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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他撒娇不依道。
“不让你来你偏来,你身子弱又受不了苦……看看,发烧了不是?”她拧了一个手巾擦擦他的脸颊,温柔而细心。白景怡软软地依偎着她,一脸幸福地享受着她的精心呵护,眼角扫向一旁偷看的水云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紧了紧手臂,紧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病奄奄的模样俊逸清秀,纯美的脸蛋是病态的晕红,就连曾经艳丽无双的唇瓣此刻也带着不正常的红。
白景怡轻轻地咳了咳,弱弱地看了她一眼,委屈地扁扁嘴:“人家想跟着皇上嘛,没有景怡在身边,皇上会不适应的。”
水滟师暗自唾了一口,他要是不跟来,她不知道有多自在。她扫了一眼在旁边很安静,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水云逸,心里安定不少。突然她想起什么,便喊了一声“壹号?!”
门帘微动,一道湿漉漉的黑影跪在马车门外,淡淡应道:“属下在!”
“进来,这么大的雨,你就一直在外面淋着吗?”水滟师有些心疼地瞪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震惊,这家伙是傻的吗?
壹号身体一僵,眼中淡定无波,冷硬道:“属下身上脏,恐玷污了马车上的地毯。”
水滟师愤怒地站起身,“啊!”不设防的白景怡痛呼一声,摔倒在软榻上。更将陷入沉思中的水云逸给惊醒,清淡的眸光投向她。
“你身为我的影卫,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被淋病了,谁来保护我的安全?岂不是将我置于危险之地?!”她义正严词地与他对视,举手投足间是尊贵尽显的帝王之姿。
壹号扑通一声磕头,沉声道:“属下该死,请皇上恕罪!”
水滟师气呼呼地走向一旁的衣柜,翻了半天,才翻出一件花色不是很鲜艳的衣服,拿着走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壹号,踢了踢他的肩膀,呶了呶唇,“去屏风后面换下衣服,别着凉了!”
壹号受宠若惊地盯着她,一时忘记了反应。
她微有恼怒地开口:“怎么?要朕帮你换?”
壹号闻言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傻傻地接过衣服,好似飘一般闪到了屏风后,不一会儿,栖梭的穿衣服声就传了过来,壹号的脸涨得通红,尽量减小声音,而偏偏事于愿违。
当他从屏风后来出来时,脸依然冷冷的,酷酷的,小麦色的肌肤闪着健康的光泽,穿着水滟师的衣服显得有些短小,下身紧巴巴地贴在身上,上身却肥大的很。
水滟师满意地点点头,赞赏道:“这样才对嘛,本来就是一个清新脱俗的美男,干嘛把自己包得那么严实,还乌七抹黑的,你在捂扉子啊!”
壹号小心翼翼地跪在她面前,眼睛直直盯着地面,不敢看她。他可以为了她死,可以为她拼命,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他从小被培育成一个冷血的保镖,根本不懂人世间的一切,他要做的就是服从,忠诚。
“你就呆在马车里,贴身保护我。”
“是!”他斩钉截铁地回道。
“真乖!”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硬硬的。
水云逸没日没休地看一些治水的书,不停地在图纸上勾勾画画,似乎不知疲倦。水滟师心疼地合上他正在看的书,将他画好的图纸收起来。
水云逸瞬间抬起头,不悦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她眨眨眼,认真道:“皇叔,该歇息了!”
