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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沫后脑勺滑下一滴冷汗,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谁叫他半夜三更乱爬床。苏明沫想了想,想了又想,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活该。”
“哇,你太狠心了吧,就算不赔医药费,好歹安慰的话要说两句吧。”
“nonono!”苏明沫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了几下,道:“要赔也是你赔。”
慕天烬一愣,怎么就轮到他赔了呢?
哼,不懂吧?就知道你不懂。苏明沫“好心”的替他解释:“你看,这三更半夜的,你爬上我的床,我可以告你性骚扰,我受惊吓了,你的赔我精神损失费。”
慕天烬故意一脸好奇道:“你受惊吓了?”
“当然。”
慕天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感叹:“还真没看出来。”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赖账,反正你是一国之君,告你也没用,吃力还不讨好,这个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跟你要了。”
他笑道:“这还差不多。”
苏明沫摊开手:“至少学习费得补上吧。”
“学习费?”他学什么了?慕天烬一头雾水。
“刚才你被我踹下了床不是吗?”苏明沫耐心引导他。
“你还好意思说了。”
“先甭说这些,你就告诉我全身痛不?”
“痛。”
“那不就成了,学习费!”
慕天烬依旧一头雾水。
苏明沫“嗨呀”一声:“莫非你连这个都想赖?经我这么一踹,难道你没接受以后不要乱爬床的教训吗?小样儿,学着点,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慕天烬扶了扶额头,一副要晕倒的摸样:“你这个女人,真是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苏明沫正想继续索要学习费,嘴巴却突然被慕天烬捂住了,她顿时睁大眼睛大叫:“放开我。”可声音却只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她使劲掐了一下慕天烬的手。
慕天烬皱了皱眉,在她耳边轻声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她点了点头,慕天烬这才放开了手。
仔细一听,门外确实有人的脚步声,苏明沫不明白,都这时候,谁还会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外的时候却停住了,似乎在犹豫进不进门。
“乱夜?”
门外的身影怔了一下。
苏明沫长吁了一口气,果然是乱夜,当他的脚步声停止的时候,苏明沫就猜到了,如果是想要对她不利的人,又怎么会停在门外不进来。
慕天烬看了她一眼,身子向后一仰,躺了下去。
苏明沫下床掌了灯,去替乱夜开了门。
烛火微弱的跳动着,乱夜的脸色有些苍白,苏明沫摸了摸他的手,好凉。
“夜……怎么了?”苏明沫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乱夜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她,美眸一片空洞,他喃喃道:“月死了,水儿也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死了?前几天乱月不是还带着乱水离开了吗?怎么现在乱夜却说他们死了。
乱夜不说话,连嘴唇也染上了一丝苍白。
苏明沫摇晃着他的身体:“夜,他们怎么死的?”
乱夜低眉垂目:“我不知道,我刚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也很惊讶,是我们自己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我想去看看月,我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至少,我想要好好安葬他们。”
苏明沫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难受,你还有我呢。”
乱夜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盖哆嗦道:“我和月都是孤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患难,一起欢笑,在乱冥死后一起支撑起彩云山庄,把生意越做越大。可是,他死了,他就这样死了,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我真的快接受不了了。”
慕天烬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他知道,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苏明沫也蹲下身,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他,手越来越紧,她恨不得用全身的温度来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她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死了呢,不是要带她走,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吗?
苏明沫还记得那一夜,他抱着她的单薄的身体往外走,踏着满地的海棠花瓣。他说:“6岁的时候,她就说要嫁给我,只是没想到长大了后,她却完全忘记了当初说过的话,一心只想要和乱夜在一起,有些事她忘记了,我却记得如此深刻,仿佛那是昨天才发生的一般。现在真好,我和她可以重新开始了。”
苏明沫不得不感慨,真是世事难料,她不敢去想,若哪天她最在乎的人就这样死了的话,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去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阴冷的风吹得后院的树沙沙作响。
乱夜的身体越来越凉,他说:“沫儿,你知道吗?我最近老是做一个梦,我梦见你掉入悬崖,鲜血淋漓,我梦见你哭着喊我的名字,我却无能为力,我梦见你不是你,你已经变成了别人,沫儿,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苏明沫的喉咙像被塞了棉花,一个音节也发布出来,她多么想告诉他,那不是梦,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倾城,而是穿越过来的人,她多么想让他知道全部的事实,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她不晓得他知道后会变成怎样,她没有那个胆量去赌,去赌知道真相后的他不会去寻死,如果他死了的话……她真的不敢去想象。
许久的沉默后,乱夜才微微抬起头来,似梦呓般开口:“沫儿,我去找月,我要去找他。”
“我陪你去。”
“不,让我一个人去,外面很乱,我不想你有危险。”
“我陪你去。”她重复了一遍。
他的眼终于恢复了一丝温度:“沫儿,等着我好不好,我会很快回来。”
说完,便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转身离去……
苏明沫觉得全身都虚脱了,甚至没有力气站起身来,看着他起身离开的背影,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想告诉他说,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那么短,因为她怎么也够不着他单薄的身体……
她开始哭,无声的哭,只有眼泪簌簌的掉落在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天烬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慕天烬递给她一方手帕,她没有接,只是一把扑到了他的身上,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烛火把他们的身影投到墙壁上,紧紧拥在一起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美好,可是内心深处的痛处,又有谁明白?
微弱的光芒下,她长长的睫毛粘上了湿湿的泪珠,他心疼的看着她,问道:“你喜欢他?”
