没被美人的可怜相唬住,他注视着树上一字一句道:“下不来?怎么上去的就给我怎么下来。”
美女打了个哆嗦,嘟起了嘴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顺着树干一出溜就滑了下来,整个动作利落的无可挑剔,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简直是神了,我还没见过爬树比我还利索的人类呢。
恩,什么时候一定要讨教一下。
美女怯怯的在大哥面前站定,“呵呵,你头上有叶子,我给你拿下来啊。”说完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摘大哥头顶上的落叶。
大哥脸色发黑,一把将她扯过去箍在怀里用力的打在她的屁股上。“我叫你不听话吓唬人,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还敢出去爬树。”
我默!大哥我以前咋没发现你有暴力倾向捏?
美女呜呜的叫着想要挣扎出去,边挣扎边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又不是我要生的,都是你,呜呜,我才不要……”
大哥这下子被彻底惹怒了,抓着她的肩膀摇晃着:“你再敢给我说一遍,再说你不想生……”呃,狰狞啊,连我都不忍心看了。
美女明显不敢叫板儿了,可怜的缩着脑袋直躲。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你们不要忽略了我好不好?
大哥这时似乎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活人在,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说:“腊月,你自己先去玩啊,大哥有点事先去办。”说着就直接扛着不断挣扎的美女逍遥而去。
留下我一个人无语凝噎中,心情这叫一个萧瑟啊!
第二天我得了阿娘的许可去见那位贵妃娘娘,她直接缩在帐子里,看见我来了立刻兴奋地想要爬起来,刚刚一动,就倒了回去,懊恼的捂着屁股。
唉?美女到底是美女,这样子还是没有一点点不雅,反而让人觉得可怜,想去摸摸她。
她很有兴趣的盯着我:“恩,那个什么腊月,你是不是很厉害啊?”
呃,这个嘛?嘿嘿……就算是吧。
我疑惑的看着美女意思是:你怎么这么有眼光捏?
美女迅速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小声说:“因为昨天阿泰看见你一点都没发火的样子,而且还很温柔呢。我以前只看见过他和那个戴凤冠的姐姐那样子,那个姐姐很厉害的,所以我想你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姐姐?不知道娘听见这种黑色幽默会不会高兴。
她又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对我说:“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混出宫去?”
“混出去?你混出去干什么?”
美女低着头很小心的道:“我不想在这儿呆着了,我想回家找阿爹阿娘。”
“你阿爹阿娘都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柯什……”
我默!柯什在百夷的边境,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呃,我想起来了,貌似红袖说美女是大哥从南边抢来的,这么说来……
我开始围着美女一通观察,“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阿爹是做王的,阿娘是做王妃的。”美女说的无比真诚,“恩,我汉话说得不太好,你能理解不?”
我又默!您这汉话还叫不好,我都快自惭形秽了。
“谁说你汉话说不好的?”
“阿泰啊,刚来的时候没人理我,我说话都没人听懂,后来阿泰告诉我是因为我汉话说不好,她们都不明白……”美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继续默!大哥你腹黑就腹黑,独裁就独裁好啦,这不是欺骗纯洁小女孩儿吗?
“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啊,动不动就要跪下的,而且我有时候见了阿泰也得跪,他不让我出去,说是外面有坏人的。”美女颦着眉毛一副困惑状。
我有一种想挠墙的冲动……于是我很大义凛然的抓起美女的手说:“他是骗……”
“腊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大哥啊?”
我默!有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武功好点的人都爱神出鬼没呢?
美女看见他来了就瑟缩了一下,低下头一副受气的样子。
大哥则是很和蔼的扫了我们一眼,在看到美女光着的脚丫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呵呵,又不穿鞋了,你晚上着了凉肚子会痛的。”说着就把手伸过去一扯,抓过宫女递过来的鞋袜就强行给她套上去。
美女用手捂着头,可怜哀怨的从手指缝里看我。
我壮起了胆子,战战兢兢的问:“那个……大哥,你……”
还没等我说完,他倒是先回头很淡定的问我:“腊月啊,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呃,大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气场一点也不比小黑小多少呢?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我老老实实的交待了,然后抱头鼠窜。
过了好几天我都不敢去看美女,实在是丢人啊,我想她现在也应该了解到我的地位了。
至于安大叔,为了他能健健康康的有饭吃,我也不能去看他。于是日子真的淡的能生出鸟来了。
饥渴
在某一天早上,我起床的那一刻忽然发现了某种惊悚的东东在眼前晃个不停。
呃,这个……可不可以毁灭证据?毕竟这是比尿床还要让人无语的。
我把自己缩回到被子里,蜷成了一团,装死。
“公主……”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是树树放大了好多的脸。
“嘿嘿……”我干笑着,一面小心翼翼的冲她勾了勾手指头。
在树树俯下身子后,我才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个……流血了怎么办?”而且肚子很痛。
树树还没有反应过来,紧张兮兮的问道:“公主,您受伤了?”
