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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是吗?那我就杀了他们!”目光放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六人身上。
苏明沫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是愤恨:“你敢!”
他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双眼冷若冰霜:“你看看我敢不敢,你若跟我回风烨国,乖乖做我的妻子,我会考虑放过他们,否则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别怀疑我的话。”
“沫儿,别听他的。”
“娘子,我们宁愿死,也不要你为了我们做他的妻子。”
“丫头,你要想清楚。”
苏明沫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段潇雨,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我爱你就够了。”
“我们不过发生了一夜情而已,你谈得上说爱吗?”
“我的心情,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就不想明白。”
“你是想禁锢我吗?”
“我可以退兵,放过凤鸣国。包括放过他们六个人。”
苏明沫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好。”
玥歌怎么也接受不了苏明沫的答案:“不要,娘子,不要……”
苏明沫走到了玥歌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狐狸,我会帮你报仇的。”
“不,我不报仇了,求你,不要丢下我……求你,不要做傻事,你不可能对付得了段潇雨的,我们去世外桃园好不好,我不报仇了……”
苏明沫痛苦的闭上了眼:“对不起。”
夏离的眉宇间依旧带着一缕轻柔:“丫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说过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和你分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食言的。”
“夏大爷……”苏明沫强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
“苏儿……”红衣少年对着她笑颜如花,眉间的红莲胎记妖艳万分,“我会救你出来的。”
“莲,我相信你。”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救我出来的。
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
苏明沫俯在了少年身边:“莲,我走后,请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我不想一辈子顶着别人的身份,活在他们心里。”
“好……”
苏明沫浅浅一笑,倾国倾城。
三年后。
风烨国,段府。
一阵清风拂过。桃花瓣如灵动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白衣女子走到桃花纷飞中,伸出手结果一片粉色的花瓣,在鼻尖轻轻一嗅,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意:“又一年春天到了,真漂亮,对吧?”
正蹲在地上给花施肥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丑奴,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女子想了想,又道:“你都来了快三年,为什么从来都不肯抬头看我呢?好奇怪哦。”
丑奴是两年前小雨雨给她找的花匠,大家都说他长得很丑,但她一点都不这样觉得,反而还很喜欢,很喜欢他。
他似乎知道自己喜欢桃花一般,这后院所有的桃花树都是他移栽过来的,每到春天,陶壶如火如荼的怒放,就如百里胭脂云,美得不可方物。
她蹲在他身边,他不习惯的往右移了移。
她有些无奈,他真不好亲近,每次她想要靠近他的时候,都会被他有意无意的拒之门外。
她叹了一口气,拨弄着地下的泥土出神……
蓦然,她的手被拿起,她错愕的看着他,他的左脸上,一块常常的伤痕从额头蜿蜒而下,直到下巴处,看起来有些可怖,但她却一点都不害怕。
他额前的碎发很深,苏明沫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伸出手指,在泥土上写出了一个字:“脏……”