“我不累,别妨碍我做正事!”水云逸被人打断,很没耐性地说道。
“皇叔这是想流芳百世,还是想壮志未酬身先死?”水滟师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定定地看着他,不将他的怒气看在眼里,眼里尽是笑意。
白景怡微微睁开星眸,眼里有抹冷光闪过,水云逸,你累死正好,不死我还得送你一程。壹号闭目养神,像个木头般一动不动,努力当自己不存在。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皇叔说话?”水云逸很不悦,水墨色的瞳眸里闪着愤怒的光芒,生生吓得她一颤,魂不附体。她以为皇叔变了,结果还是没变。
“皇叔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管好自己吧!”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道:“对不起……”
他冷冷地瞪着她,有一丝失望,朝她训斥道:“起来!你是女皇,要有皇者的风范,怎么能轻易跟别人下跪!你不能懦弱一辈子,要有皇者的气势。”
气势,她倒是想啊,可惜在他面前,她永远也不会有气势了。
“我的规矩不容破坏,不要怪我对你严厉,是你令我太失望了!”水云逸冷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她,毫无女皇应该有的样子,是他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当女皇的料。
而水滟师无话可说,自动走到马车一角捏着耳朵面壁思过,这是水云逸定下的规矩,如果她做错了事或是有想不明白的事,就去面壁思过,直到想通了为止。
终于到了‘波阳河’,这里河水沸腾,如水龙般的混水不停地冲击着两岸的堤岸的山石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沙石都滚到河中,水势滔天,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附近的山体已全部滑坡,带着泥石流泥铺了满地,一片狼藉。
一些官员忙不迭地奔过来,扑通扑通跪了一片,紧张地声音都颤抖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滟师还被眼前的景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惊叹这河的宏伟,更惊叹它的破坏力惊人。水云逸轻轻碰了一下她,她才反应过来,优雅拂手:“平身吧!”
“谢皇上!”
领头的女官员紧张地双腿颤抖,道:“皇上,臣是负责督造堤坝的水利部的侍郎周如兰。”
“恩,说说堤坝的建造情况。”
“这片的堤坝甚至建造完毕,以前也有修葺建造,所以问题不是很大,修建的工匠总共有二千多人,坚固程度可以护我国的百姓不受侵害。”
水滟师有些奇怪,既然有她说的那么好,那怎么这附近人烟越来越稀少呢?“那这河的两岸及所流向的地方都修建好了吗?”
周如兰瞬间僵住了,额上冷汗直冒,本想报喜不报忧,却被女皇直接问到了点子上,让她如何答才好。她既不想欺君,也不想被骂是废物。
“因这波阳河太长,所经之地众多,所以有些地方还没有修建好。而且国库发下的银两大部分用来购买材料和粮食,已所余不多了,最多可坚持一个月。”
“本王所知你们不停地要银子修建堤坝,还有征集的金银,所有的数目加起来已够修两次堤坝的,是不是你们将银子给私吞了?!”水云逸声音淡漠如冰,冷冷说道。
“微臣不敢!”水部侍郎她胆怯地又跪下了。惹恼了女皇不要紧,可一旦要恼怒了摄政王水云逸,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多少治水的官员因此而枉送了性命……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命连草芥都不如。
水云逸显然不满意,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客气,做得好是她水部的本份,做不好就该死。而治得好水修好堤坝,就能流芳百世。但是这些无用的废物竟然这么快就用光了铸堤的银两,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水部侍郎吓得直哆嗦,额上冷汗直冒,决定将一个人推出来做替死鬼。“其实下官只是监工,真正测划治水修河道的是水部总吏……这一切都是她所为,如果摄政王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她……”
旁边有些官员虽然憎恨水部侍郎,但也不敢支声,唯低垂着头心里暗骂。这波阳河在十几年前就该修了,上面一直虽然有拔银子,但都被挪自私用了,而只要水部侍郎在一天,她们就没指望这堤坝能修好。但现在皇上和摄政王来了,水国的百姓终于有希望了,都决定看看在打算,以免扳不到水部侍郎反搭进自己去。
但听到要找水部总吏来,都不禁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下一个,莫不是就轮到了自己?
有几个人甚至气得紧握着拳头,恨得眼睛血红一片,悄悄地瞪向水部侍郎,她太毒了,真该死。
水云逸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淡淡吩咐道:“好,叫水部总吏来!”
水滟师看了看四周,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但皇叔明显不悦,她也不好出声,只要乖乖站在一旁,宫侍高声喊道:“宣水部总吏晋见!”