呃,算是吧。不过有点难以启齿,而且我也害怕,脸上开始发烫。更没出息的是,直接腿软了。
“那个树树……我……我……那个……”我支支吾吾的语不成句。
树树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看见我紧紧扯着不放的被子后多少算是明白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公主,您来葵水了?”
哎呀,这丫头就不能低调一些,好歹声音小一点啊。我捂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丢死人了。
“公主,这个是好事啊。”树树颇有些兴奋的扯着我的被子,又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边跑边嚷嚷道:“我去告诉大长公主殿下。”
“别……”我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憋了半天才喊出来,屋里早就连人影都没有了。
沮丧的躺回去,继续用被子盖着头,这下子惨了,被阿娘知道可就成了大事。
果然在随后的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里,我感受到了被充分关注的温暖,不管有用的没用的,总之人是来了一大堆。
烦躁躁的在我耳边说什么的都有,讨厌死了。
“行了,都先下去吧。”一个清越的嗓音传来,我抑制不住的大了个哆嗦。这下子玩的大发了。
“腊月,出来。”有人扯着我的被头用力。
才不要,丢死人了。我把自己蒙的更严实了。
“腊月……”那双手的主人像是知道我的弱点,准确的找到我的咯吱窝处,轻轻一挠。
“哎呀!”我一个鲤鱼打挺,几乎跳了起来,却还是忘不了抓紧了手里的被子。
“嘿嘿,阿娘……”我讪笑着,脸烧的有点晕乎乎的。
“把药喝了。”娘亲随手从旁边的小桌上取过一个白玉小碗,里面乘着不明的黑糊糊的物体。
“阿娘……”我有点惧得慌,“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呃……”有点晕血。
自己先汗一个!
呃,那个阿娘您能不能不要用那种严肃的目光看着我,我更晕了。
“呵呵,阿娘,我自己喝。”我急急忙忙的将那碗药接了过来,还狗腿的加了一句:“别烫了您的手。”
阿娘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发顶,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呢?”
“阿娘。”我打断了她的话,第一次很认真的抬起头道:“我害怕。”
“傻孩子,怕什么?总要有这么一天的。”阿娘伸出胳膊将我揽在怀里,“这说明你长大了。”
阿娘的怀里很香,也很暖,我趴在里面就在不想出来。
“十五岁了,一晃眼都这么大了。”阿娘平日严肃的嘴角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浅浅的弧度,“你们两个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像是两只小耗子,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阿娘的手摸着我的头,一阵舒服,让我眯起了眼睛。心想:阿娘要是一直这样不正常下去该有多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阿娘在我换好了衣裤,学会了使用那种形状奇怪的带子后以后,以不可思议的快速恢复了正常。
因为琴姑姑过来说长皇子病了,阿娘来不及多待就急匆匆的回到了慈恩殿。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翻涌。娘不喜欢我,这我知道,可是还是……不甘心。
我难受,肚子涨涨的不舒服,整整一天都趴在床上懒得动弹。
“不能吃凉的东西,也不能光脚在外面乱跑……”树树在我的耳朵边上不停地唠叨着,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兴奋。
“树树,你干嘛这么高兴?”我问的有气无力,反正这丫头是吃准了我没有力气对付她,肆无忌惮的太明显了。
“哎,公主……”树树忽然俯下身,神秘兮兮的轻声道:“来了葵水,就能嫁人,然后就能生小孩了。”树树掐着手指头,认真的想了想道:“应该不会过太久,大长公主殿下就会给殿下举行及笄礼了,再然后就会给殿下选个夫婿。”
我“豁”的一下掀开了被子,嫁人?这么说时间似乎确实不多了。
可是楚宁远,这人连个影子还没有呢,而且我似乎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正月。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和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吃起了醋,酸溜溜的却始终无法明喻。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其实很担心。宁远写给正月的信,每一封的内容我都可以清晰的记得清楚,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叫人沉迷的意气飞扬,还有叫人锥心的淡然思念。
他应该很爱正月,那我呢?他还记不记得说过要对我负责?又或者那些事情不过是我们小时候做过的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所有的事情堵在我的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我用尽了力气去解开却是白费力气,一切的一切中最最清晰的便是嘴唇上似乎还留着的那种温度。
我的沮丧被阿娘理解为是初次行经的正常反应,旁的人自然是乐意表示赞同。正月以为我得了什么古怪的病症,必须每天躺在床上。
我默!其实是我自己太懒。
不过正月小朋友的逍遥日子没过多久。在我刚刚干净的第三天,一早就听说了,这次换了正月躲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宫中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自然而然的再次惊动了阿娘亲自出马。
事后树树很懊恼的对我说:“早知道就不叫小公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