女子没有想到,除了小雨雨外,她还能见识到这么好看的手,他的十指极细,极长,虽然上面沾满了泥土,但仍旧遮掩不住它的美……
女子靠近了他一点,他没有再躲。
她说:“不知道为何,我每次见到你就有种亲切的感觉,亲切得让我忍不住想靠近你。”
他的手僵硬了一下,再次在泥土上写出了字:不要再靠近我了,我很丑,怕脏了夫人的眼。“
她不满的嘟囔:”丑奴,你不要自卑好不好,不要躲开我好不好,你不丑,真的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如同我喜欢这桃花一般。“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
”娘,娘亲……“一声稚嫩的童音在后院响起。
丑奴淡漠的用手抹去地上的字迹。
苏明沫站起身,对着男子俏皮的笑了:”小雨雨,你怎么带小不点儿来了。“
几篇桃花瓣落在男子的肩膀上,男子蹲下身放下了两岁大的小不点儿女孩,浅紫色的眸光里带着宠溺:”想想醒来发现你不在就大哭,我这才带她来找你。“
小不点跑到了女子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角,露出几颗还未长齐的小牙齿:”娘亲,抱抱想想。“
”好,娘亲抱抱。“她一把捞起小不点儿横夹在肩膀下。
小不点儿扑腾着:”娘亲,痛痛……“
男子吐出一口气,走过来一把夺过孩子:”都两年了,你还没学会抱孩子……“
女子做了个鬼脸:“有你在嘛,是你心疼我,什么都不让我做,什么都不让我学的啊……既然如此,抱孩子这个艰难的人物就交到你手上了啊……”
“我是爹,不是娘,在这样下去,我怕以后连生孩子的事你都要让我代劳……”
“呜,如果你能生的话,我倒十分乐意这么做……”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哼哼两声:“我才不想长大,我要你照顾我一辈子。”
一株桃花树下细长的手指在泥土上抓出来了几条痕迹,被碎发遮住的凤眼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阴郁。
男子取下自己的风衣搭在她身上:“好了,回房间吧,这里冷……”
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感觉到有些冷,吸了吸鼻子,看着丑奴道:“我先走了哦,谢谢你帮我照顾这些花……”
丑奴没有抬头。
她有些落寞,随即恢复正常,一把揽过男子的手:“走吧,小雨雨……”
“嗯好。”
丑奴这才抬头,他习惯了在她转身的时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
然后这一次,他却对上了那个人的眼光。
那双浅紫色的眸子里,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大结局
月圆之夜。
阴暗的水牢。
惨叫声不停的响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三个坐在方桌前休息的黑衣人一脸不耐烦,其中一人已站起身抡起鞭子就往惨叫的那个身上抽去,这种戏码,每次月圆之夜都会上演一次,开始他还有些害怕,可经过这两年多来,他都打得麻木了。
被鞭子抽的囚犯反倒停止了惨叫,一双眼发出幽黑的光。
守牢的黑衣人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唾了一口:“再敢打扰爷睡觉,爷抽死你。”
囚犯蓦然抬头,那冷若冰霜的眸光吓得黑衣人退了一步。
囚犯再次低下头,黑衣人按住胸口吸了口气,回到了方桌前,趴着继续休息。
三道红光闪出,方桌上的三个黑衣人失去了意识。
另一个囚犯双臂悬吊半空,身上的红衣已经很褴褛了,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绝代风华。他笑得有些魅惑:“听你刚才那惨叫的是练成了?”
千明轩的脸上沾满血迹与汗水,不停的喘息着:“是,练成了。”
一阵极慵懒的声音响起:“练到第九层的感觉如何?”
“还能忍受。”
至始至终,乱夜都不出一声,身上新添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他闭上眼,神色之间满色复杂。
沫儿……城儿……呵……
月光从水牢的天窗上投下几抹银光,在发臭的污水里漾出一阵光波。
仔细看去,宽敞的水牢里一共关着五个人,双臂皆用玄铁打造的铁链悬吊在半空,每个人都是新伤旧伤遍布全身。
少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休息吧,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时机了。对了,千明轩,这段时间用内力护好你的心脉,否则噬心之痛到了极致,会要了你的命。”
“知道。”
“娘亲……娘亲……”
苏明沫朦朦胧胧中听见小不点儿的一声娘亲,伸脚踢了踢身边的人,闭着眼懒懒道:“去开门。”
段潇雨起身掌了灯,然后开门哄道:“想想,你怎么过来了,奶娘呢?”