不一会儿,一个灰扑扑的人影从人群中穿出,她面容普通,衣着上甚至有些脏乱,沾着一些泥点子,鞋上也尽是污泥和水渍,裤腿都湿了大半,如果不是知道普通的工匠不可能就这么走出来,水滟师还真会以为她只是个修河堤的工匠。
那女子神色坚定地跪倒在地,恭敬道:“水部总吏杨不悔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加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不悔?”水滟师觉得她名字挺有意思,一定有段故事。
“是!微臣定下决定,若水患不除,将永不踏入家门,终生不悔。皇上,‘波阳河’是我国最大的河,连绵大雨的侵袭下,必殃及全国,修堤势在必行,微臣愿进绵薄之力,将河堤修好,保护我水国繁荣昌盛。”
水滟师颇为欣赏地看着她,含笑道:“你是亲自去修建吗?”
“是的,微臣亲自修建,自己画图纸,力求完美。”
水云逸的眼里也有些赞赏,觉得她比那个水部侍郎顺眼多了,她肯亲力亲为下河道治水,足以证明她对水国的忠心,而水部侍郎将她推出来的用意他多少也懂,想让他一个不悦,用她来发泄愤怒。
他暗暗感到可笑,他是那么残暴不仁的人吗?竟然敢如此看待他。他一定要修好河堤,治好水患,他水云逸将会流芳百世,他的功绩将永远刻在水国人民的心中。
水云逸清冷地目光落在杨不悔的身上,她是很普通的女子,风吹日晒甚至有些不修边幅,但一眼看去,却格外让人感到可靠,“既是你画的图纸,还亲自修建,那银两去哪了,你知道吗?”
杨不悔看了水部侍郎一眼,谦虚道:“微臣只负责图纸和建造,财政银两及采买石料并不归微臣管辖,请摄政王恕罪。”
“身为总吏,你认为对这些重要的事情一无所知,就能脱得了干系吗?”
“河水犯滥成灾,而微臣的职责是救人民于水火,有些事情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既然皇上和摄政王来了,就该亲自主持治水修堤的事谊,还不是在这里讨论银子的去向,就是再讨论,银子没了就是没了,于事无补!”
众人皆抽了一口冷气,这杨不悔不要命了么?真真是大胆放肆。就连水部侍郎都一脸你死定了嘴脸,阴阴地扫了她一眼。
众人都以为她死定了,以为下一刻就会听到她被拖下去乱棍打死的旨意时,水云逸竟然笑了,清冷而悦耳的笑意响在每个人的耳里,都印在每个人的心里。
“好!非常好!”
杨不悔僵着身子,紧抿着唇没有动,更没有跪下,今天她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把话说完,她不怕死,如果水患不除,不但她会死,整个水国都会被淹没。“微臣只想修好堤坝,愿皇上和摄政王明鉴!”
水滟师都为她捏了把冷汗,敢当面反驳皇叔的话,真是有种。她有些紧张地看向水云逸,深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杨不悔扔河里去了,不料,水云逸并没有继续深究,轻声道:“把你的图纸和河堤的情况详细说一下。”
杨不悔微微一愣,一抹欣喜浮起在眼底,微弯下腰,恭敬道:“摄政王请!”
此后几天,水云逸一直很忙,不是埋头画图纸就是去河边看水患的情况,把水滟师扔在一边,而与杨不悔相处的时间很长,让水滟师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她失落地看了皇叔一眼,想引起他的注意,却被他打发出去,让她去河边练习法术,运用她控水的能力,控制住水势,不让水患发生。
水滟师闷闷地往河边走,白景怡拿着一把雨伞追了上来,讨好地举到她头顶,纯美的脸颊上是温雅的笑容:“我陪你去吧!”
水滟师看着他单薄的衣袍,解下身上的披风为他系上,心疼道:“身子刚好一些就出来吹风,我不用你陪,你回去休息吧!”
白景怡坚定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不要,就让我陪着你吧!”
她皱了皱眉,假装生气道;“你要是不乖,我就生气啦!”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请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他软软地依偎着她,明亮的水眸中是潋滟雾气,眨吧眨吧,像人的心再也硬不起来,软软的。
两人顺着河道走,看着工匠们忙忙碌碌,身上泥水雨水混成一片,根本分不清,而湍急的河水似乎随时都准备涌上来,一波一波的水浪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