她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慕天烬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心里就像有一只手揪着般,痛得他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女人,我嫉妒了。”
苏明沫错愕的抬头,他那双带着莫名痛楚的凤眼就这样如此清晰的印在她的眸子里,她甚至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没有了往日的风流神韵,没有了往日的潇洒不羁,他深深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透。明明不是倾城,她明明就不是真的倾城,为何还要和倾城一样喜欢上那个叫乱夜的男人,如果,如果她能说喜欢他就好了,可惜,她对自己始终都只是抵抗,始终就认为自己是风流公子,对,他承认,他是很风流,他玩过无数的女人,可是,那都是在没有遇见她之前,为什么她就不肯看清楚他的心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颗心都已经被她伤得鲜血淋漓,从那夜她说她喜欢夏大爷开始,就一直滴着血……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他淡淡的,毫无情绪的念出了她在舞台上唱的歌词,嘴角努力扯出一个弧度。
苏明沫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眉宇中间的那条褶皱,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连哭都忘了。
慕天烬抓住她的手,苦笑道:“朕爱江山更爱更爱美人,女人,朕要你做朕的妃。”
他在她面前自称朕,就代表他真的认真了。
苏明沫迷茫的看着他,若是在平时,他说出这样的话时,脸上一定是看起来万分愉快的笑容,然后销售的挥袖坐在她的身边,轻佻的问上一句:女人,是不是感到万分荣幸。她一直以为,他无论说什么话都是跟她开玩笑的,可是现在,他确实如此悲怆的说出这番话,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连嗓子都有些暗哑起来,他说:“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对你说过,你迟早都会是我的女人。”
她摇了摇头:“我承受不起了,真的承受不起,慕天烬,我太累了,我的心好累。”
慕天烬的手不由得紧缩起来,几乎要捏碎她手腕的骨头,她疼得皱起来眉头,可并没有哼一声,也没有半点挣扎。
“苏明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慕天烬……我……”
慕天烬垂眉敛目,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听见了吗?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苏明沫嘴角微动,似乎是想对他说什么,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胸口因心跳而上下起伏,那种微妙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传到心底。
慕天烬继续道:“它啊,在跳动着,为你一个人跳动着,所以,你别让它停止好不好?”
他的脸离她很近,她看着他紧抿的嘴唇,蛊惑般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略带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很轻,很轻,就如一片羽毛飘落在他的唇上,他一把拿下她的手,如狂风骤雨般吻住了她的嘴,他把她的手摁在她的头顶,使劲的吻着她,狠狠的吻着她,恨不得将她的一切都夺过来……
她没有回应他,只是哭,不停的哭,眼泪从眼角滑落在地板上,染出了一片湿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眼泪莫名其妙就止不住了。
她哭着叫着他的名字,“慕天烬,慕天烬,慕天烬。”口齿不清的叫着,一遍又一遍。
慕天烬终究还是放开了她,然后身体一仰,躺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望着房梁发呆……
苏明沫跪坐在地上,头昏昏涨涨的。
烛光微微跳动,他突然坐了起来,用衣袖认真的擦着她的嘴唇。
她不解的看着他认真擦拭着自己的嘴唇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他,只是力越来越用劲,她的嘴唇几乎要被擦破皮。
她恼怒了,一把打下他的手:“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嘴唇火辣辣的疼,红肿得不成样子。
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几许落寞,他道:“你嘴唇上有我的味道,我把它擦掉。”
苏明沫的眼光瞬间黯淡。
他说:“我吻了你,你就哭得那么厉害,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好,我擦掉我刚才的吻。”
擦掉,擦得掉吗?
苏明沫大叫:“混蛋,你这个混蛋。”
慕天烬目光一沉:“你说得对,我就是一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
“咳咳……”
“谁?”凤眼瞬间闪过一丝冷冽。
“是我,柔儿。”门外的人柔声道。
苏明沫擦干眼泪,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去给柔儿开门。
风吹起柔儿身上单薄的衣服,苏明沫赶紧把她扶进屋子,搓了搓她的手心道:“不冷吗?”
柔儿咳了两声,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蒙了一层水雾。
苏明沫担忧道:“柔儿姐姐,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明明身子这么差,还穿得这么薄。”
“没事儿的,我刚只是上了趟茅房,经过你们屋子的时候,听你们似乎在吵架,有点担忧,所以就……”其实她撒谎了,她已经站在门外很久了,从他说出那句,“女人,朕要你做朕的妃”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门外了,她一直忍着想要哭出声的冲动,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狠狠抑制住自己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天晓得她有多么难受,那个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她就这样听着他痛苦的对别人表白,听着他的苦笑,听着他吻别人发出来的声音,整颗心就像瞬间被撕碎了般,可她还得伪装什么事都没有。如果刚才不是自己被冷风吹得咳嗽起来,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吧,刚才那种状况,他们哪有时间分神来注意门外是否有人,如果没被发现就好了,她就可以回房间狠狠哭一场,狠狠发泄一场,而不是在这里装没事儿。
“我给柔儿姐姐拿件斗篷衣。”
柔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慕天烬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刚才我的声音,没吓到你吧。”
“没有。”她的笑容里略带羞涩,也略带苦涩。
慕天烬从苏明沫手里接过柔儿的手,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苏明沫从衣柜里拿出纯白的斗篷衣为柔儿披在肩膀上,慕天烬替她紧了紧衣带道:“晚上出门要多穿点,不然病又会犯得。”
“嗯,我知道了。”
柔儿依旧那么温柔。
但苏明沫奇怪的是,慕天烬每次对着柔儿的时候,也变得温柔起来,究竟是为何呢?难道他喜欢柔儿,难道他刚刚那么认真的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都是假的?果然,这个花花公子,成天就知道勾三搭四,在对自己表白后还对柔儿这么好,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