小不点儿一下子抱住了段潇雨的腿,眨巴着盈盈的大眼睛:“爹爹,想想要跟你一起睡,要跟娘亲一起睡睡。”
段潇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小不点儿抱了起来:“好,想想跟爹爹娘亲一起睡。”
小不点儿刚被段潇雨放到软榻上,就爬到苏明沫怀里蹭,苏明沫按住她乱蹭的身子:“小丫头,别打扰你娘亲我睡觉。”
小不点儿委屈的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苏明沫惊得在软榻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顿时睡意全无,啊,她最受不了小孩子哭了……
段潇雨实在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躺在软榻上抱着小不点儿:“想想乖,不哭了啊。”
小不点儿扁了扁嘴:“爹爹,娘亲不疼,不疼想想。”继续抽泣……
“怎么会呢。”段潇雨一边安抚着小不点儿,一边看向苏明沫使眼色。苏明沫立刻领会到段潇雨眼神传达的意识,重新躺下,摸了摸小不点儿的头道:“小丫头,娘亲最疼你了。”
“真的?”两眼放金光……
“真的。”囧……
“那想想要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想想睡。”
“好,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
“是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想想睡,不是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睡。”小不点儿好心“提醒”。
段潇雨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明沫的后脑勺滑下一滴冷汗,咬牙切齿道:“段潇雨,真不愧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怎么会不聪明,对吧,想想。”段潇雨伸出手指逗了一下小不点儿,小不点儿点头如捣蒜:“嗯,嗯……嘻嘻……”
苏明沫彻底无语状态。
段潇雨手一伸,隔着孩子抱住了苏明沫:“怎么,今天终于醒悟了,笑得叫我名字了。”
“哼,小雨雨,小雨雨……”
“调皮……”
听到调皮两个字,苏明沫嬉笑了起来,她的侧脸在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水眸闪着琉璃的光芒,睫毛又长又卷,像把小扇子,一头青丝随意散在软榻上。他不禁心神一荡,用手勾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苏明沫睁大眼,看着他微眯的双眼和轻颤的睫毛,一点一点闭上了眼,低喃道:“小雨雨,我们要,要永远在一起……”
正与她纠缠在一起的舌顿时僵住,他放开了她:“睡觉吧。”
苏明沫不解,为什么突然就放开了她了?
怀里的小不点儿一得到新鲜空气就大口大口呼吸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爹爹娘亲,你们可以继续的,想想乖,想想不出声。”
呃……苏明沫的脸一下囧了……忘了小不点儿还在……
不过,小不点儿真的才两岁多吗?说起话来,真是连她都自愧不如啊。
“睡觉吧!”段潇雨抱着两人道。
“睡觉觉咯,想想好困。”
“嗯,睡吧。”苏明沫打了个哈欠,沉沉进入了梦乡。
烛光微弱,浅紫的眸光里带上几分落寞。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倔强的扬起脸:“段潇雨,我现在已经安分做你的妻子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我这样你才甘心。”
他心痛了,她每说一个字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额男人,要什么得不到?就算他想要这片江山,对于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遇见她之后,他知道自己错了,以前的想法真的通通都错了,他错在误以为他什么都可以得到,可最后却得不到她的一颗心,就算她怀着他的宝宝,她也对他没有半丝男女之情。他曾经以为,自己对什么不屑一顾,久久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后悔了,如果那一夜后,他没有走,如果在一夜后,他留在了她的身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至少,再见时,他和她亦不会沦为敌人。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意识到自己心里真正所想的时候,便开始每夜策马在京都寻找她的踪影,盼着奇迹能出现在他面前,盼着她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而,再见时,她身边已有众多个他。为了她,他不惜以他们作为筹码,把她绑在他身边,她却说,段潇雨,你给我记清楚,就算我现在是你妻子,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你。
他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他想尽一切办法讨她欢心,希望她高兴,唤来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冷漠的疏远。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爱则已,一旦爱上,就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他捏住她的手腕,他恨她的绝情,他恨不得把她的心逃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他每说一个字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一般,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般,“要怎样我才肯甘心?苏明沫,你比谁都清楚,我要的很简单,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即使他要的这么简单,她亦不可能给他,想到她所做的一切,他有些愤怒了,“你真的有安分做我的妻子吗?别告诉我你枕头下的那把匕首是放着